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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副由无数巨型岩石砌成的围墙,水花声从围墙后传来,围墙连着地下室的墙壁,在斑驳的墙壁上似乎是被人工开凿出了一个巨大的洞穴,海水大概就是源源不断地从这个洞穴里流进来,形成了地下室的活水循环。
池中的海水颜色很深,几乎一点看不见水面以下的东西。并且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室内外温差的缘故,在围墙上方飘着一层浓浓的白雾,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只能听见围墙之后,海水被划开的声音,似乎在那池海水中,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的游动。
“一群土包子。”雷欧萨嘟囔着,“是枝枝在里面,她已经去拿那个木盒了。”
那个女人已经下去了?麦加尔和凯撒交换一个眼神,俩人互相较劲了一会儿后,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见海象员同志颠颠地一溜小跑,跑向围墙边那唯一的一架梯子。
“跑那么快干嘛,小麦加尔。”雷欧萨在后面不急不慢地说风凉话,“那个盒子就算抢到了你们也打不开,急什么急——”
红发少年话一落,忽然从围墙后面传来哗啦啦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只洁白的、如同碧藕般的手臂攀上了长满了青苔的围墙边缘,那双显然是属于女人的手臂上面全是晶莹的水珠——在梯子上扒着的麦加尔被劈头盖脸地浇了一脸,他抬起头,愣了愣,正想说些什么,正对上一双漂亮的双眸。
“是你!”那双瞳眸中立刻染上了笑意,“你果然还是回来了!”
枝枝双臂轻轻一撑,紧接着,整个白花花的身体从海水中破水而出,带起的水花卷起无数细腻的泡沫,她赤。裸着年轻的身体,长长的头发遮盖住胸前的隐。私部位,轻轻将手中的木盒子放在围墙边缘,少女修长的腿迈开转过来挂在围墙边上,洁白的肤色和青黑的围墙形成了粗目惊心的对比。
在她的身后,动荡的水面上,隐隐约约出现一条有规律的波纹,那是有什么大型鱼类游过才会留下的水痕。
想到了之前提到的那条百年鲨鱼。麦加尔漫不经心地瞥了池中一眼,之后,沉默地伸出手,枝枝先是怔了怔,显然没有料到黑发年轻人会有这个举动,但是很快地,一个明媚的笑容出现在她漂亮的面容上,伸出手拨开了因为湿水而粘在脸上的头发,她抓住麦加尔手,一个借力,无声而轻盈地落在了地面上。
那只覆满了水草和贝类生物的木盒子,就放在枝枝脚边。
“这个木盒子放在这里很久了。”枝枝看了眼脚边之后,笑眯眯地说,“没有人能打开它,只有能够打开它的人,才能把它带走。”
凯撒:“我会想办法打开它,把它给我。”
“不行,”枝枝撅起嘴,“如果你们不能打开它,我就要把它放回去了——木盒子必须交给那个‘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男人啧了声,似乎对这种莫名其妙的传说非常不以为然。
然而此时此刻,一直不说话的海象员却开口了,他脱下衬衫,在船长大人不赞同的目光下披上少女的肩,然后语出惊人地问:“枝枝,你要不要加入怒风号?”
“什么?”船长大人被这忽如其来的插曲搞得愣了愣,“你脑子有毛病啊?”
麦加尔只是瞥了他一眼,几百万年没人敢给他这种眼神的凯撒大爷难得噎住,满脸无语地看着他的海象员在他面前勾搭女人。
麦加尔:“要不要?”
枝枝先是表现的似乎很惊讶,然而,她想了想,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少女抓紧了身上的衬衫,往麦加尔怀里蹭了蹭:“怎么,要买我呀?”
“恩。”海象员点点头,居然异常认真。
不远处的船长大人差点被他这声理直气壮的“恩”气个半死——搞什么,谁批准的?你恩个屁!
“我是酒吧里最红的舞女,所以赎金很贵哦,”枝枝凑近了麦加尔,笑眯眯地说,“要五千个金币呢。”
“没关系,”麦加尔淡淡地说,“问船长借呗。”
“狗屁!”在雷欧萨幸灾乐祸的目光下,凯撒很艰难地压抑住把黑发年轻人拖过来暴揍一顿的欲。望,“老子才他娘的不借给你!”
麦加尔:“快点啊,少废话,钱拿来!”
雷欧萨:“啊啊啊不公平o(≧口≦)o,我也要到怒风号去!”
不爽到极点的船长大人:“好啊,来啊,几百艘船的甲板等着你去擦。”
雷欧萨:“那我要和小麦加尔住在一起!o(≧口≦)o”
不爽到极点的船长大人:“不好意思,他跟我住。”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儿子翅膀硬了要娶媳妇。
最终的结果是凯撒黑着脸,给满脸是血的酒吧老板写了个价值五千个金币的欠条。
……
天亮之前,手中拽着那只木盒子,身后牵着一只多出来的红毛矮子和一名妙龄少女,比来时更强大的队伍踩着月光,听着耳边的酒吧里喧闹异常沉默地走在来时的路上。
还是由麦加尔和凯撒走在队伍的最前头——
想跟上去的雷欧萨被雷克用暴力强行留在了后面。
船长心情恶劣,闲杂人等勿进。
花了船长巨额的海象员同志老老实实,一路上连废话都少了不少。船长大人先是觉得自己花五千个金币买了个难得清静,路走到一半,越想越不对劲——猛地转过头,微微眯起眼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凯撒凑近麦加尔,一把粗暴地拽住后者的衣领拽近自己压低声音问:“我要是不答应给你钱买那个女人,你怎么办?”
麦加尔回望他,黑色的瞳眸在黑夜中却显得异常晶亮,那双狗眼很真诚很坚定:“不怎么办,无论如何也要把她买回来,哪怕是在酒吧跳一年的脱衣舞。”
众人:……谁要看!
凯撒:“哼。”
麦加尔:“你哼什么哼。”
凯撒松开海象员的衣领,满脸不屑:“跳脱衣舞?谁要看。”
麦加尔:“……你管我,灯光那么暗,谁管我长什么样。”
众人:……还真想得开。
这番话却让凯撒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停下步子猛地转过身:“怎么,你这是要给我戴绿帽子?”
众人:神马!——船长你!!
麦加尔:“…………?”
凯撒:“胆子不小啊。”
麦加尔:“……”
凯撒:“明天给老子滚去擦甲板,天黑了去雷克船上,少在我船上碍眼。”
麦加尔:“为什么?凭什么?”
凯撒:“凭我是船长。”
麦加尔:“船长就能随便吃醋了?”
凯撒:“我没吃醋,滚。”
众人:……你们两个快住口。
麦加尔:“那枝枝怎么办?”
凯撒:“你买回来的宠物,还让老子替你养?人给你买回来了,要怎么用,自己看着办。”
麦加尔:“不可以是给你戴绿帽子的方式?”
凯撒:“……”
“啊?”海象员同志贱兮兮地凑上去追问,“你说啥?大声点儿。”
凯撒又哼了一声,黑夜中,男人的声音仿佛被海风吹散,却又显得异常坚定不移。
“不可以。”
71
71、第七十一章 。。。
于是一夜过去;太阳拨开迷雾;从船舱打开的窗户里洒进来照亮了大家白花花的屁股腚。所有刚起床的怒风号船员甚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揉开眼屎;惊恐地发现他们的船队队形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原本几十条船的大型船队忽然变成了上百条船只的巨型船队,原本清一色飘扬着德国的旗帜里;不太和谐地有规律冒出几面西班牙帝国旗帜。梅诺卡的码头被塞得满满当当不说,当凯撒黑着脸下令起航;船队吱吱呀呀活动了起来……上百规模的船队俨然成了海上霸王,百条船只井然有序排列整齐拉成了长长的队伍,等到最后一艘船离开岸口的时候;主船怒风号已经开始出了几个海里那么远的距离了——
而从前并驾齐驱的主船和大副船只的旁边,今个儿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另一艘和怒风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三栀大桡船。
有趣的是,这艘三栀大桡船不久前才对黑色海狼的船队搞过偷袭,哪怕它化成灰,对其恨得牙痒痒的怒风号船员也是认得的——这山寨版的怒风号,整个地中海上只有一艘,不是黄蜂号,还能是谁?
不过今早从头到尾也没看见那红毛矮子精力过度的大吼大叫,看样子,黄蜂号的船长好像不在自己的船上?
……搞不懂。
主船怒风号的船员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莫名其妙与黄蜂号搞合体的震惊与抗议,船舷那边又传来了一个糙汉子的大吼大叫,于是一群人扔下早餐呼啦啦地冲向八卦中心点,几十个船员扒在船舷一侧使劲儿伸头往下望,搞得怒风号船体都变得倾斜——
没人发现,晨练完毕赤裸着上身的怒风号船长此时此刻正站在三层楼的甲板上,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哇,女人!”
“漂亮妞儿!这是什么!船员福利吗?!”
“嘿,小妞,早上好啊!”
……
人们兴奋地发现,怒风号的右边船舷上,此时此刻牵着一根长而粗的麻绳,麻绳从船舷开始,紧绷地连接着一艘小渔船——就像一只大狗牵着小狗遛弯儿似的,怒风号拖着这艘小船平稳前进,最美的是,各种设备齐全还具有船舱的小渔船上面蹲着一个妙龄少女,此时,这傻妞正扬着灿烂的笑脸,和一群饥渴过度的海盗们大声地问候早安。
本着女人不能上船的基本规矩,给奴隶买了宠物之后,船长大人走到怒风号面前才想起来还得给宠物买个笼子。
于是凯撒阴沉着脸,转头踹开早就打烊的船只贩卖商的店门,给枝枝买了艘不错的渔船,又花了三百金。
一晚上花费了五千三百个金币,哪怕是凯撒,都会心疼得脸泛绿。
点燃一支烟草,抹了把身上因为清晨训练而冒出的薄汗,船长大人眯起琥珀色的瞳眸,不动声色地转身回到船长休息室内——
昨天才下过了雨,今早清晨的阳光将那些湿润的气息都蒸腾了起来,船舱里尤其闷热潮湿。此时在凯撒身后的船长休息室里异常安静,除了走向甲板的窗户打开射进一丝丝阳光,里面一片昏暗,气氛安详的仿佛不像是清晨已经来临——宽大的床上,隆起一个巨大的鼓包,正随着鼓包下的人的呼吸均匀地起伏。
冷哼一声,觉得十分碍眼地移开视线。拉开扶手椅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黑暗之中看不清男人的面部表情,点燃了一根蜡烛,昏暗的光芒只够照亮办公桌那一块范围,却丝毫影响不到大床所在的方向。
凯撒长手一伸,顺手捞过了昨天被随手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个神秘木盒子——叼着烟,随手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价值不菲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开始清理木盒上面的水草和贝类寄生物,烟雾朦胧之间,木盒古朴精致的雕刻纹样渐渐出现在男人的眼前……
男人这才发现,木盒上面甚至没有锁,却如同用什么东西粘合住了似的,木盒上甚至看不见盖子和盒身的连接缝隙……暴力破坏的想法只是稍纵即逝,在海上那么多年,黑色海狼什么宝贝没见过?异常珍贵的秘密文献装在特殊工匠制造的盒子里,暴力破坏直接启动里面的小机关将里面的文献一齐破坏掉的那种亏,他也不是没吃过。
皱皱眉,大手试探性地捏住木盒两端,微微使力——三秒后,手下纹丝不动的手感让男人露出一个稍显错愕的表情。
搞什么?居然真的打不开。扔开盒子,有些茫然地将烟屁股从唇边拿开,船长大人难得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