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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些事情,六年前,便错了!
这是陆远山这辈子第一次怀疑自己,可似乎,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握紧了颤抖的手,直到寒意侵蚀了身体,才挪了挪脚步,重新回到病房。
刚刚踏入住院楼,就看见了马弈焦急的神色,心中一顿,脑海中回想起梅佳琪的话。
“我从来不知道,您所谓的关心,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听信那个贱女人的话,来毁灭您女儿的幸福!”
隐约间,好像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马弈本以为,梅佳琪与陆远山找了一个无人的病房,在那里说话,于是,一间一间的寻找,然而,找遍了整个住院楼,都没能找到,心里有些焦急,正打算出去找找看,就看到了从门外进来的陆远山。
于是,他毫不迟疑地就走了过去:“伯父,小梅儿呢?”
陆远山看着马弈,也不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了一句:“小弈,我两个女儿,你究竟喜欢哪一个?”
马弈一愣,想了想回答:“伯父,一直以来,我喜欢的都是小梅儿,除了她,再没有喜欢过别人。说句实话,倩影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顿了一下,马弈又补充:“伯父,如果您还认小梅儿这个女儿,我希望您不要再做什么让她伤心的事情。”
陆远山露出一抹苦笑:“或许已经迟了。”
“您对她说了什么?”
陆远山笑而不答。
“小梅儿呢?”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说来,他这个父亲真的很不称职,到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大女儿!
然而,他又了解谁呢?
当年,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前妻,可是前妻却选择了那样惨烈的死法。
现在,他以为自己了解男人,却伤了自己女儿的心。
马弈皱眉看了一眼眼前的中年男人,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医院,心里一片着急。
他虽然不知道陆远山和她说了什么,可是,如果不是伤了心,他的小梅儿绝对不会一声招呼就不打,突然离开。
马弈心中有些惶恐,这么晚了,她一个女人,能够去哪里?
担心梅佳琪还在医院,于是,他一个人找遍了医院里所有的角落,寒冷的风,凛冽刺骨,刮得脸疼,可心更疼。
那个他心爱的女人啊,如今受了伤,会不会像当年一样,缩在哪个角落里,独自舔着伤口?
心中一悸,面上的焦急更甚,寻遍了整个医院,都没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最后开车,离开了医院,先是给祖宅那边去了电话,未免老爷子担心,只是委婉地试探一下。
“喂,李婶,我和小梅儿晚上不回去了,您让老爷子早些睡吧。”
“孙少爷,您和琪琪在医院里安心,老爷子我会伺候好。”
匆忙几句,挂了电话,马弈心中担忧更甚。
她没有回祖宅,想了想,他开车去了自己的住处,回到那里,看到的不过是空荡荡的房间,森冷的房子,显示着,这里已经有好些天,没人住过。
马弈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无边的恐惧,蔓延开来,心中惶恐不安。
她的手机,他打了无数遍,可回答他的,永远是那一道冷漠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身体冷,可是心更冷。
猛然,脑海中滑过一个可能,他拿起车钥匙,就跑到了梅佳琪以前住的地方,彼时已经深夜十二点,当他满心欢喜,打开门时,看到的不过是一片黑暗,他四处找了找,什么也没能找到,除了满屋子的灰尘,什么也没有。
她没有回来,可是她去了哪里?他的小梅儿去了哪里?
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
睡梦中,听见一阵铃声,陆翊拿过手机,接了起来,耳边传来的是马弈嘶哑的声音:“喂,哥,小梅儿有没有去找你?”
陆翊一惊,猛然坐起,面容紧绷,沉声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哥,我把小梅儿给弄丢了!”
……
、第九十四章 因你在,这个冬天不再寒冷(6)
喧嚣的酒吧内,两个女子坐在吧台边,喝着酒。
“怎么了?是不是医院那边出了什么事儿,大晚上的,把我喊过来,让我带你来喝酒?”
何叶看着自己旁边坐着的女子,从刚才进入酒吧,这不过才半个小时,已经几杯酒被她灌下了肚,那么生猛的喝法,就算是男人都撑不住,她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何叶伸出手,将梅佳琪手中的酒杯夺了过去,皱着眉,“别喝了,敢情你也想进医院,让你家马少伺候着,是不是?”
听见“马少”两个字,梅佳琪身体僵硬了片刻,原本想要去夺酒杯的手,又讪讪地收了回来,放在吧台上,垂着头,飘逸的秀发,垂到额前,遮住了面上的表情瑚。
酒吧内,灯光闪烁,七彩的灯交织在一起,打在众人的面上,何叶偏偏看不清眼前女子的面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这样?”梅佳琪低喃着,细小的声音,很快被舞厅里喧嚣盖过铄。
可何叶还是听到了她的呢喃,只是她不太明白,她究竟是在说谁?这事儿,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准是情侣间吵架了,可眼前的女子和那个男人不会!
何叶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她就是觉得,马弈绝不会惹得梅佳琪这样伤心。可你要是让她说出梅佳琪口中的那人是谁,她也不知道。
“琪琪,你怎么了?今天后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这样闷头喝酒,也不是事儿。”
轻柔的声音,传到梅佳琪的耳边,她抬起头,透过迷离的灯光,瞧见了身边的人。
她们认识不过一日,可那个时候,当她从医院里出来,第一个冒进脑海中的人,就是她。
明明她可以找小陈,可她没有。也许,梅佳琪觉得,眼前这个人身上,有一种亲人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小叶子,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还有什么脸这样做?六年前,母亲为了他选择了自杀,六年后,他还要逼着我,死在他的面前吗?”
说着,梅佳琪又觉得一阵难过,伸手夺过何叶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何叶只是那样看着她,并没有再伸手阻止。
因为她看清楚了她眼中的伤,那样沉重的伤,好像压着一座大山,如果没有一个发泄口,迟早会被压倒。
因为她明白了她心中的伤,却原来,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子,竟然那样的脆弱,脆弱到她此刻的一句话,都可能让她轻易地倒下。
她心痛了,为了眼前的这个可怜的女子。
她在红尘中打滚了多少年,从来没有为哪个人心疼过,可偏偏眼前的人,让她心疼的无法遏制。
何叶仰起头,目光滑向那幻彩的灯光,目光开始迷离了起来,耳边是女子嘤嘤的哭泣,一向潇洒的她,突然难过了起来。
她想,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马弈会那么义无反顾地爱上眼前这个小妮子,因为她让人心疼。即便她这个刚刚见过她不过几面的女人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个与她打小一起长大,陪着她一起走过那段艰难时光的男人?
何叶将目光落在梅佳琪的身上,突然有些气,气她在这里喝着闷酒,气她在这里自暴自弃,而那些逍遥的人,还是照样逍遥。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而清脆的巴掌声,在喧闹的舞厅响起,原本正在跳舞的人,都被这阵仗吓住了,众人愣了片刻,又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调酒师Jack在一边已经瞧了很久了,也没有料到那个妖媚的女子,竟然会打另一个人,以为这两人吵架了,想着向前劝解。
“这位美女——”然而,他的话刚出口,后面的话,就被何叶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梅佳琪垂着脸,沉默着,手里还握着酒杯,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心里更疼。
一会儿之后,她微微抬起头,侧过脸,望向何叶,凄惨一笑:“叶子,你再打我一下好吗?”
何叶也不与她客气,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何叶的巴掌也随之落了下来,还带着何叶噼里啪啦的责骂声:“梅佳琪,你装出这样一副凄惨的模样,究竟要给谁看?给那个负心汉看?他早已经逍遥去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与那个女人和孩子过得欢欢喜喜,这么些年,他什么时候想起过你?为了那样一个父亲,你用得着这样糟蹋自己?”
“还是你要给我看?我不是什么好人,不是那个可以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整天担忧你的马弈,甭给我板着脸,瞧着都闹心,我真是吃错药了,大半夜的跑到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陪着你瞎折腾,走,跟我走,别在这儿,污了众人的眼,搅了大家的兴致。”
说着,何叶就要拉着梅佳琪离开,可她却坐在那儿,没有移动分毫。
何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垂头的梅佳琪,半晌,在嘈杂的音乐声中,传出了一道低迷的声音:“叶子,你说的对,可是,你能够允许我,最后为着他伤心一回吗?毕竟那人曾是我敬爱的爸爸!”
一声“爸爸”伤透了她的心,却牵动了何叶的心!
那喑哑颤抖的音调,让何叶的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一下子,身上的气焰,全部消散无形,面上滑过无奈的笑。
她松开了梅佳琪的手,重新坐回了吧台边,“我真是怕了你了,怎么认识你这么一个人,喝酒可以,如果马少找来,你可要帮我,听到没?”
“嗯。”梅佳琪点头,面上露出欢喜的笑。
她想,这一天,她虽然过的不开心,可终究有一件让她开心的事,那便是她认识了何叶。
看上去很厉害的女人,可到底有着一颗柔肠百转的心。
“何叶,你是一个好人,即使你打了我,也依旧是一个好人。”梅佳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醉了,可她隐约晓得,自己此刻的笑容一定有些傻。
可她不晓得,何叶却愣在了那个笑容里,纯洁干净的,带着些傻气的笑容里。
见惯了那些虚伪的笑,才明白,这样干净的笑容,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于是,何叶想,为了这样一个笑容,就算是今天喝倒下了,她也甘愿。
这样的想法,刚浮现在脑海,何叶又摇摇头,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样矫情了?不过,陪着眼前的人,矫情一把,又何妨?
“上酒!”何叶一拍吧台,颇有古代大侠中豪气云天的模样,梅佳琪在一边,歪着脑袋,看着何叶这副模样,嗤嗤地笑了。
何叶就该是这样豪爽的样子!
一杯酒一杯酒的上来,两个人喝的不亦乐乎,好像是卯足了劲,要将这一生能喝的酒,全部喝完。
何叶的酒量,自是不必说,那是常年在酒场里练出来的。梅佳琪的酒量也不差,虽然她很少喝酒,也许是因为遗传,这么些年,她还没有醉过。
然而,今天,两个女人彻底疯狂了一回,不管不顾,只是往肚里灌,看的Jack一阵无奈,只想着,这好酒都被眼前的两个人给白白浪费了。
许久之后,Jack接到了一个指令,回来之后,便将两个人杯中的酒,换成了纯净水。
梅佳琪喝着喝着,觉得味道不大对,晕晕乎乎中,含笑望着何叶:“叶子啊,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调酒师故意欺骗我们啊,我们明明要的是酒,怎么一点酒味没有呢?”
陪着梅佳琪喝了这么多,何叶也有些醉了,听到梅佳琪这么一说,转头,对着吧台里的Jack乱抛媚眼:“我说小帅哥,你们这酒是不是掺假了?”
原本,梅佳琪说的时候,声音就不小,刚巧被Jack听到,心里就有些哭笑不得,现在再看到何叶的举动,更加无奈。他没想到,两个看起来高贵典雅美丽的女人,醉酒了竟然这样,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那哪里是掺假的酒,根本就是纯净水,可他能说吗?
不能。
所以,他只能赔笑着:“两位美女,这明明是酒,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