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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麻烦了吗?”靳峰显然有些着急。
“没……没事。”叶雁痕显得更着急,“舅舅,只有萧邦一个人在医院里吗?”
“孟欣在那里。”靳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我马上回医院。”叶雁痕感到一阵发晕。她挂了电话。
“锦帆,你是跟我回医院,还是回家?”叶雁痕问呆立在那里的苏锦帆。
“随便。”苏锦帆向自己的车走去。
孟欣的脸色变得很苍白。她定定地看着萧邦,嘴唇哆嗦了一下,将要说的话活生生咽了回去。她对萧邦刚才的判断,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病房内安静下来。萧邦叹了口气,道:“孟小姐,其实,你并不真的想杀我,否则又怎么会故意露出破绽?”
“我故意露出了破绽?”孟欣终于开口了。
萧邦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你化装成护士进入病房时,故意将护理车推得很响,以引起我的注意,因为你担心我真的睡着了,这是第一个信号;第二个信号,你在挂吊瓶时,故意显露出生手容易犯的错误,没有先将原来的吊瓶取下来,因为你用眼角的余光已经瞥见我微微睁开了眼睛;第三个信号,你故意将新瓶摇了摇,让我看见新瓶里泛起异样的水花,意在暗示我此溶液有毒。然后,你才慢慢地将针头扎进毒液里,好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拔下左手手背上的针头。做完这些,你做出很吃惊的样子看着我,然后拔出匕首向我刺来。以你的功夫,完全可以攻击我的伤处。可是你却故意将匕首刺向我的胸口,以便我防范。所有的这一切,都说明你是故意要留我这条命,因此设计了这几个破绽。”
孟欣的表情,好像是在听萧邦讲故事。等萧邦说完,她才说:“我既然是要来杀你的,为何要故意留下这些破绽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因为你必须来。”萧邦说,“在暗杀我这个问题上,你似乎已别无选择。你这样做,是想让指使你的人相信,由于我的防范很严密,所以暗杀活动失败了。”
孟欣的肩膀微微地抖动了一下。她回避着萧邦的目光,涩声说:“难道你真的什么事情都知道,什么细节都能识破吗?”
“事实上,一开始我虽然嗅出了杀气,但并不能确定是你。”萧邦说,“可是,当我托着你的手时,我已断定是你。否则,你又怎么能够从我的手里逃脱?”
孟欣一震,颤声问:“你怎么能够断定是我?”
“因为同样的一只手,曾救过我的命。”萧邦叹了口气,“是这只手,将我的伤口洗干净,将我体内的子弹挑出来,为我包扎伤口。这样的事,我一生都不会忘记!”
萧邦的眼里居然有雾,但他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而孟欣的双肩已开始抖动。她再也忍不住,任凭泪珠滚出眼眶。
“萧大哥,你知道吗,我去而复返,支开了靳局和叶雁痕她们,还是要来杀你!”她使劲地咬了一下嘴唇。
“我知道。”萧邦说。“我的命是你救的,按理说,我应该让你拿走。可是,我刚才挑明此事,就是要告诉你,我要活下去。因为,‘12。21’海难还没有告破,我不能死!你知道吗?我并不是怕死,而是我不能死!”
“你是要我放过你?”孟欣抹了一把眼泪,看了看表,急切地说,“萧大哥,既然我去而复返,就必须要你的命,否则……”
“否则,你就得死。”萧邦又叹息了一声,“这其间好像别无选择!”
“只有一个选择,”孟欣扑嗵一下给萧邦跪下了,“萧大哥,只要你答应我,离开大港,永远不要再参与这场海难的调查,我就会放过你!萧大哥,我求你了!”
看着声泪俱下的孟欣,萧邦心里一片茫然。但这种悲悯被更大的责任所淹没。“不行!”他沉声说。
孟欣突然将手伸进后腰,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枪,对准了萧邦。
“你不要逼我……”她的手指已扣上了扳机……
叶雁痕疯了一样加大油门。宝马像离弦之箭射过城区,在医院门前停下。
她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三楼,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一名医生负手站在病床前,一名护士正在收拾床铺。
床铺上没有人。萧邦已不知去向。
叶雁痕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大声叫道:“病人呢?”
“我也不知道。”医生很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我在值班室里看书,好像听到这个病房里有一声尖叫,便同护士一起过来看个究竟。可是,当我们走进这个房间时,病人就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叶雁痕问。
“几分钟以前吧。”那医生很奇怪地打量着她,“叶总,这个病人是您什么人?怪怪的。我可是遵照您的吩咐,让他住最好的病房,用了最好的药……”
叶雁痕没兴趣听她罗嗦,只是说了声“谢谢”,便冲出房间,下了楼。
靳峰正从车上下来,差点与叶雁痕撞个满怀。
“怎么啦?雁雁?”他有些吃惊地问。
“萧邦不见了。”叶雁痕快要哭出声来,“一定是孟欣这个贱人对他下毒手了……”
“不要着急!”靳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回去休息,我负责帮你找到萧邦。”
萧邦将靳峰给他的警大衣裹在身上,迎风而行。长街很静,静得能听见自己踩碎冰渣的声音。
几分钟前,孟欣用枪指着他。
“你只要一开枪,就会被抓住,你也活不了!”萧邦沉声说。
“你不要逼我……”孟欣握枪的手在晃。
萧邦担心手枪走火,干脆闭上眼睛。
面对枪,自己又受了重伤,他毫无办法。
突然,孟欣哭出声来。萧邦感觉孟欣已扑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他,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当他睁开眼睛时,孟欣已冲出了房间。
萧邦心里一阵酸痛。他知道,孟欣没有杀她,但她这一去,必遭凶险。
他想也没想,一下坐了起来,挣扎着将靳峰给他的大衣穿在身上,套上鞋子,轻轻地出了病房。
医院在酣睡,没有一点声音。
他迅速下了楼,出了医院。大街上空无一人,昏黄的路灯像恹恹欲睡的老人,萧邦感到一阵眩晕。
他抬眼望去。在左前方100米左右的胡同口,似乎有一条纤细的人影一闪。
难道是孟欣?
他想也没想,追了上去。他要找到孟欣,想办法帮她摆脱控制。
他冲进了胡同口。
胡同很深,两边都是高墙,越往里走残雪越多。经过两天太阳的曝晒,积雪还没有融化,说明这条胡同人迹罕至。
萧邦喷出一口热气。他突然觉得,空气里有一种异于寒流的东西正向他射过来。
他停下了脚步。
果然,淡淡的星光下,一条纤细的人影立在他的前方,仿佛是一根早就钉在那里的木桩。
萧邦的眼眸闪了一下,立即辨别出这条人影不是孟欣,而是上次在地下室与他交手的那个瘦子。在能见度如此低的晚上,此人居然还戴着墨镜。
紧接着,身后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萧邦转过头,就看见一胖一瘦两条汉子慢慢地向他走来。
萧邦站定,深深地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然后轻轻地耸了耸肩。肩头的疼痛,使他更加清醒。
“别来无恙?萧大侦探!”前面的那个戴墨镜瘦子冷冷地说。
“有恙,而且是大恙,差点被人一枪打死了。”萧邦居然打了个哈哈,“原来是李二哥、杨三哥和许四哥啊!”
“哼,算你消息灵通!”李二哥冷笑,“上次饶你不死,想不到你还是不长记性,还要追查什么海难,结果差点把小命丢掉。兄弟们看你太辛苦了,今天特意来慰问慰问你。”
“感谢三位老大的好意。”萧邦展颜一笑,“我看,三位老大今天这架式好像不是来慰问的,倒是我应该向李二哥问候。”
“问候我?”李二哥一脸狐疑,“老子有什么好问候的?”
“上次你为了吓唬王啸岩,锯掉了自己一根手指,不知好了没有?”萧邦哈哈大笑,“据说当时你出门后飞跑向医院,不过还是晚了一点。虽然接上了,但到现在都伸不直,是真的吗?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
李二哥咬了一下牙,低头看了一眼还缠着纱布的左手,恨声道:“萧邦,如果今天你能走出这个胡同,老子要是再出来混,就是他妈的王八蛋!”
萧邦突然收起笑,冷冷地说:“李老二,别以为你那几下子就能出来混。你是被人利用了,你忘了你们的老大临死时说的话吗?他叫你们过安份日子,不要走他的老路。你认为你找到了新的靠山,就可以胡作非为?念你也是条汉子,罪不当诛,你领着杨三许四赶紧走人吧!”
胖子许四怒喝一声,突然从背后拦腰抱向萧邦。萧邦脚步一移,许胖子扑了个空。
紧接着杨三晃了一下身形,欺身而进,突然一个深蹲,疾伸右腿,猛扫萧邦下盘。萧邦根本没有看他,腾空一跃,稳稳站在地上,眼睛始终盯着李二。
这几个动作如电光石火。然而李二仍然没有动,死死盯住萧邦。
杨三许四一击没有得手,见老大没有动静,便各自站好方位,伺机而动。
空气似乎就要凝结。四人木桩似的站着,没有人动,谁也不再说话。
这样僵持了大约三四分钟,那李二突然轻吁了一声。这吁声似乎是三人的暗号,但见三条人影迅疾地扑向萧邦。李二率先出手,铁爪般的右手直攻萧邦咽喉;杨三飞起连环腿,攻击萧邦腰部;许四半蹲身体,猛扫萧邦下盘——三人均从各方封死了萧邦的退路。
让三人没想到的是,萧邦居然半步都没有挪动。但见他疾伸右手,一把抓住了李二形如铁钩的右掌;左手一探,刚好抓住了杨三的脚腕;而许四的扫腿,结结实实地击打在他的小腿肚上。
只听“咔”的一声,李二的手指折了四根;杨三突然觉得身子一轻,被萧邦活活扔了出去;许四更惨,他感到自己的胫骨打在了一根铁棍上,顿时抱着小腿,疼得坐到地上去。
战斗在一瞬间就分出了胜负。李二和许四一个伤了手,一个伤了腿。杨三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李二用还未痊愈的左手握着受伤的右手,咬牙道:“你……没有受伤?”
“我受伤了,但对付你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萧邦冷笑。
“那……上次在地下室,你……你怎么输了?”李二还是不信。
“那是我故意让你们赢的。”萧邦说,“因为那时我并不知道你们的来历,需要时间调查你们,因此给你们留了一条活路。”
“那……现在呢?”李二双手均已不能再动,他的信心已失。
“现在的情况有所不同。”萧邦说,“因为我已经清楚了你们的来历。你们来大港的主要任务,就是跟踪和监视我的行动,阻止我进行调查,必要时会对我下毒手。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在我住院后就守在医院附近了。倘若我没有被人弄死在医院,就是你们的事了,对吧?”
李二哼了一声:“萧邦,算你能耐!但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你不滚出大港,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萧邦懒洋洋地伸了一下脖子,对李二说:“这个,李二哥就甭操心了。至少,现在我还活得好好的,而你们几个的情况似乎并不太好。”说着,他缓缓地走向李二。
李二身体微微一颤,但他竟毫无办法。
萧邦的手突然一伸,完全模仿李二刚才的招数,准确地卡住了他的咽喉。
李二疾出右腿,猛扫萧邦腰部。但萧邦一提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