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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刀出手就伤人,转眼已有七八个王庄人受伤而倒。
砍刀架在王铁的脖子上,他被一把拎起,一记犹如二十磅大锤砸下的滋味由腹部入心再入脑,王铁只觉眼前一黑,金星乱闪。接着又是两拳。
只三拳,他便被打得狂喷一口鲜血,再无还手之力。
他被拎到了那黑脸汉子面前,扔到地上。
※※※※※
“我认识你。你叫王铁,有两下子,名头也不小。”
那黑脸汉子冷冷地看着无力站起的王铁,微微一笑——笑容令人不寒而粟。“我这个人呢,一向是很讲道理、很文明、很斯文的,绝不会动不动就做那些砍呀杀呀的事儿。念在你是王庄名人的份上,我这就原谅你一回。往后呢,你一定要记住:讲话,要文明、礼貌、斯文。”
他说得十分和气。但就在王铁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就此已经结束时,一句更和气的话说出来了。
“——把他的舌头割掉。”
他身后那两名青年立刻动了。左边的突然拔出一柄小匕首,右边的一伸手,卸了王铁的腮帮子,二指一夹,扯出王铁的舌头;左边的匕首立刻划向王铁的舌头。
从命令下达,到执行命令,用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
但也就在这时,又一个命令下达了。
“——放了他。”
说话的是那位在火把映照下看坟群形势的老人。
他的声音并不大,恰好能令执行命令的两人听到。两人的手势立刻一缓,望向黑脸汉子。黑脸汉子一摆手,两人立刻收回匕首,安上王铁的腮帮子。
王铁瘫软/瘫倒。
这一次,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恐惧。
但他不怕。
——绝不怕!
老人和颜悦色地走到王铁身前,弯下腰,“小伙子,你是王庄的人,知道你们祖坟前的圆洞,是怎么来的吗?”
王铁吐出一口血、胃液、唾液的混合物,强忍疼痛,居然站了起来。“——是刘庄人干的!替他们出头?呸!来吧!看看这十里八乡的人能不能饶了你们。”
老人皱皱眉,“小伙子,刘庄的人,我听说过。他们挖不出这种洞。这个洞有多深,你们探过吗?”
“没有!”
老人颔首,转头望向黑脸汉子。“这段时间,君子门的人有人来过吗?”
“有。上个月过境的有三十多个,留境未走的有十多个,其中六个盗墓业的人,至今未打招呼。”
“——这儿是出口。如果有人真地丢在了山里,能从这里出来。”老人凝眉,手指颤动几下,接道:“这一带的墓下都是空的,地下水汇流于此,人如果在地底,只要有氧气,不丧失求生信念的话,活上个三两月的,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你最好能招几个君子门的人进去看看。除了他们,别人想找也找不到。”
黑脸怔了怔,“刘庄的人不行吗?”
老人缓缓摇头。“他们?——很难。”一顿,接道:“小钉,这里就先交给你了。能让政府出面,尽量别自己干。这次你的声势大了些,在闹下去,除非……”却不再多说,转望王铁。“小伙子,你们庄里,是不是有个叫王甲王木的?”
王铁一怔,警觉地看着他。
“你把他们找来,帮帮小丁。”老人一指那单薄盈弱的小女孩儿,“他俩认识她。有过一面之交。”再指指那黑脸汉子,“往后,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就找找他。你们认识一下。他叫雷阵雨,彼此间别再伤和气。”
话说完了,老人却不待回答,已经移步离去。
夜黑,火光闪烁,他们的脚步便似虚浮于半空,他的人也正如翩然而去的乘风之仙。
那黑脸汉子一摆手,立刻便有十余名壮汉跟在老人身后离去。他面露笑容,道:“王铁,刚才多有得罪之处,别往心里去。——你们和刘庄的事情,我略有耳闻。正打官司不是?不用急,过两天刘庄就不会告了。咱们改天见。”
话音一落,也转身离去。
片刻后,火把被夜幕吞没,直到亮光完全消失,一群群手持家伙的王庄村民才大声哟喝着赶到。
——人都是聪明的。
王铁也实在是无法怪这些村民。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没用到还不如王狗子。
※※※※※
二十七日,王铁因伤势严重,无法替王妈报案;二十八日,有人给王铁送来了一大堆的补药伤药并封了一个内装两万元的红包,十分客气地告诉他:一点小小意思。二十九日,王八代下葬,照例是村里的有头有脸的均到场,王铁和蔡吟不能不去。
这一日蔡吟接受了一千元的封礼,不得不哭丧。
他的哭丧打动了所有的人,也打动了王妈早已崩溃的心。
是夜,王妈服药而亡,留下了遗书:
铁子:
婶子去了。原指望甲木他俩能成人,没成想他爹太狠心了,不给婶子留一点后路。婶子下去和他爹论论理,让甲木他俩回来。
听婶子一句话,把庄上的祖坟挖开吧。只有哪儿才是神鬼之门,婶子把他俩换回来,他俩会在那儿等着。可是,一定要快点挖开哪!晚了,他俩就再也回不来啦。
婶子于即日。
也就在看到遗书的刹那,蔡吟再度昏迷,昏迷中是王妈的说话声音:
“儿哪!千万别乱跑,娘这就把你们换上去。”
那同时,在场者都涌出了一个奇特的感觉:
——似乎,王甲王木正在一间黑屋子里,望着他们。
※※※※※
公安局长的职务没有被撤消。失踪者的家属们经过了十几天后,似乎已经平静且认命。有工作的继续上班,没工作的各自也忙着各自的事情。但每一天都有人去公安局问问是否已经破案。
寻人启示贴满了街头,电视电台也时时响起寻人启示的通知。公安干警们马不停蹄地收集资料,搜索队仍在大葬山至大石山一带全力搜索。
最初的迫切心情,已经消失,代之而起的是又序化。可是十八个人,就像失踪于空气中一样,毫无任何线索。
石坑立交桥挤死人的事件,原因不明。
据目击者说——当时人们好像是发了疯一样乱跑;幸存者说——根本不知道自己当时都做了些什么。
到国庆节,驻军与武警发生了矛盾,原因很简单:
——武警部队辛苦训练出来的最新式警鼠,被驻军部队与公安部门的警犬吃掉了不下十只。
当然,驻军与公安也不高兴。
——最优秀的警犬,在吃了警鼠后不久,就中毒身亡。
到十号,乡镇村民放弃了协助,纷纷找县、市政府索要赔偿。原因是警犬与警鼠似乎认识人一样,专咬他们,有些警犬居然有狂犬症,警鼠的毒性更厉害,被咬到的即使不死也会变做植物人,人们指责政府:
——训练警犬,为啥要用外国种?中国的狗就比外国的犬差劲吗?这且不说,居然还弄来了一群美国老鼠来瞎折腾。中国的老鼠被人喊打,美国的老鼠就能当警察?呸!崇洋媚外里通外国……
至十二号,一位国家级地质人员乘直升机带了两名助手在大葬山上空盘旋一天后,翻越了大量的资料,于第二天中午庄严宣布:大葬山一带,一定有大量的溶洞;石县地带的古潜山中,一定蕴涵着宝贵的高产油田,其大葬山各庄的祖坟所在位置,均是高产油井的最佳位置。
十七日,失踪已达一个月。
正午,一位名震中外的大气功师、特异功能者,乘直升机盘旋几圈后指出:
——大葬山像什么?像一个人躺着!像一个女人!
——预测界的最高手法是什么?是“捕风捉影术”!
——这一切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个被下葬的女人要复活!那些人无疑是一定失踪在这里的!他们由女人的口部进入,通过喉道、肠胃,如果被消化了,就再也找不到了。就再也出不来了。但是,他们是不会被消化的。他们已经成为/必然要成为——这个女人所孕育的“胎儿”,然后出生。
——从哪里出生呢?从王庄的祖坟所在地。那里的地势分向两旁,对,就是那里……你们看像不像?
※※※※※
三、命运之网
扑克牌、纸张,都已经燃烧一空,人们腾空了几只背包,将其撕成一条条,然后点燃,吹灭,令其慢慢阴燃。打火机都已经打不出火来,然而,始终未被抛弃的手电筒、电池,又起到了作用。那些废电池,竟然再度恢复了微弱的电力,映出了微弱的光芒——尤其是杜留那支灯泡摔碎了的电筒内的电池,电力恢复竟如同新的电池一般。光芒映出的刹那,人群再度发出了欢呼声——因为,人们发现前面的土壁、土地,地势竟是向上。
——快要出去了!
大家都欢呼起来。可是杜留、陈星、阿丁,却都有了极其奇怪的感觉:
不是快要出去了。是他们已经进入了地底。即将走向的,是——黄泉。
也就在这刹那,天摇地动,人们纷纷摔倒。
震动不止,身后,传来了巨大的声音;人们不再犹豫,亡命而奔。当震动停止后,人们停下来时,身后,已经不再有路。
但面前依然有路。
那是条不知道通向何处的路。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却只能走。只能,继续,向前,向
下。
※※※※※
向上。向下。向上。向下。
终于不再向上也不再向下。
到了此时,人们的背包都已经很空。只有仝蓉的背包里有七片饼干,两块面包,一根火腿肠、两袋方便面、四只干面饼、十块巧克力。还有两壶已经喝下去又排泄出来的,闻之作呕的“水”。
这已是十八人的全部。
行走过程中的第一个开阔地出现了。人们坐下来休息,仝蓉开始征求意见,如何分配这些食物与“水”。
一种奇怪的声音突然出现。
像是一种挖土的声音。
十八个人愕然聆听着的时候,土壁倏然间就出现了六个圆洞,每一个洞里都射出了一束刺目的蓝光,然后飞出了什么,然后六个洞消失了。
等人们从惊愕中清醒,打开手电时,却发现放于正中的存放着食物与“水”的背包不见了。
——那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十八个人只是围着一片空地在商量着如何吃饱喝足。
一声脆响,杜留手中的手电忽然灭了。
一片漆黑。
漆黑。沉寂。
一个陌生的、阴冷的声音出现了。“你们是谁?——从哪里来?”
这声音竟比陈星拔刀向众人索要饮水时还要冷酷、还要凶残!仅听这声音,就觉得比面对着十个撕破脸皮的陈星,还要更加令人恐惧。
这还只是声音而已。
还没有见到人。
※※※※※
单纯的找人很简单——嗅着“生气”而去就可以。但在这移宫机关不断移来移去的迷境上,在这漆黑的、根本无法预知下一刻会遇到什么的牧中,找人却费了百倍的力。若不是偶然遇间到达了移宫的“节点”,老大相信,——再给他一百年的时间,也难以找到那些人。
幸好老天照顾他们,让他们进入了“节点”。
所谓“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