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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银大清早的起来后,就开始窝在厨房里忙着。
季阿强带着王宝儿俩人抱着小胖子过来后,王宝儿想进厨房帮忙,他还不愿意了。
等到吃午饭时,三人上了桌,看着这丰盛的一桌菜,都呆了,愣愣的看着柳银,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是……人到老年突然开窍了?
柳银才不管屋里三人的视线,自顾自的拿了个大碗,装了满满一碗的鸡肉鸡汤,端到了季阿强面前。“趁热吃,看你这日子过的,你爹都显的比你年轻。”顿了顿,看着王宝儿,凶了句。“看你这脸色红润,精神焕发的样子,吃点青菜就成了,这些……”筷子在鸡鸭鱼肉上扫过。“得留着给他们父子俩吃,辛苦整整一年了,在这年尾要好好补补。”
王宝儿默默的抬起碗筷,吃了口白米饭。
“阿麽。”季阿强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媳妇不能太宠着,你怎么这么笨,看看,他只顾着自己,一点也不知道顾着你,赶紧吃你的。”柳银不耐烦的说了句,又盛了满满的一大碗给了季谷。
再看那鸡汤碗,只剩下鸡头鸡爪子和汤,柳银把剩下的渣渣舀到了自己的碗里,那汤推到了王宝儿面前。嘴里又开始念了。“我就说了,不能分开住,看看这日子过的,过了这年,就搬回来。以前日子过的好好的,瞎闹腾什么的,闹就闹吧,结果看看,一分开住,过起来都没个人样了。我就知道,肯定是你这祸根在中间嚼的舌根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扯上分家这事了。”
“阿麽大年三十能好好吃顿饭吗?”季阿强搁了碗,淡淡的说着。
其实,柳银也知道今天是大年三十,不能骂不能吵不能闹,否则来年就没好日子过了,只是看着这王宝儿,他怎么看怎么瞧不顺眼,这嘴巴就忍不住开骂了。
“我吃饱了。”说了句,王宝儿站起身,把碗筷送进了厨房,进了屋里,看着在床上睡的沉沉的小胖子,抱着他亲了亲他的脸,发了会呆,深深的叹了口气。
吃过午饭,里里外外的都清扫了一遍,把果子糕糖拿出来摆好盘。
季安逸四人坐在火坑旁,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张三哥儿你这地瓜干晒的真不错,有嚼劲,又不会太硬。”本来今年还想着麻烦钟三阿麽,后来,张三哥儿说他会晒,季安逸便把地瓜交给他处理了,这晒出来的地瓜干,真让他惊喜了一把。
家里的地瓜差不多都晒成地瓜干了,王小二爱嚼这个,有事没事的就拿点出来嚼着,当时瞧着那么多地瓜干,觉的有点多了,现在一看,估摸着啊,还会少了。
“明年再多晒点。”王小二又抓了一块,哒哒的嚼着。
小黄嚼完了一块,用脑袋推了推季安逸的腿,眼巴巴的看着他,明显的还想要。
“都吃两块了,这是最后一块。”季安逸拿了块给它,又给了一块大黄。
甭管旁边的三人,把地瓜干嚼的多香喷,谢七依旧认真的雕着手里的木簪子。
没多少时间了,他得赶在天黑前,把这木簪子雕出来,送给张三哥儿。
未时初,窜门的人渐渐多了。
那些时常过来挑井水的村民,都过来坐了会,说起来,整个村子里,就属他们家跟村长家最最热闹了,人来人往的,都没个停歇。
申时末,天色有些微微的昏暗,得准备着晚饭了。
聚精会神忙碌了整整一下午的谢七,总算把木簪子赶出来了,当即就递到了张三哥儿的面前。“给你。以后我也每年给你雕一个。”
那木簪子连上面的木屑都没有吹干净,谢七就这么送出去了,目光亮亮的看着张三哥儿。
张三哥儿愣在了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其实,这两天他也猜测着,这木簪子会不会是送给自己的,没想到,真的是送给他的。
那天王小哥对季哥儿说:我一年给你雕一个簪子,旁人都没有的,只有你有的簪子。
他想起这一年多里,王小哥跟季哥儿之间的相处,说不羡慕是假的,他知道自己的情况,有些事这辈子是不能想了,就愿着日子可以过的顺心。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心情。谢七却突然的出现了……
“收着。”见张三哥儿半天没有反应,谢七把木簪子塞进了他的手里。
那根木簪子被谢七握了一个下午,上面还有着温度,张三哥儿觉的那浅浅的温度灼烧着他的手心,心尖忍不住轻轻一颤,有些不知所措了。
“媳妇,姚大跟姚郎正在敲着哥家里的门。”摘了大白菜准备进屋的王小二,瞧见了不远处的俩人,忙进了厨房,把菜扔木桶里急急的说了句。
季安逸正在切着菜,听到这话,心里暗道一声不妙。“走。我们快看看去。”
这个时候,这俩人上门要干什么?
出了这档子突发事情,张三哥儿也没空理自己的心情了,匆匆忙忙的追了出去,谢七关好屋门也跟了过去。
刚到屋门口,还未进屋,就听见从里面传出姚郎的声音。“季阿强担运石头的滋味怎么样啊?有没有仔仔细细的跟你媳妇讲一讲?也让他知道,当初我承受着怎么样的疼痛。”
“你放心。”季安逸推开屋门,大步走了进去,看着姚郎,平静的说了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疼痛。”
简直欺人太甚!大年三十跑过来说这些话,还真以为挣了几个大钱就当自己是天下无敌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钱鬼扔的一个手榴弹,悠然扔的一个地雷,这都不叫事扔的一个地雷,绿茶三文鱼扔的一个地雷,nanar扔的一个地雷,乀(ˉeˉ乀)么么哒~谢谢波浪线~~~的长评。本来今天想万更的,结果。。。卡文了。连六千更新都撸不出来了。(┬_┬)。。先记帐,回头我更上。
第八十三
姚大和姚郎走后,季安逸等人并没有马上离开;怒火太深连晚饭都不想吃了;更别提做晚饭的事。
围坐在火坑旁;一个个都静默不语。
气氛沉凝,没有半点过年的喜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气氛不对;平日里最爱笑的小胖子,这会却乖乖巧巧的窝在王宝儿怀里;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胡乱的在屋里转啊转。
王宝儿把玩着小胖子肉嘟嘟的手;暖暖软软的;小胖子侧着头;仰着小脑袋,黑亮亮的眼睛眨啊眨看着阿麽,咧嘴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傻呼呼的可爱极了。
一声叹息在心里轻轻回荡,王宝儿拿着围兜擦了擦小胖子嘴角的口水,抬头扫了一圈火坑旁的人,说道。“咱好好的把这个年过了吧。”
这都入夜了,再过几个时辰,就是新的一年……
“家里吃的都是现成的。过去一起吃个团圆饭,来年日子红红火火。”情绪平静了,季安逸笑着起了身。
有个啥事,先过了这年再说。来日方长。
气氛总算缓和些了。张三哥儿悄悄的松了口气,笑着接了句。“对。热热闹闹的吃个团圆饭。”
团圆饭三个字刚落音,脑海里闪现阿阿爹和阿麽以及俩个哥哥的身影,张三哥儿敛了脸上的笑,低下头掩住暗淡的神色。
谢七余光一直注视着张三哥儿,把他的表情都瞧在眼里。
想起王小二跟他讲的,有关张三哥儿的过去,心里顿时不是个滋味,特别的不好受,当日他被咬伤了大腿,踩在了死亡边缘,疼归疼,却能忍的住浑身的难受,可这次,他有些忍不住,想握住张三哥儿的手,想跟他说点什么。
也仅仅只是想想而已,季哥儿说的对,这事不能着急,得慢慢来。
送的木簪子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刚刚情况紧急,他也没有把木簪子还给他。
想来他心里头应该是不讨厌他的。
不管怎么样,收了他的木簪子,就是他谢七的媳妇了。早晚都会是。
想到这里,谢七没忍住,无声的笑了,笑的特开怀。
王小二在旁边瞧着,用手肘推了推他。
要笑就笑,别对着张三哥儿傻笑,也太傻不拉叽了。显然,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对着媳妇时,也没好到哪里去。
季阿强进屋,拿出一个披风,妥妥当当的把小胖子包在了他阿麽的怀里。
小胖子以为阿爹在跟他玩,伸着手去扯披风,咧嘴乐呵呵的笑啊笑,兴许是太高兴了,两只小胖腿还蹬了几下,幸亏王宝儿手劲好,长常在地里干活,倒也抱的稳他。
阴郁沉重的心情,瞧见小胖子的笑脸,瞬间消散了不少,季阿强逗他玩了会,才把披风系好了,笑着把小胖子钻出来的手放进披风里,轻轻的拍了拍。“乖,乖乖的窝阿麽怀里,咱们要出门了。”
小胖子两腿蹬了蹬,脑袋拱了拱,转眼就把手伸出来了,想要去拉阿爹的手,那小脸上的笑容哟,别提有多灿烂了,他还在当阿爹跟他玩呢。
“也没几步路,咱走吧。”稍稍的调整了一下抱着小胖子的姿势,王宝儿走出了屋。
季阿强紧跟在身后,把屋门都关紧了,提着油灯为媳妇和孩子开路。
深冬昼短夜长,明明才酉时初,天已经黑漆黑一团,刮着寒风,风里夹着小雪粒。
一股子寒风扑来,小胖子像只遇了险的小乌龟般,立即把脑袋缩进了阿麽的怀里,那只不安分的手也缩进去了。
“他倒是知道怕冷。”王宝儿瞧着,乐呵呵的笑了,双手抱的更紧了些,脚步也加快了些。
季阿强笑着侧了侧脸,模糊的灯光下,只隐约看见了小胖子黑黑的头发,他脸上的笑加深了几分。“王小哥把路清的很干净。”走起来丝毫不费劲。
屋檐下,挂了好几个红灯笼,在寒风中轻轻摇曳。
厨房的门敞开着,王小二在烧着灶火,季安逸掌勺,张三哥儿在旁边当帮手,谢七擦着桌准备摆碗筷。
美味的菜香,飘散在寒风中,一呼一吸间,这寒风似乎也不冷的那么刺骨了,带了些微的暖意。
“哥,你们过来了。马上就开饭了。”季安逸瞧见了他俩的身影,笑呵呵的提着嗓子说了句。
大锅里应该在做着一道汤,白雾似的热气使劲的扑腾着,模糊了他的脸,也模糊了他脸上的笑。
王宝儿边走边看着那画面,不知怎么的,眼睛一酸,一滴泪就落进了披风里。
仅那一个瞬间,他内心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被一种力量给取代了。
他觉的,日子再难过,他们依旧可以越过越好。
进了屋把屋门给关上了,屋里放了三盏油灯,虽没有白昼般的明亮,光线却是足足的。
王宝儿把披风解了。
在阿麽怀里缩成一团的小胖子,立即伸了伸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在四周转啊转。
入了冬后,他就没来过这边了,隔了一段时间,完全没了印象。
“这是不认识了。”季安逸在旁边看着,笑着说了句。
王宝儿把小胖子抱坐在怀里,牢牢的固住他。“可不就是。”
晚饭有中午剩下的菜,还添了几道新菜,一个大团桌摆的满满的,那香味别提多有馋人了。
大伙边说边吃,面前还搁了小酒杯,都高高兴兴的,气氛很是热闹。
只有小胖子一点也不高兴,他闻着香味了,可是不能吃,眼巴巴的桌上各种各样的菜,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的老大老大,还时不时的抿了抿自己的小嘴巴,瞧见阿麽的筷子了,伸着小胖手想去抓,可劲的闹腾着。
有他这么一搅和,饭桌上的气氛就更好了。
吃过晚饭已经是酉时末了,大大的一整桌饭菜,都被吃了个干干净净,酒也喝光了,大伙都带了些微微醉意。
原先心里头那股子深深的沉重情绪,经这团圆饭一冲洗,暂时都被扔脑后了。
不管怎么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