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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只会红着脸摇摇头,“奴才哪有和主子一起坐的道理?”
文静乖巧,成熟腼腆,就是依依初步给人的印象。
从不说是非,愿意帮别的丫鬟做事情,这让依依很快地得到了府里众人的喜爱。
第16章 第十六章
“小姐,围纸送过来了。”小夜兴奋地跑进房里叫喊,依依正在为息静梳妆,转头见她那样气喘吁吁的,脸上红扑扑,汗涔涔的,也在唇边缓缓展开轻柔的一笑,却未多话。
小夜朝她吐了吐舌头,走到息静旁边说道:“小姐,灯笼坊的围纸送过来了,小姐的姻缘也要到了。”铜镜里的息静忍不住轻轻一笑,“你没有拿吗?”
小夜摇摇头,“我才不需要呢。”
依依打趣道:“是啊,小夜有她的阿麦哥哥呢!”小夜忙上去捂住她的嘴,“好啊,你个蒋依依,也敢说我的坏话,看我不收拾你!”说着伸手咯吱蒋依依。
几个妙龄年少的女子相处几个月,感情早就如同亲姐妹般,打打闹闹已是常事,一向文静的蒋依依在面对小夜和息静时也常常会流露出孩童般稚气的一面,“哎呀,哈哈,小夜,别挠了——”
“不行,绝不放过你!”小夜誓不罢休。
蒋依依被迫放下刚刚梳顺的长发,抵抗起来。
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息静却没有制止,任由她们去吧,她都习惯了。只有眼神稍稍移了移落到镜台旁放的围纸上,她又需要什么姻缘?
表哥说有事不能来看她的表演。
为谁而舞?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时,小夜和依依玩得累了,各自以着休息。小夜休息了一阵,还想再上前,却被捂着肚子,笑得几乎有气无力地依依连连摆手制止,“不来了,不来了,我认输了。”
“这样就认输了?”小夜叉着腰,扬起下巴说:“你叫我一声好姐姐我就放过你!”
依依笑出来,“好姐姐。”
小夜走过去,摸摸她的头,“乖。”
两个人又笑起来。
小夜问道:“依依,你来南府这么久了,会不会住得不习惯啊?”
依依摇摇头,“小姐和府里的人都对依依很好,依依那有什么不习惯的。只是……”依依眼神闪过一丝惆怅,偶尔会想起曾经的远方的家人罢了,虽然他们都已经死了。
“只是什么?”
“没什么。”依依不想让她们担心,很快地说道:“对了……围纸是什么东西?”
小夜诧异,“你没有听过?!”
依依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小夜震惊而又耐性地给她讲述了一遍,依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我们家乡都没有。”
“那当然,这种灯笼只能在影城出售,别的地方哪买得到?”
依依笑了一下。
“对了,灯笼节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吧。这么久了你来到这里都没有出过府呢?”小夜拉着依依的手,依依摇摇头,“不了,我还是留在这里,反正我什么也不懂,出去也没什么好玩的。”
“怎么会呢?”小夜不解,怎么会有人看到有出府游玩一番的机会都不抓紧啊,“到了灯笼节那一天会有很多好玩的,像是诗谜啊,酒会啊……”
依依的脸悄悄地红了红,她不认识字,也不会喝酒……
小夜继续掰着手指头说:“对了!还有雪姬姑娘和小姐一起跳舞呢!是吧,小姐?!”息静侧着脸说道:“依依,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顿了顿,又把镜台边的围纸拿起来,“送给你。”
依依惊讶:“我?”
息静点点头:“明天晚上我会和雪姬一起跳舞,恐怕没时间出去了。你和小夜就出去玩玩吧。”小夜连忙跑上来蹭她,“小姐,你太好了。”
依依却犹豫着,这好像是小姐的东西,她怎么能要……
息静见她仍是不动,笑了笑,“没关系,拿去吧。”
“可是……”
“哎呀,你真啰嗦!”小夜直接把围纸塞到了依依的手上,“小姐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呗,反正你也是第一次参见,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意中人吧。”
依依看着围纸,眼泪几乎都要溢出来。
虽然是别人不要的施舍,她却觉得很感动。
她很快地又笑起来,走到息静身边,蹲下说:“谢谢小姐……世上没有比小姐对依依更好的人了,依依愿意一辈子侍奉小姐。”
息静笑了笑,“傻瓜。”你毕竟还是要嫁人的,“为自己寻一个好姻缘吧。”
夜风习习,息静站在院口望着秋月。
又是一年秋。
柳树被风吹出哗啦啦的响声,整片夜色沉寂而美好。
想起了很多不该想起的事。
很多人说,她是为了报复大夫人害死她的母亲才多了语怡姐姐的三王妃位子,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不是。
她的母亲息柳在三十一岁的壮年逝世,当时的息静悲痛万分。母亲虽然今年一直咳嗽,可是身体并不见得很虚弱,只是在母亲突然怀了身孕之后,病情才一日一日加重的……
眼见着孩子没有了,眼见着母亲一日一日吐血,眼见着父亲渐渐对母亲弃若糟粕……
她知道这一切的原因。
大夫人一直在给母亲下药,杨府的几位大夫都被大夫人收买了,她岂会不知?她比任何人想象得还要老成,发现母亲病情的异常,偷偷拿出鉴定,才发现那里面居然被下了毒药……
没有人理解当时的杨语情乖巧温顺地外表下有着怎样一颗看透世事的心?
她懂得利用被自己撞得正着的管家和丫鬟的偷情,要挟管家为己用。
她换了好大的气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派人把每次母亲喝的药换掉,却没有想到母亲的身体早已经是不堪重负,病入膏肓。
那个时候,三皇子选王妃的消息传来。
诸多大家闺秀争相卖弄,原本自己的大姐杨语怡很有胜算。为了怕母亲的丧事影响与三王子的定亲,竟然选择密不发丧,草草掩埋了事……
虽然明明知道大夫人是当今易国皇帝的姑姑,明明知道她家里的背景权势熏天,连爹爹也要让她三分,她仍旧咽不下这口气……
后来有一日,三皇子突然向她求亲的消息传来。
这个消息其实令她也咋舌。
大夫人气呼呼地朝她兴师问罪,她终于露出自己掩藏在温顺外表下的极端仇视和冷漠,对于她竟然嗤之以鼻,极尽嘲讽。
让大夫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一直瞒了她十几年让她相信她温顺可人,乖巧胆小的杨语情居然敢向自己的父亲提条件——如若不让自己的生母风光大葬,誓死不嫁。
父亲到底是迫于三皇子在朝中的权势同意了,也同时引起了大夫人的记恨,才会在后来她上香的时候派人追杀于她……
她还一直记得,那个时候语怡对她仍是很好的。
虽然被自己抢了未婚夫也没有责怪,只是劝她要走好这条路。那一瞬,她才蓦然明白自己到底处在一种什么样的境地上。
完全不认识的未来的夫婿,仇恨她的大夫人,被用来当做筹码的父亲……已经在杨府见得够多了,难道还要在三皇子的府上重复,那不过是一层更金固的牢笼而已。
所以她选择逃跑,也正是因为预想的逃跑计划才让她躲过了大夫人的追杀。
好像是很远很远的事了。
相差仅仅一年,却已经模糊不清。
小时候的她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有一双她母亲说看起来“凌厉而冷漠”的眼睛,她总是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周边的一切,把每个人的表情在脑海里刻画的清清楚楚。
后来,因为多疑的大夫人,她开始学得温顺起来,对她毕恭毕敬,甚至喊一声“大娘”颤抖的声音里都会蹦出一颗心来似的……
逐渐瞒过了所有人,除了大姐杨语怡。
杨语怡是个比她更聪明的人,她很早地就明白了自己的定位,才会预先替自己做出一个选择,遇到好的机会紧紧抓牢,绝不放过。
可是她还是破坏了她。
害人不浅。
她嘴角浮起一抹淡笑,其实母亲死都死了,即便后来真的风光大葬又有什么用?她险些拿自己的一生去换。
现在的她已在这里学得温静平和,不再计较那么多。
不过,她始终没有想通一个道理,为什么当初三皇子会突然选她?
屋顶上忽然有动静,息静回过头时,一把剪刀已然抵上了她的脖子,比那柄剪刀更冷的是那个人如同寒星的眼神,“别动。”
息静愣了愣,忽然想起,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紧接着她突然喊出来,“是你!”
那男子有些吃惊,反而在手上微微加了一点力,恐防有诈,“你认识我?”息静笑道:“侠士,三个月前,天雪楼内——”很快她从他的反应中知道他也已经想起来了,因为他受伤的匕首正微微的松开,眼里也有一丝诧异,“……是你。”
息静看他已经换了一声影国的服饰,但是身上那种凶蛮的感觉依旧为散去。
上次他在酒馆里救了她,应该不是什么江洋大盗,只是半夜忽闯民府,是了,她问出来;“是不是那个戚公子在找你的麻烦?”
那男子看了看她,转而问道:“这里是南府?”
获得肯定的答案之后,他绕院子掠走了几步,定住回身问:“这是你住的地方?你跟南为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表妹。”注意着他眼睛一闪而过了什么东西后,息静尝试问道:“侠士,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那男子没有回答他,嘴角却突然勾起一抹奇异的笑意。
紧接着院落的围墙外想起了大喊的声音“快来人了,有刺客!”
“有刺客!”
“抓住他!”
神不知鬼不觉间那个人已经闪到了她的身后,锋利的刀刃抵上她的脖子,同时伴随的还有他在她耳边轻柔暧昧又略带调笑的话语,“姑娘,既然上次我已经救过你了,那么是否,这次也该轮到你来救我呢?”
说时迟那时快,一群南府的家丁已然冲了进来。
燃烧着的火把几乎闪烁的照耀在整个院落里,为首的刘管家大喝道:“大胆狂徒,快放开我们家表小姐!”
那男子怎么会听,挟持着息静退后了几步。
低声轻语在她耳边,说:“让他们退后点。”他吸了口气,影国的女子多阴柔,身上都有股非 常//。好闻的味道。
刘管家唯恐他伤害息静,忙忙吩咐:“退后,退后点。”
“你是谁?”息静冷定地问。
既然可以平白无故地出手救她,又可以在这里莫名地挟持人?
“上次还没有好好看过你,小美人。”身边的这个男人说道,左手用力遏住她的腰,鼻尖几乎都快蹭到她的脸上,胡子有些刺人。
上次若不是有事,他怎么会白白放过这个漂亮的女人就离开?
在他们沙国,漂亮的女人就是用来抢夺和征服的。
一个雪姬一个她,都是人间绝色。
息静起了一阵反感,为什么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救人的不一定是好人,也不一定没有歹心,“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说呢?”他低笑着,边说边已经注意着前方慢慢地退后,紧接着,他猛地把息静往前一推:“后会有期,小美人!”
灰影越上身后青色的围墙,望着底下的众人充满征服意味的一笑,终于消失在夜色中……
刘管家扶住她,“表小姐,你没事吧?”
息静摇了摇头,盯着他消失的高墙,夜幕深沉,无星,一轮明月沦陷似的嵌在夜幕里。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家丁气喘吁吁地说:“公子出事了。”
息静听闻,连忙赶了过去。
南为正躺在病床上,整个脸色都在发黑。
“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那个黑衣人闯进公子的书房,打了公子一掌,公子吐了一口黑血,然后,然后……”小家丁已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