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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顾悠开口,她又笑着说:“你不用害怕,看看明天的检查结果再说,如果没问题,以后还有的是担心。”
顾悠认真点头,像个老实的学生。
“看得出来,你和徐湛感情很好。”何伊月笑起来眼角微垂,温柔动人。
“您和爸爸的感情也很好。”顾悠连忙接话。
“你错了,”何伊月笑道,“我和老徐没什么感情可言。”
顾悠微微一愣,看着她仿佛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轻描淡写。
“是我爸爸看中了他,逼他离婚娶我,何家就我一个女儿,得找个可靠的女婿才能在以后军界有人,当时我也对他没有感情,还混混沌沌就结了婚。”何伊月握起顾悠的手,“和你说这些并不为解释也不为别的,只是想说我和他也是有了孩子后才算有个家的样子,老徐和你谈过后很喜欢你,不过他看出你不是很适应现在的生活,你放心,等你们有了孩子,一切也会好的,为母则强,以前小敏得罪你的地方,还希望你能多多包涵。”
何伊月一番话说得鞭辟入里又循循善诱,顾悠只能点头,她真的很怀疑,这么让人如沐春风的女人怎么生出徐敏这样拎不清的女儿?
两个人又说了一阵关于怀孕应该注意的事项,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徐湛才上楼来。
顾悠不认床不矫情,但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徐湛老老实实搂着她没有多余动作。
“你说,”顾悠忽然转头,在黑暗中面对徐湛的胸膛,声音发闷,“我们这些天……会不会伤了到孩子啊?”
徐湛一直在后悔这件事,这个月,他和顾悠几乎天天黏在一起,激情无以复加。如果早知道她怀了孕,自己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
“以后我一定会注意。”他满怀歉意地吻了吻顾悠的耳际。
“对了,小雀的死你是怎么想的?”这一天忙下来,顾悠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这时候不要想这些。”
“怎么可能不想!”
“段书记说这几天市里可能会有大的人事变动,沈慕成就要走了。”徐湛低声道。
“真的?”顾悠半支起上身看着他,声音里都透着喜悦,“因为之前逃犯跨国作案的事?”
“本来不会让他这么轻松离开,”徐湛抚摸着顾悠的头发,“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悠悠,我一定会是个好父亲,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我是不相信自己。”顾悠喃喃道。
“你会是的,”徐湛搂紧她,“我保证。”
顾悠窝在徐湛怀里不说话,心中说不出忐忑还是紧张,如果这个孩子的没机会来到世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只能等到第二天的检查结果。
一大早,两个人就出发去了医院,各项结果都拿到手,十几种单据都是陌生符号。找到昨天的医生后,见她一张张查看沉默不语,顾悠和徐湛仿佛在非洲都没那么紧张过。
医生最终看完后放下,抬眸从眼镜上方看了看徐湛,最后目光又落在顾悠脸上,“放心吧,没事,现在开始准备安胎吧。”
顾悠和徐湛都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两只手紧紧交握,相视而笑。
“身体不错嘛小姑娘,真结实,一般人这么折腾肯定不行,”医生笑着说,“再去验下血,看看你各项营养有没有缺的,现在补充都来得及,你身体好,你们的孩子就身体好。”
接下来那些繁复的注意事项,徐湛像听命令一般认真不苟,医生每说一个,他都用力点点头。
最后说到两个人要懂得节制,至少孩子五个月后才能再同房时,顾悠看到徐湛的耳朵微微发红,心里忍不住窃笑他也有这样一天。
最后去验血因为项目繁杂,医生建议顾悠去无菌室,隔着一条走廊,徐湛站在门外等她,顾悠觉得他笑起来特别好看,好像暖风微醺,舒缓迷人。
“我进去了,”顾悠勾了勾他的手,“这两天都没吃好,中午我要好好吃一顿。”
“你想吃什么?”
“你做的炒鸡蛋,”顾悠笑得格外灿烂,“这次总不担心了吧?”
“只会更担心,”徐湛言语简单,话中的浓情却挥之不去,“快去吧,中午回家做给你吃。”
顾悠点点头,大步流星穿过隔离门,向走廊深处走去。
抽了三个拇指粗试管的血,顾悠出来在休息室脱掉隔菌服,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点苍白,嘴唇的颜色也愈发浅淡。她不知道怀孕初期的这些折磨还得持续多长时间,可有徐湛陪在她身边,原本难捱的煎熬也不再让她畏惧。
顾悠对着镜子笑了笑,转身准备出去找徐湛,一道黑影从侧边闪现,她惊觉之下反应极快转身却什么也没看到,正以为是错觉,身体忽然被勒紧无法动弹,顾悠连喊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捂住口鼻,带了微甜的气味涌入,四肢霎时酸软,当她分辨出这是迷药哥罗芳的味道时已经太迟。
四周变得漆黑,意识在黑暗的禁锢中消失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他俩的孩子在出生前就要经受无数考验,嗯,此包子注定非同凡响!
52章
冰冷的显示屏上播放着闭路电视拍到的黑白画面。
顾悠站在镜子前显得那么瘦小;她惊慌回头,却被从一侧闪现的人影制住;挣扎;反击;最终一动不动;四肢和头无力下垂,安静乖巧的像是睡着。
医院的安保科科长有点紧张的按下暂停;回头看了看一屋子的警察还有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沉默男人。
他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徐湛是在顾悠刚走进门时接到的电话,段书记告诉他沈慕成被调去黎县,也算是降职;调令下午就能到。最后段书记劝他不要赶尽杀绝,留人一条后路;徐湛应允。顾悠和两个人即将来到世上的孩子似乎化解了他心头的戾气,这种被幸福攫住的感觉徐湛从没体会,一旦沾染却像毒瘾,再难以自拔。
但是谁也没想到,他目送顾悠走进去,却没有看到她走出来。
于睿还没见过徐湛此刻的神态,他犹豫片刻才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徐湛的肩,“交警大队已经开始排查了,他开的车刚刚停车场的录像已经核实,说不定一会儿就有消息。”
徐湛没回答。
他满眼都是顾悠在画面中无助挣扎的模样,她似乎从没有那么惊慌过,危机之下,他看到她微微弓起身体,呈现出保护腹部的姿态……
“有消息了!”一个警察挂上电话,急切说道,“一个小时前,车子从阳港北收费站出市。”
“哪条高速?”徐湛问道。
“阳河高速。”
阳河高速从阳港起到河古市终,是2177国道的主干,而河古市是最重要的边境贸易口岸,紧邻R国。
这是一个糟糕得不能再糟的方向。
……
淡淡的汽油味在笔尖萦绕,顾悠觉得胃又开始翻滚,尽管她闭着眼并不觉得颠簸。
身体从麻痹中一点点恢复知觉,光线很暗,模模糊糊,顾悠神智仍未清醒,好像发生什么都记不大清,只是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以为自己正在徐湛的车上,而车应该是在回家的路上。
“徐湛……我难受……”她闷哼一声,蜷缩成团,可是身体仿佛被束缚住,很难做出想做的动作。
她有点冷也有点饿,最重要的是胃不舒服,头也昏沉沉的。
有人摸了摸她的额头,暖意顺血流而下,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有力气睁开眼,脑子里也不再浑噩,发生过的事猛地闪回,顾悠像是被雷击中忽然从座椅上绷直身子。
可是有一股力量将她硬是压了回去。
面前是一块挡风玻璃,无数纤白的颗粒正悬浮在玻璃外,目所能及的是一条笔直宽阔的柏油路,以及尽头处笼罩着的铅色天空。
下雪了。
“哪里难受?”
顾悠转向声音来源,驾驶座位上,穿着白衬衫的沈慕成与窗外的天气格格不入。
她第一反应是出手,可手脚都已被绑住,连躯干都被安全带固定在椅背上动弹不得。顾悠挣扎的动作引得沈慕成露出笑容,“看来还不是很难受,嗯?”
“你想干嘛?”顾悠冷静下来,盯着他看,余光不断观察车内情况,想找出能够帮助自己逃生的工具。
“当一个合格的逃犯。”沈慕成语调格外轻松。
顾悠绝望的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机会,一切毫无破绽。车窗外,蓝牌子上标了高速公路的名称和最近城市的里数,她默念在心,可就在这时,车子突然急转驶入高速出口的岔道。
看出顾悠脸上的错愕,沈慕成微微一笑,“我们走近路。”
“你想潜逃出境?”刚才的高速指示牌给了顾悠答案,如果一直在国道他们的行踪势必会被发觉,这条国道的尽头就是R国。联系之前武器走私的路径,顾悠不难猜出,却也无能为力。
“不是我”沈慕成并不看她,“是我们。”
“你疯了?带着我出境没有好处,只会让徐湛找到你。”顾悠咬牙切齿道。
可没等到沈慕成的回答,汽车便颠簸一下,这一下把顾悠本就翻滚的胃搅得更是痛苦难当,她别过脸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忽然意识到沈慕成并不是只绑架了自己,还有她和徐湛的孩子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车慢慢停下,顾悠侧头,沈慕成拧开瓶矿泉水递到她唇边,面容温和,“恶心?”
顾悠明白沈慕成不会这么蠢杀了自己,水里也不可能下毒,她轻轻探头喝了几口,沈慕成控制矿泉水瓶的倾斜角度,让被绑住手脚的她不用太费力。
“你带着我走不远的,”顾悠喝完水舔了舔唇,低声说道,“把我留下你自己离开,我保证徐湛不会找你麻烦。”
沈慕成笑笑没有回答,收起矿泉水继续开车。
顾悠慌乱过,紧张过,甚至绝望过,但她很少这样恐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肚子里的生命让她投鼠忌器,如果可以,她宁愿和沈慕成这个疯子同归于尽,可是现在她不止是一个人。
窗外雪花纷飞,车内暖气开得很足,沈慕成还给顾悠盖了个毯子,她并不觉得冷,可还是感到丝缕寒意顺着车窗缝隙挤入。
天色越来越暗,又因为阴天,沈慕成早早打开远光灯,晶莹的白色在光线中跳跃翻转,道路两旁行道树时隐时现。
顾悠本以为这一夜就要在车上度过,然而沈慕成又将车开上高速公路,直到天已经完全漆黑很久很久,她因为疲惫再次陷入沉睡。
这次唤醒她的是饥饿。
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她睁开眼,车已经停下,眼前的景象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可远远的仍然能看见灯光下的建筑那熟悉的轮廓。
顾悠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想仔细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离的太远,不过也能看清,”一旁的沈慕成突然开口,“你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
他不说话时安静的仿佛从未存在,一开口就能让顾悠毛骨悚然。她盯着黑暗和风雪中巨兽一般的建筑半晌,猛地一颤,错愕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
这是她的大学,解放军解放军军械工程学院。
军事学校的选址一般会避开繁华城市的中心,退而求其次,以保持封闭或者半封闭的教学环境,她的大学就在阳港市附近不起眼的一个地方蛰伏隐蔽,平日除了打靶的枪声和鸟鸣,很难听到别的声音。
她不明所以看向沈慕成,他靠在椅背上姿态舒适懒散,眼神却盯着挡风玻璃外远处的建筑。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蹙眉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在上军事史时,吴教授曾经讲过一个故事,叫参孙与达利拉?”沈慕成笑着偏过头。
顾悠还记得自己有这门课,但是因为是必修,一众理科生上得百无聊赖,她也没有认真听过,根本不记得是哪个教授上得什么内容。可是沈慕成又怎么知道?因为他曾经在自己学校当过老师?可一个老师怎么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