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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江湖,心地单纯。”启戈在一旁看着,静静给出评价,“说得难听点就是头脑简单,意气用事,做事不动脑子。”
对于启戈毫不客气的评价,叶舟轻并无反对之意,只是温和地笑道:“江湖里这样简单的现在可是越发少了,路见不平,见义勇为,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代大侠。”
一个有些诧异:“你这样认为吗?日后的事谁说得准?”但是,他很快便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如果是我决定了的事,我一定不会让它与事实背道而驰,没有什么事我拿不到手的。”
“哦?”叶舟轻看着启戈眼中的光芒,稍稍凑近了几步,“那……敢问启公子欲要何物?”
眼前那张俊气的脸分明写着天真的好奇,启戈不禁笑得无奈,“舟轻,你这是明知故问。”
“呵呵,一下子没想到。”
“你是在试探我会不会一直坚持下去吗,舟轻?”启戈忽然敛了笑,认真地看着叶舟轻,“那么,你也会一直坚持助我,是不是?”
“启戈,你这也是明知顾问。”
两人会心一笑,便一起往楼上走去。
待几人都从眼中消失,堂中的人群还是云里雾里地没醒过来——哎?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倒是掌柜先回过神来,“各位客官快坐下来吧,饭菜都要凉了,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好生伺候着!”一边招呼着,一边想起楼上的人,掌柜的脸上色彩斑斓——今天可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不过那女子倒还真是有几分看头……咦?咦?在想什么呢!
第四章 结兰伊始(上)
这一日,天气渐暖,春。色渐浓,本是日光正明,花香正袭,万籁正寂,最宜抱个香炉躺在软榻上一梦不醒,可偏偏有人在众人昏昏欲睡之时大吼大叫,吵醒了屋顶上两只相依而眠的麻雀,实在是大煞风景。
“你真的是薛倾姒?我不过随便猜猜,没想到你真的是!你是薛倾姒?你是薛倾姒!你是薛倾姒?!……”某个不识趣的人用他介于未成熟与成熟之间的粗哑嗓音一连喊了十几遍“你是薛倾姒”之后,一只端着白瓷杯的纤纤玉手终于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难道我不像吗?”
“当然不像了!”某人继续用夸张的语调不知死活地说下去,“‘一笛遏云’薛倾姒,以一支系铃紫玉笛为武器,十七岁便与当时的武林第二高手打成平手。如此年轻的女子却拥有如此高绝的武功,本已经另江湖震惊,何况她还吹得一手好笛!薛倾姒轻功极好,很多时候人们只闻笛声,不见其人,虽然鲜有人见过她的真容,但听过她吹笛的人皆赞其笛音响彻林霄,惊遏行云,天籁美妙,乃人间少有,而且薛倾姒为人正直,常有其义举传于江湖,这样的女子定是花容月貌,心地善良,温柔娴淑,颇有大家闺秀之风范,又不失江湖儿女之豪情,当真数得上半年难遇的妙人,但是——”说到兴头上,风行健却是一个停顿,微俯下身将坐在桌边的薛倾姒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然后高昂的语气急转而下,“可是姑娘,你蒙着面,你的相貌如何我不得知,但就说你那日在雨打楼的言行,别说和‘心地善良,温柔娴淑’沾不上边,便是一个女子起码的样子我也未见到,全然是无所顾忌,玩世不恭,若不是那日我听你身上有铃铛声,我才不会把你和薛倾姒联系在一起。”
一番任谁听了也会生气的评论,那位被评论的主人公,却是凤眼一挑,淡然丢过一句:“那我为什么要冒着被人责骂的风险请你们吃饭啊?”然后眼眸垂下,满足地呷了一口杯中好茶。
“这……这你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饭,呃……”方才还滔滔不绝的风行健一下子语塞,嗫嚅了半天终于只是抓了抓头,面露不解,“哎?为什么?”
“因为啊……本姑娘虽然侠肝义胆,但是绝对不会盲目行事,你想啊,若是我直接表明我要帮你们,那伙人岂会罢休?所以啊,先来个下马威,再想办法帮你们,你说是不?”薛倾姒晃着杯里的茶水,说得大义凛然。
“啊,原来是这样吗?”风行健一脸狐疑,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愣愣地看着薛倾姒从桌前起身,又招呼了一声:“叶船夫,启公子,妺儿,我们该走了吧。”
“嗯,时间差不多了。”叶舟轻应道,继而淡笑着看向风行健,眉宇间一派儒雅之气,“那么,风公子,我们要走了。”
“咦?你们去哪里?”眼看着一群人从自己身前走过,风行健连忙问到。
“你忘了?明天结兰会就要开始了呀。”薛倾姒回头,笑意盈盈,“你不会没被邀请吧?
风行健听了这话,脸一红,确实昂了头说道,“你们先去,结兰会我一定会参加的。”
“那便好。”薛倾姒轻轻一笑,像门外走去时便有一丝嘲讽漫过眉角,“愣头青,随便一说便信了。”
“哦?”叶舟轻噙着一丝温雅的笑,俯身低语道,“那顿饭难道不是在玩乐后施舍的报酬吗?”
“哎呀,所以说他是愣头青嘛!”薛倾姒挑眉看了一眼叶舟轻,忽然愉快地大笑起来,“叶船夫你上辈子定是我肚里的蛔虫!既然你这么懂我,若不跟了本姑娘如何?世间难得知心人呀!”
“在下愚笨,怕是配不上姑娘了,依姑娘之灵性,该觅得人人钦羡的如意郎君才是。”叶舟轻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竟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回答来。
“哎?你谦虚什么?难道本姑娘的眼光会错吗?”宣倾姒继续执著着。
“姑娘过誉了。”叶舟轻继续谦虚着。
……
一直在一旁看着两人“笑闹”的启戈,忽然若有所思的移开了目光,眉间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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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那日雨打楼的相遇已过了两日,双生兄妹由启戈派人领走了,说是会“好好照顾他们”,而风行健却是缠住了薛倾姒他们,他初入江湖,所知甚少,一遇到薛倾姒等人自然是要将江湖里的各门各派问得清清楚楚,却是唯独忘了薛倾姒的名字,每日只是以“姑娘”相称,于是便有了方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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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他们赶到了帝都永阙,帝都里已是人群拥挤,热闹非凡,启戈事先预定了 ,赶了一下午的路,本已疲惫,况且第二日便是结兰会了,于是一行人梳洗完毕后便各自躺下休息了。
只是究竟有多少人被心事搅得睡不着,那便无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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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央二十五年三月二十,令江湖人翘首以盼的结兰盛会终于到来。
这一日,永阙人山人海,盛况空前。
这一日,各路英豪集结于此,摩拳擦掌定要一展拳脚。
这一日,从王宫大门知道疏州城门,摆满了盛绽至极致的兰花,流光溢彩,异香扑鼻。
这一日,无论是寻常百姓,还是王府贵族皆出门走在街上,遇到认识的便停步聊上几句,不认识的也会互相打个招呼,借此多熟识些人。一时大街小巷人头攒动,小贩的叫卖也格外起劲。
这一日,疏州永阙要进行三皇子举办的结兰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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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皇宫里已是忙翻了天。
皇宫本是庶人难进的禁地,但三皇子显然较得皇帝的宠爱,竟说服了父皇得以在宫里举办结兰会,虽说来人只能在外殿的东宸宫和西宸宫走动,但也足见皇帝与皇子对结兰会的重视,且两座宫殿张灯结彩,衣香鬟影,煞是隆重,所以赴会之人皆是喜气洋洋,趁这机会将平时不得见的皇宫建筑一一打量着。
按照往年惯例,卯时宫门大开,这时来人凭请帖便可入宫,辰时宫门半开,这时那些没有请帖的人可以去碰碰运气,待守卫盘问完毕,若觉得有资格进入,也可参加聚会,只是到这时候好位子大多已被抢光。所以不管是被邀请的还是没被邀请的,个个赶早,辰时刚过,殿中已是聚满了人。
有人已在切磋拳脚,有人到处观览,频频点头,而也有些人不为周围环境所动,只是闲坐谈天或是闭目养神。
在三皇子面前展示自己,在全武林面前展示自己。这是所有参加结兰会的人的共同目标,所以昔日宿敌暂时忘了仇恨,昔日好友自是更加亲近,遇到认识的便停步聊上几句,不认识的也会互相打个招呼,借此多熟识些人。
至巳时,守卫正要将宫门全然关闭,忽觉眼前绯色一闪,一眨眼,一张请帖便在鼻子跟前停住。
“这是请帖,这是我妹妹,我们进去了。”
清清凉凉的女声,还带着些困困的慵懒,轻轻柔柔地划过脸庞便迅速在人群中消失了,于是,再一眨眼,两个守卫就直瞪瞪地盯着对方,一脸惊愕。
“我们刚才是不是放什么人进去了?”
“有。好像,呃……没有?”
丢下困惑的守卫,肇事者拖了妺儿在人群中左闪右闪,顷刻间就看到了要找的人——照例一袭苍蓝长衣,笼冰蚕丝不沾尘埃,反是在阳光中散出薄雾般的柔光,不似人间之物,衬得叶舟轻那本就温文尔雅礼节周到的笑越发的可亲可近,惹人注目。
“叶公子果如传闻所言,是江湖中难见的妙人。”
“过奖过奖。”一个微笑,礼貌地回礼。
“叶公子年轻有为,实在是武林之福。”
“哪里哪里。”又一个微笑,回礼。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等都老了!”
“不敢不敢。”再一个微笑,礼数周到。
眼见着那人在人群中频频还礼,温雅的微笑与行礼惹来更多的人与他打招呼聊天,一旁的薛倾姒狂压下翻白眼的冲动——若是你们见了他的真面目,一定会为武林未来担忧的!真是虚伪死了……
待叶舟轻终于注意到薛倾姒,礼貌地告辞后,薛姑娘毫不客气隔着面纱捂着嘴,双眼眯成了线,显然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本以为我睡过头了,早知道会见你这副嘴脸,我该再多睡会儿。”
第四章 结兰伊始(中)
“也是,姑娘本就是来蹭饭的,就像做贼也该在夜深人静时偷窃,蹭饭也该在用膳之时到达,何必‘起个大早’,是不是?”叶舟轻的微笑有多礼貌便有多礼貌,然后不给薛倾姒还嘴的机会,继续说道,“你怎的来找我,你该去找启戈,依他的身份可在宫中自由走动的。”
果然,薛倾姒听得这话眼睛一亮,“对呀,难得进宫,不把这儿的每根柱子好好摸一遍怎么可以?走啦,妺儿。”
妺儿一怔,似乎刚回过神来,“什么?啊……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
“胆小鬼。”薛倾姒斜睨了妺儿一眼,“说要来的可是你啊,如今却在害怕什么?”
“是啊,不用害怕,皇宫是森严之地,不会让闲杂之人进来的。”
忽然,一个温和的声音□她们的谈话。
听到这声音的人们不禁都驻了脚步,停了交谈,循声而去。
先是游来几缕清雅的荷香,然后眼中才飞入一角纯白衣袖。
那个人,每一步,都似踏莲而行,每一行,皆疑九霄谪仙。
霎间,宫中千万盆珍奇兰花失神,只为那人的一笑,一颦,一言,一举。
没见过三皇子的人这一刻只能愣愣地看着那张完美的容颜,暗暗惊叹此行不虚;见过三皇子的人虽已不如初见那般惊诧,但依然不舍移开目光,如此天人之容,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