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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户口本上,顺一便成了紫乃原夫妇的亲生儿子。除了十分亲近的人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这家的养子。于是,他便在这种亲情之中度过了十几年。这一切本不会有人知道的。”
“顺一的生父是一个22岁的青年人,母亲则是一个16岁的少女。他们毫无生活能力,也无法公开结婚。因此,如果这个孩子真生下来了,对他们来说将是一个十分严峻的难题。这时,紫乃原夫妇想要孩子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于是,也就达成了那个决定。”
“从那时起,这个还在腹中的胎儿就与他的生父和生母断绝了亲情关系。这对男女是生活在群马县桐生市的人,男的叫池内昭次郎,女的叫玉野美千代。当时,负责这个交易的人就是在大造医院里工作的志方刚毅。”
“可是,这些事情在顺一上中学一年级的时候就知道了呀!”
“是的,说出这个秘密的人是铃香的婆婆,也就是顺一的奶奶。她完全把这个秘密对顺一说了。”
“大造夫妇知道这件事情后,怒不可遏。”
大形补充道。
“然而,今天,顺一的这个奶奶和其他知情人都已故去了。目前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顺一外,就是大造、铃香和志方刚毅了。但是,不幸的是后来又有了一个人,就是夫人你!”
大形接着说道。
“是的。”
绫子语气低了许多。
“夫人是从志方刚毅那儿知道的吧?”
“是的。我和志方刚毅一起生活了近10年,这种事儿还能不说吗?”
“共有5个人。但是,令这5个人吃惊的是10月5日后的两三天中的一条新闻。”
“什么新闻?”
绫子反问了一句。
“从10月5日那天,电视台播放了有关池内昭次郎的事情。”
说着,大形耐不住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只香烟叼在了嘴上。
“这是一个利用亲生女儿之命换取一亿日元人寿保险金的魔鬼父亲。他为了钱,竟然雇人杀死了自己的女儿。‘畜生池内昭次郎’,‘畜生池内昭次郎’,在新闻界中都是这样提到他的名字的。”
水江愤愤地说道。
这时,志方绫子依旧十分冷静,毫无表情变化地听着这些。
“从这一时刻开始,一个卑鄙的威胁紫乃原顺一的阴谋便开始了。”
大形部长点着了香烟。
为了镇静自己,他深深吸了一口。从他口中飞出的烟雾,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7
今天早上铃香在电话中说的情况,就像是晴天霹雳,使水江悲痛欲绝。开始她并不相信,但此时终于相信了,人世间果然存在着这种残酷的现实。她痛感人只要活着,就无法避免开这种残酷的现实。
池内沼次郎这个名字极少有重名的。新闻节目中报道了他的经历。
他是住在群马县桐生市的一户开当铺人家的二儿子。他和15年前病死的妻子美千代生有3个女儿。被杀死的弓子是他的三女儿。
在16岁时,玉野美千代生下了紫乃原顺一,后来,她成了池内昭次郎的妻子。
这绝不是万分之一的巧合了。千真万确,池内昭次郎就是顺一的生父。
紫乃原顺一也看到了这条新闻。为此,他打过好几次电话,问养父母,并还特意去了一趟高崎。但大造和铃香都断然否认,说这就是一种巧合。
这件事对顺一来说,好像看到了一只雾中的牲畜一样,令人望而生畏。水江也无法容忍这一事实。于是,在新闻界对池内昭次郎案件全面报道后的第二天傍晚,水江在与顺一见面时谈起了此事。
但在那时,紫乃原顺一忧心忡忡,心不在焉,毫无生气。
而在今天,听了铃香的话后,水江才明白了当时紫乃原为什么是那副样子了。他肯定是在忧心着那再也无法回来的过去。
大造和铃香认为顺一完全会相信他们的话,尤其是池内昭次郎这个畜生已在雾中消失了,今后顺一就是他们自己的儿子了。
但是,还有人在背后打紫乃原顺一的主意,这个人就是志方绫子!她利用消失在雾中了的地内昭次郎做为武器,迫使紫乃原顺一就范,成为她手中的玩物。
“太过分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是畜生!!魔鬼!!”
紧紧盯着绫子的水江,眼睛中因饱含泪水而熠熠发光。
似乎绫子也感受到了这目光的刺激,也冷冷地回敬了水江一眼。
“10月31日的夜里11点左右,在深泽的公寓601室、紫乃原顺一的房间里,穿着结婚礼服的夫人终于照完像了。由于顺一不得不和你一起照了像,他认为这便意味着你和他双方之间的关系也该结束了吧!”
大形部长说道。
“好像你就在一边看到了似的!”
志方绫子眯起了眼睛,像不认识似地,仔细地打量着大形。
“夫人当然不会同意这一点。你不停地摇着头,‘NO、NO’,你绝对不允许顺一与别的女人结婚的。然而,顺一什么都答应你了,却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于是你们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大形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专用装烟灰的小包,把烟头儿扔了进去。
“是的。”
志方绫子像是回忆似地想了想后又点了点头。
“夫人首先打出一张王牌:如果怀孕这事儿一旦暴露,你们就全部完蛋。但顺一拼命抵抗,他甚至可以说,即使你丈夫知道了也不怕。于是,你们两个人都大动肝火,越吵越凶。”
“是的。”
绫子的口气又低沉了。
“于是,夫人便打出了第二张王牌,你认为足以使顺一屈服的王牌:如果他不顺从,就将顺一与池内昭次郎的事情告诉水江的全家,这样一来……”
“太妙了,完全是这样的。”
“这是你手中最强有力的一张王牌,不过,这并不是一亮就可以使对方马上屈服的王牌,也可能是一张使事情向相反的方向发展的牌。”
“是的,谁知它深深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也许是心中产生了后悔,志方绫子低下了头。
“当你把池内昭次郎的事儿一下子端出,顺一也一下子蒙了,因为这是他一生中的耻辱,是他绝对不希望别人知道、提起的事情!”
大形又叼起了第二支香烟,但他却没有点着。
水江盯着那只香烟在大形的两唇之间跃动。刚才这些推理,大形可从没有对她讲过呀!她认真地听着。
“是的,当时我说了这话之后,顺一现出了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么疯狂的表情。”
在志方绫子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苍白的嘴唇在颤抖着。
“顺一顿时狂乱起来,这是从未有过的疯狂举动。但是,这还并不是导致他走上绝路的真正原因!”
“好,那你把顺一到自杀这段儿的事情说一下吧!”
绫子无力地要求道。
“那当然了。如果说不清这一段,就不成为‘推理’了!”
大形胸有成竹地说道。
“那请接着讲吧!”
“顺一的这种狂乱状态,是你那番话激怒的结果,被激怒的人会反击的。于是,便发生了重要的事情。”
“是的。”
“顺一已没有了退路和进路,他只有对你的愤怒和憎恨。他疯狂地把你推倒在床上,勒住了你的脖子,他打算杀死你。”
大形说道。
“不错,当时我的确感到了顺一的杀意,我也认为我完了。”
绫子说道。
“不一会儿,你就一动不动地瘫在了床上,也就是昏了过去。这一下可把顺一吓坏了。他当然认为他因用力过猛,已把你勒死了。”
“是的,不过,我当时是昏了过去……不过,他是大夫,应当知道……”
“是的。但当时事发突然,也许他忽略了这一点。如果第三者在场,则可能会发现这一现实的。他知道,这都是他在一气之下干的,而且,在这种状况下,他已很难使自己理智了。因为大夫也毕竟是人,在这种状态下,很难说他与平常人有什么不同。此时此刻,他会十分震惊,‘我杀死了人’这一概念会牢牢地扎在他的头脑中的。”
“是的,对他来说,我是志方刚毅的妻子,而志方刚毅又是对他有恩的人。我想,那时他想只好一死了事了。”
“此时此刻。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双亲和水江的面容,他感到自己毁掉了自己的一生。这时,他只一个心眼儿地去想死,用死来解脱这一切烦恼。这种心境,往往一言难尽。于是,他拿起匕首,冲了出去。”
“我想他用我送他的那把匕首自杀,也许是对我的忏悔吧。”
绫子说道。
“从他出去到死的一小时内,他一直在街头徘徊。他痛下决心后,给高崎的母亲打过告别的电话,便到了大洋游泳俱乐部自杀了。”
“这些情况我不知道。大约在凌晨12点45分左右我才醒了过来。我看房间里没有了顺一,想他一定是为了清醒一下出去了。正在这时,旗江打来了电话,这时我的意识才完全清楚了。我想若在这儿等,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于是便离开了公寓,回自己家了。”
绫子说道。
“第二天,夫人知道顺一自杀的消息后,为了隐瞒他的死与自己有关,便编造了一个当时你一步也没离开自己的家,不,是一直在601室睡着了的谎话,并谎说当时顺一接了一个和什么人见面的电话。”
大形继续推理道。
“我走了!”
突然,绫子一转身,从瞭望台向下奔去。
“其实,夫人太自私了!你完全以个人为中心,力图保全自己而不顾别人!”
大形部长似乎想让她听到更多的话,冲着她的背影更加激烈地说道。
三个人又向下走去了。他们走出了灯台。
他们背对着日御(石奇)灯台,志方绫子慢慢地走着。也许是天色更昏暗了吧,看上去志方绫子更加难看了。
“这儿是大神社警察署的管辖区,我们一块儿去那儿吧。”
大形部长说着靠近了绫子。
“顺一已经不在人世了,人工流产后我的身体一直恢复不过来,我的心身像全都毁灭了似的。我是打算死才来这儿的。你就成全了我吧。”
志方绫子站在原地不动了。
她没有笑容,表情十分庄重,看上去她说的是心里话。
“我早就明白了,而且你是想拉着水江一块儿跳进大海的。”
听到这话,绫子回头看了一眼水江。
水江的脸上充满了一种胜利者的神情。
水江默默地看着绫子。
“10月份在福冈市召开过一次消化系统的学术会议。”
志方绫子像一个天真少女一样,饶有兴味地看着头顶上那铅灰色的天空。
水江知道这次会议,她点了点头。
“闭会之前,我去了福冈。在福冈我和顺一一块儿去了一个地方幽会。”
志方绫子紧紧地把那个黑色的手提包抱在胸前。
水江无言地看着她。
“我们去的地方就是这儿。从博多乘坐山阴本线的列车。知道我们一到这儿就干什么了吗?”
绫子问道。
水江摇了摇头。
“我们去大神社拜了姻缘神。”
志方绫子第一次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
她笑得是那么满足,那么幸福。
水江依旧默默无语。
“然后,在旅馆住了一夜。”
说着,她用手指了一下刚才出来的“银海”旅馆。
“那天晚上,我和顺一第一次相爱,而且,第一次就有了爱的结晶,我怀上了他的孩子。”
志方绫子的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是吗?”
水江毫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因此,这儿是我和顺一相爱的地方。我就想把你水江叫到永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