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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顾澄脸上露出的颓废神色,守玉的眼慢慢垂下,眉头皱起,顾澄的手在空中挥了一下:“今日二哥说的话,我才知道在我心里,他并没有把我当成兄弟。”原来如此,对惯来顺利的顾澄来讲,这的确是个很大打击,顾澄自顾自往下说:“那日我还笑话你,不晓得你爹娘哥嫂是何等样人,可今日我才明白,我同样也分不清人的。
提到这个守玉猛地抬头:“你今日以为二伯这样对你是不应该,那三爷可曾想过,你是怎么对待两个哥哥的?三爷,我对爹娘哥嫂失望,是为了我是一颗心全在他们身上,三爷你可曾像我一样把他们当家人呢?”
这话如同雷击,顾澄无法反驳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唇蠕动几下,良久才道:“那时,那时我年纪小。”那时年纪小,所以仗了娘的宠爱可以在娘面前告哥哥们的状,那时年纪小,所以可以为所欲为受不得半点委屈,从来不把别人的想法放在心上。
守玉只是看着顾澄什么话都没说,顾澄说出这句话自己都觉得十分无力,闭一下眼手握成拳轻轻敲一下额头。守玉看着他这明显的难过,心里不知怎么会有些快意出来,他理所应当已经太久,久的从来都不大肯体谅别人,现在虽有些改变,但变化总是不明显。
守玉的声音很轻:“三爷,你别怪我多话,你对两位伯伯,从来都不曾真的从心里把他们当兄长过,既如此,三爷又何必怪二伯不把你当弟弟呢?大伯宅心仁厚,但不是人人都是大伯。”顾澄睁开眼长吁一口气:“你说的是,我的确是太自以为是、为所欲为,从来都没有想过别人可愿意接受。”
他竟这样平静,这倒是守玉没想到的,不由侧头想一想,顾澄已经去看妻子,伸手去拉她的手:“其实我们真是一对,都一样娇宠长大,都一样家人对自己各怀心事,只是为何你会这样温柔和顺,而我就……”
剩下的话顾澄没有往下说,守玉收起一些思绪瞧着他拉住自己的手,这颗心现在就在那里柔柔的荡,能和自己说这些话,丈夫真的和原来不一样的,此时守玉心里曾有过的那些不确定,随着丈夫的这些话在慢慢消失。
见守玉不说话,顾澄继续扯着她的袖子:“你说我傻不傻?我总想着寻一个什么都能拿的起的妻子,觉得这样的妻子才配的上我,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女子愿意嫁我吗?我之前不仅是个纨绔,连自己的哥哥都对我失望,完全仗着娘的宠爱过日子。就算到了今日,二哥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竟然还觉得委屈,从没想过二哥这些年是不是更加委屈。守玉,如果我没娶了你,或者说,我娶了你你还是像原来一样任由人欺负着也不说一句,那我还是会继续糊涂下去,等到银子花光的时候,或者就流落街头,然后所有的人都会说,瞧瞧养子不教就是这样。”
守玉的心随着他的话变来变去,当听到最后那句的时候突然笑了一声,顾澄停下说话瞧着她:“你说我傻不傻?我以前总认为自己十分聪明,到现在才知道,为何会有一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因为认为自己聪明的人,从来不会去想别人是怎么样想的,原来我只要哄好了娘就什么都有了,那时我还自诩聪明,可从没想过原来这才是最笨的。”
守玉瞧着丈夫,觉得今日的丈夫和平日不一样了,伸手握住他的手:“不,你当然很聪明。”得到妻子的肯定,顾澄的眼顿时就亮了,守玉瞧着他,唇边带上一丝俏皮的笑,附到他耳边道:“能把婆婆哄的那么好,这怎么不是聪明人做的事。”
顾澄啊了一声,用手指着妻子:“你在笑话我。”守玉用手拢一下鬓边头发:“什么笑话你,说到这个,你确实比我强,我别说婆婆,连二嫂都对我没什么好脸色。”感觉到妻子话里的低落,顾澄拍一下她的手:“娘那里,你是受了我的连累了,至于二嫂,”顾澄顿一下没说话,二哥心里对自己有怨气,难免会对二嫂说的,二嫂是他的妻子,迁怒于守玉那也是很正常的,说来说去,妻子在这家里的处境全是受了自己的连累。
守玉也想到这层,瞧着丈夫没有说话,顾澄的另一支手也握住妻子的手:“相信我,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在这家里受一点点委屈。”守玉瞧着他没有说话,顾澄有些着急:“怎么,你不信我吗?”
守玉并没有回答,顾澄握住妻子的手力气更紧:“你不信我也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你一定会相信我的。”不是一年吗?守玉想问出这句,但瞧着丈夫的眼,守玉知道,一年之期就算真的满了,到那时也离不开走不了。
门外响起月梅的声音:“三爷,太太知道您回来了,说让您到前面和她一起用午饭。”自己那个爱屋不及乌的娘啊,顾澄心里抱怨一句就对守玉道:“记住,我们还有一辈子,一定会在一起的。”
月梅得不到屋里的回答,声音又提高一些,顾澄已经走到门前把门打开:“着什么急,现在离午饭还有一段时候呢。”月梅不由委屈地红了眼:“可是太太让您即刻就到前面。”顾澄瞅月梅一眼:“你们在家好好服侍奶奶。”
还要特意提醒一下,月梅又咬一下唇,瞧着顾澄往前面走,想跟上去服侍可又想起他那句话,只得生生忍住。
顾澄到顾太太上房时候,正好是厨房的人过来送饭,瞧见顾澄进来,顾太太的脸上立即就现出欢喜之色:“你快些过来,今儿有新上来的笋,你最爱吃笋丝炒肉,我本来还打算让他们送到铺子里去,谁知道你就回来了。”
顾太太这种毫不掩饰的偏心顾二奶奶已经习惯,特意把这碟笋丝炒肉放到顾澄旁边:“今儿这笋可嫩了,三叔叔可要多吃些,这样才不辜负婆婆的心。”顾澄夹了一筷:“厨房里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记得娘也最爱吃油焖笋,要厨房做一份这个上来。”
一听儿子还惦记着自己爱吃什么,顾太太顿时欢喜无限,又给儿子夹了许多他爱吃的菜,都堆到碗边,顾澄陪着顾太太吃完一顿饭,觉得后背有些汗出来,今日才晓得,这样偏心难怪二哥会问出那么一句了。放下筷子喝着茶,顾太太旁敲侧击问儿子话,顾澄只是稍微答几句,心里还在盘算怎么为守玉讨个情,有人快步走进来:“太太,方才铺子那边打发人来问二爷回家没有,还说二爷如果没回家,那就不晓得去哪儿了,要遣人去寻呢。”
51、劝慰
顾太太只是皱一皱眉:“那么大个人了,去哪里还要人找?不用了,只怕一会儿就回来。”顾太太话刚说完,就听到传来茶杯掉地的声音,顾太太看向顾澄:“你怎么了?你二哥也不小了,哪还需要人去寻?”
顾澄迟疑一下才道:“娘,二哥和儿子起了争执……”起了争执?顾太太的眉毛已经竖起来,伸手一拍桌子:“那个孽障,难道不晓得做哥哥的要护着弟弟吗?竟然和你起了争执,你们快些去找,找回来我要细问问,他这个哥哥是怎么做的?”下人急忙应是,还是偷偷瞧了顾澄一眼,顾澄听到顾太太的话,知道自己把事情又做砸了,急忙对顾太太道:“娘,并不是二哥的错,是儿子的错。”
顾太太瞧一眼顾澄,声音变的很柔和:“老三,我知道你兄弟情深,也晓得你两个哥哥因为我偏疼着你心里总有不满,但这些不是你的错,像你这样乖的孩子,我不疼你疼谁呢?你两个哥哥要真孝顺,就该体了我这个做娘的心,跟着娘疼你才是,哪能不但不跟着娘疼你,反而还要和你起争执的?”
这话让顾澄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原来娘知道自己偏心,也晓得两个哥哥不满,可是既然知道,她为何还这样?顾澄叹了口气才总算想出话来:“娘,人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既然我和哥哥都您生的,您怎能只顾着偏心我,就忘了两个哥哥呢?”
顾太太听了这话有些不满了:“胡说,做娘的想多疼哪个还要去问问你哪两个哥哥吗?况且我哪里又亏待他们了?他们从小还不是丫鬟婆子伺候着,锦衣玉食长大。也一样读书识字,到大了去你铺子里面,一样也得到重用,娶的媳妇不都是门当户对的?娘不过多疼了你些,他们就嘀咕不止,这哪还是当哥哥的做派?”
顾澄眼睛瞪大,叹了口气不说话,顾太太拍一拍儿子的手:“你别担心,等你二哥回来,娘骂他一顿为你出出气,况且你都明白了这些道理,他一个做哥哥的还不明白?你是娘的小儿子,别说娘多疼你是常事,就算是你两个哥哥,自然也要多疼爱你才是。”
顾澄顿时觉得无力了,娘的偏心还真是无法说了。顾二奶奶听到顾二爷不见了的消息,急忙放下饭碗就往婆婆房里来,刚走到门前就听到婆婆在里面说话。顾太太说话历来都不顾忌别人的,顾二奶奶听了个清清楚楚,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好笑的是婆婆偏心偏的这样明显原来她知道的,好气的是自己在婆婆面前曲意奉承,到头来还敌不得三叔一句话,真是让人无法说啊。
顾二奶奶还在门外徘徊,顾大奶奶听的消息也来了,见到顾二奶奶未免要招呼一声:“二婶婶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想是知道了消息,已经寻人去找了,你也不用着急,再说二叔叔历来都是行事有分寸的。”顾二奶奶并不像平日一样和顾大奶奶接话,只是翘起唇往门里示意。
顾大奶奶说话顾太太听到了,在里面喊了声:“谁。”顾大奶奶和顾二奶奶携手进去,瞧见两个儿媳来了。顾太太索性把话都说的明白了:“你们两个来了,既然你们都来了,我把话也说的清楚明白些,老三是我快三十才得的儿子,难免娇宠了些,他也走过一段时候的弯路,可虽然如此,他也晓得回头,也不亏了我疼他。”
顾澄已经皱眉喊了声娘,顾太太把手举起来示意儿子不要说话:“我晓得,你们各自成家之后,难免有些旁的想法,我今儿就问你们两一句,你们是内当家,等以后我和你们公公老了,你们做哥哥嫂嫂的可一定要帮着你们三弟,不然我这魂灵在地下都不安。”
这偏心的,都让人说不出话了,顾大奶奶心里斟酌一下,顾二奶奶的牙咬一下唇。这样的迟疑已经让顾太太大怒,拍一下桌子道:“怎么,你们嫉恨我疼老三吗?还想打着等我们老了你们就要看老三笑话的主意吗?”
这下顾澄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跪到顾太太面前:“儿子晓得娘心疼儿子,巴不得儿子不受一点苦,可是儿子这些日子日夜思量,觉得娘这样行为,并不是为儿子寻靠山而是为儿子结仇。”顾太太的眉一挑:“瞧,你们三弟都明白这个道理,你们做嫂嫂的还不知道吗?”
这是逼着自己表态,顾大奶奶刚要开口,顾澄已经又说了:“娘,您也别逼两位嫂嫂,两位嫂嫂出身大家,行事从来挑不出一点错处。两位哥哥也在家里兢兢业业,比起来,倒是儿子仗着娘您的疼爱做出许多不堪的事来,此时想起,恨不得回到过去打自己两巴掌。”这话说的让顾太太心疼:“我的儿,那时你年纪轻,年纪轻的人,走些弯路也是难免的。”
顾澄膝行一步:“娘,儿子今日不求旁的,只求娘把疼儿子的心,分一些给大哥二哥身上,他们也是娘您的儿子,娘您见了儿子受委屈就心疼不已,可曾想过他们两个这么多年受的委屈比儿子受的多多了?娘,人同此心,您又何必只责骂大哥二哥呢?”
顾大奶奶皱眉看向顾澄,十分不相信顾澄会说出这么一番话,顾二奶奶也十分惊诧,但她想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