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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很特别,不光明正大,也不磊落风行。
是带着点点小心、试探还有琢磨的脚步,他在听去时,甚至想得到那脚步声的主人该是怎么样一副阴森毒辣的表情。
孤独症立即决定放弃马上离开的打算,转而寻了个隐蔽之处把自己再度藏了起来。
门外来人的动作很利落,若不是碰巧有孤独症在场,怕是没人发现得了这一处异动。
那人就会跟他的到来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如入无人之境。
正想着,宫门外发出了一下极轻的抖动衣料的声音。
随即有人翻墙而过,轻飘飘地落到了一片茶花之中。
阿神
他看到那是一名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着了一身藏蓝色的长衫,双手修长,比例看去有些许的不协调。
这到还好,深夜行刺这样的事虽算不上普通,可也不是那样骇人听闻。
可是令孤独症感到惊讶的是,在那男子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一条足有手臂粗数丈长的大蛇。
三角型的蛇头,急收细拢的蛇尾,那是巨毒的象征。
他对这种东西太熟悉了,蛇在他从小到大的生活中几乎每一天都会出现。
特别是这一种,他叫不上准确的品种,但是西夜人都叫其“阿神”。
阿神是西夜特有的蛇,或者说,是西夜王后最擅长使弄的那一种。
孤独症没想到在这中原的皇宫里会看到阿神,更没想到阿神任其为主的,竟是一个中原模样的男子。
他可以理解这种蛇在西夜出现,甚至如果有除了王后之外的西夜人会驭蛇,他也不会太过惊讶。
可是如果这种异术被中原人所掌握,这可就有些奇怪了。
虽说心奇,可是眼下状况容不得他再做细想。
因为那使蛇的男子正带着他的阿神一步一步往宫院深入而去,目标直向正面居中的一间屋子。
孤独症知道,那地方一定是白衣女子住的,她是主人,理应居正堂。
一人一蛇于那屋子前的汉白玉石阶处停住,而后双臂交叉抬向胸前,一双修长的手开始灵活又有规则地律动起来,像是女子的舞。
但孤独症明白,那不是舞蹈,而是对阿神的一种指挥。
果然,那人刚动,身后的巨蛇就已经有了反映。
有人来救
只见其上身向上一挺,竟一下子直立起来,然后蓄满了力量,猛地调整方向,将蛇头直探向窗口。
与此同时,那使蛇人手臂向前一挥,让阿神顺着自己的手臂破窗而入,直朝着屋子里头就冲了进去。
孤独症暗道不好,身子一弓,作势就要跟着进去救人。
可是人刚刚窜起,却见那主屋的另一头突然也有人影一闪,动作十分之快,猛地往前一扑,一把就抓住了那蛇的尾巴。
蛇身极滑,仅用手抓根本是徒劳。
那人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在手臂探去的同时,又从衣袖内顺了一把匕首出来,又狠又准地就往蛇身里插了进去。
孤独症微愣,暗道好个勇猛之人。同时也收住了身势,准备先看看状况,并没有再冲过去。
那刺蛇之人是个将士模样的打扮,带着头盗,看不出年纪。
但是身手非凡,十分矫健。
阿神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受袭,疼痛让它暂时放弃了既定目标,转而回过身来往袭者身上卷去。
来人再猛,到底还只是凡人,那蛇不但卷上了身,还照着他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院子里的动静惊醒了屋里主人,只见那白衣女子匆匆地披了外衫朝着已经被蛇冲破的窗口而来,正准备探问是什么人如此造次,却在与那被咬中的将士着了一面之后大惊失色。
她的惊讶全部落在孤独症的眼里,可那个将士却是背着身的,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可是很显然,白衣女子的出现给他带来了一阵恐慌。
阿神在咬了人之后不在盘缠在他的身上,而是转而爬回主人脚边。
莲妃的异样
那将士一见摆脱了束缚,也顾不得被蛇咬中的那条手臂已经在瞬间之内失去知觉,赶紧踉跄着冲了几步,而后翻墙就走。
驭蛇人见行动已经失败,再不敢多留,他似乎很怕被白衣女子看到自己的脸,急急忙忙地就退到了暗处。
可是却还是不甘心,手腕一翻,又指使着已经受了伤的阿神去追那逃走之人,然后自己一闪身,晃动身形,自夜色中渐渐远去。
其实白衣女子根本就没心思去看他,她的全副精神都集中在那个逃走的将士那里。
见其跑了,她甚至急匆匆地从屋子里追了出来,然后冲着那人跑走的方向大声地喊:
“等等!你等一下!”
可是人家成心想跑,哪里还会理她的叫喊。
再说身后还有一条毒蛇在追,几乎是女子的声音刚一发出的同时,人就已经翻墙而过了。
孤独症也顾不上再理会这女子,不管那将士是什么身份,他到底还是救下这位莲妃一命。他觉得自己应该跟过去看看,必要之时出手相救。
他知道,被阿神咬过的人,这世上只有两种方法可以救命。
一是喝下西夜那种以人为药引子的汤,二是在伤口处覆上他的血。
当然,这两种东西都不是轻易就有,而且也要及时,如果过了半个时辰,就算是天神下凡,人也没救了。
他翻出院墙时,那条爬行速度极快的大蛇已经将受伤的将士追上。
那人一回头的工夫,蛇正张开血盆大口以图将他整个儿人从头部开始吞入腹中。
将士吓坏了,跌跌撞撞地躲着,速度却远不及阿神……
杀了阿神
眼瞅着蛇口里的信子已经吐到了他的脸上,那人下意识地闭目等死,可是,本该在闭眼的同时就临头的灾难却并没有如约而至。
甚至他觉得那条毒蛇也一下子离自己远去了些!
匆匆地睁开眼,见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不知何时急窜而来。
伸出的一只手正紧紧地捏住蛇头,一点点地强迫那条蛇将张开的大口又闭合了去。
那条蛇似乎十分怕他,不但身子毫无动作,就连被捏住的头部也都忘记了挣扎,就任人这样一点点加大力道,一直捏到彻底闭了起来。
不过对方显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手,将士觉得那一只捏住蛇头的手似有千万斤的力道一样,竟在蛇口闭住之后转而往前一握,当手掌整个儿将蛇头握住之后,再一使劲儿,本来好好的一条毒蛇竟就这样被人将脑袋生生捏了个稀碎。
这是孤独症杀蛇的一惯手法,利落又干脆,也很过瘾。
早在西夜时,西夜王和王后就曾亲眼目睹他以此手段一连残杀数条阿神。
打那之后,他们就再不敢轻易暗算于他,而是听了大祭祀的话,乖乖地把他当主子一样敬养着。
此时,死去的蛇无头,神经却还在跳跃。
身子一扭一扭的,看起来十分甚人。
孤独症甩了甩满是碎肉的手,又抬臂从树上扯了一把树叶来一点点地擦干净。
这才又转向那个将士模样的人看了去!
此一看不要紧,却让他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
对于此人,孤独症可以做一百种幻想,他也可以有一百种身份。
怎么是他?
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他所看见的,竟是之前还一身黄袍加身的——东蜀的国君。
孤独症很难解释心中的震撼,或者说是不解与疑惑。
对于东蜀国君这几番怪异的行为他实在有一问究竟的欲望,但却依然很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语言。
所以这短短一刹,他所表现出来的,除了面色如常,就再也没有其它。
那些繁复的情绪讲起来很多,但实际发生开,却也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
到是那东蜀国君在见到他之后,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般开口就到:
“你是谁?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话刚出口,手臂上的毒性也在这时突然发作。
略现苍老的男人晃晃悠悠地就往后仰去,若不是后头刚好有一棵大树擎着,怕是人就要仰面倒在地上。
孤独症上前扶了一把,却对他适才说话时的态度又生出了一丝疑惑。
那不是东蜀国君的感觉!
虽然声音与长像几乎一模一样,可他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出现了不同。
“小兄弟,谢谢你!”那人又说话了,这一次却让孤独症在心底“哦”了一声。
不同的地方他知道了,是语气。
这个人和善谦卑,而东蜀国君则即便是在被挡于门外的情况下,依然威风凛凛,言谈举止间都带着霸气。
面对他的感谢,孤独症仍是一语不发,目光却投向其伤处。
那一处的衣衬已经被扯破,露在外的皮肤渐渐地泛了黑,蔓延了半条手臂。
“没救了!”那人长叹一声,再道:“这种蛇毒性极强,一旦被咬中,断没有再活下去的可能。除非……唉,不提也罢!这里是不蜀,怎么可能得到解药。”
救人的直觉
一边说着一边又推搡了孤独症一把,急声道:
“小兄弟你快走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怕是过不了一会儿御林军就要来了!你再不走会有危险的!”
这话音里满带着关切,诚心实意,没有半分虚假。
孤独症能感觉到他的确是在为自己担心,心里微暖,但面上却还是不习惯有所表露。
他只是沉着声对正在努力推开自己的人说了句:
“别动!”然后竟一翻手掌,借着那人还握在手中的匕首往上一划,一道血口子又至掌心处裂开。
那只手几次救过如殇,手心的那道划痕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几次反复,已经留下了难看的疤。
如今又再度划伤开,目地,则是用自己的血换回面前这男人的一条命。
其实在很多时候,孤独症跟秦如殇之间是特别特别像的。
就比如说救人!
他们两个都承认自己并不是善类,各自的心都没有善良到像萧方那样有拯救天下苍生之怀。
他们只是择人择事而行,该救的,果断出手。
不该救的,就算对方哭着扯住自己的腿脚,他们也会挥剑将其断之,而后继续赶路。
就像现在,孤独症救这男人,完全是因为心里的一种感觉。
那感觉告诉他——该救!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出手!
孤独症的血是这天底下最好的解毒良方,那人只觉得伤口处一阵沁凉,等双方血液相互融合之后,竟发现手臂上的毒色居然开始一点点的褪去。
那褪去之势肉眼可见,十分神奇。
男人大惊,瞪大了双眼向孤独症看去,又以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他,疾问道: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寻味追踪
他的问话并没有等来回答,一来宫里的御林军已经追查到此,二来,孤独症根本也不可能给他任何回答。
他是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