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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童微怔,似没反映过来。
不过还是很快地就照她所说,伸平了两手递到她面前。
如殇想也没想,伸出自己的食指,迅速地往他双手的前端一划。
只一瞬间,那些因过长而卷曲得很难看的脆甲被齐齐斩断。
更绝的是,如殇的动作看似不经意,可是在迅捷的同时却又很细心地勾了一个弧度出来。
这弧度很漂亮,让鬼童的指甲不但断得长短均匀,还不那么生硬。
这一手,就连孤独症都不由得挑起了拇指。
可是面对这样的赞叹,如殇却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回以一个得意的表情,而是紧锁了眉头,望向顶篷的气窗。
“我带你上去。”孤独症走上前,作势就要扯如殇的胳膊。
她却退了半步,然后摇摇头,道:
“上去不是问题,只是……一会儿不管你们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惊讶,更不要问我。只记着往外跑就行!你了解王宫里的地形,要尽量带着我们从大门跑出去。我有朋友在外接应,到时候咱们一起走!”
“正门?”发出质疑的是鬼童,“咱们能打到哪就算哪儿了,怎么还挑正门?再说,你那朋友怎么知道你这时候会冲出去呢?”
他的疑问很正常,如殇往孤独症那边看去,见其虽然并没出声,可却很明显的也想要知道鬼童问话的答案。
她低叹,然后道:
“既然说了正门,我自然就有办法让我朋友知道我会在这时冲出宫去。而至于方法……你们说,对于沙漠中的国家来讲,最要紧的是什么?”
她才是魔鬼
“水源!”这话是孤独症说的,鬼童根本对外头的世界一无所知,等他回答那是不可能的。
如殇点头,
“没错,就是水源。除了绿州,最大的淡水来源就是下雨。你们想,如果眼下这西夜国突然下起了一雨、而且是大雨、暴雨,暴到黄沙成泥,大到街道成河,那是不是所有人都慌了?”
她的话令孤独症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一瞬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再看向秦如殇时,却见对方已经将双臂缓缓向上伸展,头也微仰了起来。
他与鬼童各自退后,但听得如殇一边继续着动作一边又道:
“我一会儿怕是会撑不下去,你背我。”
说完这话,再也不多语,手臂向上的动作快了些,一下子举过头顶。
只见原本与常人无异的女子突然自眼中泛起两汪红光来,那红光越来越浓,渐渐地,竟再看不到她的眼球。
鬼童吓坏了,下意识地就往孤独症的身边躲去,同时哆哆嗦嗦地指着秦如殇,惊道:
“原……原来她不是人!她才是魔鬼!”
孤独症没吱声,只是扬了扬手不让他再说下去。
秦如殇此时的样子其实并不吓人,甚至十分好看。
可是那种湛透着恐怖的诡异却十分的抓人心肺,特别是眼中的红光,甚至让这整座塔楼都被一团红雾所笼罩。
只一瞬间,顶上本来就只剩下框架的气窗猛地被一阵风给吹来,紧接着,几乎是跟西夜毫不相干雨水竟然自天而降,顺着那窗子就打进塔内来。
孤独症对此叹为观止,鬼童却抱住头大声地嚎叫起来。
信任二字
他没见过雨,从来也没见过。
那种从天而降的东西给他带来的刺激太过强烈,再加上如殇此时的样子,一下对他的心里随力产生了极大的挑战。
好在他只是嚎叫,并没有干脆地冲上前去袭击如殇。
孤独症怕他再这样下去会崩溃,于是赶紧探出一手,迅速往他后颈处按去。
这一下力道极大,再加上找准了穴位,那本来在嚎叫的孩子突然就静了下来。
然后保持着抱头的姿势又过了好久,这才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看向孤独症。
他沉声道:
“不是说了,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然后再冲如殇一指,道:“我知道,她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在你的知识范畴之外,别说是你,就连我也是一样。但我还是那句话,在一起,就要互相信任。不管对方说什么做什么,哪怕心中存有质疑,但只要记得她不会害你,这就够了。”
如此一番话一字一句地入了如殇的耳,红光迸出的双眼似有水雾蒙上。
信任!如此简单的两个字眼,可是真正做到,却又实在是天底下最难的事。
雨已至,虽还不大,但她知道对于西夜人来说,这已经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
当然这还不够,马上就会有更大的雨转瞬而至。
她在拖着时间,目地是说自己这边的三个人先爬出塔楼再说。
自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把双臂放下来。
眼中的红光消失了大半,但还是隐隐泛红。
她转过头,先看了看已经站起身的鬼童,抱歉地一笑:
“吓到你了!别怕!我虽不是什么大善人,但还不至于对自己人出手相残。”
冲出镇妖塔
而一再看向孤独症,眼神中带着迷离,还充满着一种期盼。
孤独症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就脚步向前,同时个出手臂往如殇所在的地方接了过去。
他的臂刚至,本来站得好好的女子竟像是突然之间卸了力气,软软地就往孤独症的怀里倒去。
“你怎么样?”他开口,一边将人抱住一边急切地道,“忍住!千万不要吐血!”
说此话时,如殇的胸腔里正堵了一大口淤血就要喷腔吐出,可听了孤独症的劝,却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一股子腥气从嗓子眼儿里冒出,很恶心,但好在人还清醒。
鬼童见她这样子也吓坏了,赶紧也围了过来。
这孩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如殇痛苦的模样,竟是开了口,满是自责地道:
“对不起,是我把你伤成这样的。”
如殇摆摆手,不跟他争辨,只是冲着孤独症道:
“背上我,赶紧出去!”
“嗯。”孤独症点头,然后上前一步半蹲了身,让如殇稳稳地覆上自己的背。
而后再不耽搁,抬脚往石臂上一噔,人凭空窜起,再伸直单只手臂,顺着气窗的边沿就抓了去。
等手抓牢,这才又将身后的如殇先放下来,以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腕,自己先窜了出去,然后再将人又拉上来。
这气窗太小,边上就是石头,他怕硬挤出来会伤到如殇,这才如此小心。
两人出来之后赶紧往一边侧去,身后的鬼童紧跟着也窜了上来。
一个人的动作比两个人要利落得多,只是鬼童略显迟疑,显然是对外头的新天地存有着猜忌。
舍命引雨
这扇窗他看了很多年,从他可以直立行走那一天开始就想过要从这里头出去。
可是始终不敢!
对于一个未知世界的恐惧是从心理上产生的,与一个人的武艺高不高强、胆子大不大,完全没有关系。
但如今不同,他认了孤独症是主子,那就必须要跟着他。
主子到哪他就到哪!这是鬼童此时唯一的想法。
“先下去!”如殇又开口,“这点雨可不行,我们先下去,然后我再想办法!”
“别想了!”孤独症将人重新背到背上,然后示意鬼童跟着,随即利落地跳跃到塔底。
“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再折腾哪还能有命在!这点雨已经够大漠里的人慌乱一阵,你看——”他指着塔的四周,“这里之前一直都是有重兵把守,但现在一个人都看不到!大家都去忙着存水,哪还有心思钉着这个十多年都没有活人走出的镇妖塔。”
他说的没错,此时的镇妖塔四周已经看不到半个人影。
不过再往远处看,到还是能看见来来回回不停跑动的西夜下人。
虽然西夜并不缺水,环城的那一大片绿洲已经足够他们生存下去。
可绿洲的不确定性太大了,那东西就好像海市蜃楼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一觉醒来它就会干掉。
在大沙漠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防患于未然,这才是人们该做的事。
“还是有人的。”她虚弱地开口,“双拳难敌四手,咱们能不打就不打。”
说完,再不顾孤独症的反对,就在他的背上,一手揽住他的脖子,一手再次平伸,双眼在同一时间又再放出红光来。
孤独症怒了
西夜天空的雨瞬间大了起来,随着如殇眼中红光越来越深,那雨势就越来越大。
再加上有风,连王宫地面上的黄沙都变成了稀泥,顺着低势流了下去。
孤独症见他如此固执,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背着人迅速地抄近路往王宫的正门处跑去。
鬼童从来没)经)历(网)过这个,一开始怕得要命,可是渐渐地发现这种叫做雨水的东西虽然气势磅礴,却并不伤人,反到是将他从来也不有洗过的头发和身体冲得十分'炫'舒'书'服'网'。
他一边跑一边高兴得大叫,王宫里的人被这惊人的雨势吓得纷纷躲进屋子里,谁也不敢出来。
沙漠是缺水,偶有稀雨那就是上天的恩赐,或者说是他们那蛇神的恩赐。
但当雨大到一定的程度时,恩赐就会被人们转理解为惩罚。
这是上神对于无知人类的惩罚,让雨水来冲刷人世间的罪恶。
如殇就觉得自己唤雨多年,从来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哪怕是当年刚刚穿越时被人活埋在地底下,那情况都比现在要好得多。
严重的内伤让她的气息越来越弱,再加上暴雨的侵袭,让她的身子竟开始不自觉地打起冷颤来。
孤独症能感觉到环住自己脖颈的手臂在微微发抖,不但抖,还冰冷得一如死尸。
“停下!”他大吼!同时伸出一只手去将如殇一直抬着的那条手臂给生生放了下来。
如殇没有力气再与他挣扎,这雨已经差不多了,再引下去,怕是整个儿西夜都会出问题。
她只不过是想逃命,纵是那西夜王和王后该死,西夜的百姓到底还是无辜的。
纵不是善人,总也不是滥杀无辜的恶人啊!
鬼童神力
虚弱地放下手臂,任由孤独症抓着也往前环了去。
趴在后面的秦如殇此时再没有半点力气,整个儿人都好像是要散了架一样,四肢麻木,胸闷气短。
如果有人在这时候告诉她马上就是生命尽头了,她也会相信。
头低垂在孤独症的肩膀上,状似垂危,却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自心底泛起。
这种感觉跟在悠闲山庄时是不一样的,萧方故然能给她最完美的保护,但她总觉得自己这一生都无关清雅。
站在萧方面前,就像是一个世俗之人带着满身罪恶去见得道高僧一样,怎么想都觉得自惭形愧。
孤独症跑得很快,却也很稳,明显是在牵就她的身体。
鬼童就像是第一次到游乐场的孩童,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新奇万分。
他不停地在雨里跳来跳去,如殇虽闭着眼,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