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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则是来找她的人。
来找她的居然是花信卿。
所以,当东华深夜终于修习完内功,正打算脱衣安歇,看到自己的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长身玉立优雅风华的男子时,没有惊叫出来实在是已经很给花信卿面子。
花信卿身着深蓝的袍子,脸上微微带着不自然,大概他觉得自己这样夜入别的女孩子的闺房,实属不雅。他看着东华的脸,微微一礼:“东姑娘。”
东华在瞬间的愕然过去后,也还了一礼:“花公子。”
“深夜来访,实出无奈,还望姑娘莫怪。”花信卿的话也相当客气。
东华微微一笑:“没关系。花公子请坐。”她拔下发上簪子,将灯芯重又拨亮,之后坐在桌子的另一边,花信卿的对面。
无言的沉默。
花信卿没有僵持到最后,他动了下身子:“东姑娘。”
东华抬起眼睛,看向花信卿。微微的烛光之下,花信卿比她梦中见到时要消瘦,但因为这样反而更多了几分飘逸的气质。若说她梦里的花信卿纯是年少得志,满身自信,那么眼前的花信卿便少了很多红尘里的杂质,多了看破世情的通透。花信卿的前一种风采,曾让没尝过爱恋滋味的梦里的东年倾倒,而眼前的花信卿,则让现在的她心里多添了一种叫疼惜的感觉。
东华暗暗下定决心:不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治好花信卿。
“东姑娘?”花信卿见东华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似乎陷进了什么沉思里,不由得出言提醒。
东华醒过神来,抱歉地笑笑:“想事情入神了。那么……我们言归正传吧,花公子此来,应是对上次我的话有所反应?”
花信卿只觉得要说出的话有点难以启齿。虽然花家已经查清了东华的底细并飞鸽传书给她,可上次东华进入竹林之时,自己对她的态度根本称不上好。
东华看出花信卿的窘迫,主动将台阶铺了下去:“前次本就是我冒昧进的竹林,花公子会有疑心也很正常。这段时间我相信苏东花家应该也已经查过我的身份了吧?现在花公子来到小女子这里,是不是代表花家对小女子已经不再存疑?可以让小女子开始为花公子治病了么?”
东华说得直白,花信卿虽然心下仍是不自然,但也觉得东华这样的做法要远比那些弯弯绕绕来得好:“在下只是有一事不明。”
东华低笑一声:“花公子可是不明白小女子为何要帮花公子出手治病么?”
花信卿道:“东姑娘可是有什么要求或者条件?”
东华摇头,道:“没有。其实你们花家应该有查到,我本就不是什么医术高明的郎中。说得更直白些,我连医术的皮毛都不曾学过,只是机缘巧合下只会治这一种病。”
花信卿不语。
东华道:“我知道我这样说,你未必会信。但是你们苏东花家所查到的那个我,想来定是劣迹斑斑,没少捉弄过别人。”说着她笑了笑,“我只是没想到,会是花公子亲自来这里。”
花信卿道:“其实,……花家也有派来见东姑娘的人,但是来人还在路上,而我……想先知道一些情况,毕竟,这是我自己的病。”
东华轻轻道:“我明白。只是你放心,我不会害你。我之所以去找你,告诉你我会治这种病,只因为我想帮你治好,想看着你能痛痛快快高高兴兴地活着。”这话里所包含着的感情就算是聋子也听得出,花信卿心里不由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来。
“东姑娘此话何意?”
东华抬头对花信卿一笑:“你放心,我不会趁机要挟你什么。此次既然花公子亲自前来,我也只是想要花公子的一句话,花公子决定治还是不治?如果花公子不相信我对你无条件无要求,我甚至可以立字据为证,或者……或者指天发誓也行。”
江湖中人,最重誓言。这一点,东华从爹娘那里便知道了。
说到这个地步,如果花信卿还不信东华是一无所求帮自己治病已经不可能。当然,就算在江湖里,毁诺的小人也不是没有。但他眼前这个姑娘双眼明澈,怎么看都不是那种背信小人。可就因为这样,花信卿才更加奇怪:东华为何要不求回报地帮自己?两人明明非亲非故。
难道……花信卿联想到东华之前那句话里所蓄含着的感情。
可是……自己与东华素昧平生,她又如何可能对自己生情?
越想,花信卿越觉得堕入迷雾之中。
东华却再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花公子,你可做出决定了?”
花信卿思前想后,最后道:“东姑娘,我记得,那天你进竹林后,曾对我说过,你之所以知道进林的方法,是因为你在梦中所得?”
难道是自己的叔父在天有灵,将入竹林的办法告诉了东华?虽然明知道这个想法太过可笑,可花信卿宁愿这样想,这样的话,就能解释得通东华为什么会跑到竹林去,为什么会帮自己治病。说不定,她是受自己叔父的嘱托想治好自己吧?
但东华否定了他的猜测,摇头道:“我确实是在梦中得知这一切事情,包括那竹林的位置,走法,甚至还包括很多别的东西。但是,并不是花公子的叔父告诉我的。甚至,我连花公子的叔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之所以知道这一切,只是因为……,”她抬头又看了花信卿一眼才道,“只是因为,这些都是花公子在梦中教会我的。”
听了东华的话,花信卿遽然而立。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来自|书|网】今天加班,刚刚加完,所以放文有些晚了。
= =最近几乎每个周末都要加班,望天。
治病信卿住东家
“东姑娘,还请分说个清楚明白。”花信卿一字字道。
东华微微一笑:“花公子,你此来,原是要告诉小女子你的决定的吧?现在就请花公子明示吧,花家的决定,是治,还是不治?至于别的花公子想知道的事情,若机缘到来,小女子自会一一相告,只是,却不是现在。”
花信卿盯了东华半天,没有说话。
东华的执拗性格上来,微微将头偏向一边,却并不示弱。
在这整件事中,她于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很多事情,但现实中是否会按她自己的想像发展,她却根本没有把握。
所以,也只能等待花信卿的安排。
但是,至少有一点,她心里明白。那就是,在花信卿对自己有足够的了解之前,她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摊在他面前。
因为,那些事虽然是事实,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更没有把握让花信卿相信自己。而如果他不信的话,自己说再多也没用,说不定,还会因为传到别有用心的人耳中,让那些人伺机做些不好的事情。
东华虽然没经历过人心险恶,可对于基本的自保心理,她仍旧有着本能反应。
僵持到最后,花信卿不得不让步,微微一揖道:“以后,还请东姑娘费心了。”
东华微微一笑,这场赌,她总算赢了。
自花信卿同意接受她的治疗以后,东华就去和自己的爹娘商量,想去竹林中居住。因为,在她看来,花信卿既然身上病气重,一定要如当初自己在梦中那般被单独隔离开才好,而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除了他和福伯以及自己外再无人可进的竹林。
但是这件事遭到了东氏夫妇的反对。
在东氏夫妇看来,东华与花信卿既然名份未定,东华就不能私下在竹林过夜。不然,日后一旦花信卿并不领情,拒娶东华,她的名声必然有损。而且,东华若是入住竹林,平时的药材采买上,福伯既然对她有成见,一定不会对她吩咐的话很听从,东华说不定少不得在竹林中进进出出,到时引起别人的疑心更加不好。
东华毕竟年纪较小,并没有想到这些。听了东氏夫妇的细细分说,她才知道自己的决定确有不妥之处。但是如果她不入住竹林,就只能有两个办法,要么是花信卿出竹林,要么是自己天天跑竹林。
后一种当然不可行,而前一种,东华又没把握花信卿能够同意。
正拿不定主意时,花家派来的人到了。
几方坐下来细细沟通之后,花家的人居然同意的东氏夫妇的条件,答应花信卿以东家的远房亲戚的名义入住进东家给他单独准备的一座小院子。
这一点当真出乎东华意料之外。因为对花家的人从没有接触过,东年难免在想像中将苏东花家的人想像得有点爱摆架子,待人或许也不会像爹娘这样和善等等,万没想到居然会这样好说话。
当然,在这一点上,东氏夫妇的身份其实帮了很大的忙。
在刚从东华口中得知花信卿与东华在竹林中相遇那天的事时,东氏夫妇就已经想到了苏东花家的人定会将自己从前的身份查个水落石出。不过有一点他们没有告诉东华,那就是如果苏东花家的人得知他们的身份以后,在日后与东华接触时,定会因此而在两家有不同意见时采取一定的退让之举。
这件事,他们自己清楚就好,还是不用告诉东华了。不然,以东华现在家法后变得懂事的性格,说不定会以为是她连累了父母。
东华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花家的人这么痛快就同意了她的提议,但毕竟这是件好事,于是在双方都准备好之后,花信卿便入住进了东家。
东华自己住的院子是西侧院。原本以花信卿的贵客身份,也要收拾出一个不偏僻的侧院为好。但东华考虑到花信卿的病气,再加上他现在的性格似乎也不大喜欢那种热闹场合,所以建议自己的父母将后面最偏僻的小角院收拾了出来,让给花信卿。
对于这个做法,花信卿看到后反而很满意。他再一次觉得,这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虽然长相不过中人以上之姿,但其实心性玲珑剔透,当真难得。
虽然他对于东华的疑心还没有完全散去。
福伯也随着花信卿一起到来。除了福伯外,花家还另外添派了几名花家原本的家养下人,说是不敢劳动东家人来服侍自己家的公子。关于这一点,东氏父母和东华倒都没有意见,毕竟不管是谁,还是更习惯用自己人来得顺手。
自花信卿到了东家的第二天,东华就正式开始帮花信卿治病的过程。
说是治病,但东华并不真正识得医术,也就省了那些“望、闻、问、切”的常用办法。她的作法很简单,去了花信卿的院子后,和他在房中寒暄几句,接着,花信卿应她的话,遣出了包括福伯在内的所有下人。
别的下人倒也罢了,只有福伯,临出房门之前恶狠狠看了东华好几眼。
在他看来,东华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对着自家公子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当然,其实福伯的感觉并没有错。确实,东华对他家公子别有企图,但是这个企图到底是什么,却是福伯一直猜错的。他自见过东华后就对她有种种种推测,唯独没想过东华仅仅是出于对花信卿的感情而出手救治。
当下人们都出房之后,花信卿正襟危坐,等待东华的吩咐。
但是东华却只是沉默,既而自己铺开纸,提笔在上面不停地写着什么。
开始花信卿还耐心等候,待等了很长时间后,东华已经换过数张纸却仍旧没有写完时,他终于忍不住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过东华写好的一张白纸,凝神细看起来。
只是,越看,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东华正在写的东西,是药方。但不是一张,而是一批,一批药方,治各种疑难杂症。
但是,没有治他现在所得病的药方。
他之所以皱眉,是因为这些药方都相当眼熟。
尤其是所对的症,以及用药的风格。
他怎么看,都像是他叔仢的习惯。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