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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既然如此,既来之则安之!
苏喻歆,十四岁,生母是陈姨娘,在生的时候难产,虽然最后诞下了她,也保住了性命,却因为失血过多而落下了病根。硬撑了两年,最后还是撒手人寰。陈姨娘在生时或许还能得到一点温暖,别人也敬她一声二小姐,自从陈姨娘死后,苏喻歆就落了一个克母,扫把星之名。
也就因为如此,亲人都不待见她,也就安排了个妈妈带着她住在偏僻的西苑,一开始有个婆子疼日子过得还没那么苦。然而,在她六岁那一年,那个妈妈也病死了。她就成了个没人管的孤儿,可想而知,苏喻歆之后的生活有多悲惨。
☆、第一卷004 主仆二人
流云是在她十一岁的时候配给她的,她来了之后生活并没有发生改变,倒是苦了流云跟着她,也受了不少的欺负和辱骂,连原主也没少打骂她。
这丫头也是个忠心的,即便再苦再委曲也没有生过异心,苏喻歆想到这里不禁替原主感觉一丝欣慰。
少顷,流云苦着一张脸回来,手里端着一套茶具,看苏喻歆的眼神有些歉意:“小姐,对不起,咱苑没有茶叶了,奴婢烧了些开水,奴婢……”流云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都听不见了。
苏喻歆听了不禁莞尔,多大点的事情,不过就是没茶叶罢了,何况她也没有喝茶的习惯,看把她委屈的。
不禁失笑摇头:“不碍事。”
以原主多年来被压迫的情形来看,苑子里好的东西怕是早就被顺手牵羊拿走了,能留下一套茶具已然不错了。
苏喻歆拿起流云为她斟满的陶土茶杯,泥土色泽,做工比较粗糙,还有杯缘崩裂的一个口子。在心底里叹息一声,才抿了一口清水。
而流云则忐忑地站在一旁,想看看苏喻歆的表情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只能时不时地用余光观察,生怕苏喻歆怪责她没用。见苏喻歆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半点不满,才放下了心。
但很快她又局促起来。这是她与主子第一次相处这么长时间,她有些不习惯。而且苏喻歆的沉默让她心里升起丝丝的不安。
“坐下吧。”苏喻歆看流云双手扭着衣摆,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对她投了个笑容。
流云听了连忙摆手,头摇得像个拔浪鼓:“奴婢不敢。”
她一个奴才怎能与主子平起平坐,那是大不敬啊!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苏喻歆见她一脸受惊的模样也不勉强,只是对她的自称皱了皱眉,一时间还不能接受如此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
“小姐饿了吗?要不奴婢去给你端点吃食?”
苏喻歆挑了挑眉,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不用了,你就好好地呆在我身边就行。”
其实她确实饿了,但厨房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平时对她百般刁难,还恶意克扣她的吃食,流云去了能讨到好才怪。
流云对她够好的了,她不能让她被人踩在脚底下。流云自然也知道苏喻歆心中的计量,又忍不住一阵感动。
看着骨瘦如柴的苏喻歆,流云心疼起来。
“你也渴了,先喝杯水吧。”苏喻歆拿起另一个杯子,亲手为她倒满。
流云受宠若惊:“奴婢不渴。”说完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
苏喻歆见她的样子已是渴了,但奴仆的观念又制约着她,从来都只有奴才侍候主子的,哪有当主子的给奴才倒水的?
知道流云不敢逾规,她的脸当即沉了下来:“我让你喝你就喝,磨蹭什么?”
流云见主子发怒了,再也不敢怠慢,赶紧把水喝下,一口清水下来,喉咙也不再干涩。谢过了苏喻歆,又头低低地站在她身侧,等着主子的吩咐。
此时,一个不速之客走了过来,是个妇人。
“唉哟!我就说怎么今儿的活儿还落下这么多,原来你这死丫头躲懒躲到这儿来了。”妇人进了小苑,扫了一眼苏喻歆,带着不屑,也没有行礼就去拉流云,还暗中掐了她一把。
看她的衣着,衣袖被挽到了手臂处,还有衣摆处点点的水渍,苏喻歆也就知道她的身份。
“我……我现在就去干活,小姐……”其实她早就想跟小姐说了,她今天的衣服才洗了一半呢。今儿的活干不完那吃食也就没有了,她想跟小姐说的,却又开不了口。
苏喻歆眯了眯眼,当着她的面也敢动手,她当即就将刚倒满的茶水泼了过去,正好落在妇人的手背上。
水是刚烧开不久,还滚烫着呢,妇人的手即时就红了起来。
妇人痛得大叫,瞪着苏喻歆。她倒想报仇,却又碍于她的身份。
“小姐!”流云也吓了一跳,不禁担心起来。
这是洗衣房的林嫂子,为人泼辣且记仇,又是林厨子的妻子。主子现在得罪了她,以后定是讨不到好,她再在林厨子耳边吹个风,那她们就得要饿肚子了。
苏喻歆摆了摆手让她闭嘴,遂又对着林嫂子笑着道:“流云是我的丫鬟,我不记得我有给她安排什么活儿?”
苏喻歆说的不错,流云是她的贴身丫鬟,按理是轮不到她们使唤的。然而原主苏喻歆废柴了这么多年,自己都是靠干活才苟存而活,更何况是个丫头。
平日里,她从不理会流云的生死,她们也使唤惯了,如今被苏喻歆这样一问,一时间也就答不上话来。
“洗衣房今日轮到流云当值,该是她去把活儿干完。”林嫂子自知理亏,却又不怕苏喻歆,直接就顶了回去,那个理直气壮。
苏喻歆故作天真地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颇具深意地哦了一声,拉长的尾音表示着她的疑惑。
“我看林嫂子忙晕了头,脑子不利索了。洗衣房当值的丫鬟自然是洗衣房的丫头了,怎的连我的贴身丫鬟也在其中呢?”苏喻歆眉头轻蹙,腊黄的小脸写满疑惑。
林嫂子一时语结,她自然知道其中缘由,但看着苏喻歆那渴望她回答的眼睛又不好直说,好久都答不上话来。
苏喻歆淡淡地笑了笑,向流云勾了勾手指,后者听话地走到她身侧。
“流云是我的贴身丫鬟,是太太派来专门服侍我的,不是洗衣丫鬟,更不是杂物丫头。洗衣房的丫鬟若是不够本小姐可以替你向太太求几个,天色也不早了,林嫂子定是杂物烦身,我也不留你说话耽误了正事。若是太太怪罪下来,喻歆还真是担不起呢。流云,送林嫂子。”
苏喻歆向流云使了个眼神,她才惊醒过来。
林嫂子没想到今日苏喻歆会这么能说会道,一时也找不到理,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流云看林嫂子走远了才折返,偷偷地瞄了几眼苏喻歆,这个是她的主子吗?三言两语就把林嫂子打发掉,对方还说不出一个字儿。这一刻她觉得主子的身体外都透着一阵亮光,这样的小姐是她从未见过的。
以往小姐只知道哭,一点点风吹都会吓个半死。而现在的小姐,透着一股与其他主子相类似的气场。流云欣慰的同时又不免替两人的处境担忧。
“小姐,林嫂子为人很记仇的,而且她的夫家是府上的二厨,奴婢怕……”
不等她说下去,苏喻歆就打断她:“怕什么?万事还有你家小姐呢。流云你记住,你是我的贴身丫鬟,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使唤你,如果日后还有人敢欺负你话,你就拿我的话直接堵住他的嘴。明白么?”
她就是故意这么讲的,目的就是借林嫂子的嘴传到其他人的耳里。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苏喻歆了,她的人也由不得他们踩在脚下。
“奴婢明白,可是……”
她担心的是小姐啊,平时都是做一天的活才给一人份的吃食,府里的下人根本不把小姐当小姐看,更是没人愿意给她送饭,经常要饿肚子。
也是她将一人份的饭食两人共用,如今把林嫂子得罪了,还不帮着干活,那更是会把她们活活饿死的。
苏喻歆自然懂得流云的担忧,也是长期被欺负才会如此委曲求全吧。
“流云你要记住,欲人重之必先自重,一味的委曲求全并不能解决问题。就算你去替他们干活又怎样,他们只会当作是理所当然,并不会对你有所感激。你逆来顺受,只会助长他们的气势,更会变本加厉地欺凌你。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能随意受他人影响,你有了地位,别人才会怕你敬你。以前是我这个小姐没本事,累你一起受苦,让你受委曲了。我保证从今日起,再也不会让你过那样的日子,我会努力强大起来,护你周全。”
☆、第一卷005 太太有请
苏喻歆的一番话流云似懂非懂,但她知晓小姐是要给自己撑腰,不让那些人欺负,心里激动之余又是感动,当即就红了眼眶,咚地跪了下来。
“奴婢晓得,奴婢不觉得委曲,奴婢必不会负小姐的厚爱,一定会尽心尽力侍候小姐。”
苏喻歆看流云突然跪了下来,吓得整个人都弹了起来,随即又翻了个白眼,对这种跪礼甚是无语。连忙扶她起身。
此时,一个人影探了进来。
“二小姐,太太有请。”
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丫头,身着碎花绿底衣衫,头戴一根木钗,模样生得俊俏,双眼水灵有神,一看就知道是个伶俐的。
当是看穿衣打扮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丫鬟,苏喻歆好奇地打量着她。对方也没有被她探究的眼神惊到,落落大方。
她走到苏喻歆向前一米处停下,先给苏喻歆福身行礼,才道:“二小姐,奴婢叫柳芙,太太请小姐到前厅。”
终于来了。
方才闹了那么一场,定是很快就会传到太太的耳里,这就是她的目的。不过,比她预计的要慢了些。
这厢苏喻歆是预料中,那厢流云听到太太有请立即紧张起来,她侍候小姐三年了,也没有见有哪位主子召见过小姐。
她虽然进府三年多从没见过太太,但她好歹也了解府上的局势。太太是苏府的主母,老夫人长年礼佛,这府上大小事物基本上都是太太说了算的。
她虽不知道太太为何不待见小姐,却也晓得今日突然召见她,十有八九是为了许妈妈的事,难免有些担忧起来。
“小姐……”
苏喻歆给流云递了个淡定的眼神才起身:“劳烦柳芙姐姐带路。”
苏喻歆的声音柔柔的,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胆怯,却偏要故作坚强。柳芙听苏喻歆唤她一声姐姐,笑着福身回了句不敢当,便在前方带路。
“柳芙姐姐可知太太找我何事?”半路中,苏喻歆佯装焦虑不安,想从柳芙口中得到一点讯息。
苏喻歆睁着大大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柳芙,那种渴望着见亲人,却又担惊受怕的模样,苏喻歆不禁美滋滋地得瑟了一番,看来自己也是个演技派。
柳芙看着骨瘦如柴,一副病态的苏喻歆,饶是如此,却也挡不住她出色的容貌。脸色腊黄,两颊瘦得凹了进去,独独那双眼睛出奇的水灵清澈,她自是知道这位二小姐,若是她如其他小姐般,定是最出色的那位吧。
苏喻歆可怜巴巴地眨着大眼睛,柳芙叹了声侯门深似海才道:“许妈妈方才找过太太。”语气已没有一开始的冷淡。
言止于此,傻子都能猜得出来了。
苏喻歆感激地看柳芙一眼,后者仍是毫无表情地领着路。
根据苏喻歆的目测,出了西苑,越过一块池塘,便拐进了一条长廊,地面铺着青石方砖,左右两方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