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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歆不由得心疼叶子潼,因为他脑子有问题,所以就连个下人都没把他放在眼里,小厮不在身边侍候,婢女也不在院里守候,喻歆看着院落的落叶,都没人打扫,不禁在心底咒骂了句该死的。
“红棉你去门外候着,一会大夫来了直接领过来。”喻歆吩咐道,红棉应了声是便下去了。
叶子言也发现了这一点,脸色更沉了,脚下却也不停顿,抱着叶子潼进了房间,两人全身都是湿漉漉的,叶子言并没有即刻把他抱上床,而是放在蹋上。
喻歆见了便摸索着衣橱找了身衣裳出来,此时流云从听雨轩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给叶子言,叶子言没有接流云的衣裳,而是先替叶子潼换好,放在床上,又替他盖好被子。
叶子潼脸色惨白,嘴唇却是紫色的,死拽着叶子言的衣袖不肯放,哭喊着道:“二哥,我怕!”
叶子言心疼的抚摸着他的头,轻声安慰他:“子潼乖,二哥不走,二哥就在这里陪着你。”
但叶子潼仍是在哭喊,就是不停,喻歆见了便走过来:“子潼,先让二哥换身干衣裳可好?二嫂陪着你,保证不走开。”
此时叶子潼才有所觉叶子言仍是一身湿衣,眼眶更红了,脸也是红通通的,不知道是哭的还是怎的。好一会子,叶子潼才点了点头应道:“好。”
得了他的答应,叶子言才走到屏风后,利索的将衣裳换好,出来时大夫正好到位。李大夫瞧见他们夫妻二人,不由的抚额,他发现近日来,只要是进叶府,准会与他们俩有关。
李大夫把过脉后只道无大碍,受到了惊吓,又落了水,有轻微的风寒,吃几剂定惊药和驱寒药就可以了。
这时,叶子潼的生母柳姨娘闻讯而来,人未到声先至,一进屋便扑倒在叶子潼身上哭喊着:“我的儿,怎么有这么狠毒的兄弟,竟然要自己弟弟的命,我苦命的儿啊!”
柳姨娘指的兄弟不用明说,大家也知道是叶子成,她抱着叶子潼哭了一阵,好似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身来给叶子言和喻歆行礼致谢。
“亏得有二公子在,要不然潼儿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叶子言皱了下眉头,并不说话,他对这个姨娘也无甚好感,倒是喻歆虚扶了柳姨娘一把,道:“子潼是相公的弟弟,自然是护着他的,姨娘勿要多礼。”
柳姨娘自又是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叶子潼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叶子言,好像与平时的不一样,特别的清澈透亮。
叶子言坐在他床边,扶着他躺好,又给他盖好被子,关切的问他:“可见哪里有不舒服的?大夫就在这里,你尽管跟他说,他会帮你的。”
叶子潼头脑发胀,脸色潮红,有些惊怕的看了其他人一眼,怯怯的摇了摇头。叶子言暗叹一口气,道:“那你就好好休息,闭上眼睛睡觉。”
听到睡觉,叶子潼的眼睛缩了一下,从被子下伸出手拉着叶子言的衣摆,小声问道:“等我睡醒的时候,二哥会不会不在了?”
听到这句话,叶子言的心不由的抽紧了一下,尔后又扯出一个笑容来:“只要你答应二哥乖乖的睡觉,二哥今晚就陪着你,可好?”
叶子潼的眼睛瞬间点亮,咧着嘴笑道:“好,子潼会乖的,说好了,二哥要陪着子潼的。”
“嗯,快睡吧!”叶子言拍了拍他的脸,温度有点高,又将他的手小心的放回被窝里。
很快,叶子潼便睡熟了,却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紧紧蹙起。叶子言摆了摆手,给他们使了个眼色,柳姨娘和喻歆都识相的退了出去。
对于此事,叶子言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就此罢休的,上一次他已经给过他机会了,没想到这回叶子成还敢玩这么大,真是忍无可忍了。
柳姨娘到了厅房,先是让人逮到偷懒的几个丫鬟小厮,各打了二十大板,关进柴房。
处理了这些奴才,柳姨娘又跟着叶子言去了前厅,喻歆把红棉留下侍候叶子潼,待他醒后第一时间派人来通知,交待完后事务后,也一同去了前厅。
后院消息的传散的速度果然够快,当他们到达时一众人等早已经坐齐了,就连老太君也坐在正位上,大老爷背手站着,叶子成瑟瑟跪在地上,就这情景不用想都知道大老爷方才肯定是发了一通脾气了。
见叶子言几个进来,大夫人眸里迸出一抹阴狠和杀意,稍纵即逝,尔后又哭喊着向大老爷求情:“老爷,成儿是您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难道您还不晓得吗?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那些个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为自己的儿子开脱,还不忘指桑骂槐,若不是二公子在,潼儿现在恐怕已经……柳姨娘想着心头就一惊,对大夫人的恨意更深了,她打压自己,处处为难自己,这些她都忍了,叶子成恃着身份地位高,多番欺负她儿,她从未过问半句,如今她却……
潼儿是她唯一的儿子,虽然脑子不正常,但到底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哪能真能狠心不管?
柳姨娘冷笑一声,向大老爷哭道:“是啊,老爷,咱们潼儿虽是小孩心性,但从未得罪过谁,那些个狼心狗肺的竟然想害他,老爷,贱妾命贱死不足惜,但潼儿可是您的亲骨肉啊!”
大夫人闻言脸色就阴沉沉的,她骂那个狼心狗肺的不正是自己成儿么,斜眼暗瞪了柳姨娘一眼,后者压根不看她一眼,这一次似乎大手豁出去跟大夫人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够了!”大老爷转过身,一脸的戾气瞪着叶子成,又觉两个女人哭喊的声音让人头疼,沉着声让她们收敛一下,大夫人和柳姨娘立马噤了声,不敢造次。
尔后大老爷又问起叶子言此事的经过,叶子言自然是知无不言,大老爷真是怒极了叶子成,平日他纨绔浪荡,他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如今他竟然对自己的兄弟做这种事情,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养出这种东西。
大老爷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死,他怒气冲天扬言要将叶子成赶出叶家,他叶家没有这种丧心病狂的子孙,最后在大夫人的苦苦哀求下,老太君游说了几句,大老爷才勉强松了口,罚他跪佛堂一个月,一日三餐一碗清水三个馒头。
大夫是心疼的,一日三餐一碗清水三个馒头就是连她这个妇人也怕难熬下去,更何况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叶子成,她想再求情却又怕惹恼了大老爷弄巧反拙,咬着牙吞下了这口气。
二夫人由始至终都保持沉默,她早就看清了叶老爷雷声大雨点小的作派,若他真有心要惩治叶子成,这些年来他犯过大大小小的错,丢尽了叶家的脸面,大老爷早就应该把他狠狠的治了。
但凡有大夫人在,他总该会顾忌着她,还不是因为她娘家有人,可以给他撑腰,更可以在他需要的时候扶他一把。说到底,在他眼里最重要的还是权力,他为了权力可以做任何事情,可以牺牲任何人。
别看他对大夫人那般的好,大夫人在他手里只不过是一只棋子,一只能保自己平安,能助自己升官发财的好棋子,所以,很多事情,少不得要给她留几分脸面。
这其中的道道,二夫人早就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所以她只好保持沉默,对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表明自己的立场。
喻歆自然是看出了大老爷的偏心,对他这样的裁决很不满意,替叶子言和他几个弟弟感到痛心。
同样是儿子,都是自己的骨血,待遇区别竟然如此不均。不过她是儿媳,身份低微,自然不会做这个出头鸟,惹人厌。
事后,大老爷挥了挥手让众人散了,喻歆方转身出去,一个小丫鬟神色匆匆而来,瞧见喻歆出来似是松了一口气。先是给众主子行过礼,才对叶子言说:“红棉姐姐使我来的,五少爷醒了,一直在闹着要找二少爷。”
说完又怯怯的看了大老爷一眼,后者只是抿着唇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叶子言一步也不停留,直往望雨轩而去。
喻歆自然是跟着叶子言的,只不过她视线往下,暗自叹气摇头。叶子潼受了这样的惊吓,这样的委屈,大老爷竟然也没有想过去看他一眼,连句关心的话都没留下。喻歆淡凉的看着他的背影,一秒钟的时间,不过多的停留。
在院子门外便听到了叶子潼哭喊的声音,“你走你走你们全部都走,我不要你们。”
叶子言推门进去就看到叶子潼抱着被子缩在床的角落里,脸蛋红通通的,连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瞧见叶子言终于来了,眼泪更是落个不停,止都止不住。
叶子潼扁着嘴巴,委屈的看着叶子言,眼里带着控诉:“二哥,你骗我,你说陪着我的。”
叶子言坐在床上,道歉:“对不起,是二哥食言了,你看二哥给你带了什么来?”叶子言变戏法似的从袖里拿出一个小泥人出来。
叶子潼到底是小孩心性,醒来时发现他最信任的哥哥不在,发现自己被骗了肯定会闹脾气的,这不就吵起来了么。
其实,在叶子潼看到叶子言那一刻,他就没有怪他了,他只不过觉得委屈罢了,再看到小泥人,早就将不开心的事忘记了,伸手把小泥人接过来把玩着。
叶子言探了下他的额头,微烫,宠溺的看着笑得一脸天真的叶子潼,突的心头就爬上一抹心酸,若是子健还在,也跟他一般大了。
“二哥,我看到了。”叶子潼突然说道。
叶子言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问:“看到了什么?”
叶子潼抬头望进叶子言的眼里,突然他的脸色就苍白起来,手一哆嗦小泥人就掉到床上,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这突来的情况吓了叶子言一跳,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叶子潼就痛苦的抱着头,双眼满是恐惧,颤着声说:“我看见了,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和建哥哥玩捉迷藏,他藏起来了,我找不到他,二哥,我好怕,子潼好怕,建哥哥他……”
听到他说起叶子建,叶子言的眸子都凝了起来,直觉告诉他,叶子潼看到了些恐怖的事情,与叶子建的死是有关的。叶子潼到底看到了什么?叶子言好想抓着叶子潼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然而,他不能!
叶子建是他的弟弟,叶子潼也是他的弟弟,他已经很痛苦了,自己作为哥哥的,又怎能强迫他回忆那些让他恐惧的事情?他不忍心,但是,又不甘心!叶子言手握成拳,极力地忍着。
最后,慢慢的松开,轻轻的拍着叶子潼的背,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有二哥在,没人能伤害到你的。”
叶子潼却只是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中,摇着头,抓着叶子言的手臂道:“二哥,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母亲不喜欢我,不喜欢姨娘,姨娘教我躲着她,子潼很听话的。可是建哥哥那么好,他只不过跟我玩捉迷藏,母亲为什么要把建哥哥推进池塘里?是不是子潼做错了什么让母亲不高兴了?二哥……”
叶子潼的一句犹如五雷轰顶,打得叶子言一个措手不及,就连喻歆也呆愣着不知作何反应。
他曾想过无数的可能,有不小心失足落水,也有可能是被谋害的,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没想到,当年叶子潼看到了事情的经过,事实竟然是如此的残酷。
叶子潼其实是很怕大夫人的,而且当时他是吓傻了,他当时在园子里找叶子建,却无意中发现了大夫人把叶子建的头按到水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