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现在还在收押吗?在哪里?”我焦急地问。
“应该还没放出来,羁押室就在旁边啊!”
“马上带我去见他!”
我原本以为得花不少时间才能找到陈医生,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要找的人真的这么巧就在警察局?还是老李亲自抓回来的人?这点让我觉得老李很可疑,如果将所有事情串起来,整个局势就会明朗许多。老李的一系列行为让我觉得警方有内鬼,虽然我不能百分百确定老李就是这个内鬼,但是如果真的是有内鬼,很多事情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比如陈龙被烧死以及发现监护员苏慧珍之死,为什么凶手每次都在我们之前行动,似乎对我们的计划了如指掌?又如江瀚受伤后,书琴明明通知了警方,为什么还是被其他人抓走?可现在这一切都说得通了,因为警方内部有人对外通风报信,而且他是一个对案情相当了解、可以拿到第一手行动消息的人,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提前操控任何犯罪细节。消失的车钥匙或许根本就不是凶手拿走的,行驶证、驾驶证并没有不翼而飞。这点也可以解释凶手为什么一开始就要将尸体抛在警察局门口,因为没有案发地点,就不存在证物的遗失。
该死!我真的不想承认老李就是内鬼,可是他现在不知所踪,让我有种强烈的不好的直觉。他太反常了!难道他被凶手威逼利诱,现在被绑走了?对,这也是一种可能性。但是为什么他要抓陈瑞淋?他是最重要的证人,他居然提都没向我提过,难道只是巧合,还是老李另有图谋?
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爆炸了。在没找到老李之前我不能妄下结论,尤其是现在局里群龙无首,大家都心急如焚,我不能破坏军心。
在郭逸龙的带领下,我们来到羁押室。羁押室就在警察局旁边,实际上并不是专门收押犯人的场所,只是由于监狱在郊区而且人员饱和了,诸如醉酒驾驶而暂时收押的人才关在这里。
虽然现在的监狱管理已经比以前人性化,但是我不喜欢去监狱,哪怕是出于工作需要,因为那里给人的感觉十分压抑。对于一个心理学者来说,再改造的过程是痛苦的、剥夺人性的过程,但是对于社会而言,这种改造是必要的手段。
郭逸龙跟看守的警官简单交谈后,我们就直接来到关押陈瑞淋的牢房了。
“是陈瑞淋医生吗?”我说。狭小阴暗的房间内侧躺着一个男人,身上穿着略显破旧的牢服,由于光线不够只能看见他头朝外,借着走道微弱的灯光翻看一本杂志,他快速胡乱地翻看着,似乎并没有真的看进去。
“怎么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出去了?我都说多少遍了,我当时并没有喝多,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这儿了,你们警方办事能不能靠谱些?再不放我出去,你们就等着收律师信吧!”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一下子弹坐起来,随手将杂志扔在床上,两手拉着铁门,朝我们激动地呼喊着,试图为自己辩解。
“你好,陈医生,我是犯罪心理专家靳元明。虽然我在帮警方办事,但是我并不是警察,也没有放你出去的权力。这次我来找你,是想问你有关罗琳的事情。”
听我这么说,他忽然不作声,回到床边,又拿起刚刚扔下的杂志胡乱地翻着。此刻,他必定没有在看杂志,他的脑子正在展开强烈的思想斗争。过了几分钟,他终于放下手中的杂志,看了我一眼,冷静地说道:“你们公安局终于有人找到我了,不容易啊!”
郭逸龙惊讶地看着我,仿佛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将食指竖起来放在嘴前示意他不要出声,现在我们不能打断陈瑞淋的话,我要尽可能多地知道事件的缘由。
“我本来想着罗琳一死去,马上就会有人到这里找我谈话,毕竟我也知道些事情。但是出事当天竟然没人找我,甚至过了几天也是如此,我就知道事有蹊跷,或者这就是我被收押在此的原因。我知道一旦我开口,必定会招来杀身之祸。”陈医生说话文绉绉的,用了许多书面语,说明他有一定的阅读量,比较聪明机智。
“所以你就什么都不说,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我说。
“在这里总比在外面性命不保更好。重点是,我总觉得自己是被人监视。”说完他终于看了我一眼。
“那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这些?”我问。
“因为我从新闻上看到过你,我知道你只是根据自己的专业知识帮助警方破案。况且这个城市就这么大,你一个犯罪心理专家想不出名都难。而且据我所知,你的确是跟警方关联不大的人。”
“你就不怕我这是在套你的话?”我继续问。
“看你旁边这位兄弟的神情就知道。这种时候,你不会骗我。”他看了看郭逸龙。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开门见山。罗琳是不是让你化验过从皮诺克弄来的药物?”我接着说。
“什么药物?”在一旁的郭逸龙忍不住问道。
“看来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的直觉是正确的。”陈瑞淋站起身来,向牢门走过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我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比我想象的要高和壮实,也是一脸的帅气,这样看来,他和罗琳还是挺般配的。不过胡子拉碴的,应该有好多天没有刮胡子了,但一般牢房中这些基本设备是有的,可能他不愿意刮吧。与照片想比,他的头发略显凌乱。
“详情我一会儿再跟你说。”我低下头转过去对逸龙说。
“我的确帮她化验过药物,但是我并不知情那些药物来自皮诺克。这么说来,那种成分的药物出现在精神病院的处方药里确实不妥。”他说完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你把化验结果交给了罗琳吗?”
“我没有亲手交给她,是她的一个朋友来取的。”他回答。
“你确定是她朋友?”
“是的,因为罗琳提前告知我她的朋友会去取,并让我解释药理给他听。”
“奇怪。”我脱口而出。一开始我还推断这个来取药的一定是杀害她的凶手,居然是罗琳的朋友,难道这个案子还牵涉她的朋友?
“她这个朋友有什么特征?”我焦急地问。
“特征嘛……是一个中年男子,高高瘦瘦,相貌平平。”他说了等于白说,这样的人在街上一抓一大把。
“能不能具体一点,比如说面部或者行为有什么特征吗?”我再问。
“这个……这个人真的是大众脸,即使我在大街上再次遇到,我也可能认不出来。”他这样说着实在让人懊恼。正当我准备放弃追问的时候,陈瑞淋补充道:“我只记得他好像是左撇子。”
左撇子!我顿时豁然开朗。左撇子,高高瘦瘦,并且让罗琳如此信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江瀚。
“谢谢,这个就已经足够了。我还有一个问题,吃了那些药,是不是会出现幻觉?”我问。
“这种药物本来就是违禁品,我也没有具体对人操作过。但就成分分析而言,确实很有可能出现幻觉。”
“那吃了这种药以后,人体对它有没有依赖性?”我问。
“这些药不能跟毒品相提并论。从罗琳给我的少量药品来看,它们还属于半成品。不通过实验,凭我对这些药物有限的了解,无法妄下结论。但是你提及的幻觉多少会出现,要看服用次数以及药量多少。”陈医生分析道。
“我明白了。你跟拿药的人也是这么说的吗?”
“大概是这样说的。”他说。
听他说完,我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
看我略有所思,郭逸龙问道:“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江瀚在哪儿?这跟李局长有什么关系?他人到底现在在哪儿?”
虽然我很想告诉他真相,可是我现在很难相信局里的任何人,何况我还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那就是为书琴讨回公道。
“借一步说话。”我在郭逸龙耳边说道。然后我把他的背推到我前面,从裤子后面的口袋拿出我早已准备好的电击棒,抵住他的腰部,按下了开关。这种电击棒在大街上随处可见,是我在家门口附近的街道上花一百元买来的,两万伏,足以把人电晕。
逸龙被电击中后两腿一软瘫倒在地抽搐了好几下,慢慢晕厥过去。虽然我知道袭警是要坐牢的,但是我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了,为了书琴我只能放手一搏。我蹲下去,从他口袋里找出打开牢门的钥匙,并取走了他的警枪,然后打开了陈医生的牢门。
“你想做什么?我是不会走的!”陈瑞淋吓得瞠目结舌,低声说道。
“放心,我只是暂时把他关在这儿,麻烦你帮我好好看着他,我相信你是位好医生。”我把逸龙拖到陈瑞淋的牢房中。
“你怎么可以这样!袭警这个罪可不小啊!”陈瑞淋边说边连忙帮我把逸龙抬到他的床上。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在这里我不能相信任何人。他知道得太多了,所以只能采取这个办法了。”说完我准备转身离去。
“你一走我就会叫人的,你好自为之啊!”陈医生说道。
“就当是为了死去的罗琳吧,一定要还她一个公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同学。”说完我就走了。击晕警察,拿了他的配枪,我知道一旦走出警察局,我就没有回头路了,可是我这次真的义无反顾。
再次来到罗琳的车子面前,我的目的地前所未有地清晰,而凶手就在那里等着我,我应该早就想到。凶手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利益集团。杀死罗琳、陈龙和苏慧珍的人,并不是某一个缺乏同情心的人,而是这个残酷而冷漠的社会。
打开广播电台,正在播放着熟悉的《1973》,记得冬至那天回家的路上,我的车里也在播放这首歌。今天再次听到,就像提醒我是时候做一个了结了,希望我能给死去的人们带去所谓的“尊严与公正”。车上的时间显示此时已晚上十一点半。夜已深,却掩盖不了这个城市的繁华,处处灯火通明,偶尔有几个从酒吧出来走路摇摇晃晃的男女,酒精和药物的麻醉让他们不知今夜去向何方。
我一路向皮诺克开去,灯火渐渐远离,寂静伴着寒意一起袭来。我看了看放在副驾驶位上的手枪,深知自己此行只是复仇般的执行正义,但是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就只有这一个解决办法吗?如今老李已经沦为内鬼,而书琴也为此事牺牲,我很难再找到信任的人,我想如果交给警方处理,最终也只会草草了事,甚至不了了之。果真如此吗?
下车后,我把警枪放在裤子后面的口袋,在停车的地方演练了几次拿枪手势,确保万无一失,然后来到皮诺克的后门。
进门前,我拨通最后一通电话。
“我已经在皮诺克了,你可以过来了,事件的真相我也已经清楚,你想要的日志也在我这儿。我没有报警。”
“后门已经为你打开了,我正在楼上等着你呢!”对方冷冰冰地说。
我来到后门,发现卡槽已经坏了,我用力拉开门,走进雪白的长廊。这跟我上次来看到的光景已经大不一样。由于上次失火,所有病人和员工已经被转移到不同的病院,现在皮诺克已经空无一人。当然,除了我,还有我将要面对的人。
来到电梯门口,发现五个电梯已经全部停用,必须走楼梯才能到达。来到六楼,我又一次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