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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总会拿身边的东西出气,这是一种代偿行为。
一路上,我没再向书琴解释。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我需要找到证据来证实我的想法。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王医生将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现在我需要有关罗琳和江瀚更多的信息。目前可以推断罗琳去找江瀚并不纯粹是生活方面的采访。陈龙眼中的恐惧告诉我,罗琳一定采访过陈龙,而他也一定知道一些内幕,否则他不会有如此过激的表现。精神病患者只有在你触碰了他潜意识里那根不能触碰的弦时才会发作,而那根弦必定使患者受过伤害。陈龙甚至可能知道罗琳为什么会死。他说“罗琳找谁,谁都要死”,说明他认为江瀚死了?这让案情变得更加蹊跷。这趟皮诺克之行虽然没有意料中顺利,却给了我很多启发。
正当我在全神贯注思考的时候,书琴突然大叫:“小心!”我这才反应过来,迎面有辆轿车突然变线,我立即踩了脚急刹,差一点就撞了上去。书琴也猛地向前一倾,幸好系了安全带。
“没事吧?”我不安地问书琴,担心她被吓到。
“我没事,你可得专心点开车。打开音乐给我听听吧。”书琴轻声说道。我这才意识到音响没有开。音乐是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东西。年少轻狂时曾梦想成为创作型歌手,拥有一个从酒吧歌手过渡到成名歌星的人生。不过梦想之所以称为梦,是因为有一天你会醒。从成长的经历来看,随着人不断长大,会发现能做到越来越少,不是这个世界残酷,也不是社会不公,而是本身的能力也有限。当你要选择抛弃平静的生活为你的梦想献出一切时,自己的勇气却变得渺小无比,这是什么,我觉得这是人的本性中很难避免的一部分矛盾。
在这半小时车程里,书琴和我谈了她对案件的看法,她说:“我觉得江瀚挺惨,可能他自己并不想杀人,但是又控制不了另外一个自己。或许罗琳不应该再去见他,这样就不会发生这个惨剧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下定结论认为江瀚是凶手了?”我问。
“唉,不是我下结论,而是局里已经下达命令追缉江瀚,我们这些部下只能从命了。”她显得有些无所谓。
诚然,现在所有案子都是上级下达命令,一切都是领导说了算。只要是领导说的,“精明”的手下就不会过问太多,照办就是。当年我跟老李办案,他也同样如此。刚开始他还认为我太多独特想法,不能服从命令,说我不适合办案。
看我默不出声,书琴接着说:“元明,你说说你怎么看的?”她又叫我元明了,这个小姑娘,还真让我搞不懂。
“我怎么看不重要,关键是事实到底是什么。经验告诉我,不能盲目相信表象。目前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根本不能下结论。”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林嘉文曾说过,罗琳称赞江瀚是个温柔的人。如果这是事实,那么江瀚在同罗琳的接触中并没有犯病,并且还给她留下了好印象。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线索?”书琴看出了我的心思。
“没有,事情比我想的要复杂。我担心的是,罗琳遗失的记事本会不会已经落在他人手里,或者已经被罪犯拿走。务必要问老李今天有没有找到。”我焦虑地说道。
“好的,我相信靳博士有办法破案的。”书琴信任地看着我说。
“其实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也有破不了案的时候。”我想起几年前让人闻风丧胆的变态杀人狂,杀了几个人我们也没能找到他,让那几宗案子成了悬案。面对死者,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多么无力。
回警察局的路上逐渐拥挤起来。车里的时间显示,已经快到五点半,正值上下班高峰。为避开拥挤的车流,我果断地转进另一条主干道。
第四章 匿名信
各家媒体都收到了罗琳死亡的匿名信,上面没有指纹,凶手似乎早有预谋。但是警察局局长李现森却发现了送信的先后顺序。警方决定通缉捉拿江瀚,靳博士却总觉得另有隐情,与局长争执不下。
到警察局时刚好六点。这是我今天第二次搭警察局的电梯了。书琴陪我一起到停车场,我并没有问为什么,只觉得这样挺好的。经过两天的接触,我们在心理距离上拉近了很多。进电梯后我刚想跟书琴说点什么,电梯门却在一楼打开,进来几名警官,书琴跟他们都恭敬地打了招呼。我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电梯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和陌生人在同一个狭隘的空间里,大家都不愿首先打破沉默。几位警官在第四和第五层走了出去。
六楼电梯门打开,我的印象还停留在乱成一团的情景。但是现在人已不多,大部分都出外调查或已下班,估计在大海捞针般寻找罗琳最后去的鹅肝餐厅。据我观察,警方经常会围绕一个细小线索使用人海战术,有时会有收获,但大多数情况下只是浪费人力资源。少数精英则由老李亲自带队调查。我和书琴来到老李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没人回应,门已被反锁。我随即问还在六楼办公的几名警员是否知道老李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其中一位告诉我,李局上午出去,下午带了几个人去报社后就一直没回来,但具体干什么并没交代。
我转身对书琴说:“既然老李不在,要不你先回办公室整理我们今天收集到的资料?我在这里坐一会等他回来。”
“行,如果局长回来,就打内线电话叫我上来。我先去忙了,你休息一下吧,今天你也奔波了一天。”书琴温柔地说道。
我再次把江瀚和罗琳的资料拿出来看,上面还介绍江瀚的父母多年前已经去世,他和前妻没有孩子,其他亲人没有提及,似乎没有别的亲戚。
又翻查罗琳的介绍,从相片看,她确实很有吸引力,只不过冰冷的妆容让我觉得心寒。罗琳是罗市长的独生女,一九八三年生,今年才刚刚二十七岁。大多数高官都只能且只敢生一个,因为要带头贯彻计划生育工作,这关系到政治前途。我把江瀚和罗琳的资料进行对比,希望能找到共同点,一个小小的关联点就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但是翻了一页又一页,还是徒劳无功。看来一个精神病患者和一个高官子弟,除了采访和受访外难有交集。我很清楚,像这种有预谋的杀人案,并不像电影或电视剧中设计的情节那样,为了案情的发展,一切都设置得合情合理、顺理成章。现实生活中的案件不会有那么多巧合,就算对福尔摩斯而言,这起案件也是一个重大挑战,何况我只是个犯罪心理学博士而不是侦探!但每次我介入案子,都会尽最大能力为警方提供帮助。这一切并不是什么侦探和杀手的游戏,而是关乎人命的杀人事件。
我心不在焉地翻着手上的资料。我们必须找到江瀚,但是寻找江瀚的工作轮不到我干预。按照警方的惯常做法,他们只会找到江瀚然后将其认罪。相比之下,我更在乎罗琳遗失的记事本,它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
电梯门再次打开,我抬头看看是不是老李,但只看见其他警官走出来。我低头看看表已经快六点半了,难道老李先去吃饭了?不会的,以他的个性一定会回来放下资料、打点好一切才会出门吃饭的。虽然在外人看来他雷厉风行、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喜欢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的人,这有助于他的工作。又过了一会儿,电梯门又开了,果然老李和他的副手回来了。
“靳博士,我刚想打电话让你回警察局,案情有了新进展。”老李神采飞扬地说道。
“是吗?我们这边也有新情况,虽然说不上进展,但也有线索。”我想让他尽快下达命令拿到江瀚在精神病院的医疗报告,并询问记事本的下落。
“好,进我办公室谈。”说完他拿出一串钥匙,找了找,打开办公室的门。
走进办公室,他脱下外套,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手到处摸索打火机,这时副手马上过去点烟,老李把烟点上,深深地吮吸了一口,很陶醉的样子,就像很长时间没有吸烟了似的,不一会儿房间里已经烟雾缭绕。
“刚才你说有新进展,是什么?”我问道。
他又吸了口烟说:“上午我们去了市长家里,看到罗市长整个人都失魂落魄,从出事到现在一直没合过眼,伤心得连愤怒的情绪都没有了。唉,别说是市长,无论是谁家女儿遭此不幸也会悲恸欲绝啊!他只说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让我们尽快给他一个交代。然后就不断地看着宝贝女儿的照片。看到这情景,我不知道问什么好,安慰了一会才问了一些关于罗琳日常生活的问题。他说罗琳很少跟他联系,偶尔有事情的时候才通一下电话。罗琳几年前就已经搬出去住了,地址在这儿。然后我们又询问罗琳的母亲在哪儿?市长说她一时接受不了女儿出事的事实,已经休克过去,在市中心医院疗养,叫我们过几天再去找她。”老李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你也知道时间拖得越长,我们的压力就越大,也越容易出现第二个受害者。唉……我现在也是进退两难啊!”说完他又深深地吸了口烟。
他呼出一口烟后接着说道:“上午就这样了。然后我吃了午饭,在车上休息了一会,马上又回到局里。听说你中午来过?”我点头,他继续说道:“下午我叫上了自己人,去各大媒体和报社打听,到底他们是怎么知道罗琳遇害的消息的。”说完他转头对副手说:“把信拿给靳博士看。”副手从皮包里拿出几个透明塑料袋,老李接过丢到我前面的桌子上说:“就是这玩意儿告的密。”我拿起来,里面装着一张A4纸,上面贴着字,并非手写或电脑打印,而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拼凑而成,上面写着:“市长女儿罗琳已死,被弃在警察局。”
几个透明塑料袋里装着同样内容的信件。
我第一反应是:“这几封信上有没有指纹?”
“没有,刚才上来前已经给检验科的人鉴定过了。”老李摇头说。
看来凶手早有预谋,至少在目前看来毫无破绽。难道真的是江瀚?为什么一个精神病患者会这样做?
“但是,凶手遗漏了一点。”老李说这句话的时候音调提高了不少,似乎认为他终于有一次比我想得要快要多。
“什么?”我故作镇定,不能让他在我面前太得意。我始终认为案件需要许多人和部门同心协力才能侦破,不能单单靠我一个,也不能仅仅靠他一人。
“回来的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些信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给媒体的?我每到一家报社都会问这个问题,最后你猜怎么着?他妈的,送到报社的信有先后顺序!”说完,他立即从包里翻出一张G市的地图打开放在我面前。
我一看地图便明白了。上面标记着数字“1、2、3、4、5”,每个数字刚好就是报社所在的位置。五家报社都处在不同区域,“1”就是罪犯首先发送信封的报社,所以“1”所代表的就是离罪犯最近的区域,或者就是罪犯所生活的区域。
果不其然,老李指着“1”说:“你看,这个区就是江瀚放出来的区!由‘1’到‘5’是这条线路。他一定是由近及远派发信封,所以我已经派出警力重点调查这个区域。今天上级已经将他定为首要通缉犯,明天公告就会发出去。”他一边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