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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队,这栋旧厂房是青牛区食品厂的冻库,食品厂两年前就破产了,厂房陆陆续续或卖或租,但现在城区改造,这里要拆迁,所以厂家都搬迁了。这个冻库3月份的时候又被人租走,但是周围的人都没看见有货物进出,只有晚上偶尔有灯光和人活动的迹象,非常可疑。”小安简要介绍了情况,虽然口齿清晰,但仍然可以看出有些紧张。
“里面还是不清楚有没有人?”郎樵沉吟道,仔细观察这这栋房子。它西面墙壁连着一排五层高的楼房,没有间隔,东面是杂草丛生的院子,门就在东面,南面是密闭的水泥墙面,北面据小安说也是密闭的水泥墙,没有窗户,整个建筑和院子都显得破败不堪。郎樵他们现在就在南面,铁门紧锁,但估计进去的话冻库里面的人从东面的门里是不容易发现的。
“嗯,找到这个地方后我们就向你请示,然后守在边上,没敢采取行动,直到现在也没发现里面有没有人。”
正说话间,增援的4个队员赶到,郎樵吩咐道:“小安和我里面去,小刘你们四个掐住出口,两人一组,随时注意观察院子里面,小刘你们俩在门口待命。”说完郎樵叫队员扭开门口的铁锁,自己从车里提了个破塑料袋,在旁边杂货摊上买了一堆小食品,和小安装成对情侣,有说有笑地进了院门。小安明显更加紧张了,郎樵不动声色地牵住她的手,身子略略比她靠前些,两人很快走到东面库房大门,这是面实心的铁门,一把大锁锁住了铁门,右边铁门靠锁的旁边有扇很小的窗口,从里面关着的。
这样的话,即使门时关着的,里面也可能有人——透过那道小窗,应该不难进库房后在再把门锁上。郎樵提着破塑料袋凑到门口,拍着门吼到:“老板,有人吗?开开门!”里面自然没有动静,他示意小安观察四周,自己仔细检查铁锁。这是道拳头大小的弹子锁,约莫八成新,扭动一下,锁得很牢。他皱了下眉头,向院门口一挥手,躲在门边待命的小刘小张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
这么大把铁锁倒是比较费劲,郎樵看着小刘满头大汗地对着锁孔用铁丝掏来掏去,不由得想起了余子悦斩落铁锁时那干净利落的一剑。鼓捣了半天,铁锁终于弹了起来,郎樵示意小刘开门,小安守在门口,小张警戒。小刘小心翼翼地拉开门,里面没有灯,一时间看不清楚动静,只能看到里面只有一条通道在中间,两边似乎都是冻库,郎樵提枪抢先进了黑洞洞的库房,走进去几步后便停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前方,后面的人在墙壁上一阵摸索,终于找到了灯光的开关。
雪白的灯亮起,郎樵看清楚前面只是一条光光的通道,这才松了口气。通道约莫2米宽,进去约10米深就是尽头,两边都是冻库,一时辨不清有多少道门可以打开。郎樵走到身边最近的一道门,小刘在侧面警戒,小张抓住把手猛地拉开,一股冷气透了出来,郎樵打了个冷噤,仔细看里面,空的。三个人又侧身移动,再拉开一道门,还是空的。又打开一道门,冷气中夹杂着血腥味传了出来,郎樵全身寒毛倒竖,冻库里面整整齐齐排着的三具躯体。他右手持枪对准躯体,左手挨个摸了一遍,都是僵直的。他试着拖了一具尸体,拖到一半就发现,这具尸体在颈部赫然断折,竟是具没有头颅的尸体。
郎樵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个地方和连环斩首案有很大关系。他眼光瞟了眼冻库,还剩下4道门没有打开,如果每道门里都有3具尸体的话,这个冻库就成停尸库了。
三个人又打开一道门,里面有俩具尸体;紧挨着的门又被打开,里面有三具,但郎樵摸到中间一具尸体的时候,虽然冰冷,但居然软软的并不僵硬。
“不许动!”郎樵猛地往后一退,大声喝道。这时灯光突然一闪,郎樵觉得眼前一黑,下意识地闪身侧踢,只觉得一脚踢中个健硕的躯体,但对方居然并不倒下。灯光又一闪,郎樵看见眼前一具无头尸体站在他面前,狠狠一拳向他打来。他一咬牙,压住开枪的冲动,闪身躲过拳头的时候肩头猛撞无头尸体,但这无头尸体竟然还是没有倒下。
灯光一直不断闪烁,郎樵觉得头越来越晕,就像在迪厅跳舞时那种迷幻的感觉一样,耳边同时传来小刘小张的惨叫。他努力抬起握枪的手臂,刚想射击,却发现手枪居然猛地扭动起来,原来手上握住的竟然是条通体红鳞的小蛇,暗红的头部呈扁扁的三角状,正张大了嘴“咝咝”地吐着信子向郎樵手上咬去。
郎樵惊叫一声,正想松手,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竟然并不松手,而是死死握住红蛇并努力抠动了食指。“砰——”地一声枪响,灯光突然变亮,他手上的枪口正冒着硝烟,无头尸体和小蛇都消失了,一个黑影在库房门口一闪而没,同时传来小安的尖叫。郎樵一跺脚,来不及查看两个手下的情况,狠命追了出去。
库房外,小安倒在地上,脸色煞白,所幸身上没有外伤,看来是惊吓过度。北门外两个队员这时正往库房靠西面的那排厂房处跑去,边跑边喊“不许动”。郎樵拐到北面,刚才那个黑影在墙上“噔噔”两下,竟然贴墙向上直飞,一眨眼就翻上了冻库顶部。一个队员原地不动,持枪把守库房连着西面厂房的位置,另一个紧跟着郎樵跑来。
郎樵边跑边收好枪,到墙面的时候也学着黑影那样连蹬三下,但快升到库房屋顶的时候,身体往下一沉,他赶紧伸手抓住库房顶部的边缘,用力一撑,也翻上了库房。西面“咚”地一声响,黑影从厂房二楼的窗户里逃了进去,下面警戒的队员因为视线角度无法射击,郎樵翻身上去后又飞身追了过去。
厂房荒废了很久,郎樵跟着声音一路追到楼下,刚冲出大门,一股冷风就从门的右侧向他袭来。他赶紧一个俯冲,险险避过偷袭,但膝盖狠狠地撞在地上,痛得他直呲牙咧嘴。但他来不及多想,艰难地翻过身,还没看清楚偷袭者的模样,右手腕一痛,手枪就掉在地上了,原来是根铁棒飞过来击中了他的手腕。连续的疼痛几乎让郎樵大半个身体都失去了知觉,但他知道再不动就没命了,于是拼命在地上一翻滚,左手抢过地上的手枪,甩手就是一枪。枪声在废弃的厂房里回荡,他乘机撑起半边身子坐了起来,看见一个壮硕的男子背影闪进了另一侧的楼道里。这时过道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两个队员追了过来,看见郎樵倒地,都吃了一惊。
“我没事,赶紧往那边追!”郎樵举手示意那个壮硕男子逃跑的路线,两名队员赶紧追了过去,一分钟不到,又有两名队员赶到,说已经要求封锁路口,郎樵这才松了口气。然而就在此时,刚才两名队员追过去的那栋楼里,却突然接连响起爆豆一般的枪响,居然不下十多枪,把郎樵他们惊得脸色惨白。
难道他们都出了意外?两个队员发疯般冲进楼道,看见血泊中躺着一个警员,另一个则满身是血,对着空无一人的门洞发疯般地扣动早已打空的手枪,嘴里发出可怕的嘶叫。两人把他按住,暂时稳定住情绪后再一看血泊中的那个弟兄,腿上和胸腹各中一枪,但还有心跳,于是赶紧叫了救护车。郎樵这时一瘸一拐地赶到,看到这个情景,脸色铁青——连对手的照面都没打一个,自己就有三个手下受伤,其中一个还生死难料,这么窝囊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接下来,通知封锁路口、运送伤员、勘查现场,郎樵他们是忙的要死,还没等回过神来,局里分管邢侦的王局又打电话来臭骂了郎樵一顿,并且说他正火速赶往现场,叫郎樵先做好准备云云。郎樵顿时头大如斗,幸好王法医及时赶到,火速清理现场后发现,5个冻库里清理出13具尸体,都是被斩首的,年龄大小不一,20岁左右的7具,5女2男,女性都裸体,部分有性侵犯的痕迹,40多岁以上的6具,4女2男。冻库里有些简单的生活垃圾,但没有人久住的痕迹,而最里面的墙上,则写着两排血字:“九幽之下,十殿阎罗。
七星泣血,末世浩劫。”
七星?北斗七星?郎樵一下想起龙飞对他说过北斗七星在中国古代的重要性,好像什么天地运转、四时变化、五行分布以及人间世事都由北斗七星所决定。那七星泣血指的究竟是什么?他的眉头拧成了个大大的“川”字。
王法医脱掉手套,走到郎樵面前说:“初步勘验结果,这些人都是被同一柄利器割断头颅的,死亡时间从几个月到十几天不等,而头颅割断的方式从十来刀到三、四刀——这刚好和先前发现的3具尸体对上。看来这个凶手一直在练习斩首,并且已经练到很娴熟的地步了。”
“很娴熟?目前中刀数最少的不都是3刀以上吗?怎么能叫娴熟?”郎樵不解地问道。
“他不能一刀斩首,并不是技术问题,主要原因是斩首的凶器比较窄、轻,根本无法一刀斩掉头颅。最近两具尸体,颈椎都是被利器从结合处一刀斩断,所以换把比较宽、重点的刀,头颅一下就会被砍掉。”
郎樵苦笑道:“我压根就没搞懂,这杀手干嘛要将前两个受害者和最后一个受害者曝尸,而这13具尸体却要花这么大精力找个冻库藏起来?”
说话间,王局急匆匆地赶到,看到现场齐刷刷一排放冻库冒着丝丝冷气的尸体,顿时倒抽了口凉气。郎樵把案情介绍一遍,王局急得直跳。所幸医院那边来电话了,小安和受惊吓的队员都已经清醒,受伤的队员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危险。根据他们的描述,小安在库房外听到里面的惨叫声后正想冲进去,突然看见库房里冲出具无头尸体向她扑来,一撞一吓,她就晕过去了;而另两个队员离开郎樵后刚冲进楼道,就发现里面漆黑一团,突然有无数的无头尸体从门洞、地下冒了出来,恶狠狠地对他们展开攻击,于是他们立刻开枪,但这些无头尸体根本无法打到,听到枪声后反而更加凶猛,很快将他们两人围住、扑到,混乱中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王局听完汇报后黑着脸哼道:“郎队,这个案件,你怎么看?”
郎樵小心翼翼地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可能带有邪教性质,杀人带有某种邪教目的。首先从杀人手法来看,凶手是专为练就一刀斩首而连续杀人,并且现在基本能一刀斩首;其次从现场留下的那首诗来看,很可能和道教有联系;第三,今天我们现场抓捕时,很明显受到凶手幻术的迷幻,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幻觉,甚至导致队员开枪射击自伤。这些足以说明,凶手是带有一定邪教背景的人员。。。”
“现在死了这么多人,你说该怎么办才好?”王局不耐烦地打断了郎樵的话。
“初步分析受害人特征,应该是流浪乞讨人员、暗娼和同性恋者,而且多数尸体都没有被外界发现,所以短期内影响不大。但凶手现在又开始抛尸,所以下一步很有可能他会公开犯案,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公开案情的准备,以防案情突然泄漏产生恐慌。下一步,请求民政机关协助,对流浪乞讨人员加强收容,并且让派出所加强核查流动人口,重点排查暗娼,从中收集情报并做好预防。我们警队重点排查宗教、法术人士。”
王局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大声吼道:“现在知道排查了?早干什么去了?哼!就这样吧,案情公开的事情,我和局领导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