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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屋里喊:“刘建啊,让你拿个杯子,怎么这会儿都没拿过来?”
刘建哎了一声就端起旁边的杯子:“我进去了,你好好陪阿婆说话。”廖文鸾双臂搂住沈阿婆的脖子,声音变的甜腻起来:“阿婆,别听刘建胡说,我只是发胖,后来又减肥,再后来又想到处走走,才在外面待了十年的。”沈阿婆怎会不晓得孙女说这话的意思?拍拍孙女的背:“嗯,你就这样哄阿婆?刘先生说的对,阿婆这辈子,什么事没听过呢?阿婆受的住。当年,哎,要是当年晓得这件事对你打击这么大,我就不该让你爸爸那样做。”
廖文鸾的眼神有些黯然:“爸爸他,临走前有没有在怪我?”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这是廖文鸾心中的一个痛,而廖文鸯刻意渲染的父亲离世前的伤心和失望,更让廖文鸾觉得,自己罪无可赦。
沈阿婆拍拍孙女的背:“我问过护士,她说,廖姑爷走的时候的确在盼着你,但他不会怪你。再说,”有些话不好说出来,纵然廖文鸯在这件事背后使了些手段,但沈阿婆还是不愿意看着两个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反目成仇,沈阿婆停住口道:“其实,阿鸯不知道,沈家对钱是最不在乎的了。”
廖文鸾闷闷地说:“但她还是以为可以打击到我,阿婆。”沈阿婆瞧着孙女:“好了,我们不要再说那些外人了,你这回回来,是打算一直留下还是过段时间就走?”看着阿婆期盼的眼,廖文鸾顿了顿才道:“小竹在那边还有功课,转学回来的话我又担心他跟不上进度,阿婆。”
这声阿婆叫的有些心虚,沈阿婆的眼微微一黯才说:“你的事还是你自己决定,阿婆去厨房瞧瞧,让他们做的红烧狮子头做好没有?”
廖文鸾故意吸吸鼻子:“哇,我都闻到香味了,阿婆,王婶做的菜还是那么香。”王婶到沈家三十年了,从青春少女到现在做了奶奶都没有离开沈家,沈家的小辈们也很喜欢她,廖文鸾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见外孙女吸吸鼻子,仿佛当年时光,沈阿婆唇边露出深深笑意:“这里离厨房这么远,你都能闻到香味,真是小狗鼻子。”廖文鸾抓住阿婆的胳膊又撒了会儿娇,沈阿婆这才往厨房那边去,廖文鸾看着阿婆离开,重新躺回藤椅上。阿婆,有些事,我骗了你,但我要说出来你一定会阻止,对不起。
廖文鸾的回来让沈家两位舅舅也带了妻儿一起回来吃晚饭,沈家以实业起家,但留在这的这支却没有选择继续做实业。沈阿公老早就做了个文史馆馆员,落实政策后发还回来的那些产业也没有亲自出面打理,而是把那些交给沈婉。沈大舅夫妇都是大学教授,满身书香,唯一继承沈家商业头脑的只有沈大舅儿子沈文楚了自己开了一家贸易公司,生意做的很不错。今年刚刚新婚,见了廖文鸾,总要抱怨几声怎么表姐不早些回来,这样就可以参加自己的婚礼。
廖文鸾和这个年纪相近的表弟感情极好,见自己的新弟妹虽然有些腼腆,但一看就是宜室宜家,捶沈文楚一下:“我怎么想到你能这么快就骗到这么好的新娘子?要知道的话,就该赶紧回来。”这一声赞让新娘子脸上有些羞涩,沈文楚伸手把妻子的肩搂紧一些:“这叫下手快,不然就晚了。”
新娘子捶丈夫一拳:“就是这样没大没小。”沈阿公他们这些长辈听见了也放声大笑,笑尚未了就听到门口传来女子含笑声:“哎,果然文鸾是千娇万宠的,都十年了,没见爸爸妈妈这么开怀笑过。”来者是沈二舅一家子,说话的自然是沈二舅的妻子朱英,对这位儿媳妇,沈阿婆是有些不满意的,廖文鸾小时候午觉醒来曾听自己的妈和外婆念叨过,暴发户的女儿终归有些上不了台面,把银钱看的有天大,小家子气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有钱真好啊。
、沈家
不过因为沈二舅喜欢,又是小儿媳妇,沈阿婆虽不满意还是点头同意了这门婚事。沈二舅和哥哥一样,爱好文学,喜欢教书,但和哥哥不同的是哥哥进了大学当教授,他勉强上了几年班就辞职回家当家庭妇男,那还是铁饭碗的时候,人人都觉得他这举动不可思议。
好在朱英非常能干,依托着沈家媳妇这个身份,和在海外的沈家本家们联络之后就放开手脚开始做生意,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只是生意虽然做的风生水起,但朱英还是有些不满沈家在本市的产业全交给沈婉这个外嫁女打理。屡次想从沈婉手里接过来,甚至和沈婉起过几次小冲突,但沈阿公不同意朱英也只有偃旗息鼓。
沈阿婆有些看不上朱英,但面上情总还有的,而朱英和沈婉之间,那就有一山难容二虎的态势,原本朱英以为沈婉去世,那些产业就该全交给自己这个正经儿媳妇打理,但谁晓得沈阿公全交给廖凯,朱英动了数次脑筋也没把这份产业拿回来,反而在廖凯死后,让当时仅仅只有十九岁的沈文楚打理,这让朱英一口气上不来,嫁进沈家那么多年,公公还在把自己当外人。可是自己丈夫是不管这些的,和他说钱的事说两三句还好,多说两回就嫌自己俗气,谁打理不也一样,反正每个月少不了自己的花销就可以。但他难道不知道,他每个月花在那些孤本书和一些所谓画家身上几十万的钱是小钱吗?
对这位舅妈偶尔说的酸溜溜的话,廖文鸾已经十分适应,笑着转身叫小舅妈好,又和小舅打过招呼,怎么就不见两个表弟,话刚说完就看见沈文屿带着弟弟沈文迪跑进了,沈文迪看见廖文鸾就欢呼一声扑过去:“大姐大姐,怎么不见小竹子。”
沈文迪是朱英生下沈文屿十年后不小心怀上的儿子,舍不得打掉就生下来,是沈阿公的心头爱,看见小儿子,朱英心里升起一些骄傲,但很快就泄气,沈阿公再疼沈文迪,也不像疼廖文鸾那样疼,朱英是亲自看见沈阿公夫妇对廖文鸾那叫一个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摔。
见沈文迪要和廖文鸾说话,朱英抢先一步不着痕迹地拉过小儿子:“你都这么大了,还当是小时候,一见面你们姐弟就又搂又抱的?”沈文迪虽然才十五岁,个子已经蹿到一米七,比朱英还高一个头,笑嘻嘻地搂住自己妈的肩膀:“老妈,你当这还是几百年前,男女授受不亲?我就抱抱大姐算什么,要在外国,还要给大姐个欢迎回家的吻。”
说着沈文迪作势就要去亲廖文鸾,朱英最不喜欢儿子和廖文鸾太过亲近,但沈文迪一年有大半年是和沈阿公他们一起住的,想管也管不了,只得打儿子手一下:“你啊,中国人学什么外国规矩,别学你三堂哥,才十九岁就让女朋友怀孕,你婶婶在那发愁的不得了,生个混血儿出来,真对不起老祖宗。”
沈文迪还是一脸笑嘻嘻:“老妈,你当我是那样什么都不晓得的,不就是……”后面两个字没说出来,沈二舅就轻咳一声:“吃饭就吃饭,你啊,也是你爷爷奶奶把你宠坏了,口无遮拦。”
沈文迪笑的眉眼弯弯,夹起一块粉蒸排骨放进嘴里啃,边啃还边说:“爷爷奶奶疼大姐比疼我多的多,也没见大姐被宠坏,老爸,你这叫老古板,要学就要学奶奶,玩微博上QQ,闲的时候常出去旅游,而不是在屋子里捣腾你那些东西。这样才叫潮人。”
朱英见儿子一句话都不离廖文鸾,心里很不高兴,但见大家都笑眯眯的,又见廖文鸾伸手拍自己儿子头一下,心里就更堵,指望着沈阿公出来说一声。但沈阿公年轻时候对自己和对孩子们的教育都很严,轮到孙子辈就有些放纵了,不但没制止反而对沈阿婆说:“瞧瞧,你孙子都说你是很潮的奶奶了,我就成古板爷爷了。”
沈阿公瞧自己丈夫一眼,夹个狮子头给他:“快吃饭吧,还让孩子们食不言寝不语,你现在话都比水多。”大家都笑了,廖文鸾一双眼望一下朱英,朱英莫名其妙地感觉到身上一冷,是不是她知道了什么?但很快朱英就释然,木已成舟就算她知道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但还是拿起遥控器把空调调高了一度。
廖文鸾脸上的笑容没变,不管是谁,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
一顿各怀心事的晚饭吃完,朱英虽然巴不得立即离开这里,但也要陪着公婆说说笑笑,尽自己做儿媳的心。终于沈二舅看看表说快九点了,要回家的时候朱英松了口气带上笑容准备离开。刚站起身就听见沈阿婆对廖文鸾疼爱地说:“囡囡,今晚你就在这睡吧,你的房间还是原来的那间。”
朱英觉得一口气又要上不来了,沈文迪已经是很受疼爱的小孙子,可是在这里也没自己的房间,都是在客房睡。而廖文鸾又不姓沈,凭什么就得万千宠爱,在这座别墅里占据一个房间?
廖文鸾淡淡瞥了朱英一眼这才搂住沈阿婆的肩:“阿婆,我明天还要去公司上班,要回去整理一下。”沈阿婆哦了声才拍拍外孙女的手:“总不好住酒店的,等明天你就搬回来,这边离公司……”沈文楚已经笑了:“这边离公司远,奶奶,要住就让大姐住我家去,离公司开车五分钟就到,再说那边两层呢,大姐带小竹子住一层,我和阿琉住一层,免得每天下班回家就空荡荡的。”
沈大舅已经打断儿子的话:“这不好,你们是新婚小夫妻,阿鸾啊,住舅舅家去,你舅妈已经退休了,每天在那没事做,正好让小竹子过去陪陪她。”廖文鸾双手一摊:“瞧,你们一个个都要小竹子住过去,敢情我就是个添头。我啊,谁家也不住,已经在找房子了,等房子找好就搬。”
沈阿婆嘀咕一声:“回来了还找什么房子,哪不能住?”廖文鸾的眼状似无意地瞧了朱英一眼才笑着说:“总要有自己的产业吧,我活了三十多年了,才发现在这里,没有我自己名下的房子。”半是抱怨的话让朱英的下巴一收,今晚廖文鸾的眼神总让朱英觉得是不是她知道了什么,但当年的事什么都是廖文鸯出面的,就算怀疑也怀疑不到自己身上。一直没说话的沈二舅啊了声就对廖文鸾说:“阿鸾你要买房子就问下你小舅妈,她那个房产中介开的还不错。”
朱英更是心惊胆颤,自己这个丈夫但凡有那么一点能干,自己又何必那么辛苦,要在公婆面前出尽百宝讨他们欢心?不过朱英脸上笑容还是没有一丝勉强,声音十分温柔:“阿鸾怎么会买那种小公寓小二手,要买肯定是大房子,这不好碰呢。”
廖文鸾已伸手去拿手袋,笑着说:“小房子也没关系,我们在夏威夷的房子也不大,刚刚两房一厅,小竹子很喜欢。不过已经看过几套了,就不麻烦小舅妈了。”我们?朱英看向一晚都没说多少话的刘建,眼微微眯起,看来这位刘先生不止是律师那么简单,如果这样就好玩了,整晚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能把廖文鸾打落凡尘,这是朱英最喜欢的事了。
这回,没有了吴雁南的爱护,你还剩下多少东西?朱英有些不无恶意的想。
刚一坐上车,廖文鸾就长出一口气,刘建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怎么了,很累?”廖文鸾闭眼揉了揉额头:“是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我以为我可以忘记,可以淡然,但我做不到,刘建,我真的做不到。”
刘建把车停到路,下车打开车门坐到廖文鸾身边:“做不到就回去,阿鸾,你的人生如果忘记了这些,会很快乐的。”城市高楼的霓虹透过玻璃映在廖文鸾的脸上,让她的脸有些朦胧,廖文鸾过了很久才开口:“可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