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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桦听我说完,恶意地拽我的头发,哼道:“不用你帮我想再就业问题。我可没打算干这行,也就是你,我才管。”
“那不对啊,没经过训练,你能有这手艺?”我不信。
“拿我自己训练的啊,再说了,审美是天生的,你懂不懂?”他傲娇道,双手抱臂,歪着头从镜子端详着自己的作品,似乎也挺满意。
我晃悠着脑袋,感觉着被吹得热乎乎的头发在两颊上,舒服地扫来扫去,被程桦卷起来的大卷,这么摇摆着,颇有点风情万种的样子,我一时也得意,脱口而出道:“得了,就冲你这手艺,你不愿意去发廊当大工,等姐发达了,姐雇你做专属发型师,就给姐一个人收拾头发。”
程桦无声地笑,嘴咧得老大,对我说:“好啊,只要你喜欢,我就给你做一辈子头发。”
我抬头,对上镜子里他讨好又透着点宠爱似的的眼神,心跳一下子就快了起来,我赶紧挪开视线,心里只好一个劲儿地提醒自己。他演戏你看就好了,你何必跟着一起入戏啊。
气氛正是多少有些诡异的时候,门铃又响了,这次程桦过去开了门。尉姐抱着几件小礼服进来,不满意道:“程桦,你开门干什么啊?要不是我呢?要是狗仔呢?你是嫌自己名声太好,没绯闻么?”
尉姐絮叨了几句,回头看我站在那,就又赶紧招呼,“茉茉,试衣服去。一会儿我帮你化妆。”
我赶紧接过尉姐手里的衣服往卧室里走,程桦在我身后喊:“穿蓝色那件吧,你穿冷色的好看。”
我套上蓝色的那条裙子照了会儿镜子,忽然觉得自己怪傻的,为什么程桦让我穿什么就穿什么啊?于是,我脱了那条,又开始试另外一件黄色的,然后是桃红色,最后,我却不得不挫败地承认,我还真是穿蓝色的好看一点。于是,我扭扭捏捏地穿了蓝裙子出来。尉姐笑吟吟地看着我点点头,“嗯,年轻的姑娘打扮下就是好看。”
我就又坐在那等着尉姐给我化妆,尉姐带了个化妆包来,化起妆来,还真有点专业的架势,程桦在一边指手画脚着,表情庄重,也很有些职业造型师的风范。两人有商有量地给我化完妆,我揽镜自视,惊喜地抽了口气,镜子里的小妞,真是很有几分姿色了。我原本还有点紧张犹豫的心,一下子得到了安抚,至少我一会儿不会像片蔫叶子一样给程桦掉价了,虽然还远没达到上次跟程桦一起走红毯的姑娘能跟他那么金童玉女的程度。但是,因材施料,我能被捯饬成这样,尉姐就绝对有些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了。
都弄好了要出门,才又发现我鞋子不对,尉姐叹气,“茉茉啊,你出门参加活动,高跟鞋也不带吗?其实这条裙子配基本款的高跟鞋就没问题的。”
我委屈地说:“我跑采访来的吗,跟明星,追新闻,穿高跟鞋追不上啊。而且,我根本也不会穿高跟鞋。”
尉姐无奈摇头,“我去给你借一双吧,穿多少码的?”
“36。”我跟程桦异口同声地说。
尉姐出去,我鼓着嘴问程桦,“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号的鞋?”
“你内衣的尺码我也知道,需要考核下吗?”
我吸口气瞪他,“真没见过你这么婆妈的男人,就爱关心女生这些事。”
程桦满不在乎地笑笑,“我也不过就是关心你而已。”
我又识时务地噤声了,跟程桦这家伙,不是所有人都能对上戏的,我又不是吃这碗饭的,就也别妄图挑战高难度了,看着也就得了。
等尉姐借了鞋回来,我就傻眼了,我明明说我不会穿高跟鞋的,尉姐竟然给我借了一双恨天高来。连水台都算上,这双鞋,总有十几公分的高度,我蹬上去,顿时觉得空气都有些稀薄了起来。晃晃悠悠地站着,我十分不自信又十分不好意思地对尉姐说:“那个,您要不再帮我借一双低一点儿的,三五公分的也就罢了,这高度,我驾驭不了。”
程桦在一边扶着我,尉姐端详了我们几眼,然后说:“就这个,你穿这鞋高度跟程桦看着比较合适。再说了,都这时间了,我往哪再给你借鞋去啊?我们公司这次就没带女艺人过来,这是我找别的经济那边熟人借的,凑合穿吧。女人穿高跟鞋,走两步就适应了。”
事实证明,尉姐根本就是个骗子嘛。
这一晚上,我就没适应了。赶上这个什么酒会还是个西餐自助形式,大家端着杯子走来走去的,开始我挂在程桦身上,把平衡都交给他,还能勉强应付着,等到正式开餐,他拿着碟子端着酒杯,我也不能还去挂着他,离了这个拐棍,我举步维艰,他还走得飞快,我想赶都赶不上。
我只好趁人不备,赶紧蹭到沙发区坐了下来。看见周围的人大快朵颐着诱人的晚餐,我真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可是,我不敢独自去取餐,真是拿着碟子酒杯的摔个跟头,这人我可就丢大发了。于是只有忍着,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
程桦那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拿了吃的去哪了,眼里分明就没有我这个女伴儿嘛,既然没我,何苦带我来。难道就是为了带我来,考验我的意志品质,在大伙都吃饭的时候,干瞪眼饿着肚子看别人吃?我在心里给程桦骂了一溜够,哀叹着自己的凄凉命运。这等水准的酒店自助,我这辈子也未必有吃第二回的机会,怎么就这么倒霉催的,穿了这么双行动不便的鞋呢。
一边嗟叹命运不公,我心里又忍不住想,要是我在这高档酒店的豪华宴会厅里被饿晕,没准还能上次新闻呢,自助餐厅饿死人,多么可歌可泣啊!我解恨地想,没准儿到时候,酒店都得声誉扫地。
正胡思乱想着,眼前一暗,我抬头看见了程桦,就在要破口大骂的时候,我看见了他身边的郭悦雯。
我一下子就激动地说不出话了。
贯穿我整个青少年时代的偶像就这样华丽典雅,平易近人,言笑晏晏地站在我面前,我连呼吸都忘了,程桦优雅地挽起我,对郭悦雯说道:“郭姐,这是杜茉,我的朋友,你是她从小到现在的偶像。”
郭悦雯笑了,随和而亲切,对我伸出手道:“杜茉,你好,这是我的荣幸。”
她的声音甜而柔,带着种轻灵和南方人特有的妩媚尾音,我手足无措地握着她的手,结巴道:“我,咱们,郭老师,我能和您照张相嘛?”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咱们一起照吧,我对程桦也是仰慕已久呢,他的片子我都看过,现在还是沾了你的光呢。”郭悦雯说,招手喊来个侍应生给我们三个拍了照片。照片是用我的手机拍的,拍完郭悦雯又亲热地拉着我的手说:“我给你我的号码,把照片给我发个彩信过来吧。”
我竟然能得到她的号码,我兴奋得几乎要晕了,输入了几次竟然都输入不对,手抖得不成样子,程桦只好拿过替我发了彩信,才又对郭悦雯说:“郭姐,真谢谢您,您算是让茉茉得偿多年夙愿了。”
郭悦雯风华绝代地一笑,“那我先不打扰你们了,还有几个老朋友要应酬,你们在这边多呆几天,下周我请你们去家里做客。”
看着她婷婷款款的背影远去,我颤抖着手抓着程桦的胳膊,“这是真的么?还能去她家做客?”
“郭姐人很好,很好客的,回头我们约好时间咱们去。”
“程桦,你太伟大了。”我说,激动地几乎就要拥抱他。
程桦却只是温和地对我笑笑,“茉茉,你真容易满足呢。”说完,又想起来说:“对了,茉茉,你怎么不吃东西,坐这干什么?害我找你半天。”
他一说这,我又想起了自己的委屈,控诉道:“你不带着我,我怎么走路嘛,要不我把鞋脱了拎着?”
程桦听了笑得前仰后合的,戏谑道:“因为一双高跟鞋饿死,你也成传奇了,走,我带你吃东西去。”
、20演技派
程桦像是拖着只死狗一样拖着我往人群中走;表面却还要尽力维持着优雅,私底下就忍不住小声问我道:“茉茉,你就是穿了个恨天高,又不是给你换了一副假肢,你至于吗?”
我咬牙;“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你试试?我脚上肯定是磨出泡了;还不如假肢呢;假肢还不知道疼呢。”
程桦一听这;皱了皱眉;不好意思道:“茉茉,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这么受罪;我就只琢磨着,能看见郭悦雯,你一定高兴来着。”
他一道歉反倒是换我不好意思了,赶紧声名,“没没,能跟郭悦雯这么近距离接触,磨个泡又算什么,掉块肉都不心疼。”
程桦一笑,想了想,没直接带我去餐台,而是在中间一拐,穿过一个走道,来到了露台。扶着我在桌子边坐下,跟我说:“把鞋脱了,我看看严重么?不行我去找侍应生要点创可贴来。”
我其实也是一直想找机会能解放下自己的俩脚丫呢,可是刚才那明晃晃的宴会厅,连侍者看着都比我高级的地方,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大庭广众地脱鞋晾脚丫。这会儿的露台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我原是已经活动着脚从鞋里把脚往外挪了几分,但是程桦这么专注地一盯着我,我倒是拘谨了起来,别着脚就往椅子底下藏,嘴里说:“那个,没事,有啥可看的?”
程桦先是皱眉,然后忽然就冲我一乐,刮着我鼻子说:“得,还害羞了呢,当自己古代大家闺秀啊,脚丫还不能给人看了?你哪我没看过?”
我本来被他这么一奚落是准备脸红一下的,可是听完他最后半句一下子就怒了,“嘿,你丫说什么呢?谁给你看过?你还要不要脸了啊?”
程桦直起腰,丢给我一个深情款款的眼神,没理我的指责,只说:“老实坐这等我,我去拿吃的了,我看见有你爱吃的扇贝、银鳕鱼还有黑椒小牛排、黄油鹅肝……”
我一下子一句骂街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跟一个饿的要疯的人,说她爱吃的菜,根本就是种丧尽天良的行为。可我却当场只剩下吞口水的份,十分没出息地低声嘱咐道:“那你快点回来!”
面对我的小媳妇嘴脸,程桦十分快乐地走了,我安抚着不停咕噜着的胃,赶紧把脚丫从鞋里抽出来,一看,果然是磨起了好几个水泡,有严重的地方都渗出血来了,本来是一点儿疼,我一看完伤情,当场变成了钻心的疼。然后再放回鞋子里,当场就有一种上刑般的感觉。
我拿着餐巾纸正左垫右垫,妄图能再把脚放回鞋里之后能舒服点儿的时候,程桦已经拿着吃的回来了,人还没到,香味就已经到了,要不是鞋还没穿好,我差点就站起来扑过去。
程桦放下手里的盘子跟我说,“先喝点汤,吃点沙拉,别就急着吃主菜,我再去拿。”说完他就又走了。
热乎乎的汤喝进嘴里,浓浓的奶油香在口腔里弥漫开来,熨帖地滑进胃里,我立即幸福得眼泪汪汪的。再也顾得热,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顾不得妆是不是会花,直接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然后我就开始猛塞盘子里的沙拉和冷拼,等到程桦拿着新一批东西回来时,桌上的碗碟子早就被我横扫一空,程桦的表情有几分震惊,不过他厚道地二话不说,放下碟子就又走了。
等到他第四次拿着餐点回来,我总算能分出几分注意力跟他道谢了,“程桦,你太够意思了,拿的都是我爱吃的。”
程桦默默地给我倒了一杯酒递过来,我正是吃得发渴的时候,接过来就一饮而尽。程桦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饶有兴致地坐在对面,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继续吃。时而再充当下服务生的角色,比如给我斟酒、递餐巾,收拾我眼前的垃圾,以及提前把我要吃的牛排都切成小块。
我吃完,满足地摊进椅子里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