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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乐的戏曲扮相实在太惊艳,他甚至生出一股冲动,去装扮成柳梦梅,跟岳乐配成一对。
付鹤鸣愉快的哼着小调,掏出手机给苗阳打了个电话,约他晚上聚聚,就当为付鹤鸣接风洗尘。
苗阳没有推辞,答应了。
付鹤鸣跟苗阳有那么一点点的交情,说实话,交情真不大,两人不是一挂的。苗阳打小品学兼优、根正苗红,简直就是别人家小孩的典范。苗阳哪里都好,什么都好,付鹤鸣爹妈和姐姐每次教育他都拿苗阳当正面教材。这样的情况下,付鹤鸣会喜欢苗阳才怪。
而付鹤鸣是另一个典型,坑爹的典型。他从小就不务正业,不喜欢学习,上房揭瓦掏鸟窝。下河摸鱼捉虾,每次院子里的小池塘都被他搅合的天翻地覆,好好的观赏鱼心不甘情不愿的别捞出来在太阳底下晒肚皮。
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玩到一起,付鹤鸣看不惯苗阳,可人苗阳忙着学习,根本没空看不惯他。
慢慢的,小屁孩长成大小伙子,都懂事了。两人呢,见了面会点点头,也就是俗称的点头之交,仅此而已。
今天在片场遇见苗阳,付鹤鸣还是挺意外的,他万万没想到,别人家这么优秀的小孩长大后会去当演员。苗阳这样的身世背景,干什么不行?从政、经商、入伍,以苗阳的条件,绝对会混的风生水起。苗阳偏偏选择了演戏,让所有看好他的人惊掉了下巴,即便拿到国际大奖,在老一辈人的眼中,还是个戏子。
付鹤鸣倒是挺佩服他的,这么大的勇气和阻力,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他又隐隐有些羡慕苗阳,但具体羡慕他哪一点,付鹤鸣想了想,没有想出来,便也不再想了,他向来不喜欢为难自己。
回到家后,付鹤鸣□□的睡了个午觉,醒来打扮的像只公孔雀,提前到了跟苗阳约好的地方。
他今晚只约了苗阳,他的接风洗尘宴早在回京的当天晚上就办过了,今晚主要的目的还是岳乐,他得跟苗阳套近乎,方便接近岳乐。
苗阳准时到来,还是上午的那身西装,不过戴了一个大大的墨镜,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他不喜欢付鹤鸣挑的这个地方,纸醉金迷,藏污纳垢,他天生就反感这些东西。
“坐,坐,我们兄弟多久没见面了。”付鹤鸣亲自为苗阳倒了杯酒,亲热的说,“今天在片场看到你,这部戏冲着国际大奖去的吧,先预祝你这次再拿个影帝,为国争光。”
付鹤鸣下午睡了觉,现在精神焕发,但苗阳看了一下午的剧本,此刻已经有些疲惫,他不想跟付鹤鸣胡扯下去,开门见山的说:“你今天去片场干什么?”
付鹤鸣正在想怎么提岳乐的事情才能不让苗阳反感,门却从外面打开了,他不高兴的拉下脸来,盯着门口,准备问问服务生,是不是他太长时间没来,服务生就忘了他的交代呢?
“嘿,付少!”阴阳怪气的声音,奇装异服的打扮,一个不足一米七的小个子进来了,梁全明,一个付鹤鸣非常厌恶却不愿意得罪的人。
“刚看见苗阳进来,我还以为看花眼了,咱们的乖宝宝苗阳会来这种地方?他可是一直看不起我们这些杂碎的。”梁全明开口带刺,挑衅的看着苗阳,在对待苗阳的态度上,他倒是跟付鹤鸣一样,从小被苗阳压着,不服气的很。他现在混出来了,混的比戏子苗阳好,逮到这次机会,怎么可能不在苗阳面前显摆,又怎么可能忍得住不来见见苗阳呢?
见苗阳无动于衷,梁全明继续犯贱:“后来我一问啊,才知道是付少邀请苗大明星来的,付少的面子到底比我大,我可是请过苗大明星好几次,他一次都不给面子。”
梁全明说完后,自顾自的拉了张椅子坐下,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苗阳,阴笑道:“说说,你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这张贱嘴,付鹤鸣心中窜出一团火,恨不得把他从窗户扔出去,让他立刻去见上帝。
没等他开口,苗阳已经面无表情的说:“我也想知道付少找我干什么。”
付鹤鸣简直要窝囊出一口老血,苗阳啊苗阳,那个贱人刚才明嘲暗讽了半天,都是冲着你来的,你难道没听出来吗?
苗阳当然听出来了,但他不打算跟梁全明计较,不管是梁全明还是付鹤鸣,他都不喜欢,两个人对他来说一个德性。他只想尽快的弄清楚付鹤鸣找他干什么,然后转头就走,懒的理这一对癞皮狗。
“付少,你说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里又没外人!”
你他妈的就是外人,付鹤鸣忍了又忍,才没有失了风度,当场把梁全明赶出去。他考虑片刻,最终没有说出岳乐,他相信苗阳的人品,但也对梁全明的人品了如指掌,这样的货色,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他还是低调点,别把亲爱的乐乐暴漏了。
苗阳见他沉默不语,心中的厌恶更甚,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没事我先走了,以后别再去剧组,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剧组?”梁全明的那双老鼠眼冒出精光,“是那个《南腔北调》剧组吧,我听说今天有个唱戏的美呆了,苗阳,你帮我问问,是不是处,多少钱一晚?”
付鹤鸣想都没想,抬脚踢向梁全明的椅子,妈的,什么玩意,敢这样说岳乐!岳乐是他的人!
梁全明不可思议的看向付鹤鸣,付鹤鸣转动着眼珠,暗想不能为了一句话跟梁全明翻脸,他微微一笑,眼中却带着警告:“苗阳还在,怎么说话呢?”
梁全明却误会了付鹤鸣的意思,“哦?难道是苗阳的老相好?什么时候带出来,让兄弟们见见嫂子。”
苗阳正气的脸上露出微不可见的厌恶,冷冰冰的说道:“他是男的。”
“哦!?”梁全明一怔,顿时大笑起来,捶着桌子说,“男的好啊,玩起来更带劲。明天晚上我请客,多找几个人,大家一起玩玩,怎么样?”
苗阳皱了下眉,梁全明的色性他是听说过的,被他看上的人几乎没有能逃出魔掌的,当然,这其中有为了自身的利益,主动送上门的,也有威慑于他的淫威,半推半就,但更多是被逼迫,敢怒不敢言,事后被梁全明强压下去的。梁全明色眯眯的样子几乎让苗阳差点吐了出来,他挺欣赏岳乐的,顿时生出维护之心,警告的对梁全明说:“你别胡闹,别去招惹他。”
梁全明只当苗阳护短,也不放在心上,“一个男的,不能娶回去,玩了又不会怀孕,计较什么?还是他的功夫太好,你不舍得了?”
梁全明哪里会想到,苗阳对岳乐仅仅是欣赏,屋子里的另一个人付鹤鸣,他对岳乐可不仅限于欣赏,那是放在心上的人,谁都不能说,谁都不能碰。付鹤鸣追了这么长时间,连手都没碰过的人,被梁全明污言秽语的恶心着,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
要是梁全明听了苗阳的话,乖乖的滚出去,那付鹤鸣最多在心里记恨他,绝对不会出手。谁知道梁全明自己找死,不听劝告,一张贱嘴什么话都敢说,似乎岳乐已经成了他的□□之人
理智告诫他算了,没必要为了岳乐得罪梁全明,那不值得!
但情感却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对岳乐的爱惜那一刻压住了理智,付鹤鸣淡淡的笑了笑,问梁全明:“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送你出去?”
“什么?”梁全明一愣,付鹤鸣的拳头已经到了面前,他头一歪,鼻子下冒出一团血,梁全明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主,抹了把脸上的血,猛地站起来举起凳子往付鹤鸣的头上拍去。
付鹤鸣冷笑一声,抬起手臂迎了上去,高档实木椅子顿时短成两截。梁全明怔怔的看着双手的椅子腿,没留意付鹤鸣的拳头已经到了他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噗呲吐出一口鲜血,溅了付鹤鸣一身。雪白的上衣被脏血污染,付鹤鸣干脆扯下衣服,扔在地上,抬脚把梁全明踢翻在地上,短靴踩在他的胸口,咯吱咯吱的响。他狠狠的看着梁全明,一字一句的说:“别打他的主意,否则我跟你没完。”
梁全明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歪着头吐了口血,“付鹤鸣你他妈的犯什么混!”
付鹤鸣咬着牙又加大了力气,梁全明疼的嗷嗷大叫起来,“我怎么得罪你了!?”
付鹤鸣抬起脚,把梁全明踢了个熊打滚,“他是我的人,你别动他,明白?”
苗阳完全看呆了,两人刚刚交上手时,他就远远的避开,不乐意参合进狗咬狗中。
付鹤鸣教训完梁全明,转过头看向苗阳,挑了挑眉,歉意的说:“对不住了,今晚本来想好好的跟你叙叙,被这个渣破坏了。”
苗阳随即反应过来,说:“走吧。”
付鹤鸣回头蹲下来,摸了摸梁全明的胸口,说:“死不了,我让服务员给你叫救护车。这事你要当成兄弟间手痒,切磋切磋,那以后还有回旋的余地。你要是想惊动家里,那我奉陪到底。乖,你再躺一会,我们先走,拜了!”
说完,站起来,手插在兜里,跟苗阳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什刹海边,杨柳堤岸,苗阳和付鹤鸣背靠着石栏,一人一罐啤酒,苗阳率先打破沉默:“你跟岳乐认识?”
“嗯,”付鹤鸣闯下祸后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苗阳拉下水,梁全明在帝都的势力太大,他一个人护不了岳乐的周全,反正苗阳今天也在现场,脱不了干系,“追了好几月了。”
苗阳了然的点了点头,说:“你准备怎么办?梁全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付鹤鸣也知道这一点,梁全明从小就是个渣,比他还混蛋,绝对不会吃了这个亏,必然会动用家族势力报复。梁家大人护短的很,付鹤鸣的老爹又是那种最喜欢大义灭亲的人,他这次肯定少不了挨一顿。
但下次呢?以他现在不思进取、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保护岳乐的周全?
付鹤鸣回京已经快一个月,帝都内的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现在混的都不错,他不算好,也不算差。他在国外玩了几年,又在魔都混了一段时间,已经比别人落后了几年的时间,现在能混了中游,全靠家里的势力和他姐姐的帮衬,如果按部就班的混下去,早晚一天会把老爹的积累全部败光。这些家伙可都不是善男信女,涉及到利益,分分钟把人吃的渣都不剩。
如果想逆袭,只有两条路。
一是找个跟他家实力相当的姑娘,靠联姻可以巩固实力。
一是剑走偏锋,开拓更宽更大的市场。
两条路摆在面前,要是以前,付鹤鸣会毫不犹豫的选第一条路,娶谁不是娶,不如娶个对自己帮助最大的女人。
但现在,他犹豫了。
付鹤鸣低着头,盯着脚尖看了一会,难道一辈子都要躲在父母和姐姐的羽翼下,混吃等死吗?
他矛盾的看向苗阳,问:“苗阳,你为什么选择进娱乐圈?”
苗阳转过头,趴在护栏上,盯着湖面,说:“想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闯出来了吗?”
苗阳无奈的笑了笑,“一点点。”
“后悔吗?”
“不后悔”,苗阳说,“想开了,我们不可能一方面享受着父母带来的特权和便利,一方面自欺欺人的想要独立。”
付鹤鸣若有所悟的说:“你不在乎别人说你靠父母闯出来的吗?”
苗阳摇了摇头,说:“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自带光环,不管干什么,父母的影响一直都会存在,我选择了一条他们能影响最少的路,也是我个人最喜欢的路。我们的起点比普通人高,所以我们的成功标准自然比普通人要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