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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个特务见他们走远了,游荡到一家小副食店。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风姿万种的女人,有一双好看的眉眼,一张薄薄的小嘴,圆鼓鼓的小鼻子。她坐在一旁的老板椅上,吸着烟,跷着二郎腿,望着进进出出的人们。她就是东光城被日本人号称十大美人之一的尤风玲。她见小特务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围着自己的脸蛋转动,便站起身。小特务知道这名花是有主的,像自个这样的小角色是可望不可及的,只要这美人给一点儿媚眼,一个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会,觉得有点儿失态了,便讨好似的笑了笑说:“美人,来,给咱拿盒烟。”
尤风玲听了,又见他这副模样,笑了笑,调逗似的飞了个媚眼,这下这家伙立时觉得魂飞魄散,如入雾中,颤抖着手硬充大方地摸出一叠票子抖动着放到柜台上说:“别找了,随便拿一盒。”
“哎,我怎么好意思多收你的钱呢。”尤风玲娇嘀嘀地说着,飞了个吻,拾起柜台上的票子晃了晃放入兜里,趁递烟的机会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手说,“你这么有钱,为啥不多到我这儿来玩几趟呢?”
“哦,哦,我的娘,你能瞧得起咱,往后我一定多来。”小特务说着,一双贼眼盯着尤风玲,大着胆子摸了摸她白而细腻的小手,见她又给了一个飞吻,立时觉得周身产生了一阵狂热的冲动。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小特务觉得很扫兴,凶狠地瞪了来人一眼,讨好地说:“我下午来。”
“好,你慢走,欢迎你常来。”尤风玲不屑地笑了笑。
“常来,常来。”小特务边走边把烟凑到鼻子上嗅着,仿佛嗅到了尤风玲身上的香味,虽然一叠钱买了一盒烟,但值得。他心里美滋滋的,嘴里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调。他点燃一支烟抽着,来到不远处的小茶馆。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很干净的小老头,见他进来,立即满脸堆笑地说:“长官,请,请。”
小特务不屑一顾,来到靠窗的一个茶桌边,见桌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便把帽子向桌上一仍,吓得那男人慌忙站起身,讨好似的点了点头,笑了笑忙走开了。他拍了拍腰间的枪,老头忙端上茶,讨好地向他弯了弯腰。他不耐烦地挥了下手,边喝茶边透过窗玻璃向桥头望着。桥上来来往往的人不断,站在桥头的两名伪军不时地看着证件严密地盘查过往行人。几个去桥西埋人的伪军还没回来。他要了盘炒花生,边喝着茶边剥着。街上走来一个农村打扮的女人,这女人很苗条,黑中透红的瓜籽脸,扎一条不太长的辩子,哦,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胎子,假如打扮起来,一定比十大美人要漂亮。他的眼睛立时被牢牢地吸引过去,嘴里也一下子流出了口水,此刻他恨不得把她弄到手,刚在尤风玲那儿逗弄的情火难耐,但他知道,怕惹不起长期霸占她的人,如今他仿佛从沙堆里突然发现了一只美丽漂亮的石子,自然要伸手去拿占为自有。那女人手里提一个十分好看的竹篮,迈动轻轻的脚步,扭动着好看的腰身,迈进了小茶馆。她四周扫一眼,不屑一顾地大方地向小老头打了个招呼,向楼上走去。
“喂,老头,你过来一下。”小特务眼望着楼梯扭头招呼。
“哎,哎,来了,来了。”老头忙勿勿地跑过来笑着说,“长官,有啥事,请吩咐。”
特务用眼斜了斜楼上,又伸出中指敲着桌面,故意把枪从后背拉到怀里,叼着烟,摇晃着头问:“老头,你可不要装糊涂,刚才上楼的女人是干啥的,我看她象八路的探子。”
老头立时抱了抱拳,弯了弯腰说:“长官,你这说哪里话呀,这是小人的一个远房侄女,在乡下混不下去了,到城里来找碗饭吃,以后还得请你长官高抬贵手,多多照顾呢。”
“好,既然如此,没你的事了。”特务心里一喜,管她有婆家没婆家,先弄到手再说。他抬起头四处看了看,心想,以后把这儿当做家,给她弄几个钱修修门面,岂不是两全其美?他见老头只顾招呼客人,没有注意他,便站起身拍了拍腰间的枪,大摇大摆地走上楼去。在楼上一间小屋的门口,透过窗玻璃见那女人正坐在床上换衣服。他心里感到痒痒的,刚伸手推门,身后一只手推了他一下,他打了个趔趄。那女人扭过身,望着他。他身后也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女人,眉眼生得很好看,不过手里提一支盒子枪,另一只手握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瞪着愤怒的眼睛望着他。他一惊,心里一颤,汗水顺着脸哗地淌了下来,慌忙中伸手去摸枪,只见床上的女人手一抬,摸枪的手被划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子,血立时流了出来。“老实点,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告诉我,刚才你们抬走的是什么人?要抬到哪儿去?”
特务眨了眨眼睛,心想,女人发怒也是这么美啊,笑了笑说:“刚才抬的是一个八路干部的老娘。”
“那么另一个人呢?抬到哪儿去?”
“抬的另一个是打入我们内部的共产党王云,要把他们抬到河西埋掉。”特务斜着眼心想:反正你们不敢开枪,只要我一出门,你们就跑不了,而且我又得个头功。说着身子一点点向门口靠着。站在一旁的女人抬脚踢了他一下,他只觉腿一阵麻木,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说:“姑奶奶你的脚好厉害。”
“告诉你,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们的王宁队长。你要丢掉一切幻想,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那女人又一次警告他,并用枪顶了顶他的脊背。
我的妈呀,原来是日本人多次悬赏捉拿的女士匪头子啊,我可真倒霉!他知道她的武功很高,杀人可是不眨眼的,看来只有老老实实了。
“你和我们一块出城,去看老太太埋在哪儿,你听明白了吗?”王宁和另一个队员简单改变了一下装饰,一边一个显得很亲热地架着特务的胳膊走下楼,又和老头打了个招呼:“大伯,我们和这位长官出去玩玩啊。”
“噢,我知道了,早去早回,省得叫我放心不下。”老头抬起头,望着三人笑了笑。
三人走出茶馆,大步走上桥头。桥上两个伪军见了,忙闪到一边,他们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论是特务还是共产党都是不好惹的,自个经常站在桥头,一旦惹出麻烦,脑袋不知啥时就会搬家,每天挣不了几个钱,还经常受当官的和日本人的气,丢了性命不值的。
三人一直走下桥,从炮楼下经过,拐弯来到桥南的一个大湾里。四五个伪军正在挖坑,见特务和两个女人走来,个个瞪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伪班长心想,原来这小子心里想着这俩漂亮小娘们,妈的!他们心里虽然不高兴,但也得拿出笑脸讨好地说:“老兄,你艳福不浅啊,一左一右俩,也让兄弟沾沾光吧。”
王宁向另一个队员使了个眼色,几步跑过去,抓起放在一旁的几支大枪,低声说:“别乱动,我们是王宁支队。”
“啊?”几个伪军吓傻了,一个个拿着铁锹愣在那儿,伪班长刚要陶枪,见王宁的枪口正对着他,只好放下枪说:“王姑奶奶,我们虽然是替日本人干事,可兄弟没干过坏事啊。”
“别罗嗦,你们老老实实把这俩人给我抬起来走!”王宁冷冷地说。
“抬哪儿去?”伪班长小心地问。
“只管抬着走,别多问,小心你们的狗命!”另一个队员大声地说。
几个伪军无奈,垂头丧气地抬起两具尸体,看了看王宁俩人,大步向西走去。起风了,远处桥头上的俩伪军装作什么也没见似的。太阳已高高地挂在天空。一行八人走上一条小路,又拐过一个长长的弯,穿过一块玉米地。“别动!”突然十多个持枪的区小队员围了上来,区小队长徐光军见王宁站在一旁,大步走过去:“王队长,又是你帮了我们,谢谢你!”
王宁从一个伪军身上摘下背在身后的枪栓递给徐队长,又指着伪军班长和特务身上的大枪说:“这些枪是我的见面礼,请转告张副队长,把悲痛化为力量,去多打小鬼子。”说完和另一个队员急步走入茫茫的青纱帐。
村边的小树林里,新堆起了两座土坟。张光前和区小队的战士们默默地站在坟前,县委组织部郭部长和区委刘书记从青纱帐里走出,大步走到张光前面前握住他有力的大手,好久好久才说:“大娘是为我们牺牲的,她老人家死得悲壮,也很英勇。她的死更加激起我们对敌人的仇恨。”他停了会儿,转身摘下帽子,站在老人的坟前默默地呆了会儿,又大声地说:“张大娘,你安息吧,我们一定好好地活下去,战斗下去,一定会把日本帝国主义赶出中国去!”
“我们走吧。”郭部长推了下张光前说,“城里的地下党组织也极积采取了营救措施,没想到打入特务内部的王云同志会被敌人发觉。据情报,可能夜间王宁去了特务大队部,是另外两名不明身份的人掩护了她们。下一步的计划,咱要想办法接近王宁,把她们争取改编过来。”
“郭部长,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辜负我娘她老人家的期望,工作我会去完成的。”张光前望着并肩前进的首长和战友们,心里是那么激动。
天空一只雄鹰在盘旋,它仿佛也看到了那新堆起的坟堆,也在默默地向老人家致敬,也在为老人自我牺牲的精神所感动。突然它高昂地伸展开翅膀,奋力地向东飞去。
第八章日本特务大队长田野二郎,脸上贴着药布,坐在沙发上。他吸着烟,不断转动沙发旁的一个大地球仪。他在看中国广大的区域,看中国到日本的距离。侵占中国以来,中国军队还是顽强地对抗着,就是身在占领区的他,也时刻遭到小股武装的袭击。特别是共产党的军队,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就连几岁的孩子,六七十岁的老人都一个个视死如归,想从他们的嘴里得到一点儿情报很难。此时,他觉得征服这么大一个中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在苏德战场上,德国进展很顺利,这场战争到底要打多久,能不能征服世界?他喝了口茶,又看了看地球仪上几个名字,便按了按电铃,一个日军匆匆跑进来:“报告大队长,有什么吩咐?”
“你的,伍勇二郎的来过?”
“报告,还没有。”
“来后,立即进来。”
“是!”兵士立正敬礼后匆匆跑出去了。
“唉,难啊!”田野二郎站起身,他知道押送两具死尸的伪军和一个特务至今没有回来,听说把人抬到八路军那边去了。唉,这是一大失策,死人也可引活人啊。刚才司令官来电话问这件事。他知道召雄大佐的脾气,不讲情面,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报告!”伍勇二郎匆匆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小特务。小特务望一眼田野二郎的紫脸和那双凶恶的狼似的绿眼,眨了眨眼恭敬地站在一旁。
“你的侦察的明白?”田野二郎铁青着脸望着伍勇二郎。
“他的已经回来。”伍勇二郎指着身边的小特务说,“你的实话的讲,他们的哪儿的去了,你的为啥没去?”
小特务转动一双三角眼,颤抖着身子说:“报告大队长,我和那个伙计去押送老太太的死尸,走到西关他说自己去就行了,让我在哪儿等他,他就和那个班长一伙抬着两个尸体过桥了。我不放心,就悄悄地跟了过去,他们走过桥不远就转入一个大湾,穿过湾走进一旁的玉米田里去了,我刚想冲过去,见八路军的区小队正等在那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