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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我看打一下伏击没什么问题。”刘萌是王宁的师姐,她为人忠厚、老实,和王宁一块起事,多次凭着武功偷袭敌人,摸岗哨进炮搂。在多次偷袭敌人中,她以一个大姐的身分断后,仔细观察敌情。如今她和众姐妹一样,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她望着这个一向大胆心细,有勇有谋的师妹,心里产生了一股焦躁急迫的感觉。这时一个队员走到王宁身边,轻声告诉她说,一个自称姓侯的人,给送来几箱子礼物。王宁和刘萌互相看了看,吩咐把人领进来。
“报告王司令!”来人个子不高,中等个,瘦小枯干,一双眼睛闪着机智的光。他步子轻快,但给人一种奸滑的印象,进门自我介绍说,“我姓侯,名文中,别人都叫我侯山爷。现在桥头据点,皇协军中队长刀万财手下任参谋长。”他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没用主人让,便傲慢地坐在桌边,点燃老旱烟袋,又端起桌上的半杯茶水轻轻喝了口,而后跷起二郎腿,悠闲地颤抖着,咧开厚嘴唇笑了笑,又自我介绍说:“我原是北平大学法律系教授,后投奔王以哲旅长。九一八事变,我正在马占山部,参加了东北抗战。后又参加义勇军,都失败了。后来到承德参加国民党抗战,谁知不战而败。我一人便独自流浪,独往独来。可我深知独木不成林,单线不成绳,联合起来才有力量,才能打出自己的地盘,才能保护民众,夺回失去的土地。”他吸了口烟,悠闲地吐了个烟圈,望了望在场的人。她们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坚强,果断。她们是一群姑娘,自发地组织起来和日本鬼子干。他笑了说:“我们的祖国有我们这一群汉子们,有象你们一样的姑娘们,不会灭亡的,一定会胜利,小日本鬼子一定会失败。”
“好,你说得好,侯参谋长!”王宁望着他哈哈大笑起来,“你来到我这儿就是为了说这些话?”
“不,我是奉我们刀队长的命令来配合你们打一次伏击战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想打伏击?”
“王司令,当你被敌人包围时,我们站在炮楼顶上都看到了,我们机枪的扫射才使你三人脱险。我了解你,你一定会出这口气,等他们返回时你一定会打他们一下,所以我说服了队长,带十来个弟兄来帮你打这场伏击。”侯文中望着她们乐哈哈地接着说,“怎么,你不相信?我们也是中国人啊。”说着他一挥手喊道,“杜小队长,叫弟兄们抬进来。”不一会,十多个人抬进五个大箱子。他走过去,咔嚓打开一只,只见两挺崭新的捷克式轻机枪。王宁高兴地走过去,提起来说:“好家伙,你们在哪儿弄来的?”
杜三风坐到桌边,点燃一支烟吸了口,伸手接过王宁递过来的水,轻轻喝了口,得意地说:“王妹,这是我和参谋长从日本人的火车上弄下来的。”他站起身,把五个箱子全部打开,手榴弹、机枪子弹、手枪子弹堆满了箱子。王宁走到手枪子弹箱旁,弯腰抓起一颗看了看,装到自己的枪里,透过窗子,见树上有一只麻雀,她抬手一枪,麻雀应声落地,她笑了说:“子弹不错。”
“王司令好枪法!”侯山爷站起来,伸出大拇指,“巾帼英雄,佩服,佩服!怎么样王司令长官,我们一块干他们一家伙,到时桥头据点刀队长用重机枪支援我们。”他望着杜三风又说,“我们的杜小队长是个打仗的硬汉子,早就有一肚子气了,决心大干一场。”
“好,多谢侯参谋长和杜大哥。”王宁下了决心,队员们手中的枪已没有多少子弹了,如今真是雪中送炭啊!队员们一个个抓起手榴弹,装满子弹。十多个伪军早已换了便装,齐刷刷地站在一旁,一个个年轻英俊的面孔,带着坚定和沉着,一支支三八大盖上着明晃晃的刺刀。杜三风和王宁打过多次交道,而且相处得很好,他望一眼王宁说:“王宁小妹,我带弟兄们前头走了。”说着一挥手带头走了出去。王宁望着这十多条汉子,心里感到是那么有力量。她了解杜三风的为人,耿直,厚道,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汉子。她也不甘示弱,立刻集合队员。见姑娘们个个精神十足,个个双枪,肩背手榴弹,她笑了,对侯山爷说:“侯山爷,我的姐妹们怎么样?”
“好,个个漂亮、威武!”他停了下又说,“这次我们不打近战,只远远地用猛烈的火力杀伤他们。特别是共产党的那个刘部长,阴险毒辣,活着对咱们是个祸害,奇Qīsuū。сom书这次我们尽全力要彻底干净地干掉他们,这样我们才能放开干。”
“好,侯山爷,我们各打各的吧。”王宁爽快地说。
“不,王司令,我们必须紧密配合。你们的任务是发挥两挺机枪的作用,我们的杜小队长冲上去。你们从西南攻击,杜小队长他们从西面冲击,北面是桥头据点,刀队长的几挺机枪封锁。”侯山爷望着这些女队员们,心里高兴起来,王宁小队不愧有一个双枪队的称号,精练利落,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走,特长是善于面对面的近战、拚搏。“王司令,你当总指挥,要沉着,胆大,就这样。”
“报告参谋长,敌人距我们的伏击地点还有二里路,杜小队长请你下指示。”一个年青的小伙子,一手提三八大盖,立正报告。
侯山爷转过身望着小伙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地说:“告诉你们杜小队长,火力要猛,投弹要多、准、狠,以杀伤敌兵为主,猛打猛冲,力争全歼。”
“是!”小伙子敬礼后飞快地跑走了。
“我们马上准备,立即出发。”王宁受了感染,大声地说着,顺手抓起一挺机枪。侯山爷从王宁手里抓过机枪大声地说:“你指挥,这挺机枪就归我使用了。”说着带头向伏击地点跑去。他必须抢在敌人到来之前抢占伏击地点,而后把敌人吸引过来,否则伏击会前功尽弃。他不愿和她们唠叨,婆婆妈妈的,这是打仗,不是玩游戏,打仗要的是迅速,勇者胜。他一手提枪,用胳膊夹一箱子子弹。敌人已进入了伏击圈。他回头看了看,她们还稀稀拉拉地跑着,要是和敌人正规军作战必败无凝。他顾不得多想,找了块高岗,双手一用力,咔嚓撕开木箱,三下五除二装满弹夹,机枪如同一条火龙,喷着火焰吼叫起来。他一手打着,一手装着弹夹。王宁见了,对身后的刘萌说:“机枪!”另一挺机枪在刘萌手里也响了。
“王司令,快来人给我装子弹!”侯山爷抱着机枪,站在高岗上吼道。
“我来!”王宁扑过去快速地装着子弹。侯山爷望着密集的敌人发疯了。他的身子微蹲,牙齿狠狠地咬着,嘴里不住地骂着:“奶奶的,龟儿子们,让你们来吧,来吧。”
此时刘部长正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得意地走着,突然遭到猛烈火力的袭击,一下子乱了,特务们如同受惊的兔子四处乱窜,失去了队形。这时炮楼上的重机枪响了,特务们一个个倒下了。六七分钟的风暴过后,十多条汉子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在杜三风的带领下,如同一群猛虎冲了过去。他们枪打单一,弹投敌群,十五六分钟的激战,敌人还没等明白过来,就一个个命归西天了。叛徒刘部长自知性命难保,躲在一棵大树后,描准了王宁,一个二十多岁的伪军兵士见了,拉了下王宁,随着枪声,小伙子倒下了。王宁忙扶住他,他的胸口鲜血泉水般涌出。王宁愤怒了站起身,从他手里抓过大枪,大吼一声,跳过去,猛地一枪,刺入叛徒的胸膛,她连刺几枪,血喷到她的身上、脸上。侯山爷站在她的身旁,望着王宁的动作,心里很激动。杜三风满脸满身血,手里提一支三八大盖跑到侯山爷面前:“报告,全部彻底干净地打死,无一漏网。弟兄们正打扫战场。”
“好,好样的!”侯山爷拍着杜三风的肩哈哈大笑了,“痛快,痛快!”
“你们真是干将,好样的!”王宁也高兴地握住杜三风的手:“敌人被全歼,日本人失去了耳目,他们不会善罢干休的,你们要多加小心,同时多注意别人,小心有人失密。”
侯山爷点点头说:“王司令,我们把所有的短枪都留下,希望你们快扩大队伍,我们要互相支援,互相帮助,把小日本从咱的土地上赶出去。”
“好,谢谢侯参谋长,代我向刀队长问好。”王宁提起机枪,见队员们每人四五支短枪,高兴地说:“这一仗真痛快!”两名队员找了块木板,抬起年青的小伙子,随队向村里走去。虽然王宁不认识他,刚刚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是为了救她而死的,她要把他和自己的队员埋在一块地里,叫他安安静静地休息。
附近村里的百姓见打了胜仗,都高兴地跑来,他们有的拿来鸡蛋,有的捧出小枣、花生。一年来他们没有这么高兴了,围着王宁及队员们又说又笑。有几个妇女见队员们得了这么多枪,一起拥过来,拉住王宁的手请求参加她们的队伍,一时间报名的达到十多个……
王宁高兴了,下决心扩大部队,发展武装,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
第三十一章这是一个四百来人的小村子,村子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柳树、杨树和榆树,把个小村笼罩在一片绿色的海洋中。它地处运河的拐角处,村东和村南是一片运河滩,高高的运河大堤从村北绕过。这儿有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青纱帐,到处是一条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田野里到处是四通八达的渠沟,如同一座迷宫,不熟悉情况的人就是转上两个半天你也休想走出去。这儿到处有水,有的地方过都过不去。
王宁小队开始招兵买马了,一下子猛增到七十多人。一个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个个死去男人的寡妇,一个个男人被抓了壮丁和劳工的活寡妇,如今她们想开了,不再忍受日本鬼子的淫威,她们要做堂堂正正的女人,有孩子的把孩子托付给了老人或邻居。她们今天才恢复了自己一个女人的尊严,大大方方走出来,不再过那东躲西藏的日子。她们一个个手提短枪,十人一队,在老队员新队长的带领下,练习描准、射击、搏斗。有的脸被打肿了,鼻子出了血,手划破了;有的被打倒了,又凶狠地扑上来;有的滚、爬、蹲、站,汗水顺着她们的脸颊流了下来,湿透了衣服;有的如同一个泼妇,脱掉了上衣,只穿一件破背心,甚至露出一对鼓鼓的乳房。她们的身上是汗是土,可她们的笑声很高,很开心。这儿是女人的世界,她们正在为了打日本,为了自己的后代,为了自己贫穷的祖国苦练杀敌本领。她们不懂的马列主义,不懂的共产主义,不知道什么是共产党、国民党;只知谁为老百姓好,她们就拥护就跟着谁。她们的思想是朴素的,她们佩服王宁领导的姐妹们,她们死也要死得像个大丈夫。王宁和刘萌站在一旁,望着队员们在训练自己的小队,她们把平生武功传授给她们。特别显眼的是那几个男人被日本人杀了的女人,如同一只只雄狮,上蹿下跳,横冲直闯。四周围了好多妇女、孩子、老年人,他们自觉打来洗脸水,湿了毛巾,有的心疼地从家里扒出埋藏的鸡蛋、小米,煮好送来,有的从地里拔来野菜炒一炒,端到练兵场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用衣襟兜着十多个熟鸡蛋走过来,一把抓住王宁:“姑娘,你行行好,快让这些孩子们停一会,喘口气,吃点儿东西,别累坏了身体。姑娘,求你了。”
王宁望着老人,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