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地下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狠狠地踢了下爬在地下的刀万财骂道:“妈的,早就走远了,还不起来!”一边骂着一边用沾满汗和土的双手抹了下汗淋淋的脸,
第三章伪军大队长孙三只觉得一股咸苦的土腥味流入嘴里,他狠狠地吐了几口,斜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孙掌柜骂道:“还不快滚,站在这儿干什么!”说着大步向桥头据点走去。他来到桥头,双手抱肩斜抬着腿,而腿却不断地颤动着,用一双三角眼,斜视着桥上四个检查的伪军。这时又有一位头戴礼帽,身穿大褂的年青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他目不斜视,挺胸腆肚,神气十足,大有目空一切的傲气。“妈的,又来一个!”孙三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腰间的枪,这才意识到枪被八路拿走了。他无奈地闭上双眼,心想,“眼不见为净吧,这年头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队长,咱们到中队部去吧。”刀万财装作看不见的,气喘喘地站在他的身旁十二分小心地说。
“好,回你的中队部。”孙三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但还是气冲冲地说,“好吧,叫弟兄们站好最后一班岗。”说罢大步向桥北的伪军中队部走去。
屋里几个小队长都在,见大队长进来,马上立正敬礼。他不高兴地挥了一下手,一屁股坐在土炕上,眨着一双小眼睛对随后进屋的刀万财说:“你好大胆,把我骗到八路手里。”
刀万财屁股刚挨炕,听到大队长的话,大吃一惊,立时站起身,凑前几步立正敬礼,颤抖着身子说:“大队长,这这,你可别冤我了,当时你正喊我,我正在那女八路的枪口下,她让我喊你,你想我能……”
“放屁!”孙三火了,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私通八路,来的将计就计?”
“大队长,我,不……”
“还他娘的愣着干啥?……”
不一会,勤务兵端来几样菜,刀万财讨好地说:“大队长,今天我请你喝‘卧牛大曲’咋样?”
二人放上炕桌,一边一个,勤务兵过来倒上酒。孙三看了看年轻的小勤务兵说:“小伙子,多大了?”
“报告大队长,今年十五岁。”
“十五岁,好好,好好干,有前途。你出去吧,我和你们中队长自个斟酒就行了。”孙三知道像这样的小勤务兵必须以礼相待,才能使他为自己买命,临危不致背叛自己。
“你走吧。”刀万财随着大队长的口气,也挥了下手。端起酒杯恭敬地说:“大队长,敬你一杯,来。”
“嗬,好样的,自己搞上庆祝了!”随着话音,便衣特务队的王组长一步迈进门来,见二人正在喝酒,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起,但他在这二位队长面前也不敢太放肆,于是就旁敲侧击地说,“二位队长自个给自个压惊吧?”
孙三本来就看不起特务队,他知道特务队的人经常无事生非,因为他们直接受日本人领导,很得日本人的宠,虽然平时没什么来往,但见面时孙三把脸一扭,也就大摇大摆地过去了。可今天不能了,特别是又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不由得打了个颤,闹不好,他到日本人那里一句话,自个的小命就玩完了。为此他一改往日的态度,满脸堆笑地说:“哪股风把王组长吹来了?来,来,快上坐。平时你我都忙,难得弟兄们一聚,今天机会难得,我们喝几杯。”
“来,对对,喝几杯。”刀万财最会领会上司的意图,立时跳下炕,过去拉住王组长的胳膊。
王组长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此人是个游手好闲之徒,在乡里是个有名的恶徒,什么样的坏事都做得出来。日本鬼子来后,他投靠了敌人,为敌人摸情报,很受日本人的喜爱,而且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但他有一大爱好,是个见酒走不动步的家伙。如今见二人真心相让,又闻着酒菜的香味,肚子里仿佛有一只小手似的,他立时把刚才的事丢到九霄云外去,一屁股坐在炕上。几杯酒下肚,又勾起了他的贪欲,他见二人只顾劝酒,沉思了会儿说:“二位队长别多心,兄弟不过刚才躲到桥东边看见了,也没什么,没什么。”他端起一杯酒又说,“来,刀队长,孙大队长,干一杯。”他见二人干了,又说:“不过要是叫日本人知道了可不好办……”
刀万财见自己的队长眉头紧皱,脸上一会儿怒气冲冲,又一会儿心平气和,他知道队长的脾气,生怕惹火了,把事情闹大。于是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大把票子塞到王组长手里,点头哈腰地说:“王组长,小意思,全当我们大队长的一点心意,买杯水酒喝吧。”
孙三斜视着王组长,把满肚子的火气压下,强打精神说:“来,王组长,兄弟敬你三杯。”说着向刀万财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你三杯,我三杯,不一会儿两瓶卧牛大曲下肚。王组长一溜歪斜地走出屋,敞着怀,斜挂着一只日本王八盒子,走上桥头。
“大队长,咋办?他妈的准告诉……
“咋办,还用问吗?”孙三火了,露出一副凶像,“你亲自去。”
“好,”刀万财拍着胸脯,“包在我身上。”
“要神不知鬼不觉,万一露出马脚你我都完蛋。”
再说王组长一溜歪斜地上了桥,晃晃悠悠,脚如拌蒜。过往行人见了,如同见了鬼似的远远地躲开了。王组长见了,心里越发高兴起来,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就是这一方的太上皇,人们望而生畏了。他吸了口烟,抹了下额上淌下的汗水,嘴里哼起了小调。走着走着,他觉得口喝,很想找点儿凉的东西下肚,这样肚子会好受一点,人也会觉得凉爽儿点。他一路想着一路四下乱看。这时他见不远处有一个女人,漂漂亮亮,仙女下凡似的,裙子被风一吹,露出雪白的大腿,特别是一双小巧的脚上穿了一双红色透明的袜子,好性感,他自觉一股难言的骚热袭上心来,再也控制不住了。特别是他觉得兜里有钱,钱来得易花着也易。他睁着一双醉眼,迈开大步向那女人追去。那女人如同一颗流星,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失望地站住,心里恶狠狠地骂着,愣愣地四下瞅着,蓦地他如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双醉眼立时放出一股贪欲的凶光,这凶光燃烧得他不能自制了,他转身向街旁一位如同月宫嫦娥似的买水果的三十来岁的女人走去。他斜着一双贪欲的眼睛,来到水果摊前,伸出鹰爪似的手向女人白而细腻的脸上摸去,嘴里叨叨着:“小娘们,可想死我了。”说着伸开双臂向那妇人搂去。
那女人见了,立时向后躲去,王组长由于醉壮贼胆,也顾不得许多,立时拔出手枪相威胁。女人见了枪,仿佛长了见识和胆量,又如同打了强心针似的,立时杏眼圆睁,骂道:“不要脸的狗特务!”话到手到,一记狠狠的又脆又响的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的嘴角立时渗出一股血迹。这记耳光把王组长击怒了。自从娘肚子里爬出来,只有爹娘和日本人打过他,还从没第三个人敢动他一手指头。他火了,醉和贪欲使他失去了理智,他捂了下火热样痛的脸,凶相毕露地向女人开了枪。女人的一只胳膊被枪打中了,只见那女人猛地向身旁卧着的一只大狼狗喊了声,只见大狗如同一只小牛子似的立起身,弓起下腰,张开大口,嚎叫一声,如同下山猛虎向王组长扑去。今天也该着他倒霉,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女人就是东光县城有名的十大美人之一,号称美女蛇的张美艳,她是特务大队长、他的上司田野二郎的情妇,在鬼子面前也是个说了占地方的人物。田野二郎为了不使她受人欺负,特意把他心爱的受过军训的一只狼狗给了张美艳。只见那只大狗一口咬掉了他的手枪,把他扑倒在地,后腿骑在他的身上,前腿按住他的双手,嘴对准他的鼻子、眼睛咬去。立时他脸上血流如泉,大块大块的皮肉从脸上被咬了下来。起初他还在和狗掐打,鬼似的嚎叫,渐渐地他只是挣扎、呻吟,不一会儿,脸上露出白白的头骨,他不动了,也没有了生息,惨不忍睹,使一些过往的人胆颤心惊。特别是那些听到枪声赶来的伪军、特务和日本鬼子,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了。这时田野二郎接到张美艳的哭诉电话,立时开车赶来,把情妇送往医院。回来后,见狗凶恶地守在尸体旁,他走过去,拍了拍狗背,摘下雪白的手套,用刀拨了拨死尸,命身旁的几个特务说:“人,死了死了的,你们的抬走,快快的埋了埋了的。”说着拾起一旁的手枪,和狗钻到小车里,一溜烟开走了。刚才天气还是好好的,转眼刮起了大风,风把地下的尘土和树叶刮起,满天飞舞。这场灾难,使那些特务汉奸们心惊肉跳,使那些伪军们如同见了一群窜入人群的狼,生怕那只狼追过来,把自己咬撕成一具白骨。这小小的东光县城笼罩在浓厚的恐怖气氛之中。
第四章第五区区小队副队长张光前,头上歪戴礼帽,身穿大褂,脚穿黑色皮鞋,大摇大摆地通过桥头伪军岗哨。今天他根本就不知道桥头刚刚发生的一幕。因为他经常化装通过桥头。今天见伪军大队长孙三悠然自得地站在桥头,那副样子不得不叫他多长了个心眼。当伪军摸到他腰间的枪时,他的手早已在裤兜里抓住了另一只手,伪军的手一哆嗦,自然地缩了回来,立时点头哈腰地说:“老总,你请,请。”他警惕地用眼瞟着站在一旁的孙三。只要孙三有一点儿对自己不利的表示,他的枪就会响起来。死并不可怕,人死得要有价值。如果真的打起来,他完全有把握取胜,而且很安全地顺利脱离危险,但那样任务就完不成了。这时他见刀万财一副狼狈样来到孙三身旁,轻声嘀咕了几句什么,俩人立时向桥北伪军中队部走去。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这才觉得兜里抓枪的手出了一层汗。“妈的!”他不自觉地骂了句,使在场的伪军一愣,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向东走去。
运河的水,由南向北滚滚流去,翻着浪花,打着旋儿。一只只小驳船载着各种货物,有的逆水而行,有的顺流而下,一条条汉子,荡着双桨,拼命地摇着。偶尔有几只小汽廷,鸣叫着长长的汽笛向着两岸示威,特别是汽艇上的机枪,时刻不停地逼视着两岸。这时一个日本兵大模大样地站在船头,对着桥上的伪军大喊大叫,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张光前站在桥南边的栏杆边,双手狠劲握着,恨不得对准这几个家伙打他个痛快,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手榴弹,暗骂道:“妈的,老子今天没兴趣,日后再找你算账。”这时他见几个伪军从桥东走来,立时恢复常态,迎着他们走去。今天他是带着任务进城的。几天前的一个夜晚,由于叛徒的出卖,五区粮秣主任张丁凯在家被捕了;被捕前他冷静地烧掉了文件,藏起了手枪,沉着对妻子说:“别怕,告诉孩子们,好好上学。”说完大步走了。妻子知道这是要她转告组织,她扑过去抱住丈夫,被敌人一脚踢倒了。那天五区小队正在不远处的大宇村,接到侦察员的报告,城里出动一个小队日军、一个大队伪军,由河东黄村突然渡过运河,直扑龙湾村。由于情况不明,特来报告。当时张光前沉思了会,他意识到敌人突然夜间出动,必有大的行动,但情况不明,不便行动。他转身对身旁的一名队员说:“你马上去李言村和队长联系,告诉他发生的情况,我马上带队去龙湾,如有特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