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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酒瓶子往钟慨面前一墩,兴高采烈道:“新买了瓶酒,犒劳犒劳你!”
又从手里拿出个打火机,喜形于色道:“我买东西从来没中过奖,今天运气真不错,买酒还中了一个打火机哪。别说,这打火机设计得还挺好看,活脱脱一条金枪鱼。唉,很多年没给你买过礼物了,我今天借花献佛,来,送给你。祝你步步高升,年年有余。”
钟慨打趣地笑道:“噢,就拿这不花钱的礼物糊弄我呀?”
那天心脸一红,争辩道:“过日子嘛,能省就省,帮你女儿省点钱好以后供她上大学有什么不好?就你开的那点仨瓜俩枣钱,不勒紧点裤腰带,我们娘儿俩早晚得跟你要饭去。”
那天心连珠炮似的一番话,让钟慨招架不住,连忙讨饶道:“好好,这个礼物我收下了。不过,我又不抽烟,要它也没用啊!”
那天心想想也是,不由扑哧笑了出来,道:“你不抽烟,我更不抽烟。好歹你是个男人,总比我用得着……噢,险些忘了,还有一个汤呢!……”
钟慨看着眉飞色舞手忙脚乱的那天心,笑了笑,趁妻子转身进厨房,看了一眼打火机,把那个状如金枪鱼的打火机随手搁在了五斗橱上。
待那天心端着汤回来,钟慨迷茫不解地问道:“今儿是什么日子?”
那天心柔情地挨着钟慨坐下,道:“什么日子?好日子。钟慨,今天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先吃,咱边吃边说……还别说,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好事成双。”
钟慨边吃边头也不抬地问:“瞧你神秘兮兮的,说吧,是什么好事?”
那天心抑制不住兴奋道:“这第一件好事是,昨天你爸和我妈、我和雨心还有妞妞,一块到植物园玩去了。你爸和我妈领着妞妞,三人坐长椅子上说了好半天话呢。”
钟慨胡乱点点头应付道:“嗯,的确是好事,妞妞长这么大还真没去过那儿呢,这一下她可长见识了。”
那天心气得白了钟慨一眼道:“榆木疙瘩!亏你还是个破案的刑警,怎么脑瓜比我还要迟钝?”
钟慨不解道:“不就是她爷爷和姥姥带她玩去了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那天心见钟慨心不在焉,也就没兴趣兜圈子,索性开门见山道:“你这人真没劲,实话告诉你,我和妹妹想把二老撮合到一起,两人也好有个伴儿。”
钟慨道:“谁的主意?”
那天心道:“雨心。”
钟慨把筷子一放,佯怒道:“我一猜就是她出的馊主意,简直乱弹琴。”
那天心一怔,随即不依不饶道:“你凭什么这样说,难道我妈还配不上你爸爸不成?”
钟慨见那天心真生了气,用手指捅了一下妻子的腰眼,忽然笑逐颜开道:“天心,真生气啦?我逗你玩呢。这可真是件名副其实的大好事。我举双手赞成。不瞒你说,其实我也琢磨过这事,就是不敢跟你提。”
那天心如梦初醒,口不择言道:“噢,敢情你早就打上我妈的主意了。”
钟慨笑着连忙纠正道:“哎,哎,看你怎么说话呢?”
那天心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用拳头去打钟慨。钟慨不闪不避,只当是给他捶背,脸上笑嘻嘻问道:“你刚才说好事成双。另一件呢?”
那天心停住手,扭捏了半天才道:“我不想待在医院了,我……想辞职。”
钟慨不解道:“干得好好的,辞什么职?”
那天心脸红道:“曼诗特服装公司魏老板,想聘请我去当他的办公室秘书。说是月薪五千。还不包括奖金和年底分红。我想多挣点钱,一来好贴补家里,二来也好让妞妞以后能上一个好一点儿的学校。你同不同意?”
钟慨看了妻子一眼,半开玩笑道:“嚯,一下比我多拿好几倍。这老板出手可真够大方的。嗯,这可的确是好事,堪称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你又不是文秘专业,他怎么那么慧眼识珠偏偏看上你?据我所知,别的老板都是找‘小秘’,怎么这个魏老板那么不开眼,偏要找一个‘老秘’?”
那天心闻言,鼻子一酸,推开钟慨道:“哼,我就知道你嫌我老了,不稀罕我了,我还傻乎乎死心塌地地跟着你,给你洗衣做饭看孩子,伺候你一家老小……我、我图什么呀?……”一边说着一边伤心地哭天抹泪起来。
钟慨连忙哄道:“谁说不稀罕你了?我这不是吃醋,怕别人抢走我那又漂亮又贤慧的好老婆,所以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嘛。”
那天心破啼为笑道:“你别说得那么好听,就我这残花败柳的谁要呀?哎,你还没说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呢?”
钟慨看了一眼表,不置可否道:“不早了,我得回队里去了,这事下来再说。”
那天心含羞道:“那……妞妞让她姥姥接走了……你今天晚上回来睡,我等着你。”
钟慨看了一眼妻子,抱歉道:“这恐怕不行。”
那天心噘起嘴撒娇道:“不,我偏等着你回来。你不回来我就一个劲打电话烦你!”
钟慨边穿衣往门外走,边无奈道:“好好,我看情况吧。”说完就走了。
那天心冲着钟慨远去的背影,跺脚懊恼道:“你这人真是榆木疙瘩,铁石心肠,了无情趣。你当娶回家就不用管就完事大吉了。哼,一点也不知道关心我。”
她反身坐回到床上,脑海中不觉又浮现出魏国立那摄人心魂的笑容。与钟慨两相对照,不禁心潮起伏,百感交集。
钟慨走后不久,那雨心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那天心脑海中还在萦绕着老秘、小秘这两个词。她尤其对老秘这两个字眼耿耿于怀。
那雨心进屋就兴冲冲嚷道:“姐,有门。今天我又探了探妈的口风,看来咱妈那头还真有那么点动心,就是不知道钟伯伯这边是什么意思。到时候可别弄得咱妈剃头挑子一头热,下不了台阶,那咱姐俩可就罪过大了……”话说到半截,见那天心一个人呆坐在床上,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哟,姐,又怎么啦?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犯傻呀?我刚才在半道上碰见我姐夫了。是他又惹你生气啦?”
那天心叹了口气,黯然神伤道:“雨心,我问你,是不是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货色,肚子里都长着一副花花肠子呀?”
那雨心余兴未减,故意逗姐姐道:“那当然啦。你没听俗话说,猫儿没有不偷腥的。孔老夫子也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孔圣人尚且如是观,那世上其他的男人也就可想而知了。”
她摇头晃脑地说到这里,忽然顿住,皱眉疑惑道:“你是说钟慨,他不会吧?”
那天心茫然道:“谁知道呢。他一天到晚的这么不着家,谁知道他都在外边都干什么鬼名堂去了。前段时间,我们单位的一个同事提醒我,让我注意着点自己老公,她说她有一次去一个画廊里玩,偶然看见钟慨和一个女的也在那儿,两人聊得挺热乎。当时她对我那么一说,我还有点不乐意,心里直怪她瞎说。现在回想起来,无风不起浪,空穴方来风。我怀疑钟慨他也许真的是有外心了。”
那雨心听罢,不高兴道:“姐,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刚才我是逗着你玩呢!你别忘了,世上除了有好色的西门庆,还有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呢。我敢打赌,钟慨虽说不是柳下惠,可也绝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人。”说完生气地扭身,拔脚就要走。
那天心怔道:“屁股还没坐热呢,你这风风火火的又要去哪儿?”
那雨心边走边回头笑道:“姐,咱俩谈不拢,我跟你有代沟。你自己在家胡思乱想吧。说实在话,我不担心钟慨,我倒是担心你呢。你可别经不住那个魏老板的诱惑,红杏出墙把我姐夫变成一棵树哟!”
那天心茫然不解道:“一棵树?什么意思?”
那雨心开玩笑道:“从头绿到脚呀。好了,恕不奉陪,我自己跳舞玩去了。”说罢,不等姐姐骂,嘻嘻笑着跑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祁莹说到做到,果然赌着气不再主动去找汪洋。奇怪的是,汪洋也不
来找祁莹,甚至于连一个电话也不打。他杳如黄鹤,仿佛一下子从祁莹的生活里蒸发了。
位于高新技术开发区的百世得利会展中心举办车展,展期原本定为三天,因参观的人数络绎不绝,又延期至一个星期。祁莹及雷迪亚公司的其他几名模特,一道被举办单位特聘为此次展销会的车模。祁莹在车展中大放光彩,成为众多摄影爱好者争相拍摄的对象。
何不为辛苦地举着相机,拥挤在这些摄影爱好者中间,拼死占据着最有利的地形。他频频按下快门,不愿意漏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在他的眼里,祁莹的一颦一笑,在展台上所摆的任何一个POSE,都是无与伦比、美妙迷人的珍藏版。
自车展伊始,何不为总是冲锋陷阵般,一开门便动如脱兔率先抢到祁莹所在的展位前,直至傍晚闭馆才依依不舍地最后一个离去。然而他却并不走远,总是意犹未尽地等候在展馆之外,一俟祁莹卸妆出来,就一脸笑容灿烂地迎上前去,然后两人一起去吃宵夜。
与汪洋的绝情和背叛相比,面对如此痴迷于自己的何不为,祁莹不由得大为感动,同时心中又生出了一缕缕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和感伤。尽管是祁莹在一怒之下提出的分手,可冷静下来之后,心里面的苦闷酸涩慢慢弥漫了上来,她反倒有一种被人如弃敝屣的失落的感觉。为此,夜半醒来,她偷偷地在被窝里哭泣了好几回。毕竟汪洋是她的初恋啊,她格外珍视着这一份纯净美好的爱情,她的脑海里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回忆起汪洋在雨中擎着伞等她的情景。那一幕已经定格下来,成为她最难以忘怀的人生片段。
在车展的这几日中,祁莹的目光经常不由自主地往人流里眺望。她知道自己这是在期待着汪洋的出现。可随着车展的一天天过去,汪洋连个影子也没有见到。她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心里却忧伤得不得了。
何不为似乎窥破了这一点,每天宵夜的时候,他愈发搜肠刮肚的给她说笑话,千方百计地逗她开心。祁莹也若无其事地笑,却难得有那种开心畅快的大笑了。每逢望着沉浸在失恋痛苦中的祁莹,何不为那原本甜蜜幸福的心境也变得痛楚起来。同时也有一点悲哀,他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努力,恐怕也难以取代汪洋在祁莹心目中的位置。但不论如何,他都真心希望自己所爱的人一生幸福、快乐。
这是展期的最后一天。帷幕落下之后,喜形于色的举办方举行答谢和庆功晚宴,祁莹等车模功不可没,也在被邀请之列。
何不为同往常一样守候在大门外,他知道祁莹今天会晚一些出来,可他心甘情愿地就这么等待着。等待祁莹,对于他而言,是今生莫大的幸福和值得回忆的事情。他甚至有时候暗暗感谢汪洋,正是汪洋的临时缺席,他这个候补队员才有可能每天都陪伴在梦中情人的身边,目睹她青春美好的芳容,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芳泽,得以大饱眼福、饱餐秀色,真是飘飘欲仙快活死。人生有这样蜜一样的几日,也不枉此生了。
但人的欲望岂有止境?往往是得寸进尺、得陇望蜀。何不为又憧憬着,若能如此与祁莹长相厮守,又该是何等的美事?
天色渐渐黑沉了下来,四周来来往往的人们也稀少了起来。何不为倚在铁栅栏上,脸上挂着笑,禁不住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何不为正这样前思后想地做着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