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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又一次仰面大笑:“本来你提的这个无理条件,我完全可以拒绝。可是,为了表示我跟你合作的诚意,我可以让你看到我的庐山真面。”
说完,背影缓缓地转过身体,现出一张冷峻而又豁达的头发花白的老人的脸。蜘蛛还来不及细看,那个老人已经又转过身去,并且站了起来:
“请你稍等一下,我会叫我的属下送你出去。”
说罢,头也不回,径直走向了里间的一个小门。
老人进了里间,立即迅速地换下衣服,并揭下假头套和脸上的塑胶面具。原来是程北可乔装易容。程北可在上唇粘贴好胡子,重又戴上墨镜,然后又穿过一道密门。
片刻工夫,戴墨镜的中年男人从蜘蛛身后的正门进来,同样将蜘蛛的眼睛蒙上,又是七弯八拐地把他送回了原处。
此时天空中雷鸣电闪,已经是大雨如注。
夜精灵舞吧。
天空中龙形的银色闪电和骇人的霹雳声,丝毫没有影响这里的热烈气氛,人们仿佛无动于衷,并且似乎从心里感谢这从天而降的大雨。雨幕把这里和外面正好隔成了两个世界。
台上,娇小玲珑的温可馨在前头领舞,数名浓妆艳抹的少女正在随着音乐,剧烈地扭动腰肢,跳着狂热的劲舞。斑斓的灯光明灭闪烁,变幻不定。台下的男男女女,也一起摇头晃脑,或近于抽搐地纵情地舞动着。在这里你尽可以放下身心,你尽可以忘掉一切,你可以大大方方地摇头晃脑而不会受人指责,你可以明目张胆地张牙舞爪而不必担心让人耻笑,你尽可神经错乱、尽可以发疯。仿佛群魔乱舞,仿佛是幽灵的狂欢。这是一个有别于现实、无需板着面孔的梦幻世界,是对单调、乏味的现实生活的反叛和弥补。
那雨心和几个女伴混杂在人群中,踏着节奏而又随意地又蹦又跳着,间或随着人群发出兴奋、欢快的吼叫。
一个白脸小生扭动着屁股过来,似是不经意地挤到那雨心面前,一脸讨好的笑意。那雨心皱了下眉头,心说讨厌,将身子转了个角度,背对着那个小白脸。
不一会儿,小白脸又转到了那雨心的面前,仍是一副谄媚的笑脸。
那雨心成心不理睬他,将头摇得浑似拨浪鼓一般。
小白脸搭讪道:“姐姐,舞跳得那么飒,是不是吃了摇头丸?”
那雨心白他一眼:“你才吃了那鬼东西呢!”
小白脸涎着脸:“交个朋友如何?我可是从火星上下来的人。”
那雨心停下舞动,斜着眼睛看他:“此话怎讲?”
小白脸冲那雨心飞了一个媚眼道:“我热情奔放,情浓如火。住在水星的女孩子一见到我就会融化掉。姐姐是不是住在水星?”
那雨心有些气恼,问:“喂,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觉得自个儿长得挺帅的,就以为天底下的女孩子都会喜欢你?!”
小白脸自鸣得意地说:“不错,人生得意须尽欢,人不风流枉少年。”
那雨心眼睛一转,说:“我倒是挺喜欢交朋友的。不过,你这样的不适合本小姐的胃口。”
小白脸不解,问:“为什么?”
那雨心不客气地说:“因为我不喜欢小白脸。”
说完,嘲讽地一笑,抛下那个小白脸,回到女伴们中间。
小白脸讨了个没趣,耸耸肩膀,似乎并不沮丧,也自我解嘲地笑了笑,转身离开,又去寻找另外的女孩子去了。
那雨心跳了没一会儿,又被一个大黑塔般的青年拦住了。
那雨心觉得今天真是有趣儿,刚打发走了一个白的,又来了一个黑的。这回是真黑,不光脸黑,身上无处不黑。是个地地道道的黑人。这里离青川大学较近,所以有一些外国留学生也时常光顾这里。
黑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赞美那雨心道:“你真漂亮!”
那雨心戏谑说:“你也黑得俊俏。”
黑人说:“交个朋友怎么样?我可是个外国人。”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个外国人居然跑这儿来泡中国女孩子来了!那雨心脸上挂着笑,不动声色说:“外国人好啊,我们这儿好多的女孩子都想嫁给外国人呢!”
黑人听后,喜不自禁道:“这么说你同意了?咱们一会儿就去开房间好吗?”
那雨心似有些犹豫,说:“是不是太快了。”
黑人不以为然道:“不快,不快。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那雨心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说:“好倒是好。就是怕我的男朋友知道了。”
黑人豪气地一拍胸脯,道:“怕什么,有我呢!……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那雨心小声地说:“是警察。”
黑人一听,矮了下来,口中嗫嚅道:“哦,警察。那就算了,算了。”
说完就要走。那雨心装作不舍地挽留说:“外国人,你别走呀?”
黑人摆摆手,边离去边自言自语地说:“不走?不走等警察来抓我呀?那我不成傻帽了么!”
那雨心把这件事跟同伴们一学,逗得大家都笑起来。一个女伴这时却一惊一乍地惊叫起来,说不好,今天玩得太晚了,回去一定会挨老妈的絮叨了。
大家就嘻嘻哈哈地相拥着往外走,门外,大雨兀自下个不停,早已过了公交车的末班时间,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来了一辆出租车,却又被后来的人眼疾手快,抢先坐了上去。那雨心没有抢到那辆车,心里忿忿的,几个女伴嘴里也叽叽喳喳地说着气话,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一时间却也毫无他法可想。
那雨心想来想去,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歪主意。
不一会儿,一辆110警车鸣着警笛风驰电掣般地驶来。
警车停住,问:“是谁拨打的110?”
那雨心站出来,说:“是我。”
警察打量了那雨心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那几个吓得惊慌失措的女孩子。
“那个抢包的歹徒呢?”警察又问。
“跑了。”那雨心冷静地答道,“钱都让他抢去了,我们没法儿回家了。”
“几个歹徒?”警察又盘问道。
“一个……哦不,有、有二三个吧……”那雨心暗暗叮嘱自己要沉住气。
“看清他们的长相了吗?”
“看……差不多吧……天黑,也没太看清……”那雨心毕竟有些心虚,话也随即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警察目光盯向那雨心,待了一会儿,忽然反身钻进了警车。
“都上来吧。”警察面无表情,在车里向那雨心她们招手道。
天哪!那雨心总算松了一口气。姑娘们欢呼雀跃着争相钻入了车里。
警察把姑娘们一个个地送回了家,轮到最后的那雨心时,警察把她给留住了。
“你胆子可真不小呀,你以为人民警察是那么好糊弄的吗?”警察突然一咧嘴,笑着说,“走,跟我们回一趟局子吧!”
在郊外的一幢休闲别墅内,田鹏远正在用手机和某人通话。
“事情办得如何?”田鹏远问。
“您放心,一切都办妥了。”对方谦恭地回答。
田鹏远满意地放下电话,思忖片刻,然后走至客厅一角的迷你酒吧,从柜架上取出一瓶法国红酒,又从酒杯架上拿下两只透明的高脚杯。他把酒瓶的木塞子启开,把两只酒杯里都斟上酒,然后若无其事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小包药粉。这是一种来自境外的效力强劲的催情药。田鹏远一点点地将药粉倾入了其中的一只酒杯,他慢慢地晃动酒杯,欣赏一般地看着药粉慢慢溶解于酒中,脸上现出一抹心神摇荡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田鹏远将同样的一包药粉也倾入了自己的杯中。这时,他的笑容显得愈发的得意、愈发的心醉神迷了。
年轻的警员小李子根据那雨心的口头描述,认真地在电脑上给歹徒绘制模拟画像。他丝毫也不知道这所谓抢钱的事件,其实纯属是面前这个女子子虚乌有的编造。
那雨心愁眉苦脸地坐在电脑旁,也不怎么看屏幕,只是双手托腮,从一侧呆呆地无奈地望着小李子。带她进来的那个警察把她往这儿一扔,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又接到了新的报警电话,马不停蹄地赶紧又走了。老天,事到如今,该如何收场呢?那雨心暗自琢磨着,先不管它,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自己在女伴们面前这下争足了面子,下来还不定会怎么热烈地谈论自己呢。再者说,这里是警察局,是最安全的所在,又不是狼窝匪巢。
这个小李子看来是个新手,对自己这套骗人的把戏毫无觉察,不像刚才那个警察,似乎一眼就把她给戳穿了。
小李子问歹徒的鼻子长什么样,那雨心就告诉他鼻子如何如何;问她眉毛的形状粗细,那雨心就又告诉他眉毛长得如何如何;又耐心地问及五官的其他特征,那雨心也装模作样地一一从实招来。待肖像画毕,小李子忽然觉得很是眼熟,却又一时想他不起。转脸望向那雨心时,只见那雨心初始绷着脸,表情怪怪地也在瞧着他,后来似是实在憋不住好笑,用手紧捂着嘴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雨心的这一笑,小李子方才反应过来,呈现在电脑屏幕上的这不正是自己的尊容吗?小李子本想作恼,可是瞧着那雨心那一副没心没肺的开心样子,也不由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对这样的女孩子你能有什么脾气?一切只好从头来。这一回,小李子多了个心眼儿,不时地对照着自己面部的相应部位,惟恐又拿他做了模特。不料,待肖像绘好之后,小李子大吃一惊,他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指着电脑上的歹徒,结结巴巴说:“这、这不是咱刑警队的钟队长吗?……”
不到一顿饭的工夫,钟慨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那雨心一见到钟慨,笑嘻嘻地站了起来,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夫”。
这一回却不是假的,钟慨的妻子叫那天心,是那雨心的姐姐。
“你怎么跑这儿胡闹来了……你呀,你都快把你姐姐给急死了!”姐夫拿小姨子更是没有办法,钟慨只好抱歉地冲小李子等人一笑,然后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小姨子一眼,自个儿给自个儿找台阶说,“看回去我怎么收拾你!”
那雨心朝钟慨扮个鬼脸,一点也不替这个刑警队长的面子考虑,当下还嘴说:“你敢,我告我姐收拾你。”
奥迪车亮着大灯在风雨中穿梭,驶入一片山水环绕的静谧的风景区,稳稳地停在了一幢孤零零的别墅前面。
汪洋松了一口气,对坐在后座的祁莹说:“到了,祁小姐,请下车吧。我总算可以向田市长交差了。”
祁莹从车窗里探头出来,打量这幢阴气森森的别墅。尽管她是有备而来,可心里仍然还是禁不住有一股骇怕。
祁莹语带讥讽说:“怎么,你不打算上去见见你的主子,好当面向他报功吗?”
汪洋面上一红,把雨伞递过去,说:“我不方便上去,我的使命到此为止。”
祁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这时却突然感到有些怨愤和委屈,鼻子一酸,眼里就涌上了一层泪光。她盯着汪洋的后背,咬着嘴唇恨声说:“汪洋,你难道不觉得这是在把我送入虎口吗?”
“我……”汪洋一怔,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汪洋自幼丧父,家境十分贫寒,是母亲一人在田里苦苦劳作将他弟妹四人养大。上大学后,积劳成疾的母亲倒下了,而那时弟妹尚且年幼,那个家迫切需要他这个长子回去支撑。就在这时,田市长率队来到学校慰问贫困学生,得知了这一情况后,不仅慷慨地资助他,后来还不时偷偷往他偏远的家乡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