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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刚刚出现; 却马上就能成为核心。
他们每人有一台袖珍太阳能收音机; 每天长时间用耳塞机听发自北京的短波广播。
那些广播用一种奇特的切字语讲莫名其妙的故事或解释不通的对话; 还有大篇令人费解的数字。
他们全在同一天同一时刻“收到”西欧各国政府的广播。
聚集于他们周围的人在那个时刻听到收音机里传出法、德、英……各种语言的广播; 没有任何人听得懂一个音节; 多亏有他们翻译。
但不论他们彼此相距多远; 翻译出来的内容却全都一样。
如果那些被他们有意躲开的懂外语的人在一旁; 就能听出被“翻译”成德国政府声明的是新型奔驰车的广告; 或是懂法语的人听到的只是一出新歌剧的评论文章。
流言就是这样从均匀分布的多个源头同时发出的; 产生爆炸也就不足为奇了。
从源头不断发出的流言越来越明确和具体∶红其拉甫山口已经开放; 巴基斯坦同意中国难民通过其领土前往欧洲; 并提供交通工具。
流言中又投下一个阴影∶欧洲各国面积有限; 只能限量接纳中国难民; 限额一满即行停止。
被这个消息牵动起来的难民达二亿左右。
俄国援助终止及欧洲援助大幅度减少后; 西线救济站相继关闭; 没有这个消息人们也要开始流动。
而这个恰逢其时的流言一下子给他们指明了流动的去向。
塔什库尔干周围的二千万流民离红其拉甫山口只有一百多公里; 最先开始行动。
聚集在北边的喀什、疏勒、乌恰一带和东边的叶城、莎车一带的难民也随即迁移。
离得比较远的阿合奇、阿克苏、乌什、库车一线的难民意识到自己会落后; 赶路的速度更快、更坚决; 有的甚至昼夜兼程。
然而聚集在更北的伊宁、塔城、阿勒泰一带的难民却连半点有关欧洲的流言都没听到。
他们也在被流言所激动; 但那流言是有关北边那块无比辽阔富饶的土地的; 他们移动起来的双脚是走向哈萨克; 走向东西伯利亚。
如果当年的国家计划委员会官员看到这个现象; 一定会感叹早没想到运用流言也能精确地实现计划; 恰如其份地分配难民去向和数量; 从而大大后悔忽视了这个手段; 当年才把国家计划搞得一团糟。
通往红其拉甫山口的西疆和南疆公路成了人挨人的长龙。
地方公路、土路和小路上也全是人。
挤不上路的人就在戈壁滩上行走。
到处都有抬着薯瓜种植设备的人群。
大部分是旧式设备; 非常笨重。
长着薯瓜的长塑料管用多辆自行车串联起来运载; 极大地牵制了前进速度。
但薯瓜已经是多数人维持生命的唯一食物; 不管多重; 不管那股怪味多么难以下咽; 总比变成路边狰狞的尸体好一些。
当初北京运来这些设备时; 多数人毫无兴趣。…》小说下栽+wR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