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重阳一顿。
她不是没想过,那一日除了满楼阁的人,再就是映雪与托娅知晓此事,但是这些人里头,无论是谁,要陷害她,她都是不愿意相信的,是以,她逃避的不去想,但是如今明月提及,让她的双眸微微眯在了一起。
“是你?”她有些不确定。
“怎么会!”明月仍是笑:“我一个奴婢,怎么能把信给皇上,我做的,不过是替着别人去映雪公主那里跑了一趟,信鸽飞上天,能不能将信带到,谁都无法预料。”
她说着,却是拐弯抹角,不挑明,只让重阳去猜。
心,倏然一沉,“你为何要这么做?本宫一向待你不薄,难道,是因着上一遭与娉贵人起冲突的事?”
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起旁的缘由了,明月点了点头,“是呀,娘娘待我不薄,可是人往高处走,跟着娘娘,便是一辈子也只是个奴婢,任人欺凌,却毫无招架之力。娘娘将我绑了去给娉贵人打,我不怪你,但是却暗暗发了誓,一定要让自个儿变强的强大,一定不会再让人打骂。”
“是谁?究竟是谁许了你荣华富贵?”重阳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侧着身子想要抓住明月的手,却根本动弹不得,小腹,坠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劝娘娘还是省省吧,你如今的身子,能不动则不动。”明月轻笑着,一派无邪:“其实奴婢还是很佩服皇上的,怕娘娘这个孩子生出来真真儿不是他的,到时候失了颜面,便杀无赦,这样的男子,才是帝王之才,够狠,够毒呢!”
她起身,笑意盈盈的望着重阳,却是说着这样狠毒的话,重阳一下子跌在了那里,只觉一股热流从下腹涌出,低头一看,却是一滩的血,染红了她粉白的衣衫,有些狰狞。
身体很酸很累,似是有什么在慢慢离开,她睁大了眼睛,却只是徒劳,眼前是明晃晃的影子攒动,有温热的液体由着眼角落下,亦不知是疼的,还是心意所致。
皖苏,是你回来了吗?是胡太医来了吗?
临失去知觉之前,她紧紧抓住了一双手,孩子,我的孩子,一定要保住。
*****
明月的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在皖苏请了胡太医来之后,慢慢退了出去,外头晴天白日,她有那么一瞬的恍然,却随即只是微微笑,她不能心软。
“都办妥了?”她顺着小路走到御花园的假山后,早有人等在那里,见了她,便稍稍闪出半个身子来,低声问。
“自然,如今满楼阁已经乱作一团,她的孩子,若是在药物与刺激的作用下还能生存,那才是奇迹。”
“好。”那娇柔的嗓音,隐在面纱下,看不到神色,只是那双眸子,原本应是清澈无双的,却偏偏染上了一层的恨意,以及那若有似无的冷笑。
“事情已经办妥,皇后再无翻身的可能,那娘娘答应我的呢?”明月扭头望着她。
“放心,本宫决不食言,待皇上回宫之后,便将你进献给他。”
“多谢娘娘。”
明月笑的灿然,一心做着妃子梦的女子,却没想到她的死期便是今日,她转身要走,身后却一闪了一道寒光,在她来得及开口呼救之前,脖颈之上,一凉,整个人便倒了下去,最后,入目的是那含了冷笑的绝世容颜,站在那里,手中举着一把匕首。
轰然倒地。。。
“果然是够狠毒呢。”另一道声音响起,比之之前的那女子娇柔的声音,更添了柔媚,慵懒的站在那里,望着。
“无毒不丈夫,留着她,皇上回来问起,定然要惹出事来。”那蒙面女子方才将面纱扯了下来,一张绝世的容颜在日头下摇曳生辉。
***
痛,生生的痛,身子好像被硬生生撕裂了一般的,每一寸都在疼,有什么在慢慢抽离身体,想要抓却怎么都抓不住。
哭,好像有人在哭,是皖苏么?还是谁?这哭泣声,为何这般哀婉?
又是谁握住了手,好温暖的手掌,让她冷冰的身子,稍稍有了温度。
可是为何,为何觉得心中这般空荡荡的?身子亦是软绵绵的,好像飘在半空中一般的,怎么样,都踏不上地面。
微微睁了眼,眼前人影攒动,努力瞧,却怎么都瞧不见容颜,只依稀见着灯光,火光…
她这是怎么了?谁能告诉她?
“娘娘?”皖苏的声音低低传来,似是不确定,只是轻轻缓缓的开口,却是有些急切。
♀第一八六章♀
痛,头也跟着痛,想要睁眼,奈何却累到了无力,手抬了一抬,却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低低的哭泣声,再度传入耳中,却是细细碎碎的,找不清楚根源,哭?为何要哭?
手,缓缓动了动,指尖一点一点触摸着,抚住的,却是平坦的小腹,不复之前的隆起,如今平坦的,好像什么都没了。
猛然间惊醒,她爬起来,环顾四周。熟悉的屋子熟悉的床榻,可是她的孩子呢?
一种不好的感觉,在一众人围上来之前,思绪渐渐回来,昏迷之前的记忆全数涌上心头。
孩子,孩子呢?
她猛然间起身,身子却是轻松了不少,原本沉重的腰腹丁点儿重量都没了,就连衣袍都宽大了许多,她这一起身,那衣袍随之摆动,凄凉无比。
“娘娘……”皖苏根本无法将那残酷的事实说出,只站在那里,泣不成声。
重阳只望了她一眼,便垂下了头,目光落在那平坦的小腹上。
原以为她会承受不住的,却不想她只是垂首坐在那里久不作声,长发耷在前头,看不到神色,那衣袍上的浅草画案,针脚细密,直教人承受不住。
“娘娘若是难过便哭出来,别隐忍不发。”皖苏的声音带着哭腔,与身后抽泣的明亮想比能稍稍好些,却也是红肿了眼。
在她的话语中,重阳慢慢抬起头来,脸上却是除了苍白再无一丝异样,更别提眼泪了,眼眶干干的,望着皖苏。
“哭?为何要哭?”她的唇角浮起一丝浮光掠影的笑意来,不,是冷笑,灿烂,如同烟火一般的,明艳动人。
“娘娘……”这样的笑,让皖苏有些害怕,她望着重阳,不由得有些微怔。
“你们也都别哭了。”重阳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来,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镇定,好似不相干的人,说着不相干的事。
“出去吧,都出去。”重阳抬了抬首,对着皖苏与明亮淡声说着。
“可是…”皖苏何其了解她,越是这样不动神色越是心中波涛汹涌,她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呆着。
“出去!”重阳却已没了耐心,粗鲁的摆了摆手,厉声说道。
却是从未有过的不悦,对着皖苏,皖苏稍稍一怔,方才朝着明亮点了点头,上前,拿了披风给重阳披上,轻声道:“奴婢便在外头伺候着,娘娘若是有事便唤奴婢。”
说着,仍是不放心的望了她一眼,将她轻轻点了点头,只幽幽叹息了一声,与明亮二人缓步走了出去。
门刚带上,迎面却见北辰逸风尘仆仆的身影,朝着这边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见了皖苏与明亮二人都在外头,素来放荡的神色间,皆是忧心,上前,一把抓住皖苏的胳膊,沉声道:“你们怎么都在外头,她呢?”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重阳,皖苏稍稍一怔,被他摇晃的有些头晕,但是心下却是一喜,云逸王爷每遭来都能让娘娘开心,此遭遭遇此等变故,若是云逸王爷能开解一番,说不定,还能有转机。
于是忙指了指房门,轻轻对着口型:“孩子没了,娘娘在里头。”
也顾不得许多了,北辰逸此时心急如焚,适才在宫中歇着,听人说重阳出了事,他整个人便懵在了那里,那一刻,他更明白了自个儿待她的心是何等真切,是以,他便从行宫一路飞奔而至,生怕出了事。
可是他终是来晚了,孩子没了,想必,此时的她定然是心灰意冷到了极致吧,毕竟,她那般看重这个孩子。
可是却没想到重阳只是抱膝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听到房门响,她也未抬头,只是抬了抬手:“不必伺候,都下去吧。”
北辰夜只觉整颗心被掏空了一般的,他一向不羁,不愿被感情束缚,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是希冀着,用感情将自个儿全数束缚起来,这样他便可以感同身受她的苦楚,亦或者可以替她受苦,如此,她便不会那般的苦。
可他,终究不是她,他可以心疼着她的疼,却不能替她感受那丧子之痛。
胸口喷张欲出的情愫让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他缓步上前,每一步,都是坚定如石,走过去,做了这么久以来都想做,却没敢做的事。
伸手,从她的背后,将她整个人拥在了怀中。
怀中的人儿微微一怔,随即扑面而来的桃花香气。
这样的香气,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重阳稍稍顿了一顿,只挣扎了一下,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北辰夜却紧了紧双臂。
“想哭便哭,你背对着我,我瞧不见。”他的声音如同天籁般传来,仍是那般的善解人意,仍是给她留足了颜面,甚至语气中还夹杂了丝许的温柔。
这样的语气,大概是太温柔了,让一日之间被人情冷暖与失去至宝的重阳再也忍不住了,原本干涸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北辰夜的冷漠无情,明月的背叛,还有蓄谋已久之后的丧子,这一件件,一桩桩,岂是一个女子所能承受的?
她不是神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想要的,不过是一切安好。可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却根本无法实现,她被他们,还有她自个儿的愚蠢,伤害的体无完肤,心力交瘁。
谁能想到,如今在她身旁的,竟然是曾被她当做痞子的北辰逸,那样温暖的胸膛,不再有往日的放浪形骸,有的,只是疼惜。
“若是可以,我多想,能替着你痛。”他的声音低低浅浅传来,呼吸打在她的耳畔,有些痒,痒的,嗓子都发了堵。
曾经北辰夜也在她哭泣的时候守在她的身边,曾经,他也是这样软言细语的哄着,可是到了最后呢,爱,变成了怀疑变成了厌恶,甚至,因此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这样的爱,究竟是蜜糖还是罂粟?
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后背靠在他的胸膛,紧紧裹着身上的披风,肝肠寸断,亦不知是为她自个儿还是为了她那逝去的孩子。
从天堂降落到地狱的是何感觉她不知晓,只知晓,此时此刻,好像身子不是自个儿的身子,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感受不到任何,耳边,只是轻声的叹息,盈盈回转着,最后,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原该着在假期多更的,可是回家了,事情特别多,然后就偷懒了,哈哈,家里的网不怎么好,每天只有晚上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最好,所以这两天都是等着那个时候将文设置自动上传的,也是因为网速的问题,很多留言都不能及时回复,因为打不开页面,所以在这里说一下。大家的留言只要我上了网都会看一下,因为其实文的发展脉络我都已经想好了,但是大家的留言还是会让我多思考一番,可能就会有所改变了,所以很希望看着大家留言,最起码要告诉我,大家希望是怎样的,然后我也会心中有数,总之,大家要看文愉快,这样石头就愉快了,O(∩_∩)O哈哈最后就是新年活动的亲爱滴们,因着年关,快递比较慢,所以大家等下,等到年后哈~***
♀第一八七章♀……【新年快乐】
不知哭了多久,亦不知何时睡去,只是知晓,这一哭一睡,似是将这十数年的感情做了一个了解。
爱怎样,恨又怎样,来回不过浮华一世,想的太多,便会徒生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