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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已经看过许多次了,是以倒也没觉得有多惊艳,倒是一旁的北辰夜,自始至终目光都锁在那些女子身上,倒不像是在观赏舞蹈,反而更像是在找什么。
“皇上。。。 ”重阳试探着唤了他一声,谁知北辰夜却不为所动,目光仍是紧紧盯着下头,黑眸深不见底。
重阳不知他怎么了,心中虽好奇,却无心去探究,只端起起桌上的酒杯小酌一口,面带着微笑。
然还来不及将杯子放下,目光便被门口的一抹红色身影吸引了去。
110【北辰逸】
然还来不及将杯子放下,目光便被门口的一抹红色身影吸引了去。
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男子,一袭红衣如泣血残阳染,那般张扬,灯光斜斜落下,那一头长发如墨散落在衣衫上,只稍微用一条锦带将丝发束于脑后。
门联上挂的水晶吊灯像流苏一样地垂下,从重阳的眼前一直垂到了他的头顶,如同滴滴落下的泪,发出微醺的光来,落在那人不羁的笑容上。
见重阳目光投了过来,他稍稍一怔遂挑了挑眉,倏然一笑,唇红齿白,邪佞之至。
北辰逸第一次出现在重阳跟前便是以这种姿态,以至于后来的很多次,重阳都忍不住嘲笑他,哪里像个王爷,简直就是地痞流氓的模样。
此时中央舞蹈的女子们一连串的连贯动作翩然而止,抬头间迎来缤纷花落,此时的乐曲进入慢板,节奏自疾而徐,进入尾声,众人齐齐将扇子展开,如梅花凌雪而开,回合起时宛若玉笔在手,以意挥毫。
箫声渐渐低了下去,在殿中悠然而远。
那男子的笑声伴着箫声的结束而起,将原本沉浸舞蹈之中众人的目光吸引了去。
众人循声望去,只一眼,便不禁看得呆了。
这世上,怎会有这般好看的人儿,精致的五官,贵气十足,却偏偏那唇角间的笑染了邪气,但这邪气却又丝毫不影响他的美,甚至连女子都要嫉妒的美。
在众人的目光的注视之下,他也毫不在意,只是笑的越发张狂。
“好生热闹,不知本王有没有错过好戏。”他大步流星走来,从门口到中央,一路流光溢彩,美目生辉。
待走到北辰放跟前,在他错愕之际,抱了抱拳:“三皇兄的寿辰,我来迟了,先自罚三杯,还请皇兄原谅。”
这一开口,却是般脱的性子,不似相貌那般的柔媚,端起酒杯连饮三杯,仍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倒让人好生欢喜。
重阳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一袭大红衣袍,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红得晃人晕目,在众人注目之下,只是盈盈浅笑,眼波流转,眼眸,如星河灿烂的璀璨。
北辰放稍稍一怔,似乎一时之间未能认出这个叫他做三皇兄的男子是谁来,愣在那里,许久未回过神来。
倒是北辰夜,他几乎是踉跄着起身的,快步走了下去,衣摆带风,迎面扑向重阳。
北辰夜却在他跟前站住,倏然伸手摁住其肩膀,胸口是几欲喷张而出的情愫,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相比之下,那红衣男子倒是洒脱的多,他抬手拍了拍北辰夜的肩膀,笑道:“二哥,见了我却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么?”
轻快的语调,亲昵的语气,不似对着北辰放那般的拘束,对着北辰夜,他倒是更为自在。
他脸上笑意涟涟,不难看出其心中的欢喜,不似北辰夜的内敛,他的情愫,一览无余。
被他反将一军,北辰夜非但没生气,反而一笑:“都这么大了,还这般孩子气,我若是不欢喜,又怎会派人去接你回来?”
男子却撇了撇嘴:“二哥还敢说,我这一路本就好生辛苦,谁知到了三皇兄的府邸却被人拦在外头,若不是拿着你给我的令牌,怕是我还得在外头候着。不是给人家册封王了么,怎么会这般的礼遇,真是伤脑筋。”
他这般抱怨着,北辰夜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你这么些年没在京中,旁人不认得你也是应该的,若是你再不会来,就连我这个做兄长的怕是都要把你忘记了。”
却是这般亲肯的谈话,众人方才回了过神,这长相俊美的男子,难道是当初的病秧子七皇子北辰逸?
却是与传说中极为不相符的。
传说中北辰逸是先帝最受宠的容妃之子,一出生先帝便册立为王,但是七皇子却是打娘胎里便身子弱,八岁那年更是大病了一场,宫中太医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先帝便命人遍访名医,数月之后,一位得道高僧断言宫中怨气过重,与七皇子与生俱来的气场相抵触,若是久居宫中不但对其自身不利,更会损害北辰王朝的命脉,而唯一化解的方法便是随着高僧四处游历,待其弱冠之年方才可回宫。
先帝与容妃虽舍不得,但为了皇家的命脉,也为了保住七皇子的性命,只好答应,将其交予高僧,让其随高僧居于云岫山。
而这之后的十多年里,北辰逸便一直游历外面,就连容妃去世先帝驾崩都未回过京师。
当年的皇后与容妃乃亲姐妹,是以当今皇上与北辰逸也是兄弟情深,皇上登基之后曾亲自去云岫山探望过北辰逸,并昭告天下,册封其为‘云逸’王爷,只待其弱冠之年好回京师。
其实北辰逸去岁已及弱冠,但抚养他多年的高僧亡故,是以他便在云岫山为其守孝一岁,此遭正赶上北辰放生辰,这才赶了回来,却不想他这个堂堂正正的皇子无人识得,也难怪他会满腹委屈。
倒是有趣的很,没有了皇宫的束缚,那性子洒脱不羁,真真儿与那些王子王孙不同。
北辰放方才回过了神,心里头虽然暗暗纳闷,北辰逸怎么挑着这个时候回来了,但是面上却假作欢喜愉悦,朗声笑道:“这便是云逸王爷么?这么多年没见,倒是让本王一下子没认出来。”
北辰逸一笑,显然对他的抱歉不以为意。
“三皇兄仍是这般客套,我记得咱们小的时候你便是这般,所以兄弟们都与你疏远。都是自家兄弟,随意一些便好。”说着转向北辰夜,挑眉道:“二哥说我说的可对?”
这般的亲疏有别。
北辰逸唤北辰放作皇兄,却唤北辰夜作哥哥;北辰放自称本王,而北辰夜却放下身段只以你我相称,是以,这其中的亲疏远近,显而易见。
北辰放被他抢白了一句,脸色有些不好,又听其提及幼时之事,更是缄口不言。
“却是越发的话多了起来,只知道嘴上喋喋不休,大老远的回来给老三祝寿,你便空手而来么?”
北辰夜见状,拿眼横了他一眼,低斥道。
但是语气却是极为温和的,北辰逸一笑,嗔了北辰夜一眼,方才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小盒子来,递了过去。
“这是我为三皇兄精挑细选的礼物,皇兄瞧瞧,喜不喜欢。”
说到此处,北辰放冰冷的嘴角方才微微扬了一扬,神色稍稍缓和,但当他打开盒子,那笑便顿在了脸上。
“这。。。”他看着手中一块小小的玉器,虽然色泽通透,一看便知是上等货色,但是也未免太寒碜了些。
人群之中发出啧啧的感叹之声,似是也在嘲笑着北辰逸的小气,不知谁多喝了几杯,胆子也大了几倍,哼着嗓子粗声道:“云逸王爷多年未曾进京,怕是对这玉器古玩的欣赏也没了水准,那样小家子气的玉块儿,就连我府上的丫头都不用。”
此话一出,更是让北辰放黑了脸色,杵在那里,神色晦暗不明。
“皇兄也是这么想的么?”北辰逸却看都没看说话那人一眼,只是北辰放一眼,似是瞧出了他的不悦,伸手将那小小的玉器拿了过来,放在手心。
“皇兄也觉得这物件小家子气么?倒是平白浪费了我精心挑选的心思。”北辰逸嗔道。
北辰放摇了摇头,却假作笑意,但强扯出的笑容却是难看的,皮笑肉不笑,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心中不痛快!
北辰逸与北辰夜对视一眼,勾着唇倏然一笑。
指尖捏着那枚小小玉器,那手指修长,指尖处泛着淡粉的光色,他却是将胳臂伸长,对着屋顶挂着的吊灯看了过去。
只见七色光芒顺着那玉器上不甚明朗的七个小孔映在了他的脸上,光芒相交互,倒入那雨后的初虹,璀璨无穷。
一众人不禁看呆了,北辰放更是从起初的怒怨中回了神,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惊,不由得连连说了几声的‘好’,‘噼啪’的拍着手,交口称赞。
北辰夜看了北辰逸一眼,淡淡一笑,朗声道:“这是如意佩,可不是众卿家口中无价值的璞玉。”
众人连连称是,原先口出狂言那厮更是羞红了面,坐在那里一声不敢多吭,为自个儿的酒后失言,更为自个儿的有眼不识金镶玉。
111
因着来人众多,殿中大小有限,是以两边的位子排得极满。
正中央是北辰夜与重阳帝后二人并肩而坐,左下首是北辰放,再下头便是按着众人的官位依次排开的位席,而右边,则是女眷的座位。
北辰逸来的突然,没有多余的位子,北辰夜又不想让其离得过远,只好叫人在他边上加了把座椅,以便兄弟二人叙旧。
重阳自始至终冷眼看着下头,已然知晓这二人的兄弟情深,眼见着北辰夜携着北辰逸过来,想来他们二人许久未见该是有许多话要说,于是起身将座位让了开来。
“皇上,臣妾适才饮了些酒,头有些晕,想出去散散酒气。”
重阳低眉垂首,低声说道。
还不待北辰夜开口,北辰逸却大步挡在了重阳身前,重阳反应未及,低垂的头便触及到他的身子,好在有皖苏扶着,便往后退了一步,只抬眼轻笑着望了北辰逸一眼,便低下了头。
“王爷安好!”她垂首敛眉。
“你便是重阳么?” 北辰逸却并不答她,开口便是这一句,但他的声音娓娓动听,如同玉石敲打,清脆明亮,饶是这般无礼,却很难让人生厌。
他只望着她,虽是初见,却好似早已认识一般的。
是了,从北辰夜口中自然是听了她不少的消息,他还一直纳闷,是怎样的女子会让一向镇定的北辰夜那般的情绪波动,每每提及都是恨之入骨的模样。
但是如今见着,虽不是十分温婉,但是也非大奸大恶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美目,灵动有神,巧目流盼间又不失了皇后该有的高贵典雅。
对于他直呼姓名的举动,甚至连眉头都未多皱一下,这女子,照着他看来,却非寻常女子可以比拟的。
“久闻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得见,方是三生有幸。”他挑着眉,明明是这般肃严的话,可从他口中说出却是说不出的放浪。
说完,眉头一凝,看向北辰夜,挑了挑眉。
说的这般文邹邹的,重阳却是“嗤”的笑了出来:“王爷过奖了,与王爷比之,本宫望尘莫及。”
话一出口,又觉不妥,似是有将其比作女子之意,好在北辰逸仍是笑意满面,非但没有反感,反而是饶有兴致的模样。
“这世上能比我长的好看的人却是用十指便数的出来,所以你不必难过。”
说的有模有样,放浪不羁,却丝毫不让人觉得狂妄自大,反而大有认同的错觉。
重阳忍不住又想笑了,这个云逸王爷倒是洒脱,与他的名号极为相称。
这样的性子却是重阳欣赏的,若不是这种场合,她定然要认识一番。
但是碍于现在的身份重阳也不好多搭话,只微微一笑,静静站在那里,极近端庄之能,只是眉眼间却是对他不住的打量。
北辰夜看着二人一来一往,详谈甚欢,不由斜睨了北辰逸一眼,对他的调笑不置可否,只转向重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