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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兄弟三人才注意到书房里还有另一个人,那人着实没什么存在感,稍不注意就神隐了。此时听傅恒吩咐,方才显出身子,开始讲述硕王府自从圣旨颁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以及其中的内情。
虽然他的讲述并不动听,但福康安三兄弟听来却是那么令人难以置信,这简直比戏文还精彩,一个个表情渐渐凝重,这实在是太离谱太匪夷所思了!
生离
硕王爷在那当口听了自家小儿子的一番话,当即惊出一身冷汗,梅花簪刺进掌心流出鲜红的血,整个人颤抖不已。恶狠狠地看向还在疯狂挣扎中的倩柔,那个白吟霜早在忙乱中不见了踪影,他其实知道她说的是真话,又不是真的疯了,一想到那个自己疼了二十年的儿子是假儿子,那个毫无礼义廉耻给整个王府带来灭顶之灾的是真女儿,那个日日相伴的枕边人是这么可怕的人!天可怜见,就算当初倩柔生的是女儿,他也没有过其他想法,那一瞬间硕王爷一下子老了十岁,万念俱灰,天塌下来又怎样,他已经没指望了。
“阿玛,您还有儿子啊,儿子虽然也常有嫉妒之心,可儿子知道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硕王府的安危更需要阿玛啊!”皓祥见状顾不得翩翩的拉扯一下子扑了过来激动地劝慰,他怎么不恨,恨不得杀了那对将他二十年人生抢走的假母子,可是事有轻重缓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硕王爷像是被惊醒一般,呆呆地看向跪在他面前的皓祥,这个他从小忽略的儿子什么时候长得这么英武了,因为前面有文武双全的嫡子又有宠爱的福晋吹风,渐渐地就把这个小儿子给忽略了,他只有这么一滴血脉啊!
“阿玛!”见硕王爷老泪纵横,皓祥慌了,急忙劝道,“事情还没这么糟,你千万别这样啊!”而翩翩也急忙上前帮硕王爷敲背,至于倩柔此时被秦嬷嬷死死拉住,一双眼已然充血,恶煞煞地看着皓祥母子。
一声阿玛终于让硕王爷彻底醒神,是啊,现在还有一个叫自己阿玛的人,他还有儿子他还有皓祥!抬眼看了眼低眉顺眼的翩翩,再看看悲痛的皓祥,忽略这么多年却是他们最后最后陪在自己身边。
不能,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他不能让他出事,一定不能!硕王爷猛地站起,眼中蹦出亮光,只要皓祥在,他还有希望!
“皓祥,你跟傅恒府上的福灵安很好吧?”硕王爷莫名问道。
皓祥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
“那你现在立刻去拜访他,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前别回来,阿玛想傅恒这点忙还是会帮的。”硕王爷点点头,径自吩咐道。
“阿玛!”皓祥似有所悟,死命摇头,他怎么可以把阿玛额娘独自扔下。
“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旨意颁完后你就去找福灵安喝酒浇愁。”硕王爷不理他,继续说道,这一刻他变得清醒无比,将方方面面想了个透彻,现在能逃得了一个是一个,想必皇上也不想这样的丑事闹出来,他将所有的事都料理干净了再向皇上请罪,这事他也是受害者之一,恐怕皇上也会酌情考虑,只是为防万一,还是先把皓祥送走,他跟傅恒一支打断骨头连着筋,为他保下一点血脉想来也是会的。
“阿玛!这种情形下儿子怎能离开!”皓祥终于忍不住哀嚎出声,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有此无妄之灾,他宁可回到过去那被忽略的日子,至少全家平安,而不是风雨飘摇。
“你现在离开才是对阿玛最大的安慰。”硕王爷低□子擦了擦皓祥的眼泪,心酸地笑道。
“儿子不走!”皓祥的倔性子上来,大声地说道。
“家里已经有这么多事了,你想气死阿玛吗!?”硕王爷捂着胸痛心疾首,几乎站立不住,翩翩连忙扶住他,泪水涟涟地看向皓祥。
“阿玛,正因为出了这样的事,儿子才想一起承担啊。”皓祥急急解释道,神情哀痛。
“皓祥,只有你走了阿玛才能安心,我们才能好好地度过这一难关。”硕王爷神情也是哀痛,但仍不松口。
“阿玛。”皓祥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要哭出去哭,你不走,阿玛现在就索性一头撞死,大家一了百了。”硕王爷见状。老泪再一次纵横,仰着头好一会才狠下心威胁,翩翩早已在一旁泣不成声,倩柔几次想喊,被硕王爷时不时的利眼扫视的秦嬷嬷哭着连同仆妇死命拉住。
“阿玛。”皓祥只一个劲地哭倒在地。
“走。”硕王爷说来说去还只有一个字。
“皓祥,你听你阿玛的话。”翩翩也忍不住劝道。
皓祥抬起头,仍是摇头不应,硕王爷一个火大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把皓祥提起来大步穿过前院扔出门去,然后立刻反身关上门。
“阿玛!阿玛!!”皓祥一个劲在外敲门哭求,真是闻者流泪。
硕王爷咬咬牙,再不理会,大步回到一团乱的前堂。
皓祥在门口渐渐没了声音,呆立了好一阵,连滚带爬地往傅恒府上跑去,他们应该有办法的吧。
“王爷!”翩翩待硕王爷重新坐定,上前唤道。
硕王爷一愣,抬眼看向翩翩,一声叹息,心底涌起愧疚,却怎么说不出口。
翩翩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站在硕王爷身后,只要皓祥无事,其他的她已无所谓了。
“王爷,你能救皓祥,怎么就这么狠心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呢!”倩柔此时终于挣开秦嬷嬷,哭天抢地,哭诉硕王爷的偏心。
不听尚可,一听倩柔如此说,硕王爷简直是眼睛赤红,这一切都是谁之过?指着倩柔说不话来。
可是现在倩柔完全没了理智,不顾秦嬷嬷死命劝说,还想爬过来苦求。
硕王爷想也不想一个窝心脚踢过去,直踢得倩柔翻了一个跟头,吐了个口血倒在地上。
“福晋!”秦嬷嬷大惊,扑了过去。
“今夜福晋伤心过度,暴病身亡!”硕王爷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出这句话。
而此时白吟霜早在了柴房门口,正焦急地跟小寇子还有香琦在摆弄柴房的锁,因王府今夜大乱,倒没有什么人在柴房站岗。
小寇子也是个能干的,几下功夫用跟铁丝打开了柴房的锁,满身狼狈的皓祯咆哮着与白吟霜抱个满怀。
“哦,吟霜,想不到我还能见到你。”
“皓祯,我们快走吧。”好在白吟霜还有些理智,拎着收拾好的包袱急急说道,刚才王府的一番动作她不可能不知道,她无心探究其中隐情,她只想跟皓祯白头偕老,可是似乎圣旨之后她就要没命了,她还想跟皓祯一起继续生活还想为他生儿育女,所以得赶紧离了此地,皓祯那么爱她那么仁慈一定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走?”皓祯惊愕不已,阿玛只是生气了,皇上他只是一时想不开,事情还没遭到这种地步吧。
“是啊,贝勒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王爷可要杀吟霜小姐了。”香琦抢先哭着道。
“什么!”皓祯大惊,转身就要去理论,“我找阿玛去。”吟霜这么单纯这么美好,他们的感情那么感人那么动人,阿玛怎么能这么残忍这么残酷!
“不不不。”白吟霜急忙拉住皓祯,哭着说,“皓祯,我不想让你为了我父子反目,我想有额娘在过几天就没事的,我的皓祯,我们怎能再惹王爷伤心。”
“哦,我善良的吟霜。”皓祯大为感动,抱着白吟霜几乎要热泪纵横,白吟霜自然回搂他,他们的感情是多么的美好,为什么世人总是不理解呢。
“贝勒爷,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小寇子见两位主子仍在那春花秋月何时了,不由忍不住劝道,虽然这画面平常看着很美,但现在可是生死关头。
“对了,皓祯,我们先出去几天,让王爷冷静冷静。”白吟霜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拉着皓祯往外走。
皓祯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吟霜,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毫无异义地跟着白吟霜离开,阿玛额娘一定能理解,到时候他仍是他们孝顺的儿子,可是现在柔弱无依的吟霜更需要他。
至于心里只有皓祯和白吟霜的小寇子和香琦自然是跟上他们的脚步。
于是一群人在打开后门的时候被乾隆埋伏在外的暗探一锅端了。
结束
硕王爷整个人趴伏在乾隆面前,冷汗直流战栗不已,他的左边是惊慌失色仍强自镇定的皓祥,他的后边是紧紧挨着没有执手也相看泪眼控诉世人不公的皓祯及白吟霜,幸好他们早被一路上饱受折磨的暗探绑了手脚塞了嘴巴,否则硕王爷的心脏还会受更狠一点的冲击。而他的右前方是一脸肃穆的傅恒,乾隆则是面色铁青地立在他的正前方,硕王爷壮着胆子偷眼看去,恨不得自己直接晕过去,也不用面对着又怕又恨的场面。皓祥没逃掉他已经心痛难忍,那个一对狗男女是怎么回事,而是还闹到御前来,他上辈子是对他们做了多少坏事,这辈子才有此报!
乾隆从来没有想过在他的有生之年还能遇上这样的事,这样的事不是只有戏文里才会出现愚弄愚弄没见识的老百姓,高门大户的血统是那么好混淆的,狸猫换太子是那么好换的,这硕王府还真让他这个皇帝开了眼了!本来他留下暗探不过是想留意下硕王府接旨后的举动,若有怨言那就别怪他狠心了,异姓王本来就是重点关注对象,爱新觉罗的江山不容任何不稳,没想到却爆出大清开国后从来没出后的大丑闻!紧接着暗探就在前门逮着了硕王的小儿子,不,唯一的儿子皓祥,这乾隆能理解,其实心里还有些同情,万念俱灰下想保全自己的最后一点血脉也是人之常情。可笑的是没多久就在后门抓着所谓假贝勒和真格格要私奔,这事正常人干得出来的事吗!眼见他们双双被抓,身后跟着的太监侍女被灭,仍能在那表白他们的情感动天世人的庸俗不堪,望着一向没表情的暗探都露出不堪重负的表情,饶是自诩见多识广的乾隆也不由大叹天下之下无奇不有。
可事情也不能不解决,事涉富察家,乾隆特地叫了傅恒来,又让人传了岳礼,连伺候的人都没留,这惊天丑闻能瞒住一点是一点,乾隆宠信傅恒一系,自然不能让他们被人牵连,而硕王说实话真是个可怜的家伙,饶是铁石心肠的乾隆也不得不同情一二。
但是该敲打还是得敲打,一想到硕王府居然用假子充作嫡子妄图娶走公主,乾隆不由心里大恨,若是真被他们得逞了,皇家的脸面丢尽了,兰馨的一辈子也完了。
“岳礼,你还真让朕开眼啊!”冷冰冰的话吓得硕王爷连大气不敢出。
“奴才死罪!”硕王爷唯有磕头如捣蒜,急急请罪,心里又气又怕又委屈,可谓五味俱全,抬头看看盛怒中的乾隆,再看看担忧不已的皓祥,老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好不可怜,心里却有了决定,反倒慢慢平静下来,又对乾隆连磕了好几个头,方才哀求道:“皇上,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粉身碎骨也是愿意的,但奴才的儿
子皓祥什么都不知道,求皇上看在硕王府几代忠心,奴才只有这点血脉的份上网开一面吧!”说完又是一阵不要命地磕头,皓祥见状顾不得其他急急爬过来,一把抱住自家阿玛悲痛欲绝,一直以为阿玛不在乎他,一直以为阿玛讨厌他,今天却终于知道阿玛其实在乎他很在乎他,这叫他情何以堪!面对此情此景,乾隆尚且叹息,更何况是与硕王爷既是同宗又关系不错的傅恒,一双眼睛既怜悯地看向他们父子,又恶狠狠地瞪向皓祯和白吟霜那对不知今宵是何日犹在眉目传情的男女。
皓祯面对此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