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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蓉淡淡笑着,端起汤碗一饮而尽,随后以丝绢拭了拭唇角,才幽幽道。“小厨房里脏乱不堪,怎么太后倒是自己过来了。”见雅福没有跟随太后同来,苏婉蓉才慢慢的放下戒备之心,从容道:“太后既然这样问,必然是知道臣妾喝的是什么了。最好的坐胎药,条养好身子,保管臣妾能一举多得皇上的圣心,再为皇上繁衍后嗣。有了孩子,皇上怎么会舍得让臣妾继续熬在这活死人墓里。”
微微福一福身,苏婉蓉凛然冷笑:“请太后恕罪,臣妾不能尽心侍奉在侧了。”
太后脸上,并没有半点的不悦,反而十分欣然。她徐徐的走到纯妃身边,只看了一眼她的臀部。“纯妃臀圆,一看便知道是好生养的。比皇后与愉嫔有福气得多,仅次于嘉妃。”
苏婉蓉不禁有些惊讶,奇道:“怎么天后还会看子嗣缘分不成,只轻微瞟了臣妾一眼,便知道臣妾比皇后好生养。”
“哀家历经两朝,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太后轻轻在纯妃臀上一拍,淡然一笑:“纵然你实现的准备功夫做得不错,却也未必十拿九稳就一击即中。倘若这一次不行,试问纯妃,你有几个胆子,敢连连对皇上用药?”
如此一说,苏婉蓉的脸色不禁难看起来。“太后……可不要危言耸听,臣妾即便是不要命了,也舍不下永璋,哪里就敢对皇上用药了。”
“哼。”太后凛然不悦,沉着脸道:“这几日你未曾瞧见雅福,可知道是为什么?”
苏婉蓉仔细回想起来,倒是有几日不曾瞧见雅福了,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太后,莫不是您将雅福……”
“皇后成日里要看雅福抄写的经书,便是要保全她的性命。哀家岂会惹他们侧目,不过是让她好好在房里睡了几日。”太后一早便会模仿雅福的笔记,这几日皇后瞧见的,不过是她的杰作。“宫里要出大事情了,什么都得算计到。哀家不是纯妃你,不想买一丁点的万一。
既然你决计要这样做,就必然得做足了功夫,无论如何,都要给皇上怀一个皇子。有了这个皇子,你才能高枕无忧,重获圣心。”
苏婉蓉对上太后的凤目,半晌,终于还是跪了下去。太后的话已经说的这样明白了,必然是要指教于她。“臣妾心思浅薄,汲深绠短,还望太后周全。”
“拿去。”太后从袖管里,取出一个枚红色的琉璃小瓶:“这里面只有一颗,药效非常的强,能助你一击即中,怀上皇子。你要好好用它。”
几乎是没有犹豫,苏婉蓉麻利的从太后手里接过此物:“早听说宫廷里有这样密不外传的妙方,臣妾苦寻无果,却不想得来全不费功夫,多谢太后恩赐。”
@。。org@见纯妃并没有怀疑此药的真伪,太后才稍微宽心了些,泫然道:“总算你有慧根,知晓哀家是不会害你的,如此哀家才是真真儿的安心了。”
@炫@苏婉蓉动容不已:“臣妾乃是鲁莽之人,许多事情看得均不透彻,幸亏太后不计前嫌,依旧帮衬着臣妾。臣妾若有将来,必然不忘太后厚恩。”
@书@“哀家行将就木,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许是此生都走不出这慈宁宫,不消你报答什么。只有一样,能扳倒富察氏,便算是对哀家好了。”太后依然不放心的叹了一声:“你要记住,药只有一粒,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网@皇上虽然念旧,可也是薄情之人。从前若要挽回皇上的心,必然只有置诸死地而后生。可如今却不成,皇上已经不信你了,你即便是抹了脖子,也依旧无用。”
苏婉蓉心中一震,她惯常知会在皇上面前做楚楚可怜之姿,可太后的意思很清楚,这一招是行不通了。“臣妾愚钝,还望太后赐教。”她殷勤一笑,诚恳的伏在地上,恭敬无比。
“你只管以牙还牙,皇后怎么待你的,你也一五一十的禀明皇上。如此便对了。”太后澹澹的神情,似乎没有格外的心思。
踟蹰片刻,苏婉蓉有些力不从心:“怕只怕皇后根本不会相信臣妾的话,非但不会相信,还会怪罪臣妾信口开河,诋毁皇后,如此一来,岂非是要皇上更嫌恶臣妾了么?”
“那就要看你怎么说了。”太后俯下身子,捏住纯妃的下巴,与她对视。“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你便去哀家的后园找一棵树吊死得了,枉费哀家对你这样上心,还肯如此细致的教你。”
“不,臣妾不能就死。”苏婉蓉满眼是恨:“凭什么该得到的一点也没有得到,就要臣妾去死。凭什么臣妾自己的性命,要摆布在旁人手中,凭什么。我绝不会死在那些可恶之人前头,我要亲眼看着她们不得好死。”
太后松开了手,含笑赞许:“快起来吧,地上凉,当心跪坏了膝盖。不久就是团年宴了,皇上未免难堪,当日必然会令几位阿哥入慈宁宫觐见请安。该怎么好好教你的儿子,你自己想清楚。还有,记住哀家的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要想重获圣心,就得狠心知道么。”
苏婉蓉是有些不忍,可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为着这一场策划,不亲自从她口中对永璋说出来,苏婉蓉只好等大阿哥来请安之时,以往事相逼。这一点她还是很庆幸的,亏得太后不知道当年的内情。否则或许也轮不着她来控制永璜。
轻轻闭上了眼睛,苏婉蓉从记忆里走出来,可太后的话却依旧在耳边经久回荡。她小心翼翼的掏出那个枚红色的琉璃瓶,去了盖尔,仰脖将药丸倒进了口中,猛的咽了下去。“皇上啊皇上,你又何曾不算计旁人,臣妾不过是学你罢了。咱们得互相算计算计。”
第四百六十八章 :细算浮生千万绪
“李公公,奴婢求您了,您就替奴婢去通传一声吧,三阿哥他十分不好,高热不退。嘴里嘟嘟囔囔的都开始说胡话了。纯妃娘娘焦虑的不行,六神无主,这个时候,也唯有皇上在场,才能安定三阿哥与纯妃之心了。”风澜跪在养心殿前,双手攥着李玉的裤腿,哀号不止。
“三阿哥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血脉,李公公,求求您了。奴婢不能让三阿哥有事啊。”风澜知道,求见皇上并没有这么容易,可这许是纯妃翻身最后的机会了。若是皇上真的薄情到连三阿哥的生死都不理会,那才真是没有半点活下去的指望了。
可但凡有一丁点指望,她与纯妃就不能放过。
“得了吧你。”李玉不耐烦的踢开了风澜的双手:“我不是说了么,皇上正在里面见要紧的臣子商议国事,吩咐了不准任何人打搅。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哭喊不止,还非要我去通传,岂不是让我去触皇上的霉头么。三阿哥不好,就紧着去请御医来瞧啊。
待皇上忙完了要紧的事儿,自然会去阿哥所探望的。我这儿都反复的说了好几回了,你怎么油盐不进。弄得好像是我不许你求见皇上似的,实则是你自己斗胆罔顾圣意,怎么偏偏还得拉扯上我,把我往红坑里推?”
风澜一边抹泪一边叩首,哽咽难平:“好公公,奴婢岂会存心为难于您。可三阿哥遭罪,奴婢心急如焚,实在是不得不这样哀求公公了。”稍微缓了口气,风澜竭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了一些,不至于失态至极:“三阿哥身痒难耐,纯妃娘娘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疲倦的不行。
前儿夜里,御医给配了新药,娘娘替三阿哥上了,说是痒症缓和了一些。三阿哥便睡沉了,娘娘,这才顾上小睡了一会儿。谁知道,娘娘才睡不久,就被三阿哥痛苦的哼吟声惊醒,发现三阿哥难以承受痒痛,抓破了好些疮患处。”
人心都是肉长的,听见这样的话,李玉心里也是难受的。毕竟三阿哥还不足十岁,历经这样的恶疾,当真是遭了罪了。可身为奴才,皇上的圣旨也不可违抗,李玉纵然有心可怜三阿哥,也断然不敢忤逆圣旨啊。
“好了好了,你别再说了。”李玉打断了风澜的话,趁着眉头道:“等会儿几位大人与皇上商量完要事,我便替你通传一声,至于皇上去是不去,可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你若是真的怜惜三阿哥,就乖乖侯在这里等着。若是再敢大声喧哗,搅扰皇上的清净,可别怪我着人将你拖去慎刑司处置。”
事情也只能是这个样子了,风澜知道李玉必然不敢说假话,这会儿定然是有大臣在内。她只是担心,一会儿皇后祈福回来,得了此信儿。必然是要抢在皇上前头去瞧三阿哥了。如此一来,即便皇上再去,也终究是无用的。纯妃的计策再好,也不能当着皇后施展啊。
心里真真儿是火急火燎的,可惜风澜也好,纯妃也好,从来就不是为了三阿哥着想。惦记的无非是钟粹宫的恩宠能否挽回罢了。“多谢公公,多谢公公。”
风澜揪着心,默默的起身立在养心殿一旁,焦虑的期盼着内大臣赶紧出来。
“呦,这不是大阿哥么,您怎么来了?”薛贵宁正偷懒懈怠,倚着长春宫的门柱旁抿着紫砂壶里的热茶,却见大阿哥一行两人匆匆而来,不禁有些惊奇。
“皇额娘可在么?”永璜明眸微转,笑意浓稠:“今儿是十五,元宵佳节,儿臣自然得入宫来给皇额娘请安。”
薛贵宁恭敬的行了礼,方才道:“大阿哥真是有心了。可偏来得不巧,皇后娘娘心系三阿哥的病,这不,一大早便着五福吉祥装往钦安殿祈福去了。想必是得一会儿才能回来呢。”
永璜哦了一声,皱眉道:“三弟的病还没见好转么?即使如此,我便也前往钦安殿,随皇额娘一并替他祈福罢。”
“。”薛贵宁欲意替大阿哥打点,却被拦。
“你不必管了,我自己去就是。”永璜客套而笑,不失亲和:“正巧我也有好些日子,没与皇额娘好好叙叙话了。”
薛贵宁目送了大阿哥离去,才露出忧色。
小侯子见师傅脸上不痛快,少不得凑近多嘴一问:“大阿哥为人谦和,又彬彬有礼。怎么师傅像是不喜欢的样子。”
因着小侯子有分寸,声音不大,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嫌恶或多余的表情,薛贵宁才微微一叹。“许多事儿,不能只看表面的。你想啊,三阿哥的生母是纯妃,可大阿哥一早就是没娘疼的孩子了。而皇上的几位阿哥之中,又唯有三阿哥与大阿哥年岁稍近。换做是你,你会真心疼惜有额娘疼爱的,又可能威胁到自己的皇弟么?”
眼眸一紧,小侯子不禁一颤:“师傅是说,大阿哥无非是做做样子,想以此博得皇后娘娘的信任。若是皇后娘娘疼惜了他去,那或许皇上也会多疼他几分……”
薛贵宁欢颜而笑,指了指搁下的紫砂壶。小侯子忙递了上来,恭敬道:“师傅请用。”
“你这猴崽子,倒是一点即透,有几分伶俐劲儿。”薛贵宁吸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道:“不过多说无益,你自己个儿心里明白就是了。眼下,咱们皇后娘娘膝下寂寞,说不准儿真就会将大阿哥抚育在身边。如此一来,大阿哥既是长子,又是皇后抚育的孩子,身份尊贵可想而知。”
这话薛贵宁说的有所保留,只因为他心底其实并不怎么看重大阿哥。
小侯子很是精明道:“好是很好的,终究能不能成事,还得看大阿哥自己的造化不是么。且轮不着师傅替他操心呢。师傅还是多喝点热茶,暖和暖和身子要紧,这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好茶呢。”
“那你再给师傅添点热水去。”薛贵宁没什么得意,在宫里伺候了这些年,在皇后身边伺候了这些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好。最得意便是收了小侯子这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