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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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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澜扑哧一笑,拦了皇后道:“娘娘,那糯米汤圆准备也需要时候,不若您先进点膳。奴婢这就去准备。”

锦澜连忙拿起了长筷,为兰昕布菜:“是呢娘娘,不进点东西,一会儿哪有力气陪二阿哥说话呢。”

“也好。”兰昕的脸上,鲜少能见到如此温婉的笑容。从头到尾,只是额娘对幼子疼惜的慈祥,没有束缚更没有期望,纯纯粹粹的怜子之情,看上去竟然是这么难能可贵。只是兰昕自己没有觉出什么,大部分的时候,她对永琏越是疼爱便越是苛责。

永琏痴愣愣的看着窗外,这一站就是好一会儿的功夫。

近身伺候的乳娘荷欢瞧出了她的心思,便轻悄悄的走上近前:“二阿哥一准儿是想皇后娘娘了吧?这才回宫,沐浴更衣,连饭都没顾上吃,就立在窗边盼了许久。若给皇后娘娘知晓了,必然要怪奴婢不会伺候二阿哥,让您饿着肚子了。”

没有回头,永琏只带着一抹哀愁,低低道:“好奶娘,你就让永琏再看一会儿吧。说不定皇额娘一会儿就来了。伺候大阿哥的乳娘香莲,已经去长春宫知会过了,皇额娘知道儿臣今日回宫,必然会来看我。”

这话说的很没有底气,永琏一直没有回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竟也不觉得腹中饥饿。

荷欢知道劝不住他,便只要端了一碗热**来:“二阿哥先喝点这个垫垫肚子吧,等会儿荷欢再去给您准备些精致的小吃,一准儿比行宫的可口。”

永琏没有说话,也并未接热腾腾的**,反而是嘀咕了一句:“大阿哥的衣裳可真好看,听香莲说,那是皇额娘亲手给他做的。奶娘,你还记得上一回皇额娘给永琏缝制衣裳,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么?”

这话让人听着心酸,荷欢转身搁下了手里的玉碗,认认真真的回道:“怎么会不记得。二阿哥身上穿的靴子,还有腰上扎着的腰带,悬挂玉佩的流苏璎珞,不都是皇后娘娘亲手做了差人送来行宫的么?皇后娘娘是二阿哥嫡亲的额娘,最疼的必然是二阿哥您了。”

“当真?”永琏稍微转过脸来,一双墨色的眸子乌溜溜的转动着期盼:“奶娘,你可别骗我。皇额娘鲜少来阿哥所看我,即便来,也总去大阿哥那里坐坐。但凡是送来的东西,有我的,便总也有大阿哥和三阿哥的。永琏到底没觉出有什么不同来。”

其实这只是永琏部分的心思,要说道委屈,那真是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塞在他心里的,除了对皇后深深的思念,便是这些年饱尝的辛酸了。

每每见到皇后,永琏都很想问一句,究竟他是不是皇后嫡亲的儿子。为何总是这样苛责以待,总是不愿意多多陪伴,从前哲母妃在的时候,虽然也训斥过大阿哥,可总也不像他与皇额娘这样疏远。

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永琏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目光:“奶娘,永琏饿了,你去准备膳食吧。看来今日,皇额娘是不会来了。”

荷欢最不忍见的,便是二阿哥这个样子,心里一酸她赶紧点了点头:“那奴婢这就去了,二阿哥请稍微歇会儿。”

“三阿哥,您别跑啊,当心摔着。三阿哥……当心啊……”剪影领着两个小太监,心急火燎的追着三阿哥满处跑。

偏是永璋最不肯听奶娘的话,又才三岁,最调皮的年纪,哪里肯老老实实的呢。绕着阿哥所跑了好几圈,趁着没有人注意,永璋竟然躲进了永琏的厢房。

“永璋,你又调皮了?”永琏见他跑的气喘吁吁,不免摆出了哥哥的样子。“快别跑了,看回头摔着了,照顾你的宫人又得挨罚。”

拦住了永璋,永琏轻轻的用袖子拭去他脸上的汗珠:“这好几个月不见,永璋你又高了不少。”

“二阿哥。”永璋脆生的唤,小手却不自觉的握住了永琏腰间的玉佩:“这个好看,给我!”

永琏一低头,发现永璋攥住了缨络,小手格外使劲儿,顺势就要往下扯。“永璋你松手,快松手啊。”永琏是不心疼那玉佩的,却因为方才荷欢的话,他心疼极了这一条流苏。那是皇额娘亲手给他编好的,成日里陪在他身边,从不曾分开过。

正如同皇额娘慈惠的关怀,永琏不愿意让人触碰,更不愿意被永璋这样胡闹着弄坏了。

“永璋,你快松手,我来取,玉佩可以给你,你松开。”永琏急了,使了好大的劲儿去掰开永璋的小手。偏是永璋淘气的紧,越发用力的攥着,死命的往下扯。

两个人谁也不肯屈从对方,可永璋毕竟才三岁多些,哪里是永琏的对手。起先永琏也顾着他年岁轻,没有真的使太大的劲儿。可当永琏发觉缨络被永璋扯的松散,几乎要掉下来了,他便是再也沉不住气,硬生生的掰开了永璋的手,一发力将他整个推倒在地,人仰马翻的摔哭了。

“呀,三阿哥,你这是怎么了?”永璋的哭声很快就惊动了伺候她的乳娘与内侍监。人们闻声而来,只瞧见三阿哥躺倒在地,脑后渗出一滩嫣红的血水。

永琏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大错,他只是很委屈的捧着那个已经不成形状的缨络,无声的落泪。这是皇额娘的心意,也是他与皇额娘鲜少的关联。到头来却被永璋弄得乱七八糟,他怎么会不心疼呢。对他来说,皇额娘的关怀是最宝贵的东西了。

“快去禀告纯妃娘娘,快去请御医。”剪影急切的捧起了嗷嗷啼哭的永璋,悲愤交加的白了永琏一眼,却硬生生的不敢出言质问。毕竟那才是皇后嫡亲的骨肉,她一个奴婢的确是不敢僭越。

可若是不将此事禀明纯妃,皇子受伤,这罪责她怎么担待的起。心里一恨,剪影便沉不住气的大吼了起来:“伺候二阿哥的奴才都滚到哪儿去了,怎么任凭三阿哥受伤也不拦着。看我不禀告纯妃娘娘严惩了你们。”

这一嗓子极为响亮,震动了永琏的心。他这才发现地上有一滩嫣红的血水,而被捧起来的永璋,依旧哀泣不止。剪影的捂在他脑后的指缝间,竟渗出了一抹嫣红。

永琏当即慌了,是他不慎推倒永璋撞倒了头?心里一害怕,永琏不禁大声的唤了乳娘。

岂料荷欢没有听见二阿哥的呼唤,却让兰昕听得一清二楚,登时大惊。兰昕就着索澜的手,快步的走了进来。

“皇额娘……”永琏惨白的脸上,露出心虚的青灰色。他想过皇额娘回来,却竟然没想到是在这样一种境况下。他很想开口辩解,可未曾开口,已经知道皇额娘会说什么了。千错万错,似乎都是他的错,可他只是想额娘了,他只是不允许旁人动额娘给他的东西,这有什么错?

“皇后娘娘,您来的正好。”剪影哽咽道:“二阿哥动手打了三阿哥,您瞧瞧,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出手这么重。这不是存心要三阿哥的命么?”

第二百零八章:醉死愁生君自择

只看了个大概,兰昕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儿。虽然心疼永璋,可对上永琏怯生生的眸子,她心里也是纠结的厉害。加之剪影的话格外不中听,兰昕的脸色阴沉的有些唬人:“什么存心要命,这样的话岂是你一个奴婢敢造次的。”

嘴上这样问责,并不代表兰昕是要偏袒永琏。相反的,倘若真是永琏不对,兰昕定然会比旁人更加严苛。她是不会允许永琏犯这样的错误,哪怕他还小,亦不会仁慈以避之。真正的母爱,绝不是偏袒和宠溺,兰昕这么觉得,脸色有不禁阴沉了几分。

可剪影哪里会猜到皇后的心思,自己照顾二阿哥不得力,心里本就诚惶诚恐的。但见皇后的架势,又有偏袒二阿哥之嫌,她更是口不择言:“皇后娘娘,三阿哥还这么小,哪里经得起二阿哥这么一推。您再看看这三阿哥的手,青紫了这么大一块儿,岂会是无心之失。奴婢的确不该口出厉言,事实就是事实,根本显而易见。若是皇后娘娘存了私心,奴婢只好如实禀明皇上,请皇上替三阿哥与纯妃娘娘做主。”

锦澜猛的迈了大步,结结实实的朝着剪影的脸颊劈下一个巴掌,惊得三阿哥哭得更响亮了。

索澜见势头不对,连忙从剪影怀里将三阿哥抱了下来。还不安心的以手肘轻轻触了触锦澜的身子,示意她不要妄动。毕竟事情还没查清楚,她这样不由分说就打,没的显得皇后娘娘气量狭窄,私心偏袒,更对二阿哥不利。

岂止锦澜是怄红了眼的,她想若是芷澜还在,必然也会挺身而出,维护皇后的尊严。于是乎,她更加不愿受拘束,不由分说的朝着剪影的腿弯处又是一脚。剪影吃痛,当即跪在了皇后面前。

锦澜这才义正词严的朝她发难:“三阿哥受了伤,皇后娘娘岂会不心疼。何故你一个奴婢竟然敢对着主子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事情尚未查明,你就搅得阿哥所不得安宁,是要存心挑拨主子之间的关系么?竟然还敢搬出皇上来压制娘娘,当你是谁,竟有这样的资格。”

兰昕不悦的轻咳了一声:“锦澜,说够了。”

锦澜听出皇后声音里的不悦,连忙缩了缩身子,刻意让开了位置。

“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剪影你慢慢来说!”兰昕沉着脸,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可关乎这么小的孩子,她也是真的不放心。“御医去请了没有,再派人去催。另外,请皇上、纯妃过来。”

索澜连同另外两个小丫头得了皇后的脸色,匆匆忙忙将三阿哥捧上了床榻。七手八脚的先为他止血、包扎伤口。

而剪影挨了一巴掌、一脚,这会儿也清醒了过来。连忙俯在地上道:“奴婢有罪,奴婢并非敢对皇后娘娘与二阿哥不敬,实在是三阿哥不知怎么跑进了二阿哥的厢房,奴婢等人是听见了哭声才跟进来找的。彼时二阿哥已经受了伤,仰面倒在地上。而室内唯有二阿哥一人。”

兰昕沉了声音,半晌才回过一口气来:“永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来说!”

永琏抬起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惶恐与哀伤,好半天没有吭气。

岂止永琏没有痛痛快快回了她的话,反而这样避避缩缩,躲躲闪闪的,打从心底招致来兰昕更多的不满。“没听见本宫在问你话么?永琏,究竟永璋为何会受伤,你只管老老实实的告诉皇额娘。”

唇瓣哆嗦着,永琏委屈的想哭,却偏是当着皇额娘的面儿,他撑着、忍着就是不愿意掉下一滴眼泪。

“皇额娘,是他推我,二阿哥推我。他还硬生生的掰我的手,您看啊,都紫了。”永璋忽然呜咽着开口,一只小手伸的直直的,恨不得离着老远就让皇后看得一清二楚。“永璋只是想看二阿哥的玉佩,他就打我……”

这一番话,将永琏满心的委屈噎在了喉头,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其实永璋说的没有错,他的确是硬掰他的手了,的确是把他推倒在地撞上头了,也的的确确是不愿意给他悬挂玉佩的缨络。扬起脸,永琏很想从皇额娘的眼中看见一星半点的疼惜,可惜到底没有。

有的只是怒气,是冷对,甚至失望。

“永琏,到底永璋说的是不是真的?”兰昕没想过这个孩子竟然这么不争气,为了区区一块玉佩,竟然对自己嫡亲的弟弟下如此的狠手。“你告诉本宫,永璋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声音已经濒临咆哮,兰昕第一次当着奴婢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她恨不得扬起手来,一巴掌打在永琏面上,逼问清楚他为何要做出这样让自己失望的事,让皇上失望的事。可心会疼,兰昕僵硬的手抬不起来,亦舍不得打。

这种感觉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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