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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小岛从下到上,加上最上方的建筑物,一共也只有四层,可是每一层都至少有五六米米高,以最中央的玄武岩建筑为中心,放射状摆满了棺木。如果这时候能从空中看下来,这些棺木应该正好能构成眼睛虹膜中的纹路。整个岛的边缘能看出人工磨刻的痕迹,好像是特意打磨成的圆形,加上中央的方瞳,赫然便是一只大眼珠子。
枪哥轻轻敲了敲旁边的一具棺木,忽然“咦”了一声,直接用手推开棺盖。听尼卡的话,这小岛在水里沉了百年,那棺木不知是用什么做的,居然没有泡烂完,只是棺盖上长满了滑腻腻的水草。棺材打开时我向后缩了一下,却听见枪哥叫道:“这里面……没有尸体!”
自从上次下地之后,我对没有尸体的棺材已经比较敏感了,听了枪哥的话,立刻条件反射看了看脚下的土——然后我发现这座小岛上面竟然是没有土的。黑色的坚硬玄武岩覆盖了所有地面,没有植物,没有生命。
枪哥毫不停歇,一口气推开了旁边七八具棺木,每打开一个,他就“啧”一声,到最后,枪哥把胳膊往棺材板上面一支,说:“奇怪了,这些棺材全都没有尸体。只有这些玩意儿……舒道,你看这是什么?”
……喂等等,什么叫做“这些玩意儿”?这些还不是空棺吗?!
在得知这些里面没有尸体之后,我已经把脑袋凑到了棺材口,骤然听见枪哥说里面是有东西的,我几乎没闪着脖子。不过这时候,那里面的东西也都已经映入我眼帘了。
在棺材里面没有尸体。只是却放着一个又一个真人大小的陶俑。这些陶俑的制作很粗糙,连五官都没有刻画,身上描绘了简陋的铠甲,以平躺的姿态置于棺中。和棺木一样,陶俑身上也都是绿色的水草。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披挂了伪装物的真正士兵。
我抬起手壮着胆子敲了敲那陶俑的脑袋,清脆的当当声,并不是人头骨头的声音。
“这些陶俑……看上去有些像那些壁画里的士兵。”看了半天之后,舒道说道。
我和枪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那些火柴棍一样的简笔画小人。我默默比了比陶俑的膀子粗细,再次深刻体会到这搞技术鉴定的人想象力都不是一般的丰富……
“铠甲的样式,无面的脸孔。还有雕刻的风格……和那幅壁画都很相似。而且看水草的累积程度,和壁画的最后一层也是同一时代的。”舒道说,“看样子,这些陶俑和棺木是整个悬棺山洞最后的成品。在完成了这些陶俑和壁画上的地图之后,就再也没有新的东西添上去了。”
“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说这是什么啊。”我按捺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舒道没有回答我,他站起来,沿着放棺木的石道向前走着,无奈之下,我也只有跟了上去。
绕着岛的下面走其实是一件挺艰难的事情。石道虽然很宽,可大部分地方都被棺木占据着。我一边走一边数,从我们上岛的地方,数到第七十四个棺材,前面的路一下子凹陷下去,一条从水中伸出来的楼梯在这里断了棺材石道,一直延伸到最上方的建筑。
而舒道就站在楼梯的边缘,怔怔看着前面的东西。不发一言。
“什、什么啊?”我踮起脚尖越过张玄的肩膀想看清楚,可这家伙丝毫没有配合队友观摩的意识。无奈之下,我扒着他的肩膀,踩着他的背一下子翻了过去,正好跳到了舒道身后。
舒道看着的是一副石雕版。就在楼梯的旁边刻着,雕刻的手法和壁画上的火柴棍小人一样粗糙。如果不是舒道站在这里挺显眼一个路标,我会直接把它当成玄武岩面给忽略掉。
我站在舒道身后摸下巴假装沉思的柯南。煞有介事一边看一边点头。事实上是过了一分钟我才真正看明白那幅画是什么内容。
“我……我去!庞……庞汉昌!”我脱口而出。
脱口而出的话据说大半是从脊髓发出的命令。除非小月氏人其实有个别名叫做玛雅人,否则他们不可能知道有个光头叫庞汉昌。那石雕上的人并不是庞汉昌。只是,庞汉昌留给我的比他的光头还要印象深刻的,也正是石雕上表现的内容——一个几乎从里面被掏空的人。
我瞪眼看着那个人刻画清晰的内部骨骼,从正面看到的脊柱和盆骨,黑色的石头渐渐和不久前看到的庞汉昌的死状重叠在一起,我打了个寒颤。
“走,上去。”舒道说,一边毫不犹豫迈开步子顺着楼梯走上去。
第二层和第一层的情况差不多,依旧是环绕的棺材,我效仿枪哥猥琐地扒了几个棺材,无一例外里面全都是陶俑。这次我们绕了个半圆到达另外一边,依旧是楼梯,以及旁边的石雕——这次石雕换了主角,变成了特里斯。
雕刻上面,一个被绳子捆缚住的人悬吊在半空,他的皮肤皱缩表情凄厉,大张着嘴似乎在呼喊,只是那张脸已经变成了一个干枯的球体,没有一点人形。
舒道站在台阶下面,微微抬起头看向上方。再向上两层就是那个方瞳的建筑,可是他好像没有上去的意思。
“为什么……这些石雕和那两个死人一模一样?!”我难以置信地说,“在这玛雅人都成了坑爹神棍流的时代,难道我大天朝小月氏才是挽救世界的预言家吗?”
“不,不是石雕和人一样。”舒道摇头,“是人,和石雕一样。”
“等等……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我敲了敲头,“什么叫做人和石雕一样?难道说……黄宗他们下来之前,就知道会有人以这种方式死在这里?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避开啊!”
枪哥忽然冷笑起来:“说得好,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避开呢?很好,现在我至少明白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黄宗要带这么多人来这里,因为他从开始就知道,这些人会在路上死去,然后成为他前进的铺路石。这个地方不是只有死人才能到达,而是只有有人死去,才有活人能够踩着死人来这里!”
枪哥眯眼看了看上方,说:“上面还有一层才会到达那个屋子。怎么样,有没有人愿意赌一赌,展莫辞或者地落会是怎么样的死法?”
“赌你们的工资卡,我赌是被枪打死的。”我自信满满地说,“枪哥,你好像漏了什么,别忘了,黄宗他们已经死了三个人了。那个没出场就领了便当的约翰教授,你忘了吗?死的人数正好和这里的层数对应!”
“不……还不一定。”舒道低声说,“走,我们上去看看。”
从这里走上去,又是绕一个半圈才到达下一级楼梯。我迫不及待冲上去找石雕,匆匆瞄了一眼,然后指着雕刻骄傲地说:“看吧,果然没错!这个人就是被射死的!拿钱拿钱!就算你们这次每个人都拿九百块,我也能上四位数了!”
三层的雕板上面,赫然是一个人,倒是没有死得面目全非,只是那人背后被一个三角形的东西刺穿。虽然不是被子弹打中的样子,但是考虑到小月氏人可能没见过枪和子弹,以及他们那糟糕的绘图能力,背后中了一箭什么的也是可以通用的嘛。
然而最权威的舒道却没有开口赞同我的观点。他皱着眉打量着那个张嘴前扑的人,过了很久才说道:“好像并不是……我有一个推测,只是,我们必须要进去才能确定。”
“要进去啊?那……先记下来也行。”我颇有点不舍地看了看那幅代表了我的胜利的石雕,“不过,如果要进去的话大家要小心一点了。我好像听到里面有声音。”
我把手放到耳朵后面,又仔细听了听:“人说话的声音……我能确定尼卡,黄宗还活着。展莫辞和地落就不知道了。放心,他们现在还听不到我们的动静。只是如果要进去的话……呃,不就是工资卡嘛!你们这些小气鬼等等我啊!”
Chapter 50
天门的人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像九叔那么冷酷无情霸气四射,可至少这个领导有一点对群众的影响是已经深入人心了,那就是吝啬。
我忿忿看着前面的人的背影,手里捏着一把刚才靠在棺材上写好的“XX欠任守玖佰圆正”的欠条,一张都没有发出去。就连张玄都呆着一张脸,用“这是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技能糊弄了过去。
周围的气氛安静到压抑,就连我也要很费力才能听见回荡在高高石顶下的脚步声。从外面看,矗立在圆形小岛正中的那个方形建筑物并没有多大,可是进来之后我简直怀疑小月氏人用了压缩空间技术,一个又一个相连的房间简直有如迷宫,踏错一步就找不到出路了。
方向感极差的我早就连左右也分不清楚了。只知道晕头晕脑跟在他们后面晃荡。这些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摆放,我甚至怀疑,建造这个建筑物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小月氏人炫耀那些在外面不好意思亮出来的画技。
是的,在这些房间的黑色墙壁上,和我们见过的那块巨石一样,刻满了壁画。只不过壁画数量虽然多,内容却单一得很,除了火柴棍小人,就是长了方形瞳孔的火柴棍小人……
火柴棍小人被怪物追杀好危险嗷嗷嗷!
怪物被方瞳火柴棍小人打败了好厉害!
方瞳火柴棍带领一群火柴棍小人打败了怪物嗷嗷!
……够了,这些假大空得堪比新闻联播的壁画,除了歌颂“火柴必将占领全世界”以外,还表达了其他的内容吗……
“这里很像一个庙宇。”舒道边走边说着。
“……庙宇?和尚念经的那个?”
“……不,我是说,这里很像是供奉什么人的地方。”舒道指了指墙上的壁画,“强大、武器、胜利……这些都是在记录方瞳人的功绩,以及他给小月氏人带来的一切。这种记录近乎崇敬,好像庙宇一样,在宣扬一种近似狂热的信仰。这感觉……”
“不怎么爽快……”枪哥皱着眉头接上,他咬牙切齿说着,“管他什么都好,正只要这里是供奉那个人的,他早晚是我的。”
我们默契地对这极端类似强取豪夺的发言没做任何评论。
“等等。”我停住了脚步,“那边,有声音。是黄宗他们,展莫辞也没有死!”
九叔低头看了看地图:“没错了,看方向,那里正好是这个庙宇正中的位置。我们过去看看,不要发出声音。”
九叔的担心其实完全没什么必要。因为从声音听起来,那帮人应该在吵架。而且靠得越近,吵架的声音就越大,恐怕这时候就算我们在这里唱歌那边的人都不一定会发现。
我听见黄宗冷冷的声音:“所以,你是说真正的宝藏不在这里吗?”
尼卡放得娇软的声音响起来:“这只是暂时的而已。黄宗,这么急可不像你,不是你说的吗?想得到丰厚的回报,其付出也必定是艰辛的。你看,我们已经用掉了三个,这里还需要一个,你可不是舍不得一个女人的人。”
黄宗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必须是她吗?地落似乎还有点用处,不如……”
“不如怎样?不然的话……你还想要我的命不成?!”展莫辞冷冷说着,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是冰凉的,只是不知为什么,这次能听出来下面几乎爆发的怒火。
“说得好,尼卡。既然对黄宗来说,一个女人不算什么,那么你为什么不做这最后一个?”展莫辞的声音充满了嘲弄。
“我?我自然是还有用处的。”尼卡声线神秘地压低下去。
很久那边没有动静。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几乎快要抵达庙宇的中心,那几个人的声音就从旁边的房间里传来。九叔他们面沉如水地站在原地,似乎并没有行动的打算。我左右看了看,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蹑手蹑脚摸了过去,靠在一根柱子后面,探出一只眼睛偷窥着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