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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哥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滑动着,顺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线,勾出我根本看不懂的线条。
“这一路的形状,你不觉得很熟悉吗?我们就是顺着这些洞窟走到这里来的,虽然很杂乱,但是大体形状和我们走过的路线完全重合。”
“枪哥……你是学工程勘探的吗?我大天朝的军队什么时候这么强悍了,要是每个成员都有你的高素质,青藏高原也被我们挖成筛子了啊!”我惊叹。
枪哥叹了口气:“任守,我能忍你一次两次,不代表我现在的心情能一直容忍你的永远二百五从未有退步。你看,这个墓穴的终点,在这里。”
枪哥在地图右上角的位置点了一下。那里和其它杂乱的线条划出了经纬分明的界限,隔出了一个明显的空间。在空白地带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的框,框中画着一只眼球,瞳孔是方形的。
“这是……”我迟疑着,“你说的,方瞳古尸的位置?”
“嗯。”枪哥凝望着石壁说,“我一直奇怪,黄宗他们为什么一直想从我们手里夺走匈奴耳环。现在看来,一切都串起来了。匈奴耳环上的那个耳坠,应该是这幅壁画里面面具人的某种象征,它和揭开这个墓的最终秘密密切相关。而这一切又都指向了方瞳之人——从壁画上可以看出来,他被这些人当成神仙,他指挥着这些人挖山取石,被这些人供奉……我猜测,就连这个墓穴可能都是那些人为了纪念这位仙人建造的。在墓穴深处,安置着这位方瞳仙人的留下的遗物——就是黄宗他们说的宝藏。”
“这也……太笼统了吧?”我挠了挠头,“等等,你说的这些,根本就是你自己猜测出来的片段,其实你也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吧?我才不信宝藏只是一具尸体,要是耳环真的和这个墓联系紧密的话,凭借金子耳环找一具尸体?太荒谬了!”
“我没说过是尸体。”枪哥冷冷说道,“遗物,遗物懂吗?他留下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方瞳古尸的双目是龙髓,可使人死而复生。和这个比起来,金子珠宝算什么东西!”
“……”想死都死不了的我表示,和金子珠宝比起来,死而复生算个毛毛啊……
枪哥还在研究地图。虽然和我比起来,枪哥的各种经验让他看起来像个技术人员,可也只是“看起来像”而已。这孩子一看就是那种脑子里都是肌肉块的人种,我敢说他小时候背九九乘法表一定都被老师打手心。
“该死的!”枪哥的眉头越皱越紧,到最后,他咬紧牙关,一拳狠狠砸在了地上。
“还是不明白……如果舒道在的话就好了。”枪哥抓着头发,“这些东西到底代表了什么?”
“哎,没文化真可怕,”我走过去,蹲到了枪哥身边,“你研究这么清楚干什么?难不成你真要转型搞学术研究?”
“这些图……很不简单。”枪哥凝望着石壁,“我必须确定,那件东西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否则,我会疯的……如果继续这样一次次给我希望,又一次次落空,我真的会疯的……”
枪哥的眼睛里,某种光芒疯狂燃烧着。灼热的亮度,简直让那双透着幽绿的眼睛变得如同狩猎的狼,是高崖之上孤独啸月的执着。
我忍不住问道:“枪哥,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弄到龙髓?你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贪生怕死,妄图长生不老的那种人啊。”
枪哥沉默了很久,一直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勉强的笑。
“因为,我欠了一个人的。”枪哥说,“今生今世,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你想知道吗?”
想。
这可是枪哥的八卦啊!尽管是口头语可是我居然听出了“她”!枪哥欠的风流债不算少,可是能让他亲口承认的居然存在!!!这简直是比张玄忽然能朗诵完奥巴马演讲词全文还让我震惊的东西!
我屏气凝神等着听枪哥讲故事。说不定这是一段狗血的苦恋,枪哥的生涩青春,也许还牵扯了他未曾谋面的骨肉。连故事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天才宝宝:爹地,妈咪是我的!》。这可是红遍XX的经典文体,说不定我还能出个书赚一把版权稿费,然后谁还稀罕给九叔这个混蛋打工啊我擦……
我的思绪犹如枪哥的节操,一泻千里一发不可收拾。而这个时候枪哥甚至还一个字都没有说。
“那个……大哥哥,阿姨?”一个属于少女的娇软声音犹豫着响起来,打破了我手挥羽毛笔给我的亿万读者签名的美梦。我这才意识到,这个空间里还有一个人,已经被我无视了几乎一整章。
凸……凸……凸……为什么叫他大哥哥叫我阿姨啊!明明我才是风华正茂的那个,他早就过尽千帆了!千帆!
枪哥警惕地看过去。地落正站在洞口,一副不敢靠近的样子,扭着白净的双手很是拘谨。
“我……我听到那边有人。他马上就要过来了。我们……要逃吗?”
Chapter 36
我听到地落的话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拽起枪哥,迅猛无比地冲向洞口。可那家伙很是不配合,半路上掏出腰间的手枪对着我的后脑勺开了空枪,用这种野蛮凶残的方法止住了我的脚步。
“你干什么?”枪哥皱着眉头弹我的脑门,“你认识她说的那个人吗?”
“不不不我绝对不认识!”我拼命摇头,“可是枪哥,她是地落啊地落!她说听到有人,那绝逼不是活人啊!这种人我可一点也不想认识!”
枪哥托腮,有些无聊地看我一眼:“我说任守,你就不能偶尔认清一下自己的身份吗?自己就是个死人了还嫌弃别人不是活的,没听张玄说吗,就你这成色那铁定是死了千年以上的,这座山里都没有比你死得更透的了。”
“……”
地落蹭到我身边,小声说:“阿姨你别担心,他和你不一样,是活的。”
……不,你们两个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对我进行身心攻击上面突然达成这种默契,我觉得更担心了……
“走,看看去。”枪哥很帅气地一个转身,却因为扯到了肋骨的伤口一阵龇牙咧嘴。
我不知道地落是怎么听到有人的声音的,因为连我在这个洞里也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直到我们走了出去,我才听到了从旁边通道传来的,粗重的呼吸声。
我们刚才进到壁画洞窟里之前,遇到的是一个三岔口,因为枪哥剥夺了命运的抉择我们进了中间的洞。现在,传来声音的是左边的洞穴——命运的选择果然没错,只不过命运最近可能有点老年痴呆,总是在迟了很久以后才告诉我们结果。
我听到了踉踉跄跄的脚步声,慌乱而匆忙,还有呼吸的声音,的确是活人。那人好像在被什么追赶着一样,我甚至听到他摔倒了又爬起来,然后继续跑着。
那边的洞好像比这个壁画洞窟长很多,直到枪哥也听到了声音,我们三个就一直这么默默站在那里,等里面的人出现。枪哥举枪瞄准了洞口,只等着那人出来立刻让他丧失战斗力。
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近,那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那种下一秒这货就会停止呼吸的感觉,那种恨不得把肺掏出来直接在空气中自行呼吸的感觉……我忽然觉得这呼吸声有点熟悉。我伸出一只手来,拦住了枪哥准备开枪的动作。
“先等等。我觉得这人……”
话没有说完,那个人已经踉踉跄跄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我和枪哥异口同声喊出来:“舒道?!”
没错,正是舒道。那个刚才枪哥还在念叨的曹操一样的舒道,那个天门唯一的人品好到领了一把好人卡、其完美程度足以达到红颜薄命的舒道。
他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到处都是灰尘,就连眼镜也歪歪地架在鼻梁上。他的面色疲惫,一身狼狈的样子好像刚从沙漠里走出来一样。我和枪哥还没来得及吐槽他的落拓路线转型之失败,看到我们,舒道已经急急冲了过来,其动作之迅速一反平时林妹妹一样娇弱的形象。
“有没有看见红摇?”舒道焦急地问,“你们有没有看到红摇?”
“她不是和你跟九叔在一起吗?”枪哥奇怪地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还这副样子……你们遇到了什么?”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舒道好像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样,颓然靠到了石壁上。过了很久,他才平复下急促的呼吸。
“洞穴……塌了。”舒道低声说,“我们沿着水路向前的时候,忽然周围的一切都摇晃了起来。我们死死抓住竹筏,为了避免掉入水中,红摇先把我固定到了竹筏上。可是……从旁边石壁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山洞,里面弹出了一个白色的东西,一下子把红摇抓了进去。九叔跟了过去,我来不及过去就被水流冲远了……”
我和枪哥面面相觑。
“我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也没有救下她……该死的,我总是这么没用!居然还要靠女人来保护我……为什么被抓走的不是我?!”
舒道痛苦地蹲下身来,他的手牢牢抓着自己的头发,浑身都在颤抖。他忽然咳起来,剧烈地咳嗽着。好像整个身体都在抽搐一样,我吓了一跳,想上前安抚一下他,他却一只手把我推开了。
过了很久,他才平复下来。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的脸色白得像一张透明的薄纸,仿佛伸出手指就能戳破。他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对不起……我失态了。你们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和你们遇到的情况差不多。”枪哥冷静地说,“是那个蒙着斗篷的人——她叫做尼卡,是红摇的好朋友。她一手把我们引入这里,然后启动了机关,使整个山洞的格局发生了巨变。那个白色的东西……可能也是她搞的鬼。我们和张玄分散,掉到这里,遇上了你。”
舒道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他后退了一步,低声呢喃着:“红摇?这不可能……哦不,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
他又自责起来了。
我很少在舒道身上看到过这么多极端的情绪。他整个人好像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始终是温润如水的微笑模样,人品也好的让人惊叹。现在看到他这样痛苦自责,我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别这样嘛,”我安慰他,“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样……你看,就连枪哥这种人都能理直气壮活得好好的,你至少比枪哥没有浪费粮食对吧?”
枪哥瞥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继续安慰:“你已经做得够多了,虽然你连红摇的交友状况都没有弄清楚,而且人家对你死追了那么多年痴心不改你都依然不接受,而且人家身为弱女子为了你出生入死你都坦然接受了……所以你看,现在也是她自愿的,你完全没有自责的必要对吧!”
枪哥:“……”
地落:“阿姨,那个哥哥他……好像哭了……”
……为什么你连三十岁的舒道都叫哥哥了还依旧锲而不舍叫我阿姨啊!
“吐槽的重点不在这里吧。”枪哥头痛地扶额,“任守,你还是别说话了。有你在,很少有人能不蛋疼。”
“不,阿守说的没错。”舒道站直了身子,虽然脸色还是白得吓人,可至少已经没有那种惨不忍睹的绝望感。
“抱怨自责,没有任何作用。现在我只能尽快找到她……必须马上找到她!枪兵,你们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吗?”
看到他这个样子,枪哥也微笑起来:“其实我想说,你来的真是刚好呢,我们在里面发现了重要线索。只是任守是个文盲,你来看一下。”
枪哥和舒道很是哥俩好地进入了壁画洞窟。地落抬头看了我一眼,她好像没那么怕我了,那一眼里面带了点同情的意味。
“……”你什么意思啊!
我走进洞窟的时候枪哥已经把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