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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张玄默默看着他,比起他的情绪激动,我们两个简直就像是两尊石像。
“所以,你就把我拉过来一起做正义的使者了吗?”我双手合十,虔诚看天,“山洞如此美好,你却这么暴躁……何必呢?啊,万能的上天会代替我们惩罚他的!我的战斗力和上天比起来,那简直就是渣渣一样的存在啊——”
然后枪哥一个爆栗砸到了我脑门上。
我们两个又一次扭打在一起的时候,张玄站了起来,他面对着前面的方向,一只手微微抬起来,喃喃道:“起风了。”
我扯着枪哥的脸皮,枪哥拽着我的头发,两个人同时向黑洞洞的前方望去。
“出口不远了。”枪哥站起来,掸了掸被我扯破的衣服,瞬间恢复严肃纯爷们形象。
我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伸在空中感受了半天,还是没感觉到什么风声。
没往前走多久,我就听到了声音。不是水声或者风声,而是人说话的声音,非常细弱,从远方传过来。我扯了扯张玄和枪哥的衣服,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他们很配合地放轻了动作。
洞窟的延伸到了这里就基本停止了。我们在周围找了一会儿,在前方一处原本我以为是死路的墙上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充其量只能塞进去一个大核桃。我把耳朵贴在洞壁上,枪哥他们就在我身边,三个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听着那边的动静。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在说话。这声音不是黄宗的,他说话的语气很急躁,火气挺冲的样子,最奇怪的是他说话的时候不知道舌头是捋不直还是弯不了,很有一种“老外教你学中文”的感觉。
“我早说过你们这样不行的!”那个大舌头急躁地喊着,“已经死了两个人了!宝藏在哪里?”
“安静,特里斯。”另外一个慵懒的男音响起来,我听得清楚,这是黄宗的声音。
“死的人都是没用的,不是吗?”黄宗的声音很闲适,“鉴定这种事,一个人就够了,你比你老师更年轻,更有力量,所以我给了你机会——你也亲手杀了他不是吗?而庞汉昌,少了一条胳膊,也是个废物了。至少他最后还引出了那些鱼。”
“可是宝藏!宝藏呢?”特里斯的声音越发狂躁起来,“你们这些狡猾的中国人!到现在为止都是机关,黄宗你拿到的另外一个耳环竟然是电池!哦,该死的,这些魔鬼一样的中国人!”
“我可不是中国人。”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响起来,这个声音我没听过。是个男人,虽然看不到长相,不过声音倒是格外的好听。很醇厚的音色,偏带着一点磨砺,像是有一颗小石子混进了蜂蜜里,一桶润泽的金黄浇下来,滚过心尖上一点点磨得人心头发痒。
如果根据人数判断的话,这家伙应该就是那个神出鬼没的狙击手展莫辞。
“中国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你这美国毛子也不见得是个好货色。”展莫辞的声音冷硬带着点嘲弄,“可没人逼着你毙了约尔。”
“你?你这个杂种,怎么敢这样说我!”
“够了。”
黄宗冷冰冰地说:“都住嘴。在这里进行无谓的争吵不过是浪费时间。别忘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干。首先就是……让关陆离他们六个人死在这里,竟然敢这样戏弄我……他们一个都别想离开。”
“是五个。”一个细弱的声音怯生生说道,是地落。
那个女鬼一样的少女细声细气说话的时候,好像下一秒就会断气一样,她说:“他们一共五个人,哥哥,你算错了。”
Chapter 30
那一刻我震惊在当场。而当我回头看时,除了万年节省卡路里绝不摆出除了面无表情以外的表情的张玄,枪哥也是一脸凝重。
我不知道是该吐槽地落的归类水平惊人,还是该吐槽黄宗这狂妄的BOSS气场。不不不,最该吐槽的才不是这些而是……
“枪哥张玄你们听到了吗?!”我用嘴型夸张地对枪哥他们说,“那个地落叫黄宗哥哥啊!无论是亲哥哥还是好哥哥都一样让人惊讶!女鬼居然有人类的哥哥这是基因问题还是黄宗的口味问题啊?”
张玄看了我一眼,然后移开了目光。这家伙果然一如既往没有八卦的精神。枪哥倒是皱着眉头盯了我很久,不过那目光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
他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后凑到我面前,嘴巴一张一合用口型对我说话。说完了看我没反应,又抓着我的手在手心里划着。然而依然没取得效果。
率先使用读口型传信息结果自己玩脱了的我羞愧捂脸。
枪哥又用一种看仇人的目光看着我,半晌,干脆一把把我拉到了后面,让我和张玄并排蹲在一起。自己紧贴住洞口听起来。
被和超龄弱智儿童一起安置,我觉得很郁闷。
“他刚才说什么?”我悄声问着身边的队友,“你一定也没看出来对吧?”
“‘黄宗如果知道了你的身份会很麻烦,如果不是拉拢你,就一定是先把你杀掉。一会儿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出现。’”张玄面无表情重复着刚才枪哥的话,只是枪哥的话的内容和他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我看了他一眼,默默往后挪了一下,把自己的队形保持在了超龄弱智儿童的后面。
其实身处哪里完全不影响我听他们说话,黄宗他们的声音依然能非常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五个人?为什么这样说?”不出所料,黄宗抓的重点和枪哥一样。
“有一个人,没有活人的气息。”地落细声细气说着,“那个女人,是死人。”
“女人?不是红摇的话,是那个新加入的女人吧?没有活人的气息……她也是鬼语者吗?”
“不知道。”地落低声说了一句,“哥哥,她让我有点害怕,她对我说……‘我归来之日,便是你覆灭之时’。”
我练听力一样捕捉着那句话的每个字,听完又掰开了揉碎了分析。可是,就算我把主谓宾定状补都分了出来,还是没弄明白她在说什么。一抬头,枪哥和张玄都在盯着我。
“我没有!”我拼命摇头,“我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过,她污蔑我!”
不能发出声音,为了表达激烈的抗议,我五官都飞舞成一团。
黄宗的冷笑声隔着石壁传过来:“她倒是蛮狂妄的。九叔的眼光还真是越来越差劲,居然找了个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进来!这个人先别动,我倒想看看,她回来的时候能拿我怎么办!”
“那个天门老大的眼神不是从来没好过吗?”展莫辞的声音带着嘲笑的意味,“正常的人,怎么可能把你留在天门那么久,嗯,黄宗?”
那边静了一下,黄宗说话的声音冷了几分:“展莫辞,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展莫辞懒懒说着,“至少我还没见过几个BOSS会亲手把队员推到食人鱼群中,也没几个人会默许队员自相残杀的。我拿钱办事而已,不怎么会说话。黄宗,你不要这么在意。”
“既然是拿钱办事,就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其他事情,和你无关。”黄宗狠狠说着。
“哥哥,我疼……”地落细若蚊蚋的声音说着,“血……止不住。”
我这才想起来,地落在刚才的混战里被枪哥打中了一枪,又被张玄的刀透体而过,是受了重伤的。
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有人说话,展莫辞说道:“枪伤已经止血了。只是好像刀伤越来越严重。那个张玄的刀不是普通玩意儿,好像对她这种东西有特别的杀伤力。呵,黄宗,你会不会太过轻敌了一点?还有那个叫任守的女人,她身上的死气……这可能是个吃死人肉长大的鬼东西也说不定呢?”
……这个叫做展莫辞的,话怎么这么多?!他才是东西,他一居委会都是东西!
我靠着墙听了一会儿,没发现他们的话里面有什么重点。这帮人好像也不太清楚他们要找的是什么,谈话内容简直就是展莫辞挑衅黄宗和特里斯诅咒黄宗和中国人大会。听了没多久我就无聊地跑神了。
听那个叫做特里斯的老外说的意思,这些人可能是来这里找宝藏的。可是,按照黄宗的性格,如果知道宝藏在哪里的话,怎么会找这么多人来分他的赃,还在路上费力一个个弄死?一开始不找这么多人不就完了吗?
对了,还有地落的话……她究竟是什么意思?说我是死人没什么错,虽然我非常希望那句BOSS气场十足的话真的是我说的,可是是她穿越了还是我穿越了才会有了那句话?
就像理线团一样,我们本来是为了追回黄宗拿走的匈奴耳环而来,可是顺着线头来到这里,却扯出了更多的乱线。悬棺洞穴,棺材里的地图,奇怪的耳环上面的面具,突然出现的牙签鱼,还有我出发前那个奇怪的梦。我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觉得这一切像是在指着什么,但究竟是什么,也说不太清楚。
一边的张玄拉了拉我的衣服,我奇怪的看过去。就看到枪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举起了背着的枪。他下巴搁在枪托上,枪口对准了那个只有核桃大小的洞口,眯起一只眼睛瞄准着。
“靠……不是吧,人家还在开会呢。”我张大了嘴,“枪哥自诩的狙击手精神呢?怎么能在别人开会的时候就……呃,好像狙击手确实是这样卑鄙无耻下流的存在?”
张玄又扯了扯我,我正在目不转睛地看枪哥犯贱……哦不,耍帅,有点不耐烦地拍了拍他。可他似乎还没够,一把扯过我的手,然后把我的手腕和他的用一条绳子拴到了一起。
“你、你干啥?”我惊了一下,“为什么要拴起来?都这时候了我不会逃跑的!”
张玄的身体忽然斜着靠过来。因为黑暗的缘故,这个角度看上去,像是他整个人都压了过来。暗色总能从视觉上缩短人的距离。他的脸在我的侧脸旁边,连若有若无的呼吸都能感觉到,没来由地,我的脸一阵发烫。
“等下,跟着我走,”张玄低声说,“别走散了。”
我很不适应地把头挪得远了一点,也用最低的声音问:“为什么?你是不是准备好了在枪哥杀人以后瞬间把他推出去,然后火速逃离现场?啊,这种时候还没忘了我,闷哥你实在太有兄弟爱了。”
张玄冷冷看了我一眼,扭过头去。
我觉得他有点怒了。
枪哥的动作一看就是干惯了开冷枪的人。站在这么近的距离,以我的耳力也几乎听不到他的任何声音。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开枪,隔着石壁,我就听到展莫辞冷笑了一声。
“黄宗,看来你失算了呢。”展莫辞好像站了起来,“那些小朋友好像没有按你的剧本走,他们追上来了。”
我本来是半跪在地上,竖起耳朵仔细窃听着那边的动静的,听到那句话,先是怔了一下,然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身边的张玄已经迅速压下来,把我压趴在地上。紧接着,巨大的轰鸣声震得我的耳朵暂时失去了听觉。
“咳咳!咳!”我大声咳着,腾起的烟尘带着浓烈的硝磺味道,像是发生了爆炸一样。周围一切都在烟尘里面迷失了形状。
张玄抓着我的胳膊,好像在喊着什么,可我的耳朵里全都是一片嗡嗡声,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他皱了一下眉头,索性拉着我跑起来。
“怎么回事?”我大叫着,尽管连自己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哪里来的爆炸?枪哥呢?”
张玄根本不搭理我,他抱着……哦对不起,在他的认识里面,可能根本没有“抱”这个动词。他仗着和我之间有唯一的连接点——绑着手腕的绳子,自己随兴做着各种高难度违背地心引力的从武侠片里面穿越过来的动作,一路从下面跳到了高处的石头上。我像挂在他身上的一个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