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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片刻,我着重强调:“而且!你还‘哥’,看你的样子能有三十多四十了吧?”
出乎我的意料,从来以打击我为乐的项戎钧这次竟然没有反驳,他定定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起来:“是啊,我已经不能说自己是哥了。你看,几年十几年都这么过去了。红摇和舒道都有了孩子,九叔的女儿也长大了。可是你依然是这个样子。没脸没身材没脑子,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依然在等另外一个没脑子的家伙。你们俩真是……两个怪物。”
“你说谁是怪物?”我瞪眼睛,“我是神,是神!”
项戎钧失笑。他摸了摸我的头:“好吧,杯具之神。你就这么确定这里有宝藏?”
“当然!我每天早上冲里面大喊的时候,地底下都会飘出一串省略号回答我!”
项戎钧:“……”
他捂着脸,头疼的样子说道:“那么,你就这么一直等着?要是你的宝藏永远不出现,你怎么办?”
我理直气壮:“那就一直等着!你看,要是没有我一直喊着它,深山里的宝藏该有多寂寞啊。”
我掰指头:“你看,我是神,所以应该守着我的宝藏。你是人,所以你去泡妹子吧,一直往山上跑,你难道对人兽还有兴趣?”
然后他的表情就又变得有点奇怪。
项戎钧抽烟,那天他点了一支烟,沉默地在我身边坐了很久,站起身来离开的时候,笑着回头。
“任……诺诺,你说得对,我是人,所以我应该去做人的事情。”
他又揉了揉我的头发,笑的时候眼角已经有了一点皱纹:“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以后……我就不来了。你知道吗?外面发生了战争,我至少曾经是个兵,现在也还能上战场。所以你一个人要保重。”
我有点发怔。说实话,能陪我说话的人实在不多,他突然说以后不来了,我还真有点不适应。我愧疚地说:“那个……其实我也不是不让你踏入我的领土啦,虽然我是个神,可还是很大方的!要不,我允许你和我共同享有宝藏?”
项戎钧:“……”
“不必了。”他面无表情果断拒绝,一副嫌弃的样子,“你那宝藏……说实话,我对看宝藏的人的兴趣要大得多。”
他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我走了,以后可能就没办法再来了。喏,这是银行卡、金条、房产证。什么时候呆够了想要回去,至少你还有个家。”
他笑着对我说:“我去找更多的妹子去了,听说战场上的女兵各个美艳动人呢。任守,就当是兄弟最后的一点心意。那……再见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种摸不到源头的难过,我紧赶两步大喊着:“你……你别这样说啊,你一定要再来,我等你的鸡腿呢,说好了哦!”
他可能是没有听到,因为那一次之后,这个叫做项戎钧的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每天早晨醒来会对着山里大喊一声,然后看到地下飘出的一串省略号之后满意开始一天的等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可是,忽然有一天,地下再也没有省略号回答我了。我有点难过,后来想了想,大概是我的宝藏累了进入冬眠期了吧。没关系,我可以等他睡醒。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座山里突然渐渐出现了人类的身影。而且,不是那个我特批过允许进入的项戎钧。那些人开着车子,拿着仪器,在下面来回转悠着,表情有点激动。不断重复着“这里一定是出口!陵墓一定在这里”这样的句子。
糟糕,我的宝藏被这些凡人发现了!我抓耳挠腮心急如焚,可却只能干着急没办法。我有些沮丧,作为一个看守宝藏的山神,我实在太不合格了。
后来,山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带来了大大小小的仪器,几十上百号人一起,支着帐篷,拿着铁锹开始挖洞。我不但没办法,而且由于这些人的原因,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这些可恶的家伙还整日在下面支锅做饭,那香味勾引得我饿了好多年的肚子疯狂叫嚣着。我白天憋屈地缩在树上或者山洞里,晚上对月慨叹自己的不幸神生。
终于有一天,我无法忍受这些凡人的渎神行为了。我决定报复,那天晚上,趁他们睡着之后,我从山洞里偷偷溜出来,入侵了他们的基地,摸向他们的厨房。
就算是神,也要先吃东西再干活!
那天晚上天特别黑,我一路摸着石头过去,借着月光,那个诱惑了我很久的小帐篷就在眼前,我一阵兴奋,就忘了隐藏自己的身形,一个饿虎扑食就冲了上去!
俗话说,人有失足,神有失蹄。我错就错在不该这么早暴露目标,我还没冲到厨房,一个黑影蓦地从旁边窜了出来,我还没看清他的样子,一阵天旋地转,就被压到地上。
我整个神脸朝下被压到了土里,正在挣扎的时候后面的人忽然“咦”了一声,然后就把我翻了过来。我头晕眼花,二话不说一拳揍了上去。
“你——”
那人想说话,我根本不给他机会,玩了命一样揍他,他也不反击揍我,只是用手里的东西左右挡着,我的拳头打上去生疼生疼的。
我定下神来,抬头看去,那人手里握着一把乌黑的长刀。背着月光,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对不起,手疼吗?”他低头,很是关心地想要来看看我。
要你假好心!我一拳挥了上去,那人躲闪不及,被我揍了个人仰马翻。他的脸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月光下。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人……长得也太帅了吧!他的衣服破破烂烂地,上面满是灰尘和不明深色液体,只是这些完全不影响那线条流畅的身体的美感。他脸上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特别是那双眼睛,纯粹的乌黑墨色,像装进了所有的夜色,有种诱人的危险。现在那双眼睛正在看着我,他捂着脸,有点委屈的样子。
“诺诺,你不认识我了?”
“我管你是谁?你们都是坏人,要来偷我的宝藏!”我瞪他,这才注意到,这个人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上面沾满了尘土和不知名深色液体。
他微微皱着眉头——啊啊没错!就是这个表情!帅死了!虽然是敌人但是还是忍不住称赞他!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回来了,这一次再也不会离开。”
他从衣服里摸了半天,我以为他要掏武器,警惕地往后跳了一下,可是他只是拿出了一颗珠子。红色的,里面有奇怪的纹路,在他手心里熠熠生辉。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颗珠子的刹那,我就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你用灵魂养的龙髓,救了我的命。”他低头看着我说。
“你认识我?”
他点了点头,然后从那一身破得几乎无法直视的衣服里面神奇地摸出了一张纸片。他递到我面前,纸片上歪歪扭扭写着“结婚证”的字样,本来应该是照片的地方,画着一张双人素描。
不笑的男人,笑得过分灿烂的女人。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好像直接把他的脸和我的脸拓上去了一样。更加诡异的是,就连表情和神韵都和我们两个现在的样子差不多。
“这……这是……”
“我们的结婚证。”他一板一眼说着。
“……”
他还是面无表情,只是我却神奇地从那张脸上读出了“委屈”。他委屈个P啊,别说我是神,就算我只是个凡人,这种简陋到惨不忍睹的结婚证,哪个女的有病了才嫁他才对吧?
“你绝对搞错了,”我板起脸来,严肃的说,“我不认识你,而且,我是山神,注定和人类无法结合的。少年,你还年轻,快点带着这帮人下山吧,我要继续看着我的宝藏!”
他的脸五光十色地瘫着,对着我很久,我也和他紧张地对视着,直到一声响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寂静——
咕噜噜——
……虽然不会死,可是神的肚子还是会饿的,八嘎……
这个奇怪的男人忽然转身进了那个厨房帐篷,我呆呆站在原地很久,他才端着一个盘子从里面走出来。我低头看了一下,一盘黑色的东西发出堪比生化武器的味道。他很严肃地把盘子递给我。
……这家伙发现自己不是神的对手,于是终于准备发动下毒的招数了吗?!
我警惕地看着他,可是他的表情却很诚恳。他低下头,把盘子往前推了推,然后解下自己的黑色长刀,和手里的珠子一起递了过来。他用一种驯服的姿态站在我面前。声音也莫名其妙软了下来。
“不记得我也没关系。讨厌我……也没关系。诺诺,再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分开了。”
“我会从头开始学的,无论你忘了我多少次,都会让你想起来。”
他把所有的东西往前推了推,继续低头塌肩膀:“能不能……”
我怔怔看了他半天,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来拿过了他手里的红色珠子。他猛地一个反手,握住了我的爪子,同时一个用力,把我拽了过去。
“无论遇到什么事,这一次,再也不会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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