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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风云际会(上)
清晨的阳光洒在雅加达的废墟上,一片死寂,这座城市已经变成了不见人烟只闻鬼哭的死城,任凭如水里光如何轻抚,也不会再有一丝生气,它已经被彻底的摧毁了。
柳哲站在港口,眺望着远远方。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怒。打从得知苏哈多被东瀛特种部队救走后,他就没有再说过话,身上那冰冷的气息让指挥部每一名参谋都浑身发冷,噤若寒蝉。没有人敢上去跟他说话,所有人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他们等的船赶紧到来,要不他们非犯心脏病不可————不得不说,柳哲阴沉着脸的时候真的太吓人了,他身上的杀气太重,面色略略一沉间,周边的人就觉一阵恶寒,要是旁边有小孩子的话,马上就该哭了。大家都知道少将心里有火,而且火气还不是一般的大,烧穿坦克正面装甲都够了,谁要是不长眼撞到枪口上······后果真的不敢想像。
柳哲确实非常恼火。这次猎杀行动是他亲自部署的,耗费精力财力无数,大获成功,将苏哈多政府高层一网打尽,这次行动足以写入任何一所高级军事院校的教材。但是在众多战俘中,没有他最想见到的苏哈多,这条老狗被人救走了!如果捋虎须的是别人,比如说马来西亚人甚至文莱人,少将都不会如此愤怒,可偏偏太岁头上动土的是他最恨最讨厌的东瀛人!几个小时前刚刚得到消息,东瀛护航舰队已经进入马六甲海峡,那接近四个师团的庞大地面部队亦已登陆爪洼本土,而马来西亚皇家海军和空军不知道吃错了哪门子药,不要命的阻拦先驱号航母战斗群,打死也不让过!好嘛,全蹦出来了是不是?都想挨揍了是不是?老子成全你们!
远远传来的汽笛声打断了柳哲的沉思,大型舰只的剪影出现在海天交接处,正朝着这边全速赶来。参谋和警卫都如释重负,该来的船总算到了。
真的到了,运送第一空中突击师的舰队紧赶慢赶,总算跟在东瀛护航舰队后面直到了。一艘艘军舰上停满了直升机和战车,临时征用的货轮和客轮还有邮轮则塞满了人,就算是这样,还是不行,还有一部份装备得靠空运。船上的士兵们估计憋得够呛,看到海岸都发出欢呼声,船一靠岸就迫不及待的冲了下来,打死也不肯再在军舰上多停留一分钟了。这些杀气腾腾的士兵看到雅加达已经成为废墟,眼都大了,揪住人就问:“打完了?就这样打完了?”他们实在不敢相信一座上千万人口的大城市,怎么几天功夫就给打平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一个个跳着脚大骂快速反应师、第一集团军和炎龙军团不讲义气,也不等等他们。快速反
应师的士兵一脸得意,这两天他们可没少被骂,第一集团军主力赶到的时候,看到雅加达被夷为平地,同样也是火冒三丈,喷出来的口水差点将他们全部淹死。喷吧,使劲喷吧,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兄弟想吃独食,而是猴子们太废柴,才死个一两百万人就撑不住了,溜了,我们有什么办法?
“我的老天爷!”
柳维平上岸后,看到被烧得跟个炭窑似的的雅加达,饶他胆大包天,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发出惊叹:“这······这真的是太壮观了!”
正对战争的残酷震惊万分的士兵们齐齐翻了个白眼。壮观?这也叫壮观?柳大祸害就是柳大祸害,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他一开口总是天雷滚滚,不把你雷个外焦里嫩不算完!在大家侧目而视中,柳维平一脸崇拜的走向柳哲,竖起一根大拇指:“行啊你,才几天功夫就干出这么好的成绩了,兄弟我自叹不如啊!佩服,佩服!”
柳哲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给人一种冰河角冻的感觉:“客气客气,如果是让你来,估计效果会更好一点。我充其量也只是盲拳打死老师父,而你一出手就是断子绝孙腿,没法比啊。”
柳维平说:“嘿,好小子,都变成马屁精了。不过这马屁还是拍得我挺舒服的,勉强接受啦。”又瞅了瞅雅加达,看着远处一幢十几层楼高却被腰斩的大厦,有点不满的咕哝:“还是太美观了,不知道用先锋次轨道炮轰他两炮会怎么样?”
柳哲敢打赌,如果他开口表个态支持一下,这个疯子马上就会向国内打报告硬磨软泡,打怕是赖在地上打滚也要让国家动用次轨道炮朝雅加达轰两炮!用次轨道炮轰两炮会是什么样子?朝雅加达丢两枚低当量核弹是什么样子,轰两炮就是什么样子。好在柳维平也只是随便说说,大部份时间他还是挺正经的,虽然正经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
“对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柳哲说:“我们已经朝雅加达布撒了四十万枚地雷,可以说,至少五十年内,这座城市都将是生命禁区。敢于抵抗的雅加达人基本上死绝了,还有超过八百万人沦为难民,流窜到全国,至于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只有鬼才知道了。就在昨晚,和苏哈多一起逃跑的几十名爪洼政府高官要么被生擒,要么被击毙,可惜让那条老狗逃脱了。”
柳维平顿时火了:“你怎么就让他逃脱了呢?你这个总指挥是怎么干的!?”
柳哲没好气的说:“在最后关头,东瀛特种部队
冒了出来将人救走,我们的侦察兵跟他们恶战了一场,阵亡十九人,负伤二十余人,一个中队基本打残!要不是那群倭猪半路杀出,这条老狗还有命在?”
柳维平沉默了。在一次特种作战中伤亡数十名精锐的侦察兵,这样的战例真的没有几个,可见昨晚那一战打得有多惨烈。那些侦察兵已经尽力了,不能再责怪他们。
韩枫的声音传了过来:“这种事情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做吧,侦察部队还不能胜任如此艰巨的任务。”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没声没响的出现在柳哲和柳维平后面。
柳维平马上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转过身去:“哈喽,小舅子,你也来了?好久不见,比以前帅多了哦,怎么样,不来一个拥抱吗?”
韩枫苦笑:“姐夫,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大家都是少将,你一口一个小舅子小舅子的叫,我的士兵该怎么看我?平地就比你矮了一级似的。”
柳维平瞪起眼睛:“都是少将怎么了?奶奶的,想当年老子还是你的教官,把你给训得死去活来呢!别说你是少将了,就算你是上将了,照样是我的小舅子!”
韩枫的脸苦得可以滴出汁来,连连摇头,直叹遇人不淑。
柳哲说:“你们两个别在这里耍宝了,给你们准备了洗尘酒呢。咱们三兄弟好几年没有好好聚过了,难得再次并肩作战,当然得好好庆祝一下。”
柳维平说:“这话我爱听。走,喝酒去!”
洗尘酒当然不能在指挥部里喝,都摆在一幢还算完整的小楼里呢。没有卫兵,没有参谋,就他们三个。这是属于他们三个人的世界,不管是谁,强行加入都不合适。柳维平还好,韩枫可是流着口水跟着柳哲进去的,丛林游击太苦了,能吃饱就算不错了,能正儿八经的吃一顿可口的饭菜的时候可不多。当他充满期待的走进餐厅,看到满桌丰盛的菜肴的时候,眼睛瞪得比乒乓球还大,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桌酒菜实在是太丰盛了!有金枪鱼————罐头,红烧牛肉————罐头,雪菜鱿鱼————罐头,麻辣鸡————罐头······一句话,各种不同型号不同款式不同口味的罐头满满的摆了一桌,保证有一样对你的胃口!韩枫指着柳哲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妹子的,老子在丛林里蹲了三年,嘴巴都淡出鸟来了,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你就拿一堆罐头来招呼我?”
柳哲一脸理所当然:“废话,也不看看雅加达现在成什么样子了,除了这些从各个商店搜刮
过来的罐头还能有什么山珍海味招呼你不成!”
柳维平喃喃咒骂:“靠,碰到一个活生生的阿巴贡了!抠,比阿巴贡、葛朗台还抠,谁要是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准会被气吐血的!”一屁股坐下,拿起一听牛肉罐头用战术刀划开,将里面的肉划碎再挖出来大嚼,三两下将腮帮塞得鼓鼓,再一掌将一瓶白酒的瓶颈砍开,往喉咙里猛倒,这副吃相令人侧目。看样子他对柳哲的接风洗尘宴根本就没抱多大希望,完全是既来之则安之。
韩枫认命的叹了一口气。柳哲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了,这个家伙对吃没有太多要求,吃不死人就行了,就算你把满汉全席摆在他面前他也是五分钟内解决战斗,对这么一个人还能抱多大的希望?算了,罐头就罐头吧,总比一堆干裂坚硬可以当枕头的馒头头强。他也打开一听金枪鱼罐头,挖出鱼肉大吃大嚼,吃完了把罐头盒一丢,猛灌烈酒。这些让他们三个想起了十几年前,那时可没有现在这么富有,打了胜仗就搬出一堆罐头来打开,一群人围成圈大吃大嚼,不亦乐乎。三个家伙的酒量都是公斤级,平时要么被老婆管得死死的,要么就是在打仗,想喝都没得喝,现在难得凑到一起了,还不喝个痛快?喝,拿白酒当开水喝!
一口气灌下了半瓶白酒,柳维平用袖子擦擦嘴,哈出一口酒气,说:“奶奶的,过瘾,过瘾,好久没有喝过这么过瘾的了!”
柳哲说:“我说你得改改你那怕老婆的老毛病了,堂堂一个少将,在北约,在苏联,关于你的资料和研究报告起码撂起一米高,怎么说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了吧?却让老婆管得死死的,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像样吗?”
柳维平咧咧嘴:“我那不是怕,我那是爱,你懂吗?我是让着她的!”
韩枫说:“煮熟的鸭子,就那张嘴巴硬!”
柳哲哈哈大笑。柳维平一个罐头盒砸了过去:“找揍是吧?信不信我扁死你?”
飞狼拿着一份情报快步朝这边走来,听到里面传出的笑声,不免迟疑了一下,放慢了脚步。守在门口的少林小兵作狮子吼:“军团长好!”
飞狼笑:“什么军团长,太见外了,我加入特种部队也只比你早几个月罢了。”
少林小兵嘿嘿一笑:“可现在你是军团长了啊。”
飞狼正想说话,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幽狼、蝙蝠、灰熊等等几个老战友正笑嘻嘻的看着他呢。他们扬手要敬礼,飞狼赶紧阻止:“别,别别,我们
是战友,不兴这个。过了这么多年,你们真的一点都没变啊,真像是被密封在罐头盒里,跟外界完全隔绝一样。”
幽狼说:“是啊,一晃就十几年了,时间过得真快。飞狼,你变了一点点,但是本质没有变,能再次并肩作战,我们都很高兴。”
飞狼说:“我比你们还要高兴······”
大家都笑着,彼此搭着肩膀随意朝一个方向走去。飞狼现在是炎龙军团的最高指挥官,如果华人建国成功,他必将成为南洋华人共和国首位三军总参谋长,十几年的时间,大家的距离已经远远拉开了。但是那又怎么样?他们曾经并肩作战,在一个个注定不会被媒体关注的战场上笑着,喘息着,无视血淋淋的伤口大口大口的喝着带着鲜血的水,嚼着怎么嚼都嚼不烂的草根,支撑起再也没有一点力气的身体互相扶持着,踏着敌人和战友的尸体,淌过血泊走下战场,这是他们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不管是身居高位还是黯然退役落魄度日,碰上面了,称呼永远是“老战友”,而不是xx部长、xx将军。
屋子里,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