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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让各车组加快速度咬住华军,因为他们时间不多了,鬼才知道华军陆航部队什么时候杀到,到时候不能跟华军搅在一起,他们只能充当直升机的猎物!十几辆t…72的引擎在嘶吼,一个漂亮的拐弯拐过街道的拐角,动作近乎完美,河内愿意花这么大的本钱养着这支曾经将他们打得头破血流的部队,的确有他们的道理。每一辆坦克的火炮射手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只要前面闪出华军的身影,哪怕只是单兵,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开火了!可是当他们看清楚状况后,眼睛瞪得更大了——
上千人不要命的朝他们冲了过来,这些人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有美有丑,各不相同,但他们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安南人,手里都举着一个牌子,上面用安南语写着“向我开炮”四个大字!每一位车长都捏紧了拳头,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破口大骂:“华军太卑鄙了!”
真的是太卑鄙了。这么多平民一窝蜂的冲过来,街道上人潮涌动,怎么办?你减不减速?不减速,用不了一分钟,这些平民就得在履带下尽数变成肉泥!他们可以狠下心肠向藏着华军的平民区开火,可以呼叫火箭炮将一个个街区化为火海,为了胜利,他们可以不择手段,但是让他们开坦克辗死上千人,只怕就算是灭州屠城的屠夫也下不了手吧?一边倾听着坦克履带辗碎同胞的骨骼的声音一边前进,对任何一名装甲兵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啊。但是一旦放
慢了车速,后果难料,要知道华军虽然没有重装部队,但对拥有不少105重炮,这种重炮可以发射紫铜穿甲弹,足以击穿任何一辆现役坦克的正面装甲,万一华军在街道的另一头部署了几辆这种重炮,挤成一团的坦克就只有挨宰的份了!车长迅速把这一情况通报到指挥部,同时减慢了车速,并且冒着被华军狙击手打爆脑袋的危险探出半个身体,嘶声吼叫着让那些平民不要再过来,赶紧闪开,他的声音在上千人的喊叫中显得太过微弱,那些平民几乎都听不到了,还在一窝蜂的涌过来,一名少女哭叫:“不要向我们开枪!华军就在我们架起机枪,说如果我们敢停下来,就把我们全部扫了!”
果然是华军的阴谋!
阮隆少将也迟疑了,人命关天,上千条人命,非同小可啊!怎么办,真的让坦克将他们全部辗死吗?可是一旦他们心慈手软了,华军马上会如法炮制,把更多的平民驱赶过来,充当人肉做的反坦克障碍,甚至会让士兵混在平民中间,接近坦克并将它们轻而易举地炸掉!难啊,不管怎么做都不妥!在他迟疑不决的时候,平民已经跟坦克裹在一起,来势汹汹的坦克部队寸步难行,几乎瘫痪,万幸的是,并没有华军混在平民中间乘机攻击坦克,否则将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柳维平通过荧屏看着这一幕,露出阴冷的笑意,低声说:“不管你表现得何等的决绝,这毕竟是你的城市,那些平民毕竟是你要保护的同胞,你还是做不到为了胜利去牺牲一切,甚至让自己成为罪人······有本事就让坦克辗过来吧,我手里的牌还很多,一千不够就赶两千过去,两千不够就三千、四千,保证让你们辗个痛快!”
关振宇阴沉着脸不说话。柳维平这一手够狠,够毒,一枪不发就让对方一个坦克营陷入了困境,稳住了局势,只是手段未免太过狠辣,太过阴毒,解放军的名声算是让他给毁了,这样做是要下地狱的!
韩雅洁忍不住问:“我们是不是应该再等一等?再过几分钟我们的装甲部队就能赶到,到时候安南的坦克部队不足为虑······”
柳维平说:“不,几分钟内可能产生的变数太多了,我们不能拿士兵们的命去冒险。给我引爆!”
接到命令的工兵营营长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启爆器。
“轰!”
“轰!!”
“轰!!!”
一连串巨响如同千百个狂雷同时炸开,七号大街两边的高楼地基猛然炸起一团团黄白色爆
炸波,由红砖和混凝土构成的墙壁瞬间粉碎,变成亿万碎片朝街道激射,整条大街仿佛变成了一枚超级定向雷,爆速飞行的碎片如云如雾,没有一丝空隙,在不到零点五秒钟内便彻底的覆盖了整个街区,不知道多少正在小心翼翼的避开坦克逃命的平民身体狠狠一颤,大片大片的血花凄艳地绽放,整个人转眼间便变成了血人,望着自己突然间变得破破烂烂的身体发出绝望的惨叫,一头栽倒,被碎片打瞎眼睛打穿肚子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些痛苦得满地打滚的伤者着了魔似的张大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他们骇然发现,那一幢幢曾经让他们自豪不已的大楼正山崩地裂一般朝他们拍下来!同样被炸了个七荤八素,但是有坦克厚厚的装甲保护,没有受伤的装甲兵们也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他们知道自己完蛋了,再怎么先进的坦克也得被压扁啊!
甲壳虫的壳再厚,经得起铁锤狠砸吗?
乌龟的甲再硬,挨得起巨石压顶吗?
避无可避,也无处躲避,在轰隆隆巨响中,在冲天而起的尘埃里,整整一个坦克营和上千平民彻底消失了,连毛都没有留下一根。如此狠毒的战术,让通过军事卫星认真观看这场战役的每一个细节的花旗国陆军将领不过寒而栗,在凉爽舒适的开着空调的办公厅里出了一头大汗。这种战术他们并不陌生,在韩战中,华军第42军就多次请他们品尝到泰山压顶的滋味:往公路边的峭壁岩缝里塞上几百公斤炸药,等到他们的机械化部队从下面通过就用电话机起爆,来多少炸多少,屡试不爽,最狠的一次炸翻了半个山头,几十万吨土石狂泄而下,将二十多辆坦克活活压扁,被活埋的花旗大兵更是不计其数,搞得他们的坦克部队整整一个星期都不敢再露面。现在华军不过是把这一招搬到了城市战中,敢玩得这么狠这么绝,那位华军将领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不少军事专家摇头叹息:“这一仗安南输定了!”
阮隆得知这一消息后,呆了足足半分钟才发出一声狂吼。卑鄙的华军,竟然丧心病狂的将这种战术搬到巷战中来!现在两军似乎都不像是在打仗,倒像是在比赛看谁杀人杀得快,杀得多!这样打法,谁受得了?就算是守住了,高平怕也要变成无人区了吧?参谋长也发了好一阵子呆,华军那不顾一切的疯狂着实把他吓住了,直到电台里传来急促的呼叫才把他的魂叫回来,赶紧回话。通话完毕后,他神情沉重的对阮隆说:“旅长,决胜团报告说华军主力已经穿越水障。正在朝高平杀来,他们团只剩下七十来人,实在挡不住了,
要我们赶紧撤退!”
阮隆咬牙说:“还退什么?上万平民,数千将士都死在这里了,高平也不在乎再多几具尸体······安南完了,就让我比它先走一步吧,也省得亲眼看着它败亡!”
参谋长叫:“旅长不要悲观,我们还没有输!苏联人依然支持我们,东瀛正在借用苏联的货轮向我们输送大量物资,我们的事业得到全世界人民的支持,我们是不会失败的!”
阮隆说:“败了,打从华军航空兵在河内投下第一枚炸弹起,就注定我们必败无疑了。撤,往哪撤?我们跑得过直升机吗?罢了,拼死一战以报国恩吧······”说完大步走进指挥部,镇定自若的下达一道道命令,参谋长则呆在指挥部外面,看着天空中星星点点的航灯闪烁。那是空中突击师的直升机群,它们像一群群邪恶嗜血的蝙蝠,悄然掠过夜空,航灯一闪一闪的,犹如流萤飞舞,朝燃烧着的高平直扑过来。在直升机下面,是快速反应旅两个坦克营和136集团军主力团汇成的钢铁洪流······
第九十九章攻陷高平(八)
最先冲进高平的是136集团军。其时,空中突击师和空降团正转入反攻,安南伞兵旅、民兵、警察等部队顽强抵抗,正杀得难分难解,136集团军到了,在数字化步兵的指引下,一轮炮火覆盖,在安南军防线上用炮弹垒出一道滚动的火墙,躲避不及的安南士兵纷纷被这道火墙辗得粉身碎骨,步兵就踩着炸点进攻,距离不过一百来米,真叫人看得心惊肉跳——一不留神就会误伤自己人,军官就得上军事法庭的!不过136集团军的炮兵太牛了,指哪打哪,那弹坑笔直的一排一排,跟用绳子划拉过一样,没有一发炮弹落在自己人中间。趴在废墟里苦苦忍受炮火蹂躏的安南士兵见炮火转移了,刚刚松了一口气,136集团军步兵的刺刀就捅到他们胸口了······
快速反应旅动作也不慢,不过他们撞坏了安南残余坦克组成的强击群,二十来辆坦克不要命的朝他们冲撞过来,没什么好客气的,一场城市版坦克会战拉开帷幕,一辆辆坦克像吃了兴奋剂又见了红布的公牛一样嗥叫着冲向对方,坦克炮塔飞快地旋转,雷霆万钧的火球轰然而出,散布着死亡,被击中的战车瞬间起火燃烧,后面的用炮塔将被击毁击伤的坦克顶开,继续前进。t…72和68式相差不大,在技术上没有什么优势,那只好拼装甲兵的技术、胆量和坦克的数量了,不幸的是这几方面哪一点安南装甲兵都不占优势,更惨的是还有一大群两眼发红的武装直升机追着他们打,太不公平了。68式主战坦克的紫铜穿甲弹成了安南装甲兵的噩梦,一辆辆坦克被足以撕碎一切的紫铜液撕开,连人带坦克烧得面目全非,只是五分钟,安南装甲强击群就被打垮了,十八辆坦克瘫在路上熊熊燃烧,被烧融的装甲顺着车身流淌下来,就像一行行悲哀的眼泪,机枪子弹和炮弹在大火中爆炸,声声巨响令人心惊肉跳,坦克残骸在剧烈的爆炸中膨胀变形,四分五裂。
快速反应旅的坦克将这些废铜烂铁顶到路边去,继续前进,一名装甲兵钻出半个身体来,冲一辆燃烧着的t…72“呸”地吐了一口痰,这个不讲卫生的家伙。
“装甲兵就是牛啊。”
我们三个浑身散架的躺在一辆被炸断了履带的t…62旁边,双手枕着头,不想起来了。刚刚从鬼门关里挣扎出来,心态不大一样,就连满是碎石砖屑的路面,在我们看来也比最柔软的床还要舒服。这辆倒霉的坦克是被丁香一枪打坏瞄具后被我们用集束手榴弹炸毁的,好悬,它再不完蛋我们哥三个就该完蛋了,坦克驾驶员还静静的躺在坦克里,耳孔血流如注,他被震
死了。他并不孤独,因为有整个车组成员作伴。那几个倒霉蛋想爬出来,结果爬出一个就死一个,不是被丁香击毙就是让我们用刺刀捅死,其中一个还是个女的,蛮漂亮,于是现在小广西正枕着她的大腿,对着从身边开过的坦克大发感叹。
山东说:“等到仗打完了,我也要改行当装甲兵,尝尝开着坦克将敌人撵得屁滚司法尿流的感觉——一定是爽到家了。”
我指了指我们的战绩:“然后就像他们一样,被人用一千零一种办法干掉,不是被困在坦克残骸里烧成焦炭就是一冒着就让狙击手给毙了?”
山东说:“怎么会!我开的是超级坦克,任何武器都打不穿的那种!”
小广西说:“你可拉倒吧!就你那块头,就算是有这样的坦克也装不下你啊。我就不一样了,是当装甲兵的理想人选!”
我和山东同时对这只爱自恋的猴子竖起一根中指。
丁香挎着狙击步枪走了过来,她的左臂在流血。我跳起来问她怎么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