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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聂风总是感到,孔慈在目光流转之间,总像心事重重,暗含丝丝无奈?
是否因为,她所嫁的,并不是她心中最喜欢的人?她一直魂牵梦萦的,是一个已不知身在何处何方的人?
一个今生也不知会否喜欢她的人中死神?
聂风不知道,何以孔慈在目光流转间,会有这丝无奈,但,他也无暇为孔慈想得太多了。
事实上,他自己也自顾不来。
步惊云失踪后,聂风一直极为消沉,缘于他曾应承雪缘及神母,会好好为她俩看顾步惊云,唯事情至此,他实在对雪缘和神母有愧于心。
故自破日峰回来后,聂风甚至较雄霸更积极寻找步惊云,非但广发天下会门下,于破日峰百里之内寻找,自己也曾数番奔波于天下会与破日峰两地之间。
可是,步惊云始终犹如一个平地消失了的不哭传奇,甚至在破日峰下,也找不着他的尸首,他,恍如在人间彻底消失了!
聂风当然不知道,步惊云根本没死!他只是在劫后心无依归,一直漫无目的的流落江湖,甚至栖身于冰天雪地,后来更遇上无双剑圣的旧爱“雪心罗”,发生了一些聂风想像不到的事……
然而,尽管步惊云音讯全无,聂风仍不气馁,在过去数月,他为找步惊云,已找至心力交瘁,就像今夜,他也是刚从破日峰回来,途中更遇上一场暴雨,浑身上下也给雨水打至湿透!
可是他甫回天下会,又随即将自己关在风阁之内,栖身在昏黯之中,静静看着窗外的风雨,心中却又一面想着步惊云行踪的线索……
云师兄,你,到底去了哪里?
论理,破日峰下既然不见步惊云的尸首,他应该还未有死,但他既然幸存,何以又不回天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想着想着,聂风只觉眼皮渐重,他身心其实已相当劳累,终于在半思半想半倦之间,沉沉困着了……
但他并没困着多久,就在此时……
窗外蓦然人影一晃!
啊?有人?聂风身处的风阁,竟在此风雨之夜,有人影闪电掠过?究竟来的是什么人?
“!”不愧是神风堂主!早已困着的聂风亦陡地有所警觉,随即精神一振,双目一睁,他的人,更即时如一道惊虹而起,疾扑窗外!
聂风的身法已比声音更快,故鲜有人的身法可比聂风更快!惟来人身手绝对不弱,聂风扑出窗外之时,来人已掠出十丈之外,在大雨滂沱下,更难以瞧清来人是男是女,聂风不由高呼:
“谁?到底是谁夜探风阁?”
没有回答!来人继续向前飞驰,聂风唯有亦步亦趋,一直追至三分校场之上,眼见校场上夜来无人,那人方才停了下来!
聂风也随之停下,更与来人近在丈内,惟仍未能看清来人面目。
缘于来人不但背向聂风而站,更披着一身斗篷,一时间身影难辨。
聂风盯着来人全身上下,慎防其突然发难,道:“阁下夜闯我们天下会,到底所为何事?”
那人答道:“我夜来天下会,是为了找你。”
此人声音,竟像经过内气矫饰而成,聂风也听不出是男是女,更记不起自己曾听过这个声音,遂道:“在下应与阁下素未谋面,你,何以找我?”
那人道:“我来,是为了提醒你注意一件事。”
聂风道:“什么事?”
那人一字一字的吐出一个答案:
“十·二·惊·惶!”
什……么?十二惊惶?这个夜探天下的人,竟也像十年前第二梦所遇的神秘男人所说的一样,同样也只得这四个莫名其妙的字?
聂风一愣,问:“在下实不明阁下此话是何意思,更与你素不相识,何解你要提醒在下此四字?”
那人蓦地温然一笑,道:“聂风啊聂风!你又怎会与我素不相识?”
“我,其实是一个你一直不想忘记的人……”
一个聂风一直不想忘记的人?难道这人是……?
笑语声中,那人已突然回过头来,聂风一看其脸,向来处变不惊的他,也陡地大吃一惊,只因这人赫然是……
赫然是那个他一直朝思暮想、早已因“倾城之恋”那招而坠进虚空之中、永难回来的——梦!
“梦……?”
眼见梦遽然回归,聂风当场乍惊乍喜,立想扑前将她抱在怀内,讵料当他的手甫触及梦的刹那……
梦的身躯竟骤化为一缕轻烟,轻烟再凝为一头遍体皆白的小鸟,啪啪啪的振翅而去!
“梦!……”
聂风一阵惊呼,然而在惊呼声中……
他已同时从梦中惊醒过来!
※※※
“嗄……嗄……”
聂风终于从床上一坐而起,方才惊觉,原来适才的只是一场梦!
从前,他也曾梦见过“梦”。
只是,过去的梦,也不像今夜这个梦那样真实。再者,梦更提醒他什么十二惊惶的事,更令聂风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这也许只是聂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他心中虽有点忐忑,唯最后也不以为意。
可是,今夜聂风非独造了这个奇怪的梦,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即将发生……
正当聂风再度闭上眼睛,犹想在梦中寻“梦”下去之际,蓦地,门外传来“咯咯”的敲门声!
已是三更时分,这么夜了,竟还有人夜来拍门,聂风微感纳罕,道:“谁?”
风阁的门随即“轧”的一声推开了!进来的,竟是一个向来不太凝重、如今的神色却异常凝重的男人……
“文丑丑?”
聂风一呆,只因素来嬉皮笑脸的文丑丑,此刻不但出奇凝重,更道:“风少爷……”
“帮主有请!”
哦?帮主有请?
到底何事如斯严重,雄霸竟等不及翌晨再谈,而要命文丑丑夜请聂风往……
天下第一楼?
※※※
天下第一楼像一个至尊无上的霸者,只因它位于天山之巅,睥睨着天下苍生!
天下第一楼更像一个残酷无道的暴君,只因若未得雄霸恩准,任何弟子擅闯者杀无赦!
而今夜的天下第一楼,却竟像一个谜,只因为……
它内里真的发生了一个令聂风也不解之谜!
※※※
当聂风赶至天下第一楼之际,雄霸,正坐在其龙椅之上喝着酒。
聂风随即一揖,道:“师父,风儿已应令而至。请问师父夜召徒儿,有何要事?”
雄霸道:“风儿,这么夜了,为师召你来此,其实是因今夜在为师身上,发生了一些事。”
聂风仍是若恭若敬的道:“敢问师父发生何事?”
雄霸看着聂风,表情有点怪怪的,道:“一件你绝不可能相信的事,但,却真的在为师身上发生了!”
聂风一怔,心中虽益发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未有再问,全因他心知雄霸必会续说下去。
果然!雄霸此时又道:“风儿,这件绝不可能发生在为师身上的事,便是……”
“这·四·个·字!”
一语至此,雄霸霍地信掌一挥,凌厉掌劲到处,竟将置于第一楼殿堂中央一张巨大地毯一扫而起!
而在地毯之下,以大理石砌成的地上,赫然深深刻着四个丁方数尺的瞩目大字——
十二惊惶!
天!又是……十二惊惶?
※※※
聂风险些便要低呼起来,全由于他今夜方才造了一个怪梦,梦见十二惊惶这句话!想不到,如今在第一楼的地上,亦同样刻着这四个大字!
是巧合?还是一种梦中启示?聂风一时间也感到有点玄奇!
但,最令他诧异的还不仅这些!瞧真一点,地上那四个数尺大字,每一笔每一划皆深达数寸,且看来并非以利器所刻,而是以血肉之指所划!
单以这份盖世修为,便绝不在雄霸之下!
聂风的眉头几已皱为一线,雄霸复再续说下去:
“风儿,你一定很好奇,到底这四个大字,是谁下的手脚?又是在何时刻下,坦白说,就连为师也不知道!”
“什么?连师父也不知道?”
“唔。”雄霸沉应:
“今夜我早已在第一楼的厢房就寝,岂料夜半之时,忽闻殿堂之上传来一些声音,深觉有异,立时出来察看,便发现这四字已刻在地上,却不见任何人影!”
这简直绝不可能!聂风想想,天下第一楼向来守卫森严,竟有人能通过重重守卫,更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殿堂地上刻下四个大字,甚至刻字之人,更可能是故意发出异声惊醒雄霸,好让他发现这些字,否则,雄霸亦可能会一直不无所觉,直至天亮……
那,若此人真的要对雄霸不利,在其熟睡之中,更是易如反掌!
这世上真的有一个这样的人吗?真的有一个可将雄霸性命玩弄于股掌、却不屑杀他于梦中的人吗?
若有,恐怕这个人的修为,实已强得非人能及,非神能及……
但,此人为何会夜闯天下,更在第一楼留字,到底有何动机?聂风想到这里,终于也不禁再问道:“师父,看你神色之凝重,除了顾虑来人动机、修为,更似知道‘十二惊惶’此四字何解……”
“到底,何谓十二惊惶?”
终于也说到正题上了!雄霸颔首道:“不错!为师确然知道十二惊惶是何所指!”
“其实,当今武林,知道十二惊惶的人已少之又少,只因十二惊惶最后一次出现武林,已在一百年前,我,也是从上一代江湖人口中听知十二惊惶的事。”
“所谓十二惊惶,其实是……”
“一个人!”
聂风道:“什么?十二惊惶是一个人?但,一个人怎会有如此奇的名字、外号?”
“那只因为,”雄霸续道:“十二惊惶,本来便是一个天下最奇的人!”
“哦?天下……最奇?此人何奇之有?”
“据闻,此人最奇之处,是他最先于江湖出现,已是千多年前!”
聂风复再皱眉:
“千多年前?那这个十二惊惶,想必亦早已物故了?何以到了今时今代,还有人刻意在我们天下会留下其名字?”
雄霸但闻聂风此问,竟是有点失笑,像在笑聂风对十二惊惶的过早武断,他道:“不。十二惊惶最可怕最奇之处,便是他早已超出世人意料之外!”
“他,其实并未有随着漫漫岁月物故!他在千多年前出现后,其后每隔百年,总会再在江湖出现一次,每次更会在江湖干下一些震惊武林的大事!而此人最后一次现身江湖,已是……”
“百年之前!”
天……!实在教聂风难以置信!一个每百年便会于江湖出现的奇人,最早的一次更是于千多年前,那岂非是说,这个人极可能已超逾千岁?
一个人竟可活了千百年,功力亦可能积累了千百年,那这个人,岂非较聂风与步惊云所遇的那个长生不死的神,更为利害?更为可怕?更为深不可测?
更为无敌?
不!也许无敌二字,已不足以形容这个奇人的境界!他,也许已超脱生死,凌驾物外,他的身,他的心,他的所知所思所想,已非任何世人能够想像……
聂风怔然道:“不可能!这世上……,怎可能有超逾千岁的人?”
雄霸道:“为师知道此事实在太不可思议,只是,江湖世代相传,确实有这样一个十二惊惶存在,且他每次于江湖露面,据闻还是那个一成不变的老样子,更应该是同一个人,并非有人以其名义继续出现!”
即使聂风曾见过那个长生不死的神,亦无法相信这个有关十二惊惶的流传,只因那个长生不死的神纵能无风无浪地在搜神宫活上千岁,也没有本事能再维持其人的肉身永久不老,更每隔百年在江湖重现?
总算聂风天性镇定,在怔忡之间仍能冷静反思,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