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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赫然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而这个血淋淋的人头,剑圣一瞥便已实时认出是谁!
只因那是一个他极为熟悉的人的头卢!
他胞弟‘独孤一方’的人头!
※※※
天……!势难料到,九空无界情景一转,却并未立时向剑圣展示他如何可悟出更完美无敌的剑法,反而展示了他胞弟独孤一方被斩下来的人头!
但更教剑圣诧异的是,他和雪心罗如今置身的这个宏伟殿堂,原来并非只得那个手提独孤一方首级的人,还有一个人,正昂然坐在殿堂后排中央的一张全金打造的龙椅之上。
这个人,赫然正是天下会之首、武林群雄闻名丧胆的——
雄霸!
而那个提着独孤一方首级的人,正是雄霸的第三入室弟子——
聂风!
啊?
※※※
正当圣剑眼前出现这幕血腥情景之际,在九空无界另一境,也有一个本来对巨变不动不惊的人,正为其眼前的情景极度震惊……
这个人正是——
步惊云!
步惊云还是有生以来如斯震惊,缘于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另一个自己,另一个与性格截然不同的自己,在过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他在西湖的前身……
阿铁!
死神造梦也没想过,九空无界竟会引领他的心神重回当日的西湖,重着他已记不起的旧事,那五年他遗忘了的生涯。
他非但看见他的前身阿铁,有一个与其义重情浓的好兄弟阿黑,还有一个本来包藏祸心,最后却与他戏假情真的假徐妈——神母!
他更看二神官小情,为了救他一家而不惜牺牲自己性命,最后惨死于大神官辣手之下,粉身碎骨也不言悔!
他还知道这个世上,原来一个本来长生不死的神,一个觎他的肉身,希望能籍其身躯重战人间!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人……
他也在九空无界中看见了……
她!
雪缘!
他终于看清楚这条在其脑海一直若隐若现的白衣倩影,看清楚她原该拥有倾城艳色的脸,如何为了救活被神将轰毙的他,而牺牲了自己移天神决的真元,最后沦为红颜白发!
他更看见到了最后最后,她与他本已可厮守一起,二人更在聂风见证下成亲;他和她,原来已是夫妇,她原来已是他的妻子!
但她为了修补神石,以制止神州一场大劫,最终还是决定再度豁出自己的真元,更在他的酒中下了五颗忘情……
她,要他忘情弃爱,要他尽忘与她的所有情、所有恩、所有义!
她要他不用为思念她而终生痛苦!
而她,却在自己了无止境的长生之中,因思忆他而永恒痛苦……
看着这个为爱自己不惜叛神抗命、最后却得不着半丝幸福的薄命红颜,死神的心,斗地像火般燃烧起来!
他很想再见她,很想对她说,无论她的容貌已变成如何,她,还是当初他爱的那个她!
他绝不会弃下她!
绝·对·不·会!
而这股想再见她的火,更在步惊云的心中愈烧愈盛,他终于再难自己,霍地仰首狂呼一声:
“雪——”
“缘!”
一声雪缘,竟像一道惊雷,直轰而上!
然而,死神对至爱的一声真情呼唤,又能否直破九空无界的虚无空间?
又能否像雪心罗一样,导引最爱进入九空无界,好让……
故人重逢?
※※※
“波”的一声!两道豪光霹雳硬碰,当场爆出一声刺耳尖响!
而在尖响声中,两条人影已各自反震倒飞!
其中一条人影是不虚!
另一条人影,正是死神目下极想再见的雪缘!
只见雪缘与不虚这招硬碰,尽管各自反震开去,然而,雪缘只是退后了六、七步,不虚却退后了……
整整十步!
就连不虚心中也是暗暗一惊,眼前这个誓救步惊云的白衣女子,竟身负足可将他震退的无上功力,更已将他震离步惊云十步之外!
“啊……?这女子……好上乘的内力!且其所习内气浑然无瑕,似出自名门正宗,但环顾武林,我却想不出这股内力源自何门何派,她……”
“到底是何方神圣?又为何誓救步惊云不可?”
不虚的推测半点不虚,雪缘身负的移天神决,本师承自长生不死的神;神的武学,又何止源出武林名门?简直已超越千百年来世上的所有武林名门,甚至可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故尽管不虚的因果转业决已青出于蓝,但面对神的无敌武学,还是有所不如!
可是,雪缘不是早已几近牺牲了体内的所有真元,以为人间修补神石的?她纵然仍能保长生不死,移天神决的功力却已所余无几,她为何仍能震开不虚?
只有雪缘心中有苦自知!她能震开不虚,全因适才一击,已豁尽了她体内的所有功力,这一击过后,她根本已难再催动真气,甚至举步维艰!
而她这孤注一掷,其实并非要将不虚震离步惊云如此,而是想将他一招重创,好让她再难纠缠步惊云!
只是,不虚因果转业决之强,实大出她意料之外!因果转业决居然能在短兵相接之间,将其大部份的移天神决转化无形,毕竟,佛门正宗武学,不愧是佛门正宗……
而二人一个外强中干,真气不继;一个因对手适才一招之威,而不敢轻举亡动;一时之间,二人就这样牢牢对峙,谁都有没再动手!
然而,时间却在二人对峙间,一点一滴地溜去,不虚亦知不宜再拖延下去,否则一旦剑圣在九空无界中再遇奇变,一切便已太迟……
心念至此,不虚不期然真气暗提,正欲再度出手,讵料就在此时……
他眼前陡地出现一个奇变!
突听雪缘蓦地‘啊’的低呼一声,一双眸子猝地向上一翻……
她整个人,竟也像剑圣真身一样,蓦然失却了竟识,呆立当场!
变生肘腋!不虚不虞雪缘竟会蓦如元神出窍,也是吃了一惊,缘于他早已知道,雪缘目下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惊人之事……
“啊?不……好!连她也如木人卓立,取情是步惊云在九空无界的心神,在极想再见的愿力下,而将她的心神亦导引至九空无界……”
“既然连步惊云也导引了她,那末,这个来自东瀛的雪心罗,更可能早已将剑圣心神导引……”
“糟……!大事不妙!希望还来得及制止剑圣……”
十万火急,不虚已不容细想,立时飞身而起,直扑向步惊云的真身,一直凝聚掌中的功力已手起掌落,向步惊云脑门疾劈!满以为这次没有雪缘阻挠,这雷霆一掌势必得手,谁知……
就在步惊云生死一发之间,洞外又传来一声暴喝:
“住手!”
然而不虚已势在必行,这一掌更已如箭在弦,一声住手,又如何阻得了他?
故在这直声住手传至同时,一条人影,已比这声住手更快,电射至步惊云真身之畔,更一掌格住了不虚这一掌!
而这只有能力阻挡不虚的手……
也是一只女子之手!
※※※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不明白三个字,仿佛已写在剑圣脸上心中!
只因他真的不明白!
※※※
九空无界之内,剑圣极不明白,何以他乍睹剑廿二的精髓后,眼前竟又会突然呈现他胞弟独孤一方被雄霸入室弟子聂风手刃的一幕,这个中究竟有何关系?玄机?
惟他亦无暇再想下去,全由于眼前的情景,仍在不停地变!
不消刹那,他与雪心罗又看见另一幕情景,那正是剑圣自败给无名之后,这些年来自建‘剑圣之墓’退隐的那个偏僻山岗。
然而此刻,这个人足迹罕至的山岗,却站了数人!
只见被剑圣破开的孤坟,依旧一片颓垣败瓦,而剑圣则仍卓立于此山岗之上,身畔却多添了两条人影!
其中一名,是一个身材异常硕大的僧人,浓密,一脸威严,看上去约是五十来岁年纪。
剑圣一眼便已认出,此人正是协助其弟独孤一方运筹帷幄的‘无双城’国师——
释武尊!
而另一人,则刚好二十出头,更无限薛敬地向剑圣下跪;此人并非别人,正是独孤一方的唯一儿子,亦即剑圣的亲侄——
独孤鸣!
却原来,独孤一方之死,令无双城已完全沦陷,雄霸更乘势并吞了无双城,完成了其一统中原的雄图霸业!
树倒猢狲散,独孤鸣与释武尊唯有败走江湖,更一直被雄霸遣人天涯追杀!
而独孤鸣此刻向剑圣跪拜,原来是想求剑圣再度出山,一方面助其一报杀父之仇,另一方面,亦望剑圣能助其重振无双。
若是换了平时,剑圣几曾将亲人生死放在心上?甚至其亲生父母之死,他亦不屑一顾,更逞论其弟独孤一方的人头?
他心之所系,情之所钟,皆是——
剑!
只是,这次不知为何,他竟想也不想,便一口答应独孤鸣所求,更矢言会在三个月内,上天下会挑战雄霸!
实在爽快得令人难以置信!就连正在九空无界内的剑圣心神,也难以相信自己会答应其侄出山相助!
“怎么……可能?”
“我已不屑再涉入这些江湖权力斗争,更绝不会挑战雄霸……这种对手!”
“像他这样野心勃勃的枭雄,只配是我弟独孤一方的争霸对象,怎会是我求取武道及剑道最高境界的对手?”
“我的对手只应是无名,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无名,才值得我再出剑,才配接我的圣灵剑法!”
是的!剑圣一生求剑,追求的只是无上无边无敌的剑道!他一直自求剑道,心中最鄙夷的,亦正是雄霸这种以武求权的枭雄,又怎会将他视为对手?更主动挑战他,简直是开玩笑!
可是,如此匪夷所思的决定,如今却真的在剑圣及雪心罗面前发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剑圣,亦很快知道自己为何会挑战雄霸了……
缘于此时无空无界复再一转,剑圣与雪心罗的眼前,又出现了另一幕更为奇诡的情景!
这幕情景竟是……
※※※
这个世上有许多种憾。
其中一种憾,唤作遗憾!
到底,要怎样的人,才配得上真正的遗憾?
一个人若有血海深仇未报,或有爱难圆,或有缘难爱,甚至死别,甚或生离,皆绝对可令人终生遗憾!
而此刻的步惊云,眼前便出现了他一生之中其中一个……
极度遗憾!
※※※
这个极度遗憾,是一个人!
是一个他绝对没有想过,会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出现的人!
雪缘!
他曾经最爱的雪缘!
※※※
仅在仰首狂呼之间,步惊云的一声雪缘,竟真的将与不虚交手中的雪缘心神,闪电导引进九空无界,更呈现在死神数丈之外!
步惊云固然为之一怔,而雪缘更是无比错愕!
她造梦也没有想过,自己本来在豁尽全力誓保惊云,却蓦然会再见惊云……
“是……阿……铁?”
“不……!惊……云,是……你?”
“啊……?我为何会……突然……来至……这里?”
雪缘极度震惊,自从在西湖忍痛与他分手后,她虽一直与神母在暗地里守护他,但这还是别后她第一次与步惊云如此面对着面,如此接近……
若非她面上仍蒙着一层白纱,掩藏着已不堪入目的容颜,那她脸上的惊异,必定表露无遗!
而乍见最爱再现,步惊云也是疑幻疑真,良久良久,方才沉沉地问:“是……你?”
“你,就是缠绕在我脑海中的人?”
“也是我已过门的妻子?”
甫闻“妻子”二字,雪缘一双眸子,竟而泛起泪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