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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凤舞思潮起伏的一刹那,那个神秘女子却蓦地绽放一丝饶有深意的微笑,道:“凤舞,我知你如今正在想什么,可惜,现上并非我们向你解释一切的时候!”
我们还是快走吧!
是的!他们已经无暇再说下去了因为就在这神秘女子语声方歇同时,本已被逼退的紫心,以及那百名快意门众复再持刃扑上!紫心还一面扑关一面高呼道:“凤舞你这贱种!即使有人前来助你又如何!”
“你们今日全都无法逃出本小姐的掌心……”
紫心话未说完,凤舞那个蒙面的师父却猝地冷冷一笑,道:“快意老祖之女!你在我眼中不但无比丑陋,武功更是一无是处!”
“就凭你与这百名门众,就想阻我们离开?”
“可——以——吗?”
“可以吗”三字一出,凤舞之师遽地右掌一扬,“唆”一声!一根十寸长的短箭已从其手底急划而出,直向紫心及那逾百快意门众射去!
然而,单以他一箭之力,真的便可阻眼前逾百之众?
答案很快就知道了!只见短箭射至紫心等人半丈之前,蓦地“噗”的一声!竟爆为一团蓝色粉未,粉未更即时扩散,化为浓厚蓝雾,一时间伸手不见五指!
而在蓝雾冉冉散去之后,凤舞等人已全部消失无踪!
“妈的!差点便可将凤舞那贱丫头手到擒来!他们到底将她救往哪儿?”
紫心话刚说完,忽闻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毋庸着急!我已知道他们会去哪儿!”
甫闻这个声音,紫心连忙回头一望,登时喜形于色!
缘于在她身后说话的人,赫然是……
她的爹!
快,意,老,祖!
天!只见快意老祖终于率领逾千门众赶至,霎时漫山遍野满布黑压压的人,气势慑人!
而在逾千门众当中,更站着快意老祖此可制凤舞的最大本钱——
龙袖!
与小五!
凤舞之师与那神秘女子,到底要将凤舞带往哪儿呢?不但紫心很想知道,就产此刻的凤舞亦想知道!凤舞一直随着其师及那神秘女子向前飞驰,也不知要去何处何方,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师父……,我们如今要往哪儿?”
凤舞之师矩有深意一笑,道:“看!”
说着朝前方一指,凤舞随即顺着其所指之处眺去。
只见不远之处的一个滩头,竟有一座峭壁屹立,峭壁之上,更且一尊高逾数十丈的弥勒佛像依山凿成!
佛像背山面江,仿佛在看着江水滔滔,又仿佛在静看着红尘俗世种种恩怨爱恨、明争暗斗,随着滔滔江水,化作令人叹息的历史泥尘……
“乐……山……大……佛……”凤舞一双美丽的凤目睁得老大,脱口低呼:
“原来……师父是要带我前往……”
“凌云窟?”
那个神秘女子此时也苦笑插嘴道:“不错!凤舞,你不是要到凌云窟寻找大梵天的遗骸,再取回天一神气救小五的?”
“如今我们就与你一起——”
“深入凌云窟!”
※※※
凌云窟,位于乐山大佛膝上,深不见底,而且岔道特多,据闻,凌云窟内的岔道,竟有数千之多!
而关于凌云窟,更一直有这么一句流传:
“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
凤舞早已在未来乐山之前,从其师口中得知,这句流传是出自五百年前无敌的大梵天口中。
大梵天这女中豪杰,不但将火麒麟的瑞兽元气,令它在凌云窟某个深渊内昏睡不起。
除非有一天,江水会高至大佛膝而没进凌云窟内,将深渊中的火麒麟唤醒,否则,火麒麟将永难重见天日,迫害人间!
而此刻,凤舞终于与她的师父,及那个神秘女子,持着火把,进入这个她闻名已久的凌云窟!
进入凌云窟后,凤舞方发觉这个地方果然名不虚传!
凌云窟内真的有无数幽暗岔道,尽绵深不见底,正如他们目下踏进的其中一条,竟似遥遥没有尽头。
而凤舞之师每进数步,亦在洞壁刻下上些奇怪记号,看来是要记下回头之路,否则即使可在窟内找着大梵天的遗骸,亦无法可再走出凌云窟!
饶是如此,凤舞愈是深入,一颗心便愈是疑惑,她终于张口问她的师父道:“师父……想不到凌云窟内真的有数不清的岔路,但我们这样向内深入并非良策,恐怕未必可以找着大梵天的遗骸……”
凤舞的忧虑亦不无道理,只因眼前路中有路,岔路之多,恐怕穷一生也未必可全部走完!但凤舞之师却似是胸有成竹,沉沉一笑道:“舞儿,毋庸操心!记否为师传你的‘九天梵箭’!”
“九天梵箭与大梵天体内的天一神气本同出一脉,因此只要由妇体练九天梵箭,便能与深藏在凌云窟内的天一神气互相呼应,要找出大梵天遗体所在并不太难。”
凤舞闻言,目光中的疑惑之色更深,道:“师父……请恕……舞儿宣言,舞儿总是有一种……奇怪感觉。便是你传我九天梵筋,好像只为等待今天我进入凌云窟为你……找出天一神气……”
“舞儿……好像只是你一个……部署了……多年的……计划!”
凤舞终于坦白道出她的疑虑,凤舞之师及那个神秘女了闻言,当场一怔!过了半晌,凤舞之师方才长长叹道:“好……!舞儿,你的疑虑绝对可以理解,为师如今亦可告诉你……”
“不错!你的猜想绝对正确!”
“你,确是为师一个部署了多年的计划!”
“而我,其实亦不应是你师父,而是你的……”
“父!”
“亲!”
什……么?
凤舞闻言,全身血液当场似要凝结,一颗心更直向下沉!
只因她的师父不但说出这番令她震惊莫名的话,同一时间,他更将自己蒙脸的头巾使劲一扯!
只见在头巾之下的他,真面目竟然是……
竟然真的是凤舞那个无比威严亲生父亲——
凤!玉!京!
天啊!凤舞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她很快连自己的双亦无法再信。
因为就在凤玉京向她露出真面目的同时,那个一直沉默的神秘女子,此时亦蓦的黯然一笑,道:“凤舞,很震惊,是不是?”
“可惜我还有一个更震惊的真相要告诉你,这个真相便是——”
“不单你师父是你的亲生父亲,而我,亦是你的——”
“亲——生——母——亲!”
隆!——恍如听见一声晴天霹雳,凤舞当场如遭雷击,呆立不动!
天……!真的吗?真的吗?
她的师父真的是她的亲生父亲!
那神秘女子真的是她的亲生母亲?
难怪她的师父过往在蒙面之际,还刻意以功力压低声音,以求秒让凤舞发觉!
更难怪那神秘女子的容貌与凤舞如此相像!
只因“他”和“她”,根本便是凤舞的——双亲……
而就在凤舞惊呆之间,一件她无法想象的事亦陡地发生了!
那个神秘女子的一张脸,突然在此瞬间变得无比苍白,接着“哗啦”一声……
她,竟吐出大蓬惨绿色的鲜血!
变生肘腋,那个神秘女子在狂吐绿血同时,人亦随即瘫软倒下!
凤舞见着,一股血深于水的感觉即时驱策着她,令她情不自噤地脱声高呼:
“娘……”
更已纵身上前将那神秘妇女一接,免她堕到地上受伤。
被凤舞紧紧接在怀里,那神秘妇女的嘴角虽然仍源源淌着绿血,脸上却尽力绽放一无比满足微笑,但见两眼泛泪光,轻轻抚着凤舞的脸道:“真……好……”
“舞……儿,我等……你……唤我……这声……‘娘’,已经……苦苦……等了……十六……个头,今日终……能够听见你,这样……唤我……老天爷……总算……对我……不薄……了……”
凤舞呆呆看着这神秘女子,本已异常迷茫的眼睛满是迷茫,她惘然地问:“你……真的……是我的……娘亲!”
“那为何……爹说在我出世这时,便已……亡故?”
“而……且,你……如今又……为何会突然……口吐绿血?气息愈来……愈弱?”
凤舞一连串的问题,那个神秘女子犹未及回应,一旁的凤玉京已蓦然插嘴道:“舞儿,这些年来你母女不能相识,以及你娘如今落得这个惨淡下场,一切一切全都因为你娘原是——”
“大梵天的唯一后人!”
实在难以置信!凤舞的娘亲竟是女中豪杰大梵天的后人?那岂非是说,凤舞体内亦流着大梵天的血?
她,亦同样是大梵天的后人?
凤舞忽然感到,她不但背负着父母多年来的一个计划,她的背后,更隐藏看一段匪夷所思的身世……
而此刻的凤玉京,已看着长大成人的凤舞,将所有前尘始未,一一道来……
那是一段极为哀伤的前尘……
自盘古开天辟地,半混饨世间分为上“天”下“地”后,从此在天地之间,便开始有着“光明黑暗”、“阴阳乾坤”!
而这世间自有“人”以来,亦开始出现所谓“正”!
“邪!”
其实,天地本无正邪,正邪只是由人的“心”自己介定!
正因“正邪”只由人心介定,故介定“正邪”的人若是存心偏私,或是心不正,带来的恶果,恐怕比邪魔外道更可怕万倍!
正如五百多年前的大梵天,纵然武功盖世,纵然曾助十大门派将火麒麟收伏于凌云窟,可惜却因为她身为女子,竟拥有比十大门派更厉害的武艺,终于招致十大男掌门的妒忌!
他们不但毒她杀她!将她逼死于凌云窟内!甚至更绝不放过她的后人!
他们以十大派在江湖的信誉地位,讹称所有大梵天的后人,体内都流着一股魔血。只要这股魔血发作,大梵天的后人使会遗祸人间!
江湖永远盲目,没有任何江湖人会不信十大门派的话!十大门派既说大梵天的后人怀有魔血,那他们便生生世世,被打入万劫不复的——魔道!
疯狂的杀戮随即展齐!当年不单大梵天的在后人被追杀,甚至她所有的仆人、她仆人的亲属,亦被认定为魔,统统劫数难逃!
一直的杀杀杀!据说当年因为要灭绝所有与大梵天有丁点关连的人,十大门派便杀一切都是所谓“正义”惹的祸!
然而,十大门派虽想将大梵天的后人斩草除根,杜绝后患,可惜百密仍有一疏……
他们,还是给大梵天其中一个后人逃脱!
一个习武资质极为平庸的后人!
其实真是十分讽刺!因为大梵天不少资质上佳的后人,都因与十大派顽抗而战死,反而这个资质平庸的后人在众人保护之下。却侥幸逃脱。
而这个大梵天的后人,当时亦很明白十大门派的势力已在江湖根深蒂固,恐怕以自己那不堪的武学资质,在有生之年亦无法能一报在仇!
所以他选择——
等。
在江湖已遗忘了的角落中等。
等等等等等等等!
一直在等呀等,等待自己的女儿出世,希望儿女们能有比其更好的习武资质可以习练其先祖大梵天那本“九天梵箭”的箭谱,再往凌云窟找天一神气!
即使自己儿女亦没有这份习武资质,就等待他的孙儿出世……
可惜,这名大梵天的后人,终于在自己有生之年,仍等不着一个合适的传人,可以习练“九天梵箭”。
不但他,还有他的子女、孙儿,统统等上自己一生,亦等不着适合的传人。
如是这样,大梵天这族后人,便一直薪火相传,将这个等待复仇的使命世代相传下去,这样一等,竟等了五百年!
五百年的期待,五百年的孤寂,五百年的落寞,五百年的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