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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小说系列-第3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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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婆死里逃生,当场吁了口气,随即极目一望,只见远处村口的长真的已崩塌,村口一带已沦为泽国。

究竟是否因神像落泪而预示了这劫的征兆?抑或纯是巧合?小信婆孙不得而知!不过,那修为惊人的男人救了他俩,却是不争事实!老婆婆当下千多谢万多谢的对他道:“多谢这位大哥!多谢这位大哥!老身与小孙儿真不知该如何感激!”

那男人虽是救了他们,在首地时却仍然是背向小信婆孙,他只是轻描淡写地答:“凡事有因,才先有果!婆婆平素可能多行善事,今日才得逃此劫!既然是自己所积的德,又何必言谢?”

他婉拒得相当得体、有礼,老婆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再搭腔下去,可是,有一件事,她还是不得不问:“得人深恩千年记!这位大哥,请问你高姓大名?”

那男人乍听老婆婆如此一问,当下一愕,似是对自己的名字想了又想,终于,他蓦然如梦初醒的道:“我,不但连妻子的名字也忘了,还差点忘了自己的名字!还好!总算给我记起自己叫什么了!我记得,我曾有两个名字,其中一个,唤作……”

“阿铁!”

“什么?阿……铁?那……他是……?”

男人说到这里语音稍顿,复再一字一辽的续说下去:

“而另一个名字,好像唤作……”

“步!”

“惊!”“云!”

天!他是……

步·惊·云?

老婆婆闻言当场呆住了!恍如听见死亡已降昨眼前一样!而小信则更怕得“畦”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只因为,了两婆孙居于天山一的小村一带,虽众未见过步惊云的容貌,惟早已风闻他是一代大帮雄霸的第二入室弟子,更是江湖人见人怕的——不哭死神!

而就在他俩婆孙怔忡之间,更教他俩震惊的事接踵而来!缘于那男人在吐出自己唤人步惊云后,亦同时缓缓回转头来!

小信婆孙终于看清楚这个江湖人闻名丧胆的死神真面目,然而……

啊?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两婆孙更是目瞪口呆!因为传说中的死神步惊云之脸,不但横眉怒目,更永远冰冷无情,且有传言说步惊云曾横眼一望,便将一个男村民活活吓毙!

但,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和传说中的步惊云一样身披默默黑斗篷、却是一脸俊朗,旦一双深邃的眼睛略带迷惘和哀伤,最重要的,是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他,一点也不冰冷!甚至他说话的语气亦毫不冰冷!

试部一个绝不冰冷的步惊云,怎可能是传说中的不哭死神——步惊云?

可是,老婆婆看着眼前男人脸上的挚诚神色,却又不似在说谎、那他为何双要自称是人神魔妖皆惊的步惊云?且还自称有另我一个名字——阿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世,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人,都是唤作——

步·惊·云?

这件迷离的事、只是一切迷离怪事的开端,更扑朔迷离的事。

还在后头……

第二件迷离的事,却是发生在——

聂风身上!

那是断浪逃往塞外六个月后的一个炎炎夏日。

那天虽是初夏、可是聂风的心却犹处于冬天,他仍然无法忘记断浪为成全玉三郎与玉儿,成为天下公敌的那个“冬”,他犹无法忘记断浪到了最后,为了不想聂风这个大哥失望,崎誓不再像狗般向雄霸屈服的决心!

那天,聂风一直部为记挂断浪在塞外会否受苦而纳闷,终于再也抵不了那股纳闷,决定往天下的天荫城内跑跑,希望可以暂时忘掉这股闷的感觉。

可是抵达天荫城的市集,聂风反而又感到后悔起来,原来人多聚集的地方固然热闹繁华,可是“冠盖满京华”,更显得聂风“斯人独樵淬”……

他蓦地感到,原来有时候热闹比纳闷更可怕,正想离开,谁知就在此时……

他忽然听一个声音!

他当场止步。

市集上行人如鲫,嘈吵暄哗,又岂止仅有一个声音?聂风却在听这个声音之后即时顿足,只因为这个声音……

是一个他相当熟悉的声音!

步惊云的声音!

而且这个步惊云的声音,更在说着一句令风相当震惊的话:

“老板,请给我剪两匹那白绢。”

“我的妻子,向来都喜欢素白。”

“到我再见她时,她一定会相当高兴。”

妻子?素白?

本来,即使在市集上碰见他的云师兄,聂风亦不足为奇,奇就奇在,他无意中听见的这个步惊云声音,居然在卖白绢送给妻子!他的云师兄,何时曾经娶妻?

有的!聂风猝地记起来了:

“啊……?我……记起来了!在西湖的时候,云师兄曾真的……与雪缘姑娘成亲,雪缘姑娘……也可以说是一个喜欢素白的妻子,但……?难道……难道……”

聂风陡地心头一颤,心想步惊云会否记起前事?但,他曾眼下五颗忘情;绝不该会记起前事,聂风哪些一想,即时再收摄心神,动用他的“冰心诀”,欲在这个烦嚣的市集内,追寻适和这个与步惊云相同的声音,究竟是从何处何方传来?

不消刹那,聂风遽地左耳一动,他已即时听出,那个熟悉的声音:就传自他左方二十丈开外的一个卖布摊子!

他随即斜目一眺,接着……

他赫然发现,那个卖布难子这前,正站着一条他也熟悉的背影!

天啊!

那真的是……

步惊云的背影!

不错!聂风一眼便已认出那是步惊云的背影!缘于那人不蛤身披墨黑斗篷,还有那一头的散发,那宽阔壮硕的双肩,都与他的云师兄无异!

甚至适才及引聂风注意的声音,也是步惊云的声音!

唯一的不同,便是这个声音一点也不冰冷,相反,听来更有丝丝浓浓情暖意。

这个与步惊背影一样、声音一样、只有语气不同的汉子,会否真的就是步惊云?聂风碎地好奇起来,正想步近那人找出真相:谁知……

正当他靠近的时候,那条人影原来已经付了银两给布摊摊主。他拿着刚卖的白绢,一个转身,便已步进布摊旁的一条小胡同!

聂风当场一怔,心专决不能失此人踪影,一个箭步,便已飞掠二十丈,直抵胡同这口穷追,谁知甫抵胡同口,方才发觉,这条原来并不是一条:“死”胡同!

这是一条只有十尺长的短胡同,胡同彼端,更通向布集的另一边,而那个人,似乎已经穿过胡同,到达市集另一边了,因为聂风并没在胡同内发现他的影踪。

不由分说,聂风连忙追出胡同,到达市集的另一边,可是……

只见那边市集一片黑压压的茫茫人海,那条人影,已经在人潮之中消失了!

聂风不免有点泄气,始终还是无法证实适才那人是他的云师兄,然而,他亦有另一套的想法。

“这个世上有那么多人,即使是声音相像、背影相像,也并不表示刚才那人一定是……云师兄!也许真的是‘声有相似,影有相同’罢了!除非能够真的看见适才那人的容貌吧!也许,那人刚才若回过头来,可能会是另一个人亦未可料……”

这样一想,聂风益觉那人应不会是步惊云,然而不是有少许忐忑,心中不断在反覆思量:

“虽然刚才那人未必会是云师兄,但……他的声音,他的背影,甚至他的装束亦与云师兄没有两样,这名汉子双会是何方神圣?……”

“他,是谁?”

聂风这个疑问并没存疑多久。

因为,第三件迷离的事,又发生了!

天山之上的天下会,永远都是那么庄严、肃穆。

无论是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天下会都只得一个——

冬天!

盖因雄霸帮规之严,令每个下会众的每一日,都犹如在严冬中度过。

天下会根本不需要任何春夏秋冬!春夏秋冬在天下会亦毫无意义!

雄霸的面色,就是所有人的“意义!”

就是所有天下会众的——“春夏秋冬”!

雄霸喜,是——春!

笑,是——夏!

愁,是——秋!

怒,是——

冬!

在雄霸如山帮规之下,甚至是他三个已拥有不少特权的入室弟子——秦霜、步惊云及聂风:每月亦须聚首一堂,谈论他们所统领的“天霜”“飞云”及“神风”三堂近况,再由秦霜向雄霸禀告,好让雄霸能运筹帷幄,绝对不容有失!

就像今天,正是三人聚首一堂谈论事务的日子,虽然步惊云素来不喜说话,更不喜与任何人有往来,惟既是雄霸之命,哪管他出席后不发一言,他亦必须到席!

三人堂主聚首的地方,今次就在秦霜所居的“望霜楼”,聚首的时辰则是晚上“戌时。”

而此刻已戍时,聂风尽管元心谈论这些恼人烦人的三堂杂务,亦依时出现。

然而,步惊云却仍未前来。

聂风不期然纳罕起来,对秦霜道:“已是戌时了,云师兄不知为何,仍未前来?他不会真的如此讨厌这个三堂聚会,而不来吧?”

坦白说,聂风自己其实也相当讨厌这些雄霸的规条也早有不想来的意思,只是不想秦霜难向雄霸交待才勉强前来,所以,他也不敢肯定步惊云会否出现。

只因为,步惊云比他更不屑一顾世上的任何规条!

秦霜但听聂风这样主,不由温然一笑,作;

“风师弟,怎会呢?云师弟虽然不喜与人往来,且素来冰冷,但对于我们两师兄弟,我看他不是尊重我们的,他既然曾答应我会来聚首,他便一样不会失信!”

“再者,无论是天下会的大小场合,他向来都是最迟出现的一个!今日迟了又何足为奇?更何况他……”

秦霜说至这里欲言又止,居然亲没再说下去,聂风即追问:“霜师兄,你适才说‘更何况’些什么?……”

秦霜但笑不语,仿佛知道了步惊云一些事,惟又不想再说,只是轻轻摇头道:“不!其实也没什么!你迟早会知道的!”

聂风迟早会知道的?这下子可令聂风更好奇了,正想追问,谁知就此时……

是步惊云!

步惊云终于来了!

步惊云乍现,秦霜当场喜形于色,眼神中竟似隐隐泛起一丝为步惊云感到异常欣慰之意,聂风瞥着秦霜眼内这丝欣慰之色,不期然感到奇怪。

秦霜虽向来与步惊云没有两句,二人的交情也非太好,相反,聂风可能比秦霜更接近步惊云,因他实在知道步惊云仍是阿铁时的许多往事。

然而,何以秦霜乍见步惊支,竟会流露欣慰之色?他到底知道步惊云一些什么连取风也不知道的事?

聂风不由自主又朝正步进望霜的步惊云一望,只见此刻的他,不是一脸如万载玄冰,一脸永恒的死寂,不是仍然故我!他并元异样,那样秦霜何以会有欣慰之色?

聂风很快便知道答案了!缘于就在步惊云甫一坐下之际,秦霜已对步惊云温然一笑道:“云师弟,你终于来了。”

“昨夜。”

“真是太辛苦你了!”

万料不到,步惊云甫一坐下,秦霜竟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聂风只感到莫名其妙,昨夜?辛苦?秦霜蝗施舍居然己邮过步惊云?步惊云又以为何会辛苦?

不单聂风感到莫名其妙,就连步惊云似亦感到莫名其妙,然而他还是沉冷不语,只是眼神已有少许异色,不知道秦霜在胡扯些什么的异色。

秦霜眼见步惊云对自己的说话无大反应,也是不以为意,只是犹继续说下去:

“真奇怪!昨夜的你与今夜的你竟又判若两人!云师弟,其实你整日挂着这副冰冷死气的面孔,实在并无好处,昨夜的你,面孔可真温和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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