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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诃!”
元极摩诃?
魔娘为之一怔!元极摩诃这个名字,当中最后的两个字与神的“摩诃无量”似有共通之意,难道……难道……?
魔娘还未及再问下去,黑瞳的主人已先自道:“很意外,是不是?魔娘,不过有些事会令你更感意外……”
它说时语音稍顿,复一字一字的续说下去:
“那就是,木人巷内的元极摩诃,才是真真正正的——”
“摩!诃!无!量!”
“什……么?木人巷内的,才是真真正正的摩诃无量?主人,那……那未,那个长生不死的神,它所习的摩诃元量,又是……什么力量?”
黑瞳主人叹息:
“它所习的,既然亦号称摩诃无量,当然便是摩诃无量,只是,它的摩诃无量却另有一个更贴切的名称,那就是——”“天极摩诃!”
元极?天极?那是否还有……?魔娘于思忖之间,刚想再问下去,谁知此时她的主人又沉沉道:“魔娘,让本座猜猜!你既然已知道元极摩诃与天极摩诃,你的心中是否正在怀疑,究竟还有否第三种的摩诃元量?”
魔娘不得不佩服其主人的料事如神,俯首答道:“是……的,主人。”
黑瞳主人豪情一笑,道:“很好!不枉你追随我这么多年,心思亦已如斯纠密!魔娘,就让主人为你解开这个疑团吧……”
“不错!这个世上,除了少林的元极摩何,神的天极摩诃外,还有另一道的摩诃无量!”
魔娘感到自己开始接近真相了,一双老皱的掌心已在冒汗,问:“主……人,那第三股的摩诃无量,在……哪?”
黑瞳主人直截了当的吐出一个惊人的答案,相当惊人的答案:
“第三股摩诃无量,就在——”“本座体内!”
魔娘怦然大惊,可是其主人已在继续它那惊人的答案:
“魔娘!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我所修练的‘六大魔渡’中的最后一渡是些什么。如今,你也应该知道,必须知道……”
“我所修练的六大度渡的最后一渡,亦即我毕生最强最无敌的一种武学、便是——‘无量渡’!”
“而无量渡只是我后来赋予它的新名称罢了!元量渡最初的名称,本是唤作——”
黑瞳主人说至这里,语气更是凝重,像在宣布着一件它终生的遗憾,因为摩诃无量这四字所带结它的遗憾:
“地!”
“极!”
“摩!”
“诃!”
“所谓摩诃无量,根本便非举世无双,实是一生为三——”
“少林元极,神之天极,还有我这头魔所有的‘地极摩诃’!”
“正是——”“元天地极……”
“万!”“世!”“摩!”“诃!”
万料不到,神的摩诃无量,竟然并非独一无二的摩诃无量,世上还有基余两道摩诃无量?
但,既然黑瞳的主人“魔”身怀地极摩诃,何以反要忌惮木人巷内的元极摩诃?何以必须诱风云其中之一入木人巷?
这头亦身怀摩诃无量、与神声音相若的“魔”,到底是谁?
它到底是……
何方神?何方魔?
何方神魔?
第十七章 经中之经
都说要当一个普通人!
如果仅是普通人,一生怎会有如此多的奇逢?怎会为诸般匪夷所思的人或事,弄至身心劳累?神神魔魔皆赶着前来争相纠缠?
都只怪他——步惊云,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月儿不亮,迷离之夜更迷离。
今夜还没过去,在这个还没过去的今夜,原来最迷离的并不是天上的月,也不是这个夜,而是他的一双眼睛。
死神的眼睛!
步惊云的眼睛,正为他此眼前所见的一切——充满迷离!
步惊云抱着孔慈,绕过那个山岗,终于可眺见在此山岗半里外的另一个较为矮小的山丘,当他掠至那个小山丘上之时,他便发觉,山丘上有一个洞口。
沿口上方,赫然刻着一个一尺的字——
少!林!木!人!巷!
“这里……便是木人巷的入口了!”
一直被步惊云抱着的孔慈,乍见这五个字,随即低呼起来。
步惊云却只是默默的盯着这个木人巷的人口,他仿佛发现了一些什么似的。
孔慈循着其目光瞄去,方始发现,在这个人口左方,原来还刻着数行小字:
“少林木人巷乃神圣之地,内藏神者圣者的最高境界。
若非神圣,只属凡尘众生。
万勿擅闯,违者——自误!”
违者自误!
步惊云看至这里,仅是泛起一丝冷笑!
江湖只是一场追逐权力的游戏,步惊云向来都不爱遵守舒适江湖规则,甚至有时违反那些假惺惺的所谓原则,他向来都是愤世嫉俗的——违命者!
逆天者!
眼前这数行小字,若细心观其字迹深浅,便知道是最近才刻上去的,那即是说,有人早已预知,将会有人为着某种目的而潜进木人巷内,所以才会发出如斯严重的警告?
可是,步惊云似乎完全无视这个警告,“违反”,早已成为他的格言,他坚持苟延残喘活至今天,也是对其原有命运的最大违反!
他霍地重掌印在那段警告之上,“彭”的一声!顿把着警告的山壁转得四分五裂,迸为片碎!
只因为他要——反!
同一时间,但听“噗噗噗”三声!他亦闪电乾指解了孔慈身上所封的三大气门!
“啊?云……少爷,你……?”
孔慈气门被解,登时感到浑身一阵舒畅,同时感到不明所以。
步惊云于前封了她三大气门,本是力防她体内的黑瞳会突然发难,何以在进入木人巷前如斯重要的时刻,他居然会解了她的气门?
然而,当孔慈瞥见步惊云一声不作,就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便径自步进木人巷的入口时,她迅即明白,步惊云是在给她一个自由选择的最后机会……
倘若步惊云不把孔慈的气门解开,只把软而无力的她一起抱进木人巷内,那孔慈进入木人巷,便并非是她自己真正的意愿,极可能只是步惊云一手促成而已。
可是,她如今已是可行动自如,甚至可运气自如,她若不掉头他去,而尾随他进入木人巷的话,那,便是她自己真正的意愿。
他要她亲自选择自己的路!
无论这条路的尽头,是否一条死路。
“云少爷……”
孔慈幽幽看着步惊云逐渐进入木人巷的魁梧背影,霍地咬了咬牙,荏弱的她亦展身一纵,追了进去,一颗芳心,更在不住思潮起伏:
“云……少爷,孔慈命途的……机会,但……其实并不……需要,因为……”
“我早已决定了……自己应走的路!”
不错!为救聂风、幽若、断浪、和那群逾千之鬼,她早已决定,一定要进入本人巷,她深信自己这个决定,将会是她一生最大意义、最勇敢的一个决定!
更何况,相信在少林木人巷内,她还可寻出她身为“恶魔之眸”的真正身世!
但愿,这不会是她今生……最后一个决定!
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她只在乎自己以后……还可否日夕默默的守在她心中的两个男人身衅,再当回地位低微的孔慈。
当回聂风的挚友……
当回死神的唯一忠心追随者孔慈!
终于也进入木人巷了!到底木人巷内有何乾坤?孔慈十分好奇!
木人巷的入口之内,原来并不怎样昏暗。
孔慈一直跟在高大的步惊云后,目光不住流转,顾盼四周,发觉入口之内,竟是一条异常狭长的通道,通道两旁,每隔五丈更有一盏油灯。
油灯看来亦不迎接浊,只见它们火光摇曳,似在欢迎着这一双男女死神,进来送死!
油灯?孔慈忐忑起来,既然少林寺早已沦为废墟,连半个和尚的影子也欠奉,那群逾千之鬼亦不敢妄来此地,何以会有油灯?
难道……
她正想张口问走在前面的步惊云,谁料,步惊云却猝地止步!
孔慈定神一看,却原来,步惊云止步,是因为他们面前赫然出现了——另一个洞口!
但见这个洞口左旁,竟双刻着一些小字观具深浅,这些小字联东如之前那些小字一样,眼前这些小字模模糊糊,看来年代久远,想必是在木人巷成立之初同期所刻。
但见那那些小字这样写着:
“要入木人之巷,
必先三跪我巷。
九叩诸天善神。
方能见神见佛,
否则必遭天谴!”
三跪我佛?九叩诸天善神?
那岂不是——三跪九叩?好霸道的一句话!
步惊云见字,面上当场隐泛一片不忿之色!
据闻这条少林木人巷,乃是数百年前,一代高僧达摩禅师的爱徒“慧可”所造。
慧可于出家前,曾是一名精研中国术数与机关的奇材,那一年达摩圆寂之后,他为了保持达摩在面壁九年时所看见的那件无敌武器的秘密,便铸造了达摩之心,以隐其秘。一后来,不知因何缘故,慧可更大怀土木,在少林建造了木人巷这绝世机关,当时寺内的僧侣们都不明白慧可的动机,只在猜测,慧可一定又是要收藏一些东西,一些很惊人的东西!
但从来也没有一个少林弟子,敢进入木人巷,于是,亦从没有人知道木人巷内有些什么。
即使曾有一些年青好奇的弟子,暗中潜进此巷,最后亦不知所终。
还有一些想暗自偷下山的少林弟子,听闻木人巷的尽头,辟有可以下山的捷径,可是,一入木人巷,他们便永远无法下山了!
木人巷,仿佛成为了一个不容冒犯、亦不容任何人解开的惊世之谜!
如今,展示在步惊云眼前的,竟是一句劝他三跪九叩的话……
步惊云脸色一沉之间,继而双冒起一丝不屑不敬的邪笑!
他是死神!
足可逆众生、足可在江湖呼风唤雨的死神!
神佛是人间觉者,本来值得敬重,然而,若因怕遭天谴而向神佛三跪九叩,未免过于侮辱——人的尊严!甚至神佛的尊严!
而死神的尊严,更是绝对不容冒犯!
“蓬”的一声!就在步惊云邪笑之间,他己飞身一纵,便掠进这个洞口之内,因为他要看看,若然他不三跪九叩,他会遭受什么天谴?
“云……少爷,不要轻举妄动……”
孔慈刚想制止步惊云,可惜此刻的她那及步惊云之快,既然制止不了,情急之下,她亦紧随步惊云一同进入此洞口之内!
二人甫入此洞,当场一怔,只因他俩已迅既瞥见,他们四足所落之处,竟是一个……
佛教的“X”形标记!
这就是木人巷路程真正的开始了?
亦即是说,若要依适才洞口的告诫而行的话,便需由此处开始——三跪九叩?
废话!步惊云的面如抹上一层寒冰,眼内不屑之意更盛,他并没有哪样三跪九叩,反不顾一切,毫不犹豫,纵身再行向洞中深处长驱直进!
“蓬”的一声!步惊云又向前多走数十丈,孔慈只得苦苦尾随其后,然而就在此时,二人蓦见前方有光!
那不是昏黄如残阳的油灯之光!
而是一道充满杀气的惨白强光!
这道惨白强光正急速向步惊云及孔慈逼近,一边逼近一边发出“轧轧”的刺耳巨晌,孔慈不由战战兢兢的道:“啊!云……少爷!那……那是……什么……”
话犹未完,那道强光以惊人的速度,已闪电掩至二人眼前二尺,劲风扑面,登时把步惊云的斗篷及孔慈散乱的长发,拂得“霍霍”作响,可知强光来势之急之猛!
步惊云与孔慈在此弹指间定神一望,孔慈霎时“哇”的一声尖叫,像是给眼前强光吓得魂不附体,而步惊云,亦是一脸铁青!
他俩终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