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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夫人说至这里,声音渐呈沙哑、黯然;许多时候,一个聪明人总比庸碌众生更难快乐,因为他们总比寻常人更早看透事情的恶果,可惜偏偏又时常无法劝止……
黯然半刻,无双夫人又道:“在这个战争处处的年代,这些受人号令的军马固然十分可怜,可是,还有一个人比他们更可怜,他所干的一切错事,他都晓得……”
“谁?”
“就是……‘他’!”
“他”字刚竭,聂风骤觉周遭的景物飞快改变,他忽然已处于一间朴实的小屋之内;一个身材相当魁梧的男人正背向着他,盘膝坐在地上,身上还不断冒出袅袅红霞。
“他是谁?”
无双夫人答:“你何不亲自看看他是谁,放心!如今在这幻境内的,只是你的‘心’,井非你的身,他不会看见你的。”
聂风遂依言掠至那名汉子跟前,讵料一看之下……
是他!聂风没料到自己竟有缘能看见“他”的真面目;他,正是世人千秋万载都甘愿跪拜的一代英雄——
关羽!
武圣关公!
细看之下,聂风只觉眼前汉子的一张脸容,居然与无双城关圣庙内的关圣神像无异依然是一脸方正,一脸威武;惟一的不同是,眼前的关羽竟是脸白如玉,根本并非拥有一张火赤红脸。
再者,从他身上散发着的红霞看来,他似乎在练功,他练的究竟是什么功夫?
“他……就是你的丈夫——‘武圣关公’?”聂风有点不可置信的问。
“唔。”
“但,民间盛传,武圣关公一张脸赤红如火,他,何以脸白如玉?”
“因为还未到适当的时候。”
“适当时候?”
“是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他成为红面‘武圣’之前,所付出的苦练又有谁知?”
无双夫人正说话间,关羽身上蓦起异变,只见他浑身猝地散一道夺目红光,把整间屋也映照得红如血河火海;红光暴绽良久良久,方才逐渐黯淡下来,终于红光消褪,下的仅有满室静寂。
聂风信眼朝关羽脸容一望,不禁一怔;因为关羽的脸,赤然已变为——
红色!
无双夫人道:“他的‘倾城之恋’,终于神功大成了。”
聂风为之一站:
“倾城之恋,原来他适才在修习什么倾城之恋?他的脸为何会斗然转红?”
“只因为,倾城之恋本来便是一式至刚至阳的无敌奇招,一式不应是人练的奇招;故此即使刚阳如他,要背负倾城之恋这一式的刚阳真气亦非常吃力;他的脸蓦然转红,也是因此招的真气过分催谷体内机能所致。”
聂风道:“既然它是一式不应是人练的奇招,他也练得如斯辛苦,为何仍要坚持下去?”
无双夫人道:“因为他心中有一个信念,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
“他希望人间苍生,能够活在太平盛世之中。”
聂风惑然:
“既希望人间能有太平盛世,他为何仍要练倾城之恋?须知道许多时候,纷争都是因大家想分出武功高下,以及谁是霸者,高手或皇者而起……”
无双夫人叹道:“可是你不要忘了,三国时代,是一个追求暴力、战争以及权势的大时代;所谓‘成者为后败者为寇’,若没有真正实力,根本便没资格要求有一个太平盛世,甚至连自己也保护不了,更逞论可救万民于水火……”
这一点,聂风倒是明白的;其实追求权势和实力,又岂是三国时代独有?他所活在的江湖,又何尝不是三国时代的缩影?
“所以到了最后最后,他还是决定成为天下第一,成为最有实力带来太平盛世上的英雄?”
无双夫人“嗯”的应了一声,答:“关郎自小极爱习武,九岁之年已放弃所有师父,自行修习;十五岁时更达至绝世高手的境界;十八岁后,他便开始自行创招;他的目的,是想创出一式千秋万世皆会永远无敌的绝世奇招;可惜,绝世奇招的诞生总需要无数机缘巧合方成就;他这一想,竟想了一段冗长年月;当大多数能征惯战的男儿早已赴沙场上杀得日月无光之际,他仍在不断的想……”
“可是,依我们适才可见,他毕竟已习成倾城之恋,这,是否已是他参与战争的时候?”
“正是!也是他将会遇上刘备、张飞,与他俩桃园结义的时候;结义以后,他的一生,便再也摆脱不了连场血战;他当初参与这些战争:只想以他的实力来早日压抑战祸,希望世人能得到太平盛世;岂料神州局势愈战愈乱,天下三分,民生更苦;然而他们这些在战场上的英雄,又哪里有余暇去视察民生疾苦,只是有一次,他终于发现自己做错了,彻底的错了……”
“哦?是那一次?”聂风道。
无双夫人这次却是沉默许久,方才续说下去:
“就是那一次……”
沉吟之间,聂风周遭的环境又遽起奇变,他发觉自己斗地在一道城门之前,而在他眼前的,却站着赤面的关羽,神风凛凛,以及他旗下的数千雄师。
“他们在干什么?”聂风瞄着他眼前的关羽问。
“攻城。”无双夫人答。
“这是一个刘备久攻不下的城,他遂遗派关朗亲自出征;可是,纵使关朗亲自前来,还是无法攻进这个城内,故在束手无策之下,他已决定命名出他练成的天下第一奇招‘倾城之恋’,以求破城!”破城,聂风陡地精神一振,凝目瞪着关羽手中的看龙偃月刀。
无双夫人道:“这是他一生中首次使用‘倾城之恋’,亦是最后一次,也是历史上的惟——次;这次之后,倾城之恋便只成为武林中的巅峰梦想,再也没有出现;因此,这亦是你一睹倾城之恋惊人威力的——惟一机会!”
“你要好好看清楚了!”
无双夫人这“了”字甫出,聂风突见眼前红光暴绽,瞧真一点,关羽浑身己在时出熊熊烈焰,他看来将要使出倾城之恋了……
聂风霍地记起姥姥在使出“情倾七世”时也是全身冒火,难怪说:“‘情倾七世’原衍生自‘倾城之恋’;二者的起手式看来相若,惟一差别,只是情倾七世仅得倾城之恋威力的百分之一。”
但,真的有这样可怕的奇招吗,情倾七世仅使了一成功力,威力已使聂风相当咋舌;比情倾七世十成功力强出一百倍的“倾城之恋”,到底又会至何等慑人境界?
聂风终于不用再孤疑、猜想,因为,全身烧得火红的关羽,已举起了他那柄气势无两的“青龙偃月刀”;哦?原来倾城之恋,便是以青龙偃月刀使出?
不!并没有这样简单!正在屏息静气、凝神以待一看这式惊天奇招的聂风,根本便看不见有半丝刀光,也看不见关羽举刀的双手有丝毫异动!
他惟一看见的,只是关羽深如万丈渊获的双目中,所流露的招意!
永生永世无敌的招意!
但,气势沉如渊获的关羽——仍未出刀!
他究竟想干什么?
聂风正暗自纳罕,蓦地,他听见后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隆”然巨响,严如山崩地裂;这是他有生以来所听见的——最响亮、最震人心弦、最可怕的响声!
仿佛,天也将要塌下来了!地也将要往上升了!天地乾坤,正因此招而易位!
到底是什么事物能够发出这样可怕而巨大的响声?聂风不期然缓缓回望,他,终于看见一幕他将要毕生难忘的情景!
那是……
天啊!那有可能吗?那真的有可能吗?
这就是所谓……倾城之恋?
聂风赫见在后的那个大城,竟然发出一道万丈强光,接着,整个城就在关羽跟前——
彻底消失!
变羊肘腑,关羽背后的大群精英,惊见主帅的武功高至如斯出神入化的可怕境界,当场群起哄动,议论纷纷。
聂风也是看得呆了,他本预期倾城之恋纵是何等盖世无敌,关羽也顶多是以一刀,例把这个大城劈碎,这已是人的极限……
不不不!这根本例不可能是人的极限!人的力量纵使催至极限,又怎能以一刀把整个大城粉碎?而且,井没有人看见关羽出刀!这个大城更没被一刀粉碎,它根本已整个消失!
未出刀已把整个大城弄至消失,这……是人该有的力量吗?抑或这根本例是神通?妖法?
直至此刻,聂风方才恍然大悟,何以倾城之恋会是千秋万世无敌的绝招,他更明白,关羽因何会被人尊为“武圣”了。
他所拥有的旷世力量,纵然是那个长生不死的“神”亦望尘莫及;假若关羽也能像“神”一样长生不死的话,他便会是神州永远的强者,永永远远的——
天下第一!
“武圣”这个称号,对他来说,根本便蜚尊称,简直是贬称!
惟,聂风仍要问无双夫人:
“倾城之恋的威力……我总算见识过了,只是,他根本便没有出刀!这一招,究竟如何施展而出?”
无双夫人答:“能够给你轻易看见此招如何命名出,那这一招例不配称为无敌奇招;事实上,场中所有人等虽尽属精英,亦没有一个能瞧出关郎如何施展倾城之恋。”
“倾城之恋既然如此无敌,他为何不再使用?他为何要让倾城之恋在历史上昙花一现?”
无双夫人叹息:
“关郎他……有他的苦哀,你继续看下去,便自然会明白的……”
看下去?聂风并不反对。坦白说,在这个早已安排的幻境中,他惟一可干的,也仅是继续看下去。
使罢倾城之恋的关羽,似乎并不如他旗下的精英般高兴;正当一众精英在欢呼要之际,正当周遭充他无数赞美与奉承之际,关羽,却猝然徐徐的步近那个被他彻底消灭了的城,看着那被奇迹地夷平的平地,他并没有丝毫笑容。
遽地,他颓然跪倒地上,只是以手中的青龙惬月刀支撑着身子,两行热泪,已自他的双目中源源流出……
场中一干人等眼见主帅流泪,霎时不敢造声,噗若寒蝉,四周顿呈一片肃杀。
聂风亦为之一怔,他万料不到,这个看来雄赳赳、气宇轩昂的盖世英雄好汉,居然会在战场上淌……
千古江湖,并不是一个给人落泪的地方;战场,更不是一个适合落泪的之地。
战场,只宜见血,不宜见泪。泪,仅会留给牺牲了的烈士家眷,就让那群侍在闩中的妇孺去——
洒!
他为何会流泪?
聂风朝关羽所跪的地方瞥去,赫见在那片被夷平的地面上,居然还残留着半边婴儿的尸体,是左半边;而在婴儿尸体之畔,还有半截女人的尸体,也是左半边;显而易,这女人是婴儿的娘亲。
母子俩已血肉模糊,不过在那女人仅余的半边脸容上,仍残留一丝异常关疏的表情;她在濒死之时,想必仍在竭力保护自己的婴孩;可惜,母爱的力量,始终还是不敌倾世之恋的无敌力量,她与她的骨肉,最终齐被分尸,肠穿肚烂,死不瞑目!
场中除了这双母子的尸体,再无别的尸体;可以推想,在倾城之恋之下,这女子与婴儿,只是极为意外地能幸存半截尸体;城中其余人等的遗骸,早已与这个城一起消失,灰飞烟灭……
聂风看罢这幕令人触目惊心的惨剧,他似乎逐渐了在羽的心情了,道:“所以,为了这个缘故,他便永不再用倾城之恋?”
“是的。”无双夫人黯然回应:
“关郎当初苦思苦练倾城之恋,本为平息战乱,让神州人民得到太平;可是,他虽然知道自己所悟的倾城之恋会盖世无敌,却始终未知它会如何无故;盖因这招的威力已凌驾于他所知的范畴内;如今,他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