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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受玄宗之诏时,说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二人齐声说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二人声调各异,愁喜不一。言罢,猛向孟浪攻了去。李一水以攻为主,李三山以守为主。
孟浪知道他二人的招法玄妙,连连躲闪,不敢轻敌。几回一过,又听得李关海诵诗,这一回念的却是李太白的《侠客行》: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依旧如念《登金陵凤凰台》一样,停顿无序。
李三山和李一水二人招式随音而动,忽更换了阵势,两支短判官笔齐身杀来。孟浪见敌人陡然变了招式,不敢轻敌,忙使出了老子所授的天外飞剑第一层苍天海外。“当当当”几声,兵器相碰之声轰然入耳,紧接着又是李关海的诵诗之声:银鞍······
凤凰教众人都暗骂李关海使诈,可内力不及他,终究无可奈何。“鞍”字停顿良久,“鞍”字后面乃是“照”字。李关海刚欲念“照”字,却听到当的一声,竟是孟浪将李三山左手的判官笔斩断了。李一水见兄长兵刃已断,早乱了阵脚。孟浪却顺手将兵器一抖,长剑又落了来,竟将李一水手中的判官笔也斩断了。如此一来,李氏兄弟三支判官笔已折其二,分明败于了孟浪。孟浪竟在十几回合破了李氏兄弟,虽仗着宝剑的锋利,其剑招之奇也是江湖罕有。
李关海神魂颠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往总是自己的两个儿子打断别人的兵刃,今日却被别人打断了兵刃。李关海仔细瞧孟浪的宝剑,惊讶地“啊”了一声,然后颤颤抖抖地说道:“扶风······扶风剑!原来你和楚······楚云女是一伙的,怪不得射月会在凤凰教。”
孟浪莫名其妙,不知为何李关海口口声声说自己与楚云女是一伙的,不解地说道:“我虽闻楚云女之名,但未见楚云女之面,又怎和她一伙呢?”李关海说道:“嘿嘿,你小子不必装蒜,当年楚云女从西域百毒教遗坛得到三件宝贝:一曰御风斩秘籍;二曰五虎断魂刀;三曰扶风剑。五虎断魂刀被五刀门门主‘一刀销魂’洛剑魂所夺,扶风剑后来由楚云女交到‘飞天狐狸’褚正侠手里,这是天下共知之事。却不知着扶风剑如何落入你这小贼手里?”孟浪终于知道了一些眉目,原来师父传给自己的扶风剑竟有如此来历,那李关海却不知孟浪是褚正侠的徒弟。
又听李关海说道:“大家一齐动手,闲剿灭这贼小子,倘若楚云女那女魔头来了,事情就更不好办了。”先前李关海言语不失读书人风范,可这几句话说得急促非常,仿佛楚云女真的来了。点苍派弟子人人拔起利剑,大有出手共击孟浪之势,却听得凤凰教有人说道:“孟公子为我凤凰教出头,我们誓死保护他周全。”众女都应了一声,立即围在孟浪身旁,防止点苍派群起而攻之。
正当剑拔弩张之事,却听得一个男子恐怖的声音:“我,领教。”随着声音走出一位年纪约四十五岁的中年人。那中年人貌不惊人,一直在李关海身后,并不言语,现下好不容易冒出一句话,竟是“我,领教”三个字,兼之声音可怖,倒有冲天破雷之象。孟浪仔细打量那中年人,见他生得高大挺武,面容微红,必是武艺精湛之人。
李关海恭恭敬敬地中年人说道:“何劳师兄亲自动手,杀鸡焉用牛刀,让师弟出手就行了。”中年人摇了摇头,对孟浪说道:“小子,比武。”李关海不敢阻扰,向余信陵使了个眼色。余信陵会意,指着中年人对孟浪说道:“这是我二师兄,江湖人称‘言简意赅’姓嵇,讳岚,平时一句话不出四字,所以还有个外号‘字不过四’,可江湖人人敬重他的武功和为人。”
嵇岚面无表情,只是盯着孟浪,好半天嘴上有蹦出四个字:“比武,敢吗?”孟浪正想说话,又见嵇岚后面走出一位五十左右之人,那人脸面消瘦,可目光炯炯有神,宛如黑暗中的明珠,璀璨夺目,光照四壁。那消瘦之人未及答话,余信陵忙走上前来,说道:“这位是我大师兄,便是威震江湖的‘答非所问’,姓崔,名讳上任下贤。”
孟浪早闻“答非所问”崔任贤的大名,素来佩服其为人任侠,喜好打抱不平,孟浪不以大侠自居,也未想过当什么大侠,虽然师父逼迫他危害武林,但其对仁人志士的钦佩之情丝毫无减,况且崔任贤曾单枪匹马闯入十万金军大队,如入无人之境,斩杀两位将军,四位先锋,一时侠名大著,天下举世莫不知。崔任贤性格怪戾,与嵇岚都被江湖人看作是怪侠。
孟浪冷傲,可对这两位怪侠素来佩服,今日竟要和“言简意赅”嵇岚动手比武,是孟浪做梦也未想到的。嵇岚虽号为“言简意赅”,实则言简而意不赅,可他要与孟浪比武却是必然无疑。
孟浪抱拳对“答非所问”崔任贤说道:“久仰高义,今日一见,却无缘坐下攀谈,实为人生一大憾事。”崔任贤说道:“昆宇有一人,上唇顶天,下唇顶地,中间有个大嘴巴。”凤凰教众女子都忘了生死关头,嬉笑不断,心里暗想,他绰号为‘答非所问’,果然是答非所问了。
孟浪亦是一惊,可早有闻名,便问道:“前辈,不知我射月妹妹与楚云女有何关系,为何你们非要抓她不可?”自结义之后,孟浪便称射月为妹,虽临万敌,亦是不该。崔任贤笑了笑,说道:“黄河九曲,长江三波,黄河入鲁地,长江飞东海。”依旧是答非所问,音调或沉或仰,字字清晰。
射月在厅外再也担待不住,又见厅内剑拔弩张,一场恶斗在所难免,孟浪身在重围,竟要与当世高手一较高下,不禁想起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誓言,连忙走进屋内,跑至孟浪身边。只听厅内“咦”的声音不绝,点苍派弟子都盯着射月,好像见到熟人一般,原来点苍派弟子日日观察射月的画像,只为抓她所用,今日一见到射月,都不禁“咦”了一声。
李关海和余信陵见射月跑了进来,都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异口同声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二人现下倒心有灵犀一般,语气语调完全一样,都是大喜过望,便欲动手捉射月。
却听得嵇岚说道:“女人,漂亮。”此句自是夸射月美貌,可射月听来心中直打哆嗦,立即花容失色。李关海不知是忌惮这位师兄,还是尊敬这位师兄,听到他的言语,竟也不贸然行动,只是罢手侍立在侧。眼睛直盯着射月,待局势僵硬,立马动手捉住射月。不一会儿工夫,又有二人走入厅内,却是秋池和雅梦,她二人见射月已入了厅内,也跨步进了来。
“言简意赅”嵇岚指着孟浪说道:“武功,平平。”孟浪虽钦佩嵇岚的仁义心肠,可见嵇岚竟然如此无礼,心中愤愤不平的傲气飘然而来,他对众凤凰教女子说道:“你们还是好好保护射月妹妹,让我领教一下‘言简意赅’嵇大侠的高招,不只是徒有虚名,还是名不虚传。”他故意加重了“徒有虚名”四个字的音调,其中暗含许多讽刺之意。
凤凰教女子明白孟浪的用意是要让她们好好保护射月,这样可以一举两得:一则孟浪可以少分忧心,以全心全意和稽岚比武;二则可以防范点苍派弟子乘比武之际,忽施袭击,捉住射月,即便逃离,那时悔之晚矣。
众女子会意,大都围在了射月身畔,只有少数围在艳霁和傲雪身畔,此时傲雪已然苏醒,可受伤着实不轻。
嵇岚点了点头,说道:“好,比武。”自始至此,他每句话果然都未超出四字,倒不枉了“字不过四”的大名。
只听刷的一声,孟浪伸出大拇指弹了一下扶风剑,身随剑声,剑护身行,第一招便使上了苍天海外的第九式“一柱倾天”,孟浪明白眼前这位高手非比寻常,是以刚出手便使出了苍天海外。
刷刷刷,剑声又响,孟浪接连使上了“五丁开山”“破釜沉舟”“刑天执器”三招一气呵成,殊无闲缝,三招既出,剑光绰绰,连孟浪亦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剑招会变得如此沉稳。第一次与不二庄过招时,苍天海外似乎是一套陌生的剑法,虽知其凌厉无比,却无法挥洒自如;第二次与秦催华过招时,只觉苍天海外招式灵比,可未达随心所欲之臻境;现在与嵇岚对敌,剑随心到,剑心和一,畅然无阻。
嵇岚武功之盛,非可小视,他空着手,来回穿梭,不紊不乱,往往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剑招。孟浪刷刷刷,又使了三招,这三招是“霸王扛鼎”“鲁班造械”“子胥鞭尸”,依旧奈何不了嵇岚。嵇岚边退边闪,说道:“剑招,不错。”
无论是点苍派弟子,还是凤凰教弟子,都痴痴凝望,有一种望尘莫及之感。武功修为低的人,见他二人招式迅速,孟浪招招进逼,嵇岚狼狈不堪地躲闪;武功修为高的人,则知道孟浪虽剑招奇特,可内力不高,全仗着扶风剑的锋利击敌,嵇岚躲闪有度,长此以往,胜负必易势。
刷刷刷声响不绝,二十七招过去了,如云如雾,孟浪见苍天海外不能损敌之一毛,不禁愕然,后悔老子授剑招是未能好好修炼。孟浪心有杂念,招式一懈,嵇岚乘隙撇开剑锋,转身一扭,早在孟浪左侧,顺手一击,便要往孟浪小腹上击去。
孟浪大骇,退身已然不及,忙伸出左手,与嵇岚掌对掌。孟浪又欲右手挥剑刺敌削向嵇岚,可立马觉得左掌受力浑厚,连忙运身上的虽有内力,都输于左掌,因此右掌竟无丝毫力气,连剑斗难以拿住,更不用说以剑刺敌了,二人的比试竟成了内力的较量,孟浪虽学了天外飞剑第一层苍天海外,可内力修为并未提升,遇到如此高强的对手,觉得全身就要虚脱,只是靠最后一口气死撑下来。
厅内鸦雀无声,众人都摒住呼吸,观看二人的比试;厅外鸟叫声徐徐传来,悦耳动人,可鸟儿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厅内的这场比试。
只听得孟浪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额头上早已汗水淋漓。嵇岚不仅是言简意赅,内力修为更是炉火纯青,现在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早已胸有成竹,脸上平静如常。
忽厅外传来了笑声,打破了厅内的寂肃,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位男子的声音:“子日‘益者三乐,损者三乐;乐节礼乐,乐道人之善,乐多贤友,益矣。乐骄乐,乐佚游,乐宴乐,损矣。’不知我们这算不算‘佚游’?”单凭“子曰”两字,凤凰教众女子已猜得八九不离十,那来者必是尹天季。
只见两人徒步走了进来,果真是尹天季和荆楚楚,他二人“佚游”刚回,却不知发生了何事。荆楚楚见众人聚于阁内,笑道:“怎么凤凰教今日集体在飞凤临阁吃午餐吗?其他姐妹呢?”随即觉得不对,只见无数陌生男子的面孔,料得不若己之所言,忙住了口,和尹天季一起退到了凤凰教那边。
早有一凤凰教女弟子乘着众人凝望嵇孟二人之时溜了出去。她一提冲天炮,顿时五阵轰响在天空中传递,这是凤凰教的暗号,散落在各处的凤凰教弟子闻声纷沓而至,径往“飞凤临阁”奔来。
厅内的点苍派弟子听到炮声,都暗叫不好,连忙手执宝剑,只待掌门人一声令下便上前厮杀。李关海却始终一言不发,心道:“这小子的剑法奇特,却不带半点邪气,必然非楚云女所教,可他的师父是谁呢?”屋外嗦嗦嗦声响连绵传来,李关海知道凤凰教弟子已来接应,可并不放在心上。
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