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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将网砍得七零八碎。此时他的身下已有七八人举着长枪向他戳来,他将腰一扭,凌空翻了一个筋斗,身体倒立,手中的清风剑横横竖竖划了三四下,把长枪全削断了。段江流长剑指地,转过身来。此时,厅内的八个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他要来,卫戍早有准备,使他更坚定了卫戍就是凶手这一判断。他恨不得马上找到卫戍杀了他。他想穿过大厅,走到大厅中部,听见四面八方都有箭向他射来。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感觉自己是凶多吉少了。他闭上眼睛,心情突然平静下来。“我要设法活下来。”他想。睁开了眼,他运用刚刚学会的白氏步法,冷静应对。幸运的是,那些无赖并没有射过箭,力道和准头都不够。段江流或挡或躲,渐渐向大厅内侧移去。当他离门只有一丈远的时候,厅外脚步声大作,那些无赖又逃了,段江流出门一看,已没有半个人影。
整个千户府都变得寂静无声,茫茫大雪从无边的黑暗中飘落下来,映射着段江流的眼睛,使他感到空旷的地方都是雪亮的,而每个房间里都是一片黑暗。每个房间里都可能有一个陷阱,他胆子再大,也不敢重涉险地,却也不甘心就此离开。他向院落深处走去,发现后院最里面的一座房子里居然有灯光。他悄悄的靠近,听听房里有什么动静。
“哥,你从来没到过我的房间,今天怎么过来了?”这是一名女子的声音。
“那个段江流太厉害,我只有到你的房间躲一躲。”这是卫戍的声音。
“我不相信你来我房间,是为了躲段江流。你要躲他,有很多更好的地方。现在只有我的房间亮着灯,暴露在光明之中,我相信他一定会很快找到这里,说不定正在听我们谈话呢!我看你是另有目的的。”
“我这是故步疑阵,唱空城计,让他不敢进来。”
“段江流在外面吗?千万不要闯进来。我哥的话不能信!”女子提高嗓音说着,语气中带着诚恳。
“妹妹,你对哥哥真好。我们两相依为命,谁也离不开谁。只要他一冲进来,哥哥就完蛋了。”
段江流听到这里,犹豫不决,担心这座房子里又有埋伏,可是他艺高人胆大,最终还是忍不住冲了进去。他发现自己真的置身在一间闺房中,虽然他从未看见过闺房,也未听人提起过闺房的样子,但他断定这就是一间闺房。他还闻到一阵阵幽幽的清香,看到两个人在屏风后面喝茶。他集中精神,没有发觉什么异动,突然想到老人们说过,进入姑娘的闺房是很邪门的。他再度集中精神,向屏风走去。
“段大侠,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哥哥!”这是女子的恳求,段江流没有回答,向前迈出了七步。
“倒!”卫戍喊道。段江流应声而倒,感到全身酸软无力,心里想:真邪门,真不该进来。然后就闭上了眼睛。隐约听到女子在说:“段大侠,你怎么倒啦?”然后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他闻了速效迷药‘七步包倒’,当然会倒。”
“难道房中的香味有毒?那我们为什么没事?”
“我们喝的茶里有解药。这味迷药是我托人花高价买的,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哥,你真的利用我设下陷阱,害这位段大侠?”
“还叫他段大侠。我不害他,他就要害我。”
“他为什么要害你?”
“他以为是我杀了武帮主,这次一定是来要我的命的!”
“我看他是性情中人,只要明白了事情真相,他是不会乱来的。”
“妹妹,你的话有矛盾。他这种人,往往不明白事情真相就乱来。现在武帮主死了,还有谁管得住他?我倒真希望有人能管得住他,你可以吗?”卫戍见妹妹底下了头,觉得她无话可说了,便把段江流抱出房子。他抱着段江流的身体才走了三步,就支持不住,刚一出门,便把他扔在地上,叫手下们抬到了柴房。他们把段江流绑了起来,用水把他泼醒。卫戍拿着鞭子,摇头晃脑地说:“你好威风呀,想不到还有今天!”
“好个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段江流咬牙切齿,“小人就是小人。”
“哼!信不信?我的鞭子可以让你改口叫我‘大人’。”
“做梦!”
“那我就试试看啰。”卫戍扬起鞭子,向段江流抽去。
“哥,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要考虑清楚:你现在痛快的发泄,会种下仇恨的种子,你以后能够承受得起吗?”卫芳制止了哥哥的行动。段江流看见这个女子穿着浅绿色衣裙,浅蓝色腰带,显得淡雅清秀,不像是坏人,应该和她哥哥不是一类的。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感激她,还是该仇视她。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屋睡觉?来这里干什么?”卫戍问妹妹。
“哥,你既然与武帮主的死无关,何必又来为难嵩华帮的人呢?会惹人误会的。”
“但是,妹妹,我的气就白受了吗?”
“人活在世上,哪有不受气的。受的气越多,肚量就越大;肚量越大,越能做大事。哥,我盼望着你做大事呢。”
“喂,你们几个,觉得小姐说得有没有道理?”卫戍问他的手下。
“有道理。”无赖们对段江流也有几分忌惮。
“好吧!今晚我们就饶过这小子,大家去睡吧。明天我会论功行赏。”
“段大侠,今晚就委屈你了,明天我会给你送饭的。哥,你给他松绑,让他过得舒服一点儿。”
“不行。”
“不用了。”段江流说。他这话是对卫姑娘说的,语气温柔了许多,或许他已经接受了她的善意。
(六)灵堂
对于段江流的消失不见,虽然大家都发现了,但没有人从悲痛的心境中清醒过来,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大家按部就班的设置灵堂,迎送亲友。武翰阑跪在堂前,向前来悼念的人还礼。这些人他大多是陌生的,不过,他对于罗陈两家还是比较熟悉。将近午时,卫戍卫芳两兄妹也来了,带着二十几名手下。段江流被他们五花大绑,夹在这群无赖中间。嵩华帮所有的人像被当面泼了一盆冷水,从悲痛中苏醒过来,每个人胸中都升起愤怒的火焰,等待发泄的时刻。一个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意志是薄弱的,即使别人轻微的冒犯,也无法克制自己的行为。如果卫戍这个最有可能杀害帮主的嫌疑犯胆敢大闹灵堂,嵩华帮的子弟决不会让他活着出去。
武翰阑猛的站了起来,厉声说道:“卫戍,快把段江流放了!”
“我带他来,就是要放他。可你知道,他昨天去干什么了吗?不是我早有准备,已经成了他的剑下冤魂。”
“那你今天想来干什么?”悲伤和愤怒冲昏了武翰阑的头脑,使他来不及细想卫戍刚才说的话,便出口责问。
“我来悼念武叔叔。顺便告诉大家一声,武叔叔的死与我无关。”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又凭什么相信段江流没有杀我的手下?”卫戍也动了肝火。
沉默片刻,武翰阑终于稳定住了情绪。“大家都没有证据,这两件事以后再说。你放了段江流吧。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决不会找你的麻烦。”
卫戍听了这最后一句,感觉武翰阑还是不信任他,情绪激动起来。“但是,有一件事可是证据确凿。段江流砍断了别人的手臂,他应该赔人家一条手臂,你们说是不是?”
“哥,你还想把事情闹大吗?”卫芳的话显得缓慢而坚定,“武少帮主,我哥是有诚意的,他一定会平安放了段大侠的。希望嵩华帮的子弟们不要冲动。哥,我知道,你是不能受气的,这种习气总有一天会害了你。你手下的手臂由我来赔好了。”说完,拔出手中的剑,作势向自己的左臂削去。段江流这才发现卫芳手中握着的正是他的清风剑。
“慢!”卫戍和段江流同时喊出这个字。不过,俩人的想法可不同。卫戍宁可放过段江流,也不愿妹妹失去手臂;段江流宁愿自己断臂,也不愿一名女子替他断臂。
“卫姑娘,我宁愿……”段江流还没说完,卫戍就插口道:“好啦!我放了这臭小子就是了。不过,武翰阑,你爹在生前曾答应我,追查我手下被杀的事,你一定要办到,找出凶手,行不行?”
“好,我答应你。”武翰阑不温不火地说,“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卫戍率领手下离开了。卫芳用剑为段江流松了绑,把剑递给了他,微笑着说:“这是一把锋利的剑,我希望这把剑只为救人而杀人。”
段江流接过剑,它昨天被丢在卫姑娘的闺房里。他想对她说声谢谢,抬头一看,她已经走远了。他转过头来,跪倒在师傅灵前,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学好武功,为师傅报仇。
(七)罗婉玲
武翰阑对父亲的临终之言反复琢磨,发现父亲的难言之隐是他曾经做过错事。难道这个错事导致了父亲的死?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真相?凶手会是卫戍吗?武翰阑最终决定查出凶手,他对帮内的事稍作处理就来到罗府向罗赫拜年。
“贤孙侄,节哀顺便。听说你父亲在临死前希望你不要追查凶手,你打算怎么办?”
“父亲的临终遗言值得尊重。可是,作为儿子的我和作为弟子的嵩华帮子弟,谁会甘心置之不理,把仇恨永远压抑在心底呢?”
“我想你父亲可能是为了你好。”
“父亲不让我追查,可能是因为爱子心切,也可能是因为不想让我知道真相。但是无论如何,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长痛不如短痛,真相显现得越早越好。”
“好吧。既然你这样想,我会支持你。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开口。”
“我想查问贵府的下人当天的情况。不知方不方便?”
“当然方便。只是,当天在场的一名下人,回乡下去了。”
“我想这人一定有问题。”
“你才有问题,无缘无故怀疑我们罗家的人。”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不用猜一定是罗婉玲。
“原来是罗妹妹。我刚才的话有问题,罗家的人不会有问题。”
“婉玲,不得无理。他是武翰阑哥哥,你不认识了吗?”罗赫对孙女疼爱有加,和她说话的语气,总是很亲切,即使在责备她的时候,也是如此。
“爷爷,我认识的武翰阑和我一样高,呆头呆脑的,和他不像啊。”
“就是我呀。我像你这么高的时候,就是呆头呆脑的。”
“你人长高了,就不呆头呆脑啦?”
“我……罗妹妹真会开玩笑。”武翰阑发现罗婉玲越发天真烂漫了,不过他现在没有烂漫的心情,就把话头转向了查案。“我想这个下人可能见到了什么,不想说出来惹麻烦,所以就回乡下了。罗爷爷,我想下乡,从此人查起。”
“好,有头绪就好。”
“我也要去。”罗婉玲提出要求。
“你去干什么?”武翰阑说,“我快去快回,很辛苦的。”
“你要查的,是我们罗家的下人。我怕你动用酷刑,我要去监视。”
武翰阑无言以对,心想:“她去也无所谓,还可以作个见证,只是不知道罗爷爷是什么想法。”
罗赫依然是温言软语,“翰阑不是这样的人。你去玩是可以,不过不太好。问问你师傅,他会不会让你去?”
罗婉玲转身跑到大厅门口,把她的师傅叫了进来。那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武师,在罗家做护院。他从庭院走了进来。罗赫为武翰阑作了介绍。武师名叫郑爽,在江湖上有些狭义之名。他对罗婉玲的态度是很客气的,不像是师傅,也不像是下人,就像一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