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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
苏萧萧拿出手机看短信。内容如下:既然他不陪你过年了,要不我们俩凑合一晚?南。
苏萧萧回头,恶狠狠地抬头看着楼顶上那个渺小又模糊的身影,似乎看到他得意又险恶的笑容。她心中一阵凄凉,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无耻的男人,还恰恰无耻到她的头上来了。
自己倒霉也就罢了,不能再让晴晴上当了。她知道,陈志航肯定是回老家了,他终于可以不用陪他父母过年了。她惨然一笑,她也可以回自己家陪父母过年了。
原来还是各回各家的好。如果最开始就这么打算了,又何来这一出呢!后悔已无用,苏萧萧踏上了回车的旅程。
除夕之夜,团聚之夜,却在摇晃动荡的车上度过,凄凉之感可想而知。她抹着眼泪,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树木房屋不停地倒退,心想,此时也坐在车上的志航,是否也能倒回去好好想想他们一路相伴的日子,对她有着足够的信任呢!
到家了已是大年初一的上午,她的突然出现当然是把她爸妈惊着了,因为在这之前她已经说在姑妈那儿过年的。为了安抚爸妈疼爱女儿脆弱的心,就说是实在是想家想的不行,所以还是回来了。
这个解释倒是让老两口心服口服,自然嘛,从来没有在外面过过年的女儿,想家是必然的。再递上姑妈送给妈妈的首饰和姑妈马上要结婚的好消息,老两口乐得不行,也就注意不到她脸上喜庆里带着的稍许愁容。
过年就是走门串巷,两天下来,苏萧萧也疲惫了。其实心更疲惫,除了想陈志航,还有张晴,想了几天,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说清楚,她会像陈志航那样甩袖而走吗?
她打电话约好张晴逛街,两家离得不算远,两个小时后两人就会面了。
“不是说不回家了吗,舍不得你那个陈志航呀?”张晴调侃她。
“说来说去,都怪他不肯妥协,如果一起来我家过年就不会发生……”苏萧萧叹着气,欲言又止。
凭她们两人多年的友谊与熟悉,张晴当然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正常表现。
“怎么啦?”张晴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异样的眼光。
“晴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无论如何你要相信我好吗?”苏萧萧郑重地看着张晴。
她的郑重给了张晴一种莫名的压力感。张晴茫然地直点头。
苏萧萧就把这些天林安南纠缠她的事来龙去脉毫无遗漏地告诉了张晴。张晴在倾听的过程中,她的脸由开始的惊讶到迷惑到红涨,最后变成了苍白。
整个过程张晴没有插一句话。她就像听着别人的故事那样将她的男朋友招惹自己闺蜜的情节一一听了下去。
故事讲完了,张晴木讷地站在原地。
“晴晴,你相信我的,对不对?”苏萧萧投来急切地求证的眼光。
张晴还是迷茫地点头,她清澈如水的眸子,又怎能做到不相信她?可是张晴的心里已经乱成麻,完全理不清头绪,林安南在她面前的形象,是稍带冷漠却又是深情的,平时说话虽然喜欢刁难人,但还从未见他纠缠过别的女人。
张晴的第一直觉是,林安南只不过想捉弄一下他们俩,报复那天陈志航对他的不敬而已。
可在苏萧萧接着叙述那些情节时,张晴的第一直觉又开始模糊了。难道林安南真的转而爱上萧萧?
张晴躲避着萧萧的眼睛,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萧萧的事一样,根本不敢看她。
她退却地说:“我……还要去我姨妈家拜年,就……先……走了。”
眼看着张晴急忙地走开了,苏萧萧愣在那儿,比张晴还迷茫,“晴晴……,晴晴……”
张晴早已走远。
“你到底是相信我了,还是……不相信呀?”苏萧萧自问自话,“一半信一半不信?”
一个是她的最爱,有生以来的第一位男朋友,一个是她最信任最亲近,交往多年的闺蜜,都这样轻易被林安南低级的骗术给打败了?
或是,感情这个东西,本身就太脆弱?
苏萧萧惆怅了,怔怔地立在那儿,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悲伤堵住了,好难受好难受,强烈的失落感与孤独感使她终究压抑不住,痛哭流涕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房租涨涨涨
也不知是哪个“勤奋”的高级官员制定的年假,中国最传统最重要的节日却只有七天假,好歹也要放到元宵节才合情合理呀,弱小的百姓没有什么话语权,好在GE公司比较通人情,多放两天。可苏萧萧的九天假却是如此凄凉的度过,没男朋友陪伴没闺蜜聊天,成天面对的就是爸妈关于工作生活及陈志航方面的盘问,要不就是回答那些不亲不近的亲戚各种上了网络头条的问题:月薪多少?什么职位?有男朋友吗?什么时候结婚?北京房价多少?什么时候买房?
前姑父是她最后需要拜访的亲戚,他与姑妈离婚多年,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她是不会来的。刚一进他家,他的儿子,同时也是姑妈的儿子,关维维走了出来,“萧萧姐,是我妈让你来的吗?”
关维维十四岁,不过个头已经苏萧萧一样高了。基本上遗传了他的妈妈苏思娟的优点,肤色白,眼睛大而亮,使他看上去像日本动漫里面的小男生。
“是啊,你妈让我给你送压岁钱来了。喏!”苏萧萧递给了他,另外还附上一份,“这是我的。”
“这是你给我的压岁钱?”关维维问。这可是头一回,以前他可从未收到过她的压岁钱。
“对呀,我上班工作了,有钱啦!当然可以给得起压岁钱。”
关维维低头看着他妈妈给他的红包,脸上却很不高兴,“我妈每年都会来看我,今年为什么不来?”
苏萧萧一下僵住了,不知该不该把姑妈马上要结婚的消息告诉他。前姑父关成端上来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他看到她脸上有为难之色,也不好问什么,就对关维维说:“听说你妈妈现在在北京开了个店,做生意的都很忙,……”
关成话还未说完,就被关维维打断了,或许是他早就知道这些,不愿意再听这些被重复过的消息。关维维拉着苏萧萧的手,问:“萧萧姐,你什么时候去上班?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明天就走,你跟着我去干嘛?”苏萧萧心里猜测,莫非他要去找姑妈?
“我去看我妈呀!”关维维说。果然不出她所料。
苏萧萧被噎住了,她肯定是不想带他去的,要让他知道他妈妈就要嫁给别人了,他能舒服吗?
“不行!你还要上学呢!”关成坐在那儿沉闷地说。他不只憨厚老实,同时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到必要时不说话。这也是苏思娟当时看中他的理由,可不知为何,在一起呆久了又觉得没有意思。本来感情就不咋地,再加上没有生活趣味,当然是留不住苏思娟了。
关维维反驳,“为什么不行?正月二十才开学,今天才初六,还有两个星期呢!”
“我说不行就不行!”关成施展起当父亲的权威了,他的脸色有些灰暗,情绪低沉。苏萧萧暗地想,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姑妈的事?这个世界别看那么大,现在信息那么灵通,真想用心去查清楚点什么,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
关维维嘟着嘴,眼里闪着泪花,小男孩就是小男孩,眼泪不值钱。平时关成很少用这么绝对严厉的语气跟他说话,他感觉委屈得很。本来嘛,只想见见自己的妈妈而已,儿子想妈妈,太正常不过了。
苏萧萧看到维维如此可怜模样,顿时心中升起一种特殊的怜爱,很想答应他。但关成刚才那种强硬的态度,又让她为难。
她是不好挑起家庭矛盾的,哄了哄维维,最后还是有些遗憾地离开了。
第二天,苏萧萧将大包小包拎着出门了,回来时两手空空,离开时却肩扛手提,没办法,全是爸妈为她准备的好吃的。
刚走到楼下,关维维满头大汗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维维!”
“萧萧姐,你带我去吧。如果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关维维脸上的坚定,使她完全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可她哪敢让他一个人独闯北京找妈妈!
她犹豫不决,要知道,现在关成才是维维的监护人,而她……
关维维未脱稚气的脸却又强加着一层坚定成熟的意志,似乎隐约地表明他年纪虽不大却也能有自己的想法与决定。
“好吧。”苏萧萧还是松了口,吐出了这两个字。
听到这两个字,关维维马上懂事地抢过苏萧萧手里的拎包。
“这个很重的!”苏萧萧没有放手,提醒着他。
关维维摆出一副小男人的傲气,“你认为你的力气会比我大?”
苏萧萧看看他的个头及结实的骨骼,把拎包递给了他。他拎上去的感觉的确比她还轻松。这样大小的男孩,究竟他的脑子里想着什么呢?
想着自己十四岁左右时还在上初中,只要不是太深奥的东西其实大概都懂得差不多了,而且在那个年龄是极其敏感又叛逆的。希望他去不要影响姑妈的好事,否则她的过错就大了。
上了车,苏萧萧还是给维维的爸爸打了个电话,带走人家的儿子总得通知一声吧。那头的关成听了后只是沉默,不知是他已经知道了此事还是性情如此。
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等他见到了他妈妈,你通知我一声,我会去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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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北京,苏萧萧的思绪又混乱了起来。明天就要上班了,志航也该了回来了吧?两个见面会如何?他会躲避她,还是……?
为了不让小小年纪的维维受到他们俩见面时那种强烈的冲击,她果断地直接把维维送到姑妈的店里。今日初七,店里已经开始营业了。
当关维维出现在苏思娟的面前,苏思娟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一股热泪流了下来,当然,这是高兴地流泪。
“维维,你都长得和妈妈一样高了。”苏思娟摸着她儿子的头。
“妈妈看上去倒是越来越年轻了。”关维维笑嘻嘻地说,见到了妈妈,他是格外的高兴。不过,在和妈妈交流了一下家里的情况,他就开始对店里的各种电脑感起了兴趣。说来说去,还是个爱玩的孩子。
把维维交到了他妈妈的手里,苏萧萧开始往自己的住处赶了。这一路上,她可谓是忐忑不安,即充满了期待,又有着一丝畏惧。期待的是陈志航给她一个宽容的笑脸,畏惧的是空荡荡的屋子恐怕只有她一个人住了。
到了家门口,她本想敲门试试,看是否有人开门,是否有惊喜。可门没开,后面却跟上来了房东。
房东大姐迎着一张笑眯眯地脸,说:“小苏回来啦,哟,过年过得挺滋润的吧,看,都长胖了。”
苏萧萧皮笑肉不笑,这个年她会过得滋润?应该是没见过她这么倒霉的。长胖了?这些天她足足瘦了五斤好不好?
房东大姐也只是说些场面话,借此打个招呼而已,不用把她的话当真的。
“哦,是啊是啊。”苏萧萧附和着,继而转向主题,“大姐找我有什么事吧?”
“是这么回事啊,”房东大姐顿了一顿,“那个……我们小区今年的房租都涨了。”
涨房租?其实她心里知道,房东找上门一般都没什么好事。
“可我们已经签了一年的合同啊。”
房东大姐好耐心,还是一脸的笑容,也不知笑得脸上的肌肉累不累。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等到时满了一年你们还租不租?如果租,每月租金得涨八百元,要是不租呢,我提前好有个准备,到时再打个出租广告什么的。”
每月涨八百?一年涨九千六,也就是小一万块钱了!
苏萧萧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如果加上这八百元,每月租金就是整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