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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上游方向前进。河道很长,大部分河段水流并不深,没有河岸的时候,王祺就淌水前进,饿了就抓几条鱼吃吃,这里的鱼数量虽然不多,但似乎没有什么天敌,反应不快,很容易抓到。
到了第三天,王祺在暗河一条支流处听到巨大的水声,沿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不久就发现一个小瀑布,河水从高处倾泻而下,落入另一条暗河,两边落差将近十米,王祺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才爬到下面,进入瀑布下水潭,向外游去。离开瀑布不远,他忽然感到水温起了变化,似乎比刚才的暗河温暖了少许,又探了探河的宽度,大约相当于那条暗河的两倍,流速倒是相差不大。王祺心中一动,在河里来回走了几步,忽然来了条鱼,在他两腿间游来游去。王祺喜道:“来的正好。”便伸手掏了几下,这鱼毫无危机意识,竟然毫不费力被他抓在手中,也不挣扎。王祺仔细摸摸鱼的眼珠,发现其眼睛并没有退化,似乎与地表的鱼类没有什么不同,很可能就来自地面。
王祺得出结论,鱼儿重新入水,它也不跑,只在王祺边上游来游去。感觉着那条鱼的游动,王祺想到自己终于见到了出口的曙光,心中激动难耐,不由得哈哈大笑。好半天,他平复了兴奋,大踏步朝着河流的上游走去。那里,可能就有预想中的出口。
第三章
第四天还是第五天了,王祺并不清楚,他没有任何计时的工具,时间对他暂时也没有意义。他终于来到水流的源头,这里水温较高,偶尔可以摸到树叶之类的东西,可以断定暗河的源流就是此处。他步入河中,沿着河水流来的方向小心摸索,慢慢的水流稍微急了一些,王祺的心悬了起来,紧接着他的手触摸到了河水流出的洞口。
洞口很大,水流虽比河里急一些,但比想象中缓和的多,王祺爬进洞穴,起初水面只有一半高度,水道向上延伸,越往上水位渐高,后来几乎浸没全身,只在上面留有一线空隙,王祺仰着脸,让鼻孔高出水面,继续前进,但这也没有维持多久,随后洞穴越来越小,终于被水流完全浸没。
王祺退回几步,咬咬牙,深吸一口气,一股劲向前游去,只游了十来秒左右,水道豁然开朗,比先前拓宽数倍,前方似乎隐隐有光线透入,王祺大受鼓舞,立刻加快速度,很快就看到一个不大的光亮开口,王祺奋力游去,来到那个洞口,推开半压在上方的一块石头冲出水道。一个天蓝色的水世界展现在王祺面前,他四面一看,便知是一个地表的湖泊,心中一阵雀跃,连忙往上游去。
哗啦一声,王祺破水而出,蓝天白云,森林草地,先后映入他的眼帘,他全身放松,半沉半浮的躺在湖面,只觉得心旷神怡。在湖里呆了片刻,王祺才游向岸边。在湖边的浅水处,王祺看着自己湖中的倒影,不由苦笑,他的衣服破烂,肩头裹着带血的布,脸色憔悴,一看就知是落难之人。
出了湖,眼前便是一片小小的树林,远方则是广袤无垠的绿色原野,地势绵延起伏,青草鲜嫩,牛羊漫步其间,太阳高挂,洁净无比的天边隐约可见星辰的光芒,王祺在欧洲旅行多月,环境好的地方也去过不少,可能能与这儿相提并论的还真是没有。看天色还是上午,王祺拧干衣服重新穿好,走入小树林,林子里有好些果树,几只松鼠模样的小动物在树上吃着浆果。
王祺走过去摘果子,那些小动物也不怕人,见他过去不躲不闪,只是瞪大了眼睛看他。王祺吃了几个果子,向它们走近,它们便嗖的一下窜到上面的树枝上。王祺见它们可爱,也不去抓它们,又摘了几个果子,跟它们挥挥手,转身向原野上走去。
原野上真的有牛羊,不过长的却与王祺见过的不像,那羊遍体白色的长毛,晶莹透亮,体型却比普通的绵羊要小上一号,看起来非常漂亮,王祺绕着一只羊转了几圈,觉得它很可能是尚未发现的物种。接着又在近处看到牛,那只牛呈黄黑色,两只角黑亮圆润,体型也比普通的牛要小一号。这些牛羊都是独自在草地上行走,数量不多,很少聚在一块,表现的很不像群居动物。
王祺想起刚才的小兽,现在看来也像是松鼠的变种,偶尔碰到一种奇特的动物倒也并不奇怪,只是一下子碰到三种就让它觉得奇怪了。生物的种群是会流动的,只有比较封闭的地方,才有可能形成一些进化方向奇特的物种。难道自己来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吗?有了这个想法,王祺就开始注意地上生长的花草树木,表面上似乎完全一样,但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细微的不同。
比如有一棵矮树,它的树皮间就有种奇异的金属光泽,虽然很淡,但王祺找了个树枝用力一折,发现它的坚韧程度远远超乎想象。再如地上的青草,嫩绿间有一种晶莹之色,王祺有些怀疑那只羊可能是经常吃这种草才产生了变化。
难道我的想法没错?王祺重新打量这个地方,除了异常干净之外,倒看不出明显的异样,但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劲,但问为什么又说不上来。向前走出大约一里后,他远远望见前方草地上有几个黑色的印记,赶过去一看,原来是几道焦痕,细看那里的泥土,似乎曾被高温烧熔过,却不知是何人所为。
又走了将近三个小时,一连翻过好几个低矮的小山丘,还是看不到城镇或者村庄,王祺吃着刚才摘的果子,躺在一个向阳的斜坡上休息,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懒洋洋的很是舒服。但天色突然起了变化,阳光逐渐失去了温度,天色慢慢变暗,王祺一下子坐起来,天也黑的太快了吧,刚才好像还是中午的光景,这一会儿怎么就变傍晚了。
难道是我的幻觉?王祺使劲的揉揉眼睛,可是眼前的分明就是现实,太阳真的变淡了,可那里连云彩也没有,又怎么解释呢?
太阳越变越淡,到后来只剩下一个形体,光芒全失,再往后终于完全消失,天色随之迅速变暗,接着天空中星光大盛,然后月亮升起,竟成星月同辉的异景,在王祺的目瞪口呆中,只过了不到五分钟时间,夜晚就完全降临了。他的脑子终于完全短路。
“不是我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王祺半响才回过神来,在脑子里检索的半天,也没有找到相似的天象变化。他拍拍脑袋,觉得头痛无比,也无心休息。没过多久,他依稀望见极远处的灯火,从范围上来看,应该有一个小镇的规模。如果没有发生先前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王祺一定非常高兴看到这个城镇,但现在却没有多少终于脱难的感觉。
王祺向小镇走去,大约一个小时后,来到小镇附近,王祺走上一个矮丘,眺望小镇,忽然看到镇里奔出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相隔五六十米,却是向王祺这个方向而来,王祺大吃一惊,这两人的速度也太快了,比起开足了马力的汽车也是丝毫不差,他们真的是人吗?他连忙躲到斜坡后,低伏在地上观察,前面那人速度毕竟差了一线,在离王祺不远的地方,就被后面的人赶上,那人也不跑了,两人开始在原地对峙,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第四章
星月的光线很亮,王祺可以轻易看清两人的样子。逃的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在二十五六岁间,灰色的眼睛,脸色有些苍白,嘴角带着血迹,似乎是受了伤,但表情非常镇定。追他那人约莫三十多岁,头发散乱,怒气冲冲,死死盯着对面的年轻人。年轻人一身休闲装,而追他的对手却是一身睡衣,光脚套着皮鞋,这些熟悉的服饰让王祺很是松了一口气,刚才他险些以为自己来到了异世界。
“安科斯,把东西交出来吧。”穿睡衣的男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被叫住安科斯的年轻人冷笑一声,道:“交出来你们会放过我吗?”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要看上面怎么说。”
“哈哈,是吗,可是我并不这么认为,”安科斯冷笑一声,道:“刚才这话要是别人说的,我还说不定会信,可是你皮尔斯,道上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不讲信誉。”
皮尔斯怒极反笑:“你偷了我的东西,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指责我?哼,你就算不肯交出来,难道我就没有办法了吗?你的行踪已经泄露,就是你打赢了我,也根本就没有机会离开这里。何况……”他看看安科斯苍白的脸色,知道他伤势不轻,现在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安科斯脸色一变,强笑道:“是吗,如果毁掉那东西又如何?”
“哈哈哈,你好像对它了解很不够呢,做得到的话就试试吧。”皮尔斯嘲笑一声,向安科斯走进一步,一拳击出,快如闪电,声势惊人,两人之间本来相隔数米,但他一拳打出,便到了对方面前。安科斯立刻闪身躲开,同时一拳反击而出,两人对拼了一记,乒的一声,各自推开数步,接着同时飞身上前,拳脚相加,打成一团。
他们动作实在太快,王祺根本看不清楚,只是他们每一招使出,都有尖锐的风声响起,王祺连听带看,大概知道安科斯守多攻少,似乎情势不妙,但打了二三分钟后,两人还没决出胜负,看来皮尔斯虽然略高一筹,但要想完全压制对方也是无能为力。原本平整的草地在三人的战斗下变得坑坑洼洼,被直接攻击到的地方甚至有半米之深,王祺看的心惊肉跳。
不知不觉间,两人越打越向小山坡的方向靠近,王祺心中暗暗焦急,却不敢起身,这两人也不知是什么身份,可是根本就是非人类的存在,他可不敢冒险让两人发现。可是天不从人愿,皮尔斯忽然凌空一记飞腿,把安科斯踢开十多米,一下子飞到王祺上方,王祺那还来得及反应,安科斯还没落地,就发现了王祺。皮尔斯疾步赶来,又是一拳轰出,却无意间瞥见了一旁的王祺,立刻收回了拳头。
两人都停了手,呆呆的望着王祺,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王祺见已被发现,索性就站起来,见两人神情呆滞,只觉得莫名其妙,皮尔斯刚才出招迅猛,恨不得把对方杀死,怎么一见到自己就变成这样,而安科斯,也不抓住机会逃跑。
“哈哈哈哈哈……”安科斯愣了一会儿,忽然发出一阵狂笑。
皮尔斯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一把抓住王祺的领子,把他纠到身前,大声喝道:“你怎么进来的?”
“进来?他为什么用这个词?”王祺心思转的飞快,立刻想到先前看到的种种怪异之处,加上眼前这两个超越常识的存在,心道,“坏了,这地方果然不对劲。”
“我在山里迷了路……”王祺知道在这两个超人面前,隐瞒是没有意义的,他决定慢慢说明,来看看他们的反应,这样才能随机应变。
“迷路进来的?哈哈,迷路就能来这里,那你以后可得小心了,说不定随便走走就到月亮上去了。”安科斯冷笑一声,打断了王祺的话。
“月亮?”王祺心头一震,安科斯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个地方比月亮还难到达?
皮尔斯这才重新意识到安科斯的存在,他把王祺抛开,转向那个重新面向安科斯,眼中闪过杀意。这个东方人明显是个游客,看表情并不像在说谎,虽然他也觉得不可能,但万一真有一条密道通往外界,这个秘密可绝不能泄露出去。
既然让安科斯知道了,就更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了。至于这个东方人终究怎么进来的,事后自然有办法让他交代。他慢慢向安科斯走去,然而安科斯却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