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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贝莱郊外半山腰上,坐落着一个废弃的工厂。工厂里外已经基本搬空了,只剩下一些空壳的建筑,里面有一个很大的仓库。夜静悄悄的,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已入睡。
安德尔·;罗恩强按住杀人的冲动,与周围的人一起欢呼。他的手在轻轻颤抖,他的心在剧烈的跳动,良心挑拨着他的冲动,而理智却告诉他需要忍耐。是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在心底说道。
仓库里空荡荡的,非常开阔,足足可以容纳一千人之多。但在场不过二三百人就让罗恩觉得压抑的透不过气来了。人群完全处于狂热状态,他们拼命的欢呼,拼命的高叫,好像在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军,他们的脸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得扭曲,在这种狂躁的气氛中,罗恩觉得仿佛身处地狱,而身边这些人,正是地狱的恶鬼。
这是狂信者的聚会。所有人的视线都向着一个木板搭成的平台,上方昏暗的灯光下,正在演出一幕人间惨剧: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女一脸惊恐,被两个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靠墙架起,第三个人走上前去,拿出两枚长长的木钉和一个锤子,无视少女脸上的哀求和绝望钉入她的手掌,把她牢牢的固定在墙上,少女痛的面容抽搐,想要喊叫却发不出声音,她嘴里已经被塞了一块粗布。三个黑衣人做完这些,立刻躬身退下,一个穿着黑色长袍,带着黑色头罩的人手持一把尖刀,来到她的面前,一刀插入她的胸膛,接着缓缓拉开,鲜血从开口处喷出,染红了她身下的平台,过了一会儿,血还在流淌,少女两眼无神,瞳孔失去了焦点,脸上惊怖的表情已经凝固。
这人回头示意,众人又是一阵欢呼,欢呼声响了一阵,他缓缓抬手,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人们粗重的呼吸声。他拿着尖刀,小心的挖出了少女的心脏,高高举过头顶,欢呼声再次响起,比刚才还要热烈几分,仿佛要把屋顶掀翻了一样。
一个黑衣人走上台来,接过他手中的尖刀,就这么一个动作,他却做的非常郑重和恭敬,好像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活在人间的神明。又有一人走上平台,双手捧着一个银盘,上面用一块黑色的布盖着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的端到那人面前,单膝跪地,把盘子高高举过头顶。
那人揭开黑布,现出一本红色封面的硬皮书,他拿起了书,把手中的心脏放在银盘之上,接着拿过银盘放在平台上的一张长桌上,接着退后几步,展开了红皮书,念起上面的咒语来,随着咒语的响起,人群的欢呼声好像被一个无形的罩子屏蔽了,所有人都张大着嘴呼喊,可是听不到一点声音。
罗恩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这个仪式了,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差点被吓个半死,可是现在他冷静多了,虽然他的手没有停止颤抖,他的心脏跳的更快了,但至少表面上还是与其他人表情没有什么差别。这时前面被挡住了,他只好装作太过激动,向前面挤去,正戏即将开场,人群本来就在向前涌动,倒也没人怀疑他。
罗恩是一个警探,但并不是属于贝莱城,他是来小城享受假期的,却在一天偶然看到一个正被警方通缉的毒贩,就悄悄追了上去,跟着他来到了这个仓库,他原本以为会发现一宗交易,谁知却见到一个神秘的集会,他见到那些人的神情觉得很不正常,混进去之后,才发现他们竟然举行活体祭祀。他回到城里,找到当地的警局,可是局长不仅没有相信他,还建议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他纠缠半天,不耐烦的警察局长竟然打起了精神病院的电话。他连忙走了,联系自己供职的警局,也没人相信,局长还给他加了两个月假期,说让他好好休息,暂时不要想工作的事情。人人都不信,弄到后来他自己也怀疑是不是只是做了个噩梦。他还记得上次现场的人说过下个月的同一天还要举行仪式,为了确定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事实,他提前做了准备。
他的胸前衣服里,装着一个微型摄像机,这是他利用职权弄来的高级货,在昏暗的环境下拍摄效果非常好,而且特别隐蔽。为了今天晚上,他专门打电话请教了所属警局摄影方面的专家,学了一些必要的拍摄技巧,又私下练习数次,才真正开始行动的。可是来了之后,他就后悔了,因为自己没有坚持调查,又有一个人将因为祭祀而死去。他今年四十多岁,已经不年轻了,虽然心里很难受,但知道就是自己冲出去也救不了这个少女,而且惊动了他们之后,日后行动必然更加隐秘,更不易被人发现,死去的人就更多了。
这时,咒语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人群停止了欢呼,屏气凝神,把视线投向盘子里的那颗心脏,黑头罩手中的书开始放出光芒,那光芒像血一样鲜红,好像一团雾气从书上升腾而起,缓缓飘向银盘,包围了那颗心脏。心脏忽然一跳,好像活过来似的,接着里面似乎亮起了一盏极亮的灯,心脏开始发光,越来越亮,一种明艳妖异的血色顿时辐射开来,把整个仓库照的透亮,在红光中心,心脏有节奏的跳动着,强而有力,随着它的搏动,一波波的光芒好像潮水一样接连涌出,把红色染得更重。
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红晕,这不是红光映射的关系,而是他们的身体起了变化。在光芒照到他们身上的那一刹那,一股力量涌入他们体内,接着就感到自己的心脏与平台上的那颗发光的心脏起了共鸣,一起搏动。接着浑身舒畅无比,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几岁,光芒一直亮了约有一分钟左右,才慢慢消失。台上那颗心脏完全停止跳动,光芒收敛,而在支持祭祀的那人身后,少女的尸体已经变得苍老无比。
第二十七章 仪式结束!
罗恩感应着红光的能量,仿佛回到了自己最强健的时候,力气也似乎增大了许多,但他宁可不要这些变化,因为这是用那个少女的生命换来的,他的良心无法承受。
“这些人都应该被千刀万剐。”他暗暗诅咒道。
仪式结束,几个黑衣人匆匆收拾了祭台,跟着为首的主持者快步离去,人群兴奋的谈论了一会儿,终于渐渐散去,罗恩忍住厌恶,走出了仓库,向小城方向去了。
“米利斯,相信我吧。”罗恩坐在当地警察局的探员,他的好友米利斯的家中,对他大声咆哮。
米利斯皱着眉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说的证据根本不存在,只有一段空白的录像,能说明什么。”
两人面前,是一台电脑,屏幕上一片黑色,只有隐隐的怪声传出,罗恩本来想让米利斯看看自己拍来的影像,一打开却发现是一片空白,但离开仓库后那一段却清晰无比,显然不是他的操作问题。
“米利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明,但我在那里确实是拍到整个过程,我相信一定是他们用某种力量屏蔽了摄像,不过你是我多年的朋友,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这种事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我敢乱说吗?他们每举行一次仪式,就要杀死一人,这样的行为你能容忍吗,这些人都是疯子,他们为了延长自己的生命一定会继续干下去的。”
“可是最近并没有少女失踪啊,这与你说的情况明显不符。”米利斯尴尬的说道。
“你怎么想法这么死板呢,近处没有难道远处也没有吗,他们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说不定真有也能掩饰下来。人命关天哪,你就不能莽撞一次吗?”罗恩哀求道。他连续两次看到有人在他面前被残忍的杀死,第一次是自己无能为力,第二次却是因为自己无端的怀疑,这让他无法承受良心的苛责。
“可是我实在无法相信有这种事存在,要不下次我随你去一趟,我必须亲眼看见才能相信。”米利斯听了罗恩的叙述,心头就是不信,因为他讲的那些事实在太过离谱。
“好,你记住,因为你的固执,很快又有一个无辜少女死去了。”罗恩嘲讽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他决定去找别人。
米利斯连忙拉住了他,道:“好了,你带我去现场看一次,就现在,只要找到一点有你说的仪式的痕迹我就相信你。”
罗恩站住了:“这才是我认识的米利斯,我们马上出发。”
两人悄悄来到城外的那个工厂,推开仓库的大门,却找不到灯的开关,只好拿着手电搜索。两人在祭台的位置找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任何血迹或者放过什么临时平台的痕迹,墙上也没有敲过木钉的孔洞,米利斯的脸上泛出笑容,拍拍罗恩的肩膀道:“好了,游戏该结束了,事实证明要么是你在做梦,要么就是你想捉弄我。老实交代吧,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罗恩急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根本不会跟你开这种玩笑。我相信一定是有人处理干净了,我们再找找,我就不信这里光线这么差,他们能收拾的一点痕迹都不留。”
米利斯笑盈盈的,看着罗恩在仓库里到处查看,根本不信他。他拿着手电随意的照射着,想看看这个仓库原先是作什么用的,他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用手电照去,发现是个黑乎乎的接近球形的物体,他弯下腰来细看,小心的触摸一下,发现那东西似乎是肉质的。他眼神慢慢发生变化,因为这个东西在他的眼前逐渐萎缩,越变越小。
罗恩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才注意到米利斯好久没说话了。他向米利斯那边一望,眼睛顿时收缩了一下,疾步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腰去。
“这是什么?”米利斯脸色发白,隐隐有些不安。
“这就是我说过的那颗心脏。”罗恩眼神悲哀,语调低沉,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干劲。心脏越来越萎缩,越来越干枯,最后完全消失在他们眼前。这显然就是他们没有带走它的原因。
回城的路上,两人一阵沉默,半响,米利斯道:“罗恩,我应该相信你的。”
“不,你没必要对我感到抱歉,这种事没有亲身经历你不信也是很自然的。”罗恩道,“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们。你立刻汇报警署,我们等下次圆月的时候把他们全部抓捕。”
“罗恩,不是我打击你,你真的认为以我们警察的能力对付的了他们吗?”米利斯沉默了一下,道。
罗恩也沉默了,他心里也不是没有疑问,他亲眼看到一系列诡异事件,说明这些人掌握着一种神秘的力量,也许这种力量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的。但是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呢?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警探,就算他是精英,也改变不了他是个普通人的事实。
两人又是一阵无语,米利斯低着头想着什么事情,脸上若有所思,忽然对罗恩道:“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助我们。”
一个月后,一个阴沉的夜晚,没有月亮,路面漆黑的看不清楚。虽然山路上可以开车,但所有人都在离山头还有相当距离的地方停了车,步行向山上走去,路上非常安静,没有人说话,人群好像虔诚的朝圣者一样向着他们的圣山进发。罗恩和米利斯也在其中,不过他们并没有走在一处,而是隔开了数米。人群很有秩序的走入已经开启的仓库大门,大门吱嘎一声,在身后关上。昏黄的灯光亮起,人群中发出嗡嗡的说话声,仓库里面的气氛非常压抑。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从仓库后门处走进来七八个人,中间正是上次主持祭祀仪式的那人,他依旧穿着上次的那套行头,黑袍加黑色头罩,两手空空,后面几人穿着黑衣,各自捧着仪式的道具,还有一人抱着一个昏迷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