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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对不起,今天让你不愉快了,”纪青墨略带歉意地说,“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找到包厢里来,这是太意外了。”
聂天然也很奇怪,包括上回那个听友会,她都不知道解磊怎么就查到了那个CC号码和时间。
“没事,他一直都是这样,自恋自大,野蛮无耻外加不要脸,这么多年了都没长进。”她咬着牙说,“对了,你怎么和他结怨了?”
纪青墨叹了一口气:“上一辈留下来的恩怨,我原本一直避着他,是他太咄咄逼人。”
聂天然同情地看着他,一个电台主播,一个豪门少爷,一个斯文,一个无赖,纪青墨和解磊对上,简直没有胜算:“你离他远点吧。”
纪青墨笑了笑,随手摘了一片冬青叶,放在手中拗成两半,语声平淡:“我有分寸的。”
聂天然也顺手摘了一片竹叶,放在唇边,闭上眼睛一吸气,立刻,清亮的声音从她嘴角逸出,回荡在幽静的夜空中,煞是好听。
柔和的灯光洒在聂天然的脸上,她的眉眼舒展,神情飞扬,清冷的空气中无来由地便浮起一层暖意,纪青墨有点恍惚。
“小时候我一个人,我父母都不搭理我,我那时候很内向,总觉得天都是灰的,吹树叶就是那时候琢磨出来的。”聂天然冲着他赧然一笑。
纪青墨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她。
“那时候觉得天要塌下来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不值一提,”聂天然凝视着他,“所以,别太在意了,做好自己,所有的一切终究会过去。”
纪青墨这才明白过来,她这是在安慰他,他怔了片刻,笑着说:“被你看出来了,看他这样嚣张,其实我心里很在意的。”
聂天然耸了耸肩:“回家洗个澡睡一觉,第二天心情就会好了,不行的话给我打电话,我说两个笑话给你听。”
纪青墨笑着说:“不用,只要你能耐心听完我的解释,我的心情就会很好。”
“解释?”聂天然有点纳闷,好一会儿才记起来解磊说的那个被搞大肚子的女的。
纪青墨看起来有点郁闷:“那个女孩是我家长辈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家世很好,长辈很想促成我们俩,可我不喜欢她,她太娇纵,有一次她算计我,把我灌醉了,然后第二天硬要栽赃到我头上缠着我不放,过了一个月索性说自己怀孕了,让我娶她,她家里就是开医院的,说什么都好,我被逼得大半年没回家。”
这简直可以媲美一部言情小说,聂天然饶有兴趣地问:“后来呢?”
“后来当然没有,可她说她打掉了,因为我不肯负责。”纪青墨叹了一口气。
聂天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其实,我蛮佩服她的,为爱不顾一切。”
纪青墨心有余悸地说:“拜托,那是你没碰到,真的太偏执了,我的确不喜欢她。”
“狠心的男人,”聂天然笑意盎然,斜睨了他一眼,“怪不得要被人误解。”
纪青墨定定地看着她,她笑到一半,终于觉察出几分不对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回家了,纪青墨开口了:“天然,我从小到大就在大学里谈过一次恋爱,无疾而终,后来工作了,逢场作戏处过两个,其他就没什么了,这次是我认真地想要追求一份感情,请相信我的诚意。”
如水的月光下,纪青墨的表情看起来诚恳而真挚,聂天然怦然心动,一时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纪青墨促狭地看着她:“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默认了,刚才在酒楼里说的话我可都录下来了,你说你喜欢我,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聂天然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我……这不是刚才气解磊嘛……”
“你和他怎么看起来也有点不愉快?他怎么你了?”纪青墨有些不解。
聂天然呆了呆,半晌才轻描淡写地说:“也没什么,就是总是弄些恶作剧的把戏来戏弄我,他有钱有势就高高在上,不把别人的感情放在眼里,看着他就烦。”
“做得不愉快那就辞职吧,凭你的能力,到哪里都行。”纪青墨关切地说。
聂天然点了点头:“早就想走了,去年就想辞职了,结果和他打了个赌,赌输了。”
“打赌?”纪青墨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我们俩打了个赌,关于酒店的销售额的,如果当年的销售额增加百分之二十,他就无条件同意我离职,如果没有,我就得继续呆在酒店,”聂天然一想起这事就闹心,“拼死拼活干了小半年,结果我输了,最后数据是百分之十九点五。”
“十九点五?”纪青墨失笑,“你真是太天真了,他一定是动了手脚。”
“我也怀疑他动了手脚,可我特意花高价找了个审计师帮我查账了,他还出了一份审计报告给我,他说没有问题。”聂天然颓然说。
“别想了,事情都过去了,”纪青墨安慰说,“如果你还有疑惑,我可以帮你看看审计报告,我以前学过财务。”
聂天然摇了摇头:“算了,我闺蜜说了,我们集团是个是上市公司,财务上造假的可能性很低,可能是我运气不好吧。”
的确,运气真的是很重要的一件东西,自从和解磊重逢以来,聂天然觉得她的运气就降到了谷底,纪青墨就是老天爷派来拯救她的。
今天算得上是受惊的一天,突如其来的男神男友和不翼而飞的五千大洋搅得聂天然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到了最后,入梦而来的居然是解磊,酷炫狂霸地拿着数百刀人民币,在她面前轻描淡写地撕着,最后顺手一扬,红色的碎片漫天飞舞,把她整个人都埋了起来……
一觉醒来已经九点差了十分,聂天然用五分钟的时间系洗漱完毕,发足狂奔,到了酒店正好九点差十秒,她刚刚站在指纹考勤机前要伸手,身后有人凉凉地吐出一句话来:“你的裙子拉链松了。”
聂天然魂飞魄散,她穿的是酒店的职业连衣裙,进了酒店有空调,她就把外套脱了,要是腰上的拉链没拉,该有多少人看到了她衣服里的春光!
等她手忙脚乱检查了一遍,才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来:“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不是拉得好好的!”
解磊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对不起,我眼花了,对了,你赶紧打卡吧,要迟到了。”
聂天然这才回过神来,把手指按在考勤器上,顿时,她的心碎了:九点过了十秒!三百块的全勤飞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扫了解磊一眼,给了他一个傲然挺直的背影,大步走进了电梯:输人不输阵,好歹她昨晚也做了一回土豪,一顿饭花了五千块,还会在乎这区区的三百块!
第16章
这两天策划部都很空,聂天然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一些私人用品,书籍、笔记本和一些买来的零碎小玩意儿,抽屉里放着一叠卡片,是这些年来她所策划的大型活动的宣传卡片和门票,大部分都是她和美工一起设计的,凝聚了她大量的心血。
她轻抚着这些卡片,心里有万分的不舍:她为这个酒店付出了许多,酒店也回报她良多,良好的工作平台,融洽的同事关系,丰厚的薪资,诱人的发展前景……
再恋恋不舍也没有用,聂天然毅然将这些卡片放进了自己的小箱子里。
出去倒水的时候,部门里的小姑娘们仍旧在聊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我们集团要在柞溪开发一个新项目。”
“五星酒店加上别墅,走的是超级土豪路线。”
“一听就有很多钱赚呢。”
“嘘,你们别提这事了,听说是集团总部直接让解总负责的,把秦总都跳过去了。”
“咱们还是来聊年终奖吧,你的年终评级是第几档啊?”
……
聂天然听得眼皮跳了跳,这个好像她听解磊提起过,要真是这样,秦海观会不会气得吐血啊?
不过,表面上看起来,所有中高层都很平静,看不出一点端倪,秦海观下午的时候还在各部门逛了一圈,笑容可亲,还和聂天然聊了几句,嘉许了策划部的同事,把大伙儿夸得很振奋。
没过两天就是同学会了,聂天然早就打听好了,解磊在S市没法赶回来,同学会去不了了,她心花怒放,搭着穆冉的顺风车直接到了临平山的香格度假村。
这座度假村背靠青山,以奢华休闲而著称,在H市和华东地区都享有盛誉,一座座各具特色的别墅错落地分布在青山绿水之间,旁边就是一个十八洞的高尔夫球场,一些商业大佬们一到双休日都喜欢在那里挥杆,享受人生。
见了她们,责联系同学会的前班长卢俊峰又惊又喜:“天然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没空吗?”
当初卢俊峰和她搭档,一个正,一个副,一个数学,一个语文,包揽了学校以及校外的所有奖项,有着深厚的革命情谊,大学的时候卢俊峰考去了S市,留学回来以后也在S市的一个跨国银行工作,两个人联系就少了。
“你都来了我还能不来捧场?”聂天然笑着捶了他一拳,“这都多少年没见了。”
“我就说呢,要是你不来,我们就全体杀到你家去蹭吃蹭喝。”卢俊峰开玩笑说。
好几个同学还留在大堂,一下子围了过来,好多年不见,大家都变了不少,有的时尚了,有的胖了,大家都叫着彼此高中时候的外号,嘻嘻哈哈的,仿佛一下子坐着时光机回到了那个纯真的年代。
“天然呆你怎么一点儿都没变,还可以凭学生证去享受火车半价。”徐鼎文是以前的体育委员,调侃着说。
“大鼎,你再说我脸嫩我和你急!”聂天然瞪了他一眼。
“什么臭脾气啊,瞧瞧我们班花,还是那么漂亮,那么温柔。”徐鼎文乐呵呵地和穆冉打招呼。
旁边的同学起哄了起来:“大鼎你是不是暗恋穆冉啊,给你个机会表白吧。”
“行了吧,小冉有主了,你们别瞎起哄,到时候他老公一来,把你们都冻到南极去。”聂天然义不容辞地充当了穆冉的护花使者。
“天然你怎么还这么护着穆冉,你知不知道,当时人家都以为你们俩百合了,把追求的人都吓跑了。”一个女同学笑着说。
聂天然得意地搂过穆冉:“那是,我们俩情比金坚。”
徐鼎文朝外面张望着:“咦,那家伙怎么还不来?当初可真被他骗了,现在居然成了什么富二代。”
聂天然心里突突一跳,忽然想了起来,解磊那时候体育还不错,和徐鼎文算得上铁哥们。
“解磊说他赶不过来。”卢俊峰解释说,“走,我们进去吧,那群人已经在里面大吃大喝了。”
度假村里特意在自助餐厅为他们开了一个半敞开的大包厢,一共三十多个人,围成了一大圈,热闹得很。
聂天然和穆冉的人缘很好,好些同学都过来打招呼敬酒,穆冉怀孕了,聂天然就成了唯一的目标,大家都把矛头对准了她,非得让她喝双份的,聂天然哪里肯干,她的嘴皮子利索,一个顶十个,插科打诨地想混过去。
卢俊峰见势不妙,立刻把酒杯揽到了自己的面前:“行了行了,我来,我替天然喝。”
旁边的人不干了,一起起哄起来:“班长,刚才怎么没见你替我解围啊?”
“班长,坦白交代了吧,当初你是不是暗恋咱们聂才女啊?”
“班长你喝可以,你得加一倍,不然不能显示你英雄救美的气概。”
……
卢俊峰二话不说,爽快地倒了四杯啤酒,一口气干完,大伙儿这才放过了他们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徐鼎文也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班长,这酒量见长啊,以前你不是三杯倒吗?”